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打開聽了聽,沒毛病啊,叫得多么抑揚頓挫,曲折悠揚啊,鬼哭狼嚎是什么鬼…… 架著腿思考了一陣,徐泗沉痛地繼續輸入關鍵字:孩子性冷淡怎么辦…… 喬冉煦轉身就砰一聲關上門,將徐泗探究的目光拒之門外,心跳卻怎么也無法穩回原來的頻率。像是任何一個不小心瀏覽了成人網站的少年一樣,他也難免于俗地蠢蠢欲動,那靡靡之音驚險又刺激,像是阿光的貓爪在撓著腳心,一陣酥癢的電流席卷全身,帶出一股陌生而劇烈的激流,不遺余力地沖擊著身體。 指尖隨意撥了撥小提琴的琴弦,锃锃聲入耳,掩蓋過雜亂無章的心跳。身體的沖動以一種強硬的姿態揭開一層朦朧紗,可是撩起他異感的對象好像不太對,喬冉煦皺了皺眉,比起高亢放浪的女聲,他似乎對偶爾爆發出的隱忍的男聲才有感覺。 這是……什么情況? 對這個世界認識并不全面的少年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把自己悶在房間悶了一天。 “小煦煦,我錯了,你出來好不好?”徐泗用瓜子扒拉著門,他表示很委屈,沒想到自己的做法弄巧成拙,把人孩子嚇到了,“那什么,我就是擔心你……” 話說到一半,喬冉煦突然開了門,徐泗根據慣性一下子撲到他腿上,被人順手撈進懷里,“阿光,你多大了?” “一歲半啊?!毙煦糁e話說的比真話溜,無縫接話。 喬冉煦沉吟一聲,修長的指尖挑起徐泗的下巴,摩挲兩下,“唔……這個年紀的貓是不是該做絕育了?” “喵??!”徐泗驚得瞬間炸起毛,噌地躥下地,警惕地遠離,躲在桌腿后,露出半張臉,憤怒地吼道,“我拿你當兄弟,你居然要割我蛋蛋!” 當過一次真太監的徐泗,一點都不想再當一次太監貓,反應十分激烈,“我沒有發情,我不需要絕育!” 喬冉煦倚靠著門,雙腿交叉,腳尖輕輕點地,勸說道:“據說做過絕育的貓普遍壽命都長一些?!?/br> “瞎幾把扯淡,就算明天死,我也要保留最完整的我,誰也別想割我蛋蛋?!毙煦艉咭宦曇慌ゎ^,恨不得把脖子扭斷。 “哦?!眴倘届泓c點頭,“那你要是發情了怎么辦?” “我……”一句話把徐泗梗死,是啊,我要是哪天特別有沖動咋辦?難道出去找母貓嗎?額,不對,要找貓也是公貓……呸!呸呸呸!重點是老子怎么可能日貓! “放心吧,我清心寡欲,立志做一只堅定不移的和尚貓?!毙煦粢卉S,跳上桌子,優雅地趴下,大言不慚道。 喬冉煦忽然肅然起敬,連灰色無神的瞳眸里都透著認真,“嗯,我也向你學習,清心寡欲?!?/br> 徐泗:“……” 這孩子果然性冷淡…… 只是,一個清心寡欲,一個性冷淡,當晚就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小鼻涕:我拿你當兒子,你他娘居然要閹了勞資! 小煦煦:怕你發情勾引我,毀了我清白。 小鼻涕:你你你,我不luanlun! 小煦煦:你在床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第51章 這回都不是人了7 又是那個夢, 喬冉煦站在世界的中心, 望向那個男人會出現的方向, 靜靜地等待著。 這個夢中的世界完全長成他想象的樣子,或許說, 固執地停留在他七歲之前的舊時模樣。沿街叫賣棉花糖的小商販還沒被城管趕走, 校車經過的那條街還沒這么寬。 馬上了,喬冉煦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逆流眺望, 心里默數三二一。等“一”的尾音堪堪落下時, 熟悉的身影如同從天而降, 倏地闖入視野,周圍嘈雜的人聲瞬間如潮水般退卻,天地間只剩那一抹身影。 一如既往地看不清五官, 甚至連衣著服飾都是模糊一片,但喬冉煦知道, 就是這個人, 感受到對方視線的鎖定,他安下心。