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lily的紅唇嘟起來,“陸姐,你會幫我的是吧,只是被拍到幾張相,又不是有黃色錄影帶,公司肯定能幫我壓下來的。陸姐,你出句聲,同老板說,幫幫我???” ‘嗤’,陸鴟吻丟開面前女人的臉,她拿一張紙巾擦了擦手,“別在我面前發姣,我不是拉拉,就算是,也不中意你這種?!?/br> lily見氣氛緩和,更是諂媚,她撲在沙發旁邊,“咿,陸姐真壞?!?/br> 陸鴟吻起身,黑色鳧皮高跟鞋踏過柔軟地毯,“你說你未婚,但你有個八歲的兒子,住在你jiejie家。你......” “陸姐,我......” 陸鴟吻抬手,“不要說謊話,你說多一句,你就馬上從這家模特公司滾出去?!?/br> “我十六歲的時候認識一個男人,我當時年紀小,愛情大過天,我懷了孩子,我就......”lily自己開口了,“我兒子有病的,我又不紅,活動也不多,平時還要穿衣吃飯裝名媛,陸姐,我錢不夠花啊,我......” lily撲在辦公桌上,還抽了幾張紙巾擦眼淚,陸鴟吻看著她笑,“編,繼續編。lily,你不是以為你造個失足少女要養家活口的苦情大戲就沒事了吧?你沒誠意,我不同你談,你出門左拐去找老板,他要留你就留,不留你就自己打包走?!?/br> 面前的女人‘噗通’跪在地上,膝蓋轉了個圈,“陸姐,我收了張公子十萬塊,我分你一半啊,你別趕我走,我還要靠著人工生活的。陸姐,我以后都聽你的,你要我站就站,你叫我坐就坐,我不會說no的,你信我啊?!?/br> “好”,陸鴟吻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明天富麗有晚宴,你去陪人打幾圈麻將,本錢我出,輸了算我的,贏了是你自己的?!?/br> lily從地上爬起來,眼睛里還有水花,陸鴟吻將手里的煙丟進桌上冰水杯里,說:“下次給你找個好點的彩妝牌子代言,這韓國貨,一摸滿手灰,刷墻一樣?!?/br> “是,陸姐說得對,我明天就換個牌子,明天就換啊?!眑ily扶著桌子的手都有些發虛,她實在怕極了陸鴟吻這個女人,這女人是她們這一幫小模特的經紀人,但權利又遠遠大于經紀人,除了那個不常常露面的老板,她們見得最多就是陸鴟吻。 陸鴟吻這女人名字嚇人,做事也嚇人,她們這家模特公司規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十幾個年輕的女模特聚在一起,搶資源,搶代言,不景氣的時候,連站臺的商業活動都要搶。嫩模們手段多,年輕漂亮,哄的城中小開團團轉。像自己這樣的,二十好幾,老白菜幫子一般,干澀嗑牙,除了個子高點,那些嫩模比不上,其他再也沒甚么搶飯吃的優勢了。 但陸鴟吻會偏向她們這三四個老女人,有活動也不忘記帶上她們,就算嫩模們不滿意,陸鴟吻也會一手壓下來,弄得大家都服服帖帖。 陸鴟吻揮手,“你出去吧?!?/br> lily回化妝間坐下來,對著鏡子補妝,她已經不是十七八,她還有個八歲的兒子,再怎么保養,也同那些青春少艾的小姑娘不一樣了。她涂了唇膏,起身在化妝間逡巡了一圈,去年自己接了個服裝秀,才總算有了稍許熱度,這次跟著去日本竟然被拍照,真是大意了。 隔鄰的化妝臺是嫩模baby的,那姑娘二十多歲,長相平平,憑著年輕,勾上了一個三流富家子,日日腦袋看著天,以為馬上要嫁入豪門做闊太。鏡中有人走過來,lily起身道:“愛麗絲,我去日本給你帶了禮物,護膚品啊,還有精油,來,這個給你?!?/br> lily從手提袋里拿了兩支精油出來,愛麗絲在她對面坐下來,“lily姐,你就好啦,還有的去日本,我長這么大,連飛機都沒坐過啊?!?/br> “愛麗絲,我問你啊,陸姐這幾天都在忙什么?” “她啊......”愛麗絲看lily一眼,“她還能做甚么,前天幫baby接了個站臺,名牌店來的,中環店呢,我是只有看的份啦。