第119節
楚烈眼神冷冷落在倒在馬車廂里沉睡著的女子臉上,她的相貌并不同于墨紫幽的清冷絕美,而透著一種勃勃英氣——思柔公主。 他中計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還是防盜未換,別買錯了。。。。??右豢釉?,這一次坑完,我真的會讓他們相認的。。。。今天想早點睡,所以只有五千。。。。。。。 第76章 “東鄉侯在胡說什么?!背曳畔萝嚭?,轉身負手冷冷看著東鄉侯道。只是一瞬間, 他已經想明白, 赫泰根本無意與他結盟, 也從來沒打算幫助他得到墨紫幽。他之前還奇怪, 赫泰明知思柔公主出嫁, 儀式典禮必定盛大無比, 皇上和朝廷自然也是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思柔公主和梁國使臣身上,難免就冷落了西狼使臣??珊仗﹨s偏要與梁國使臣同一日離開金陵,只怕就是為了利用思柔公主來陷害他。 只是, 他與赫泰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赫泰又何必要這般陷害于他,自然只能是赫泰私下里早已與他人結盟。而這他人是誰,實在是明白得很。 東鄉侯的嫡長女薛穎與七皇子楚宣的婚期就訂在了幾日后,東鄉侯很快就會是楚宣的岳父。 而如今帶著騎兵到這來的,偏偏就是東鄉侯。 “秦王又何必裝傻,你方才撩開車簾時我已看見了車內女子穿著思柔公主今日所著之嫁衣, 你還要否認么!秦王,你最好沒動思柔公主一根頭發,否則皇上定是不會輕饒你!”東鄉侯拉著馬韁冷冷道,“想不到一向溫文謙和的秦王,居然心懷鬼胎,行此叛君叛國之事!且,皇上是你之父, 思柔公主是你之妹,你此舉不止是叛君叛國,還是不孝不悌!” “這馬車里的,的確是思柔,她只是睡著并無大礙,但并非是我派人劫持了她?!甭犞鴸|鄉侯一頂一頂地往他頭上扣帽子,楚烈卻是一臉鎮定,他看著東鄉侯淡淡道,“而是有人故意想陷害于我,故而才把她送到我的別莊這里。我也是剛剛才發現車里是她的。我無緣無故,何必要破壞兩國邦交?!?/br> “秦王殿下真會說笑,”東鄉侯冷笑一聲,道,“自送親使蕭望之和梁國使臣趕回金陵向皇上稟報思柔公主被劫持后,我便領了皇上之命四處調查歹人行蹤。那歹人相當狡猾,一路故布疑陣想甩掉追蹤,幸而都被我一一看穿,之后才能追到這里。他若有心陷害,只需沿路留下線索直接引我來此,何需如此麻煩。再則,若非秦王殿下方才自己說出來,我還不知這里居然是秦王殿下的別莊。那人既是有心陷害秦王殿下,為何偏要把思柔公主送到這無人知曉是秦王產業之處?秦王又為何偏生這么巧的今日就在這里?我近幾日聽人說起,秦王殿下與西狼王子赫泰過從甚密,誰知道秦王殿下是不是與那赫泰私下里達成了某種交易,才意圖破壞魏梁兩國聯姻以向西狼示好!” “我近來的確是與赫泰王子多有往來?!?/br> 楚烈如此大方承認,倒讓東鄉侯極為意外,就聽楚烈淡淡道,“只不過是我有求于他,我喜歡墨家四小姐,可墨四小姐有孤星入命的名聲,我怕父皇不喜我納她入秦王、府。故而我才請赫泰王子向父皇求她為妾,再悄悄將她送到我這別莊里來。是以,我今日才會在這里。卻不想,這送來的人,居然會變成了思柔?!?/br> 為了脫罪,楚烈不介意將他那點齷齪的心思說出來讓人知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就是人之常情。 “所以,秦王殿下莫非是在告訴我,陷害你的人就是那赫泰?”東鄉侯嗤笑一聲,對楚烈道,“不知秦王殿下與那赫泰有何怨仇,他竟要如此麻煩地劫持了思柔公主,不借機殺掉,破壞魏梁兩國的聯姻,卻要將思柔公主送到這里來陷害你?” “這我又如何能得知,東鄉侯有鐵騎在手,不如你追上去問一問赫泰王子,他到底為何要這樣陷害于我?!背颐嫔仙裆?,心中卻是警惕無比。他與赫泰訂盟都是暗地里往來,東鄉侯又如何能得知他們過從甚密,這分明是他身邊有人泄露了消息。再聯想起花朝宴時,他遭楚宣陷害一事,明顯也是他身邊出了內鬼走露了他要設計徐靜妍之事。 他不由得就在心里冷笑,楚宣還當真是好手段,不知何時竟在他身邊安插了人,三番兩次壞他的事不說,還屢屢陷害于他。 不過想想也是,楚玄若非上次拼命擋上一劍,只怕至今還在受皇上冷待,楚玉性子一向簡單,哪怕他那個母妃再三慫恿,也從無爭位之心。只是有他與楚宣,楚宣一向得皇上喜歡,而他辦事得力,近幾年來頗得皇上重用,所以楚宣才一下就把矛頭對準他。 而他自上次花朝宴上被楚宣設計之后,也在暗地里壞了楚宣不少事情。他們二人之間,梁子早就結大了。 只是今日之事,赫泰必然不會承認,他還得另行它法脫身,幸而思柔公主還活著,此事就有破綻可循。畢竟,他若真有心破壞魏梁兩國的邦交,直接將思柔公主殺了便是,何必要將人劫持到這別莊里來。若是今日送到這別莊來的是思柔公主的尸體,那他真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西狼人的相貌與中原人差異頗大,據護送公主的將士說,那些歹人里可沒一個長得像西狼人!這些強詞奪理之言,秦王殿下不如留著去同皇上說吧?;噬险泻芏鄦栴}想要問秦王殿下呢?!睎|鄉侯卻是冷笑道,“比如秦王殿下到底私下同西狼人有何交易,比如秦王殿下為何要軾君再陷害給云王!” “你胡說什么!”楚烈沉聲道。 “劫持思柔公主的那些歹人先是假扮成平民半路接近思柔公主一行討水喝,公主心善,便允人給他們水?!睎|鄉侯冷哼了一聲,“哪想到,他們一接近公主所乘坐的鳳車便突然從腰間抽出軟劍襲擊公主的護衛,將公主劫走?!?/br> 楚烈的面色猛地變了,就聽東鄉侯笑了一聲道,“怎么樣,是不是覺得這群歹人的行為很熟悉?都是喬裝接近,再從腰間抽出軟劍,是不是很像那日在葉府行刺皇上的刺客的行徑?” 楚烈沉默不語,東鄉侯又道,“告訴你,不只是這樣,護送公主前往梁國的侍衛中有幾名那日同在葉府的御林軍,他們說,這群歹人就連身手都與那日葉府的刺客極像!” “也許是云王為了脫罪,才故意派人襲擊思柔,再陷害于我?!背页林槒娹q道。 “皇上自然也想到了,只是云王一進刑部大牢,云王府所有人,以及以往與云王有所來往之人,還有云王麾下將士都被皇上命幽司的人控制住,且日夜監視,云王根本無人可用?!睎|鄉侯冷冷看著楚烈道,“再則,刑部當初是在秦王、府的書房暗處搜到刺殺皇上的證據,誰又知道那證據到底是云王放在那里的,還是原本就在那的!云王可一直都一口咬定他是被人引去秦王、府的。我想那夜引他去秦王、府的人,只怕就是秦王你吧!” 有時候,有些事,有東西就是一把雙刃劍,傷人時鋒利無比,可稍有不慎反而會重創自己。那夜在秦王、府書房里搜到的那個證據,如今反用在楚烈身上也完全說得通。 