十米的距離, 以往,喬冉煦始終在等著對方走來,而那個男人的確總是保持著急匆匆趕來的步伐, 盡管兩人之間的距離從未縮減過一分,但喬冉煦很耐心,可以說, 他什么都沒有,只剩十足的耐心。他以為只要等下去,總有一天,那個男人總會到自己身邊。 可是,唯獨今天,他一秒鐘都不想再無為地浪費,想要看清對方,跟對方交談的念頭,像是一簇火星掉落在秋日廣袤無垠的枯草平原,燃燒起無法撲滅的熊熊烈火。 靠近他,靠近他。心里的聲音從呢喃耳語愈演愈烈,到最后竟發展成振聾發聵。仿佛那男人是冰天雪地里的唯一熱源,而自己是一只凍僵的百足之蟲,再不爬過去,就將在冰窟里萬劫不復。來不及細究這種詭異的欲望從何而來,身體先一步做出了反應,他跨出了在心里模擬了一萬次的一步。 …… 黑暗中,喬冉煦悄無聲息地睜開眼睛,胸膛起伏的頻率讓他平靜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紋,呼吸有些灼熱,噴出的熱氣暈染得他睫毛輕顫,翻身躺平,把手擱在出了層薄汗的額上。 夢里旖旎的場景讓他有些焦躁,第一次做春夢的少年一時間驚慌失措,尤其是當胯間昂揚的某物找不到任何發泄的出口,而異樣的感覺因為內褲的摩擦席卷全身時。喬冉煦動都不敢動,強迫自己做著深呼吸,等待身體的反應像平時一樣自然平息。 不耐地翻個身,喬冉煦下意識想撈過被子尋找安全感,卻在指尖觸到什么時猛地頓住。 我……還是在夢里嗎?他觸電般縮回手,捻捻指腹,皮膚光滑細膩的觸感像是粘在了手上,揮之不去。憶起剛剛進行到一半被匆匆打斷的事,喬冉煦疑惑地眨眨眼,再次伸出手。 徐泗睡得認不清東南西北之際,感覺到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指尖輕輕地劃過,從鎖骨到小腹,一路點火。以為是喬冉煦又在擼貓的他哼唧一聲,背過身,拿屁股對著鏟屎官。 橘貓形態下,他的一聲哼唧就是貓咪的正常呼嚕聲,而在人的形態下,就變成了一聲復雜的嚶嚀,尾音綿柔有如撒嬌,壓在喉嚨里,又帶出點邀請的意味。 背后的人呼吸聲一下子重了,幾乎是出自本能,喬冉煦撈過那人的窄腰貼近自己,肌膚相觸的一剎那,體內輕微震蕩的漣漪一下子翻滾成驚濤駭浪,呼吸灼燒著氣管,他懷疑自己發了高燒。 漸漸的,徐泗察覺到了不對勁,怎么那雙手輕輕的撫摸變成帶著點力道的揉捏了?揉捏就揉捏吧,這感覺……怎么好像……有點色情?等等等等,別揉勞資屁股!臥槽?你在摸哪里? 你這是在搓火啊少年! 徐泗一手抓住那只走向奇怪的不安分的手,不滿地睜開眼,一睜眼頓時驚出了一身汗,我勒個大羊駝!我居然睡著睡著大變活人了?狗幣系統又尼瑪害我,不是說這是個不到緊要關頭不開放的功能嗎?時效還只有兩小時?這是哪門子緊要關頭? 先不追究這個問題,誰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他的小煦煦中了邪一樣在我身上亂啃?說好的性冷淡呢?說好的清心寡欲呢?都是騙鬼坑爹的?小煦煦這架勢是想日貓嗎? 徐泗瞪著眼睛瞅天花板,心情極度盤根錯節,直到他被冷不丁咬了一口。 徐泗:“……”好吧,看來這年頭,咬人就是潮流。 少年在欲望的支配下,不得其法,只是蠻橫地將人壓在身下,圈在兩臂之間,一頓揉搓啃噬,硬挺灼熱的某物嘗試著擠進徐泗兩腿之間。徐泗嘆口氣,一把將埋在自己頸間撩火的小狼拉出來,捧著他的臉。 小狼眨著灰色的眼睛,一臉迷惑地偏頭,喘著粗氣,腹部有一下沒一下地跟徐泗的小腹輕碰。 “你是誰?”少年稍稍拉開距離,摸索著把手移到身下男人的臉上,“你是真的,還是夢里的那個人?” 黑暗和劇烈的心跳讓他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這欲望太真實又太虛幻,他有些懵。 