還有lucy,她介紹lucy去了個內衣秀,也是名牌來的,叫甚么維納斯的秘密,哎,我也是只有看的份啦?!?/br> 愛麗絲啰啰嗦嗦,lily抬手,“除了這些呢,還有沒有別的?” “什么別的?” “例如......”lily低頭笑,“例如她有沒有進老板辦公室啊,例如她在里面呆了多久啊,例如......” “這么想知道,不如直接來問我,嗯?” 黑色鳧皮高跟鞋出現在化妝間門口,陸鴟吻留著短發,穿黑色高腰西褲,還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就似個斯文的寫字樓女郎。她拍拍手,“愛麗絲,你先出去?!?/br> “哦”,愛麗絲站起來,順帶拿起那兩支護膚精油,關門出去了。 lily沖陸鴟吻笑,“陸姐,你來了?!?/br> 陸鴟吻也笑,“lily姐,你那些照片放大了看,精彩無限啊,原來不止有張公子,還有baby的未婚夫,你倒是胃口好,老少通吃?” “陸姐,我......” 陸鴟吻搖頭,“公司十七個模特,最小的十六歲,你今年多大,二十五,二十六,還是你虛報了年齡,或者已經三十了?” “沒有,沒有,我真的二十五,真的二十五,沒有虛報的?!?/br> “嗯,你二十五也好,三十也好,公司十七個藝人,你是年紀最大的?!?/br> lily低著頭,“陸姐,我......” 陸鴟吻盯著她笑,“但你是話最多的。lily姐,你這樣關心我,我不會誤會你,但我會很煩你,煩到討厭你。然后見到你就頭疼。你若是死性不改,我給你簽一個強勢點的代言,三年兩載不許接別的活動,你消失個兩三年,觀眾也就忘記你了?!?/br> “陸姐,我......”lily有點害怕了,眉頭又皺起來。 陸鴟吻笑一笑,彎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明晚富麗,別忘了?!?/br> ☆、第3章 飄香屑 陸鴟吻坐在家里,看一集電視劇,電視劇的女主角是個倒霉鬼,每日都會撞上不好的事情,有時候下樓都會被行人的單車碾過腳尖。這一集女主角去看了神婆,神婆叫她買了七條手鏈,不同顏色的,分別按著星期幾戴在手上,不要弄亂了。女主角看了日歷,換了手鏈,又換了個新顏色手機殼,換了新的包包,才下樓,又撲在街上了。 “撲街?!标戻|吻看得好笑,笑罵了一句。 外頭有人敲門,陸鴟吻汲了拖鞋滴滴嗒嗒跑出去,從貓眼往外頭一瞧,一個穿帽衫的男人站在門口。陸鴟吻站著不動,說:“我沒買外賣,你別說你是送外賣,我也沒犯罪,你別說你是便衣,你想說話可以,先把帽子扯下來,自己把臉對著攝像頭?!?/br> 那男人真的抬起頭,他似乎在輕輕笑,又將臉湊到貓眼上來,“陸小姐,好久不見?!?/br> 真是太久不見,陸鴟吻給蕭九齡倒了杯冰凍的果汁,“蕭先生,家里簡陋,蕭先生移駕此處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br> 蕭九齡穿深灰的帽衫,他往沙發上一靠,一雙長腿交疊起來,笑道:“陸小姐混得這樣好,難為還記得我們這些舊人?!?/br> 桌上的果汁蕭九齡一口沒動,陸鴟吻瞥著桌上,“怎么,不喝果汁,那換杯咖啡?” 蕭九齡一把撩起自己腰腹上的衣裳,陸鴟吻直覺往后頭仰,蕭九齡腰上深深的一排釘齒印子,還橫著新鮮的血跡。他說:“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來麻煩陸小姐,畢竟陸小姐不愿意見到我們一家子,我這點自覺還是有的?!?/br> 陸鴟吻從茶幾底下掏了醫藥箱出來,她麻利用棉簽沾了貢溴紅溶液給蕭九齡消毒,又拿了醫用紗布給蕭九齡纏上。傷在腰間,陸鴟吻往前頭一湊,就抵在了蕭九齡胸口,兩人一對視,陸鴟吻眉目一動,又撇開頭,說:“你倒是想和他們一家人,人家愿意和你一家人嗎?” 蕭九齡往沙發上躺,也不理會陸鴟吻,說:“你十九歲時看見我就臉紅,現在睡了幾個了,怎么看見我還臉紅?” “去你媽的!” 