楚烈冷著臉不說話,若原本只是劫持思柔公主一事也就罷了,如今扯上葉府刺殺一案,以皇上多疑的性格,怕是很難善了。 難怪,他說為何陷害他的人不殺了思柔公主,要留下這么大一個破綻讓他有機會翻身,原來有更狠的后招在等著他呢。 皇上雖也精明,只是一旦扯上他自身安危利益時就多疑易怒,容易為他人所蒙蔽。他當初就是摸準了皇上的脾性才能成功陷害楚卓然成為自己的替死鬼。想不到,今日卻也有人反用這一招來對付他。 “來人!將秦王押送刑部大牢,再將思柔公主送回皇宮!”見楚烈不再說話,東鄉侯便轉頭向著自己帶來的士兵下令道。 立刻就有幾名士兵上前來,兩個拿了麻繩來綁楚烈。另外兩人去馬車邊檢查思柔公主無恙后,就坐上車夫之座,只待東鄉侯一聲下令,就趕車回金陵。 楚烈并不掙扎,很是順從地讓士兵縛住自己的雙手。只是在被士兵押著經過東鄉侯的馬前時,他抬頭似笑非笑地向著東鄉侯說了一句,“真是恭喜東鄉侯,又立一大功?!?/br> 東鄉侯來得這般巧,則還未審訊他,就已把前因后果串聯得如此清楚,那一番說辭簡直就像是爛熟于心一般。這個中有何緣由,楚烈相信自己是絕對沒有猜錯的。 他與其在這里向東鄉侯多費口舌,還不如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從這件事情里脫身。 東鄉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 *** 金陵城往西南方向,百里之外,西狼使臣一行正一路西行。赫泰心情顯然極好,正與其他幾個西狼使臣一起放聲高歌,時而策馬狂奔,又時而信馬由韁。 一身大紅嫁衣的墨紫幽坐在馬車里聽著赫泰與其他西狼使臣的談笑和歌聲,暗暗在想,不知姬淵到底是與赫泰達成了何種交易,才能讓赫泰這樣幫忙設計楚烈。 忽然,就聽后面傳來陣陣疾馳的馬蹄聲,馬蹄聲越來越近,竟像是將他們這一行全部包圍了起來了一般。 墨紫幽所乘的馬車驟然一停,她連忙扶住車壁穩住前傾的身子,就聽外面有一人大喝一聲,“赫泰王子且慢行!” “怎么回事?”飛螢扶住墨紫幽,皺眉道。 侍劍臉上卻是隱隱露出興奮之色,墨紫幽淡淡笑了笑,對她道,“想聽,就下去聽吧?!?/br> “多謝小姐?!笔虅α⒖叹拖崎_車簾下了車。 她一下馬車,就向前緊走幾步靠近赫泰,就見一隊大魏的將士正將他們團團圍住,赫泰正冷冷看著領兵的將領,問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赫泰王子,因今早有歹人襲擊了梁國使臣與思柔公主一行,又劫持了思柔公主送到了秦王殿下的別莊。秦王說,是赫泰王子你將思柔公主送到他的別莊陷害于他?!蹦菍㈩I道,“所以皇上想請你回去與秦王殿下當面對質?!?/br> 聽到這里,侍劍頓時就露出了笑容,坐在馬車里的墨紫幽也緩緩揚起唇角,姬淵的計謀成功了。 “等等,什么亂七八糟的?”赫泰裝模作樣地皺著眉頭看著那將領道,“一會兒說有人劫持了思柔公主,一會兒又說我陷害秦王,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秦王殿下說,赫泰王子你私下答應將墨家四姑娘送給秦王,約好了讓他在他的別莊上等你,可結果送去的人卻換成了思柔公主?!蹦菍㈩I耐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