想去觸摸那人面容的手被溫柔地握住,沒能如愿以償。那只手的指尖輕輕搔過掌心,酥麻的戰栗一直傳遞到狂跳的心臟,讓少年有一瞬的失神。 下一秒,那只手忽然發力,喬冉煦一個不慎被男子拉進懷中鉗制住,再一滾,自己就側過身,一副溫熱的胸膛緊接著貼上后背。雙手都被人縛住,危險的意識突然萌發,喬冉煦掙扎起來。 “噓……別動?!辟N在耳邊的唇翕合間吐出曖昧的氣息,男人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的磁性,“我來教你?!?/br> 盡管刻意壓低了,喬冉煦敏感的聽力依舊聽出些熟悉的調調,正思索著在哪里聽過,一只手就靈活地鉆進睡褲,覆上里面的挺立,激烈的觸感沖破理智,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哈……”在男人熟練的動作下,少年難耐地弓起身子,帶著薄繭的指腹刮過那片敏感的皮膚,引起可怕而刺激的收縮,膨脹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快感在逐步累積,艱難卻有節奏地攀登著,等待著噴薄而出的那一刻。 兩人緊貼的身體在空調房里出了汗,粘膩成一片,根本分不清是誰的汗水。在最后即將到達頂峰的一刻,那只手卻忽然停止了動作,喬冉煦額角爆出青筋,直接拋棄了十六年的涵養,破天荒飆出一句,“艸?!?/br> 哎呦喂?徐泗驚訝挑眉,原來乖寶寶也有這么有個性的一面?隱藏的夠深??!差點以為你是個沒牙的小狼崽……這么想著,他故意懲罰性地重重壓了壓前端,立刻換來喬冉煦一聲低吼。 喬冉煦此刻可以說是非常憋屈了,可是過度的自尊心讓他即使極端渴望釋放,也不肯說一句請求的話,他繃緊了全身肌rou,閉著眼睛喘息。 握著他的那只手撤走的一瞬,心底涌出一股奇異的失落感。沒等他做出反應,幾秒后,那只手又卷土重來。只是這次,那只手是帶著自己的手,一起握了上來。 喬冉煦:“……” 手把手教人打飛機的徐泗內心也很崩潰,無奈孩子蠢,真是cao碎了心。 意識到對方意圖的喬冉煦,有那么一瞬間,覺得很羞恥,畢竟這是人最隱私的部位。而這種行為仿佛打開了陌生世界隱秘的一角,他有些慌亂,卻又夾帶著些來自心底深處的興奮。 這股興奮引領著他拋卻羞恥,徹底地釋放出來,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帶著點解脫的意味。高潮褪去后,身體有些脫力,緊繃的神經在瞬間松懈后也有些疲乏,等他閉眼回顧并體味完整個過程后,總算重拾回一些理智。 然后他發現了一件事,剛剛還躺在他身后喘息的男人不見了,像是突然出現一樣,現在又突然蒸發。 喬冉煦連忙起身,摸索著下床,趿拉著拖鞋圍著公寓轉了一圈。沒有,完全沒有人的蹤影,門是反鎖的,不可能會有陌生人闖進來,而且闖進來只為給他…… 晃了晃沉重的腦袋,喬冉煦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發燒了,燒糊涂了,把夢當成了現實,真是可笑。 洗了個澡,再次摔回床上,臥室里還殘留著那股特殊的氣味,提醒著他那場比真實還真的夢。 “喵?!卑⒐獠戎p盈的貓步跳上床,在他身邊躺下。 喬冉煦把它抱進懷里,“阿光,貓會做夢嗎?” 徐泗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勞資真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典范,直接夢里教學,這逼格,簡直不能更高尚。 “你今天好安靜,都不說話?!眴倘届闳嗔巳嗨念^,感慨一聲,平時習慣了阿光嘰嘰喳喳,一下子這么溫順,有點不大習慣。 徐泗舔舔他的手,我這還不是怕你把我認出來,大家都尷尬……誰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柔軟的貓毛有種安神的效果,把喬冉煦漸漸重新扔回混沌的夢里。 你到底是誰呢?他對著黑夜問出一句,沒有人回答他。 第52章 這回都不是人了8 生物鐘精確到一秒鐘的喬冉煦, 破天荒地睡到了中午。這期間, 徐泗跳上跳下近十次, 左嗅嗅右聞聞,每過半個小時就去從頭到腳巡視一遍, 怕鏟屎官就這么睡死過去。 喬冉煦罕見地睡得特別沉, 橘貓那么重的噸位,每次躍上床,帶來的幾乎都是天崩地裂般的震感, 再加上徐泗不安分地湊到跟前, 貓胡須貼著臉掃來掃去。面對這樣的挑釁, 喬冉煦只是微微側一下臉躲開,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一顫,隨即又平靜下來, 像是八百年沒有睡過一趟好覺的旅人,一旦逮著契機就貪心地睡他個天昏地暗。 難不成是昨晚累著他了?不是吧?打個飛機而已啊大哥…… 徐泗一撅屁股, 立著尾巴在挺尸狀的喬冉煦身上閑庭信步, rou墊托著橘貓身體的重量一踩一個悶哼,就他這么胡為非為地搗亂, 都沒能把花樣睡美男吵醒。最后,走兩步就氣喘的徐泗運動過度,無奈地停下, 蹲在那副起起伏伏的胸膛上,認真思考著是不是該像白馬王子一樣給睡美男一個蘇醒的吻。 徐泗的中二病發作起來向來不分時期不分場合,完全看心情, 說犯就犯。于是,徐·幼稚鬼·心機boy·中二·泗一屁股坐在了睡美男俊俏的小臉上,四肢一伸展,直接趴下,柔軟的肚皮化成一灘水,死死地堵住喬冉煦的口鼻。 喬冉煦睡著睡著,窒息感突然像座天外飛山,重重地劈頭壓下來,壓得他喘不過氣,勉力一張嘴,舌尖碰到一團毛。 喬冉煦:“……” “阿光,你想把我悶死嗎?”他一手提溜起在他面上作威作福的某貓,呸了兩聲,把不小心漏進嘴里的貓毛呸出來。 徐泗在空中蹬蹬腿,一臉無辜,捧著餓扁到墜下來的肚子:“都中午了,我好餓……” 喬冉煦失笑,重重地擼了一把貓,放下他,摸索著起身,“中午了?抱歉,我睡過頭了?!?/br> 徐泗舔舔鼻子,漫不經心地問,“昨晚沒睡好嗎?” 喬冉煦趿拉著拖鞋一邊撓頭一邊往外走的身形明顯一頓,個把月沒理的頭發被他扒拉兩下,凌亂地豎起一撮,看上去有些滑稽,面上閃過一絲局促,他忽然結巴了,“唔……沒,睡得挺好的?!?/br> “那就好,”徐泗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眼里閃著揶揄,“那估計就是你昨晚干了什么事,把自己累到了?!?/br> 話音剛落,砰一聲巨響,喬冉煦就撞在了臥室門框上,徐泗舔毛的舌頭還沒縮回去,就這么伸著舌頭,眼睜睜地看著某人吃痛地彎下腰,捂著額頭半天直不起身,眼眶都紅了一圈。 “你……你沒事吧?”徐泗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對方反應這么大,居然失手估量錯了距離直接懟門框上了。始作俑者有些內疚,連忙跳到跟前,仰著臉關切地詢問,“快快快,讓我看一下,是不是腫了?” 喬冉煦顧不得腦門上紅了一塊,騰地又站起身,語速極快地道:“沒有我沒事我先去洗漱?!?/br> 說完,就落荒而逃,把自己鎖進了衛生間。 徐泗:“……”小屁孩兒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 “小……煦……煦……你已經在里面待好久了,便秘也該出來了,我尿急??!”徐泗后腿交叉,前肢趴在衛生間的玻璃門上,扯著嗓子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