陸鴟吻往蕭九齡身上砸了個枕頭,蕭九齡一手扯住陸鴟吻手腕,兩人目光一對,陸鴟吻正要撇開頭,就聽蕭九齡說:“鴟吻,幫我?!?/br> 陸鴟吻其實已經很少聽見別人叫她名字了,自從那一年她父親再婚之后,她就游蕩在基輔的大街小巷打點零工,希望將未來兩年的學費湊合下去。那時候她過得苦,穿的更是簡樸,她遇上蕭九齡的那一年,正是她最窮的時候。她那時候人窮,也過得苦悶,小小年紀就愁眉不展,身邊沒人能幫他,大家都是學生,就是拔刀相助,也能力有限得很。 烏克蘭沒人會叫陸鴟吻的名字,陸鴟吻到后來也懶得介紹自己的中文名字,后頭隨便給自己起了個‘娜塔莎’,后來還聽人說,這詞有‘大炮’的意思。其因源自二戰時候,姑娘娜塔莎的名字最為常見,為各個兵士的親密.愛人,后來大炮也成了大家的親密.愛人,后來就叫大炮娜塔莎。再到后來,陸鴟吻回了國,也不記得自己曾經叫過大炮,也沒人叫她鴟吻了,大家現在都叫她,陸姐。 陸鴟吻離蕭九齡遠一些,說:“你是姓蕭的,再窮也找不上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現在在一個空殼子娛樂公司混,里頭都是些三流野模特兒,你說我有什么能耐幫你?我一沒錢,二也沒柏芝曼玉的美貌,我還能幫你弄死你幾個哥哥jiejie,再讓你去謀奪家產不成?” 蕭九齡仰著頭,眼珠子對著天花板,一句話不說。 陸鴟吻突然來了脾氣,她說:“是,你是幫了我,是你把我從蕭賀手里頭撈出來,可你也睡了我啊。咱們兩不相欠,我憑什么幫你!” 那一年的冬天,陸鴟吻記得再清楚不過,再過三天,就是她二十周歲的生日。她那時候看上一瓶香水許久,每次去香水店,都穿一件干凈外套,再拿試用裝噴在袖口,這香水持久,外套若穿上一個星期,那她的袖口就香一個星期。 那一晚,o的老板說出去幫忙,還有不菲的小費,陸鴟吻被那點錢迷花了眼,她推門出去的時候,心里其實是有數的。先前娜塔莎就說了,那是個中國老板,還笑得曖昧,陸鴟吻再傻,也不會天真到對即將到來的危機一無所知。 但女孩子是心存僥幸的,她想,這樣有錢的老板,又是在基輔,不可能放著金發貌美還長腿的女人不要,看上自己這樣的窮酸中國妹。他們要是想睡年輕的學生妹,哪兒沒有,何須到烏克蘭才動手? 陸鴟吻想得本也沒錯,蕭賀老頭子的確是奔著烏克蘭洋妞來的,一是便宜,二是洋妞主動大方不糾纏。 蕭賀這老頭一輩子愛惜名聲,最不愿意冒出流連花叢老色鬼這等新聞,這等新聞就似風流印記,攤上了就是風流病,簡直要去看醫生。 蕭老頭嫖歸嫖,嫖也要找有素質的,隱秘的,絕不會宣之于口的。所以他更不會拉著三流明星八流網紅亂搞一氣,蕭賀的名言:“那樣的女人貪,貪婪寫在臉上,看見都倒胃口?!?/br> 其實蕭賀還有下一句不好意思講,“那種女人要了錢還要名分,簡直是馬桶里的陰私貨,不照鏡子。睡她們一次,就像攪水缸,得不償失?!?/br> 蕭九齡就是蕭賀的私生子,這兒子是蕭賀四十八歲時與一個年輕律師生下來的,那姑娘當時名校畢業,進蕭氏企業的時候只有二十七歲。蕭賀某次出席總裁會議,那姑娘梳一個馬尾,身上穿黑色包裙,偏偏又生的很嫩,蕭賀當即開了個玩笑,說:“你成年了嗎,我們公司不聘請童工,違法的?!?/br> 那姑娘也是有意思,回答說:“公司若是出現這樣的漏洞,我是會第一個跳出來制止的,否則總裁先生出給我的人工豈不是白花了?” 蕭賀后頭同這姑娘單獨吃了幾回飯,姑娘很幽默,也有教養,懂進退。蕭賀摸了她的手,說:“我對你很滿意,你有甚么需求,都可以同我提。但有前提,別說要和我結婚,如果你有這個想法,趁早從這張桌子面前走開?!?/br> 姑娘留下了,蕭賀也不知道為了什么,或許是為了錢?他一直是這樣想的,直到姑娘懷了孕,蕭賀提出到上海給她買個大宅養胎,姑娘卻挺著肚子不聲不響去了歐洲。直到蕭九齡七歲的時候,她才讓蕭賀父子見了第一回面。 蕭九齡是個漂亮的孩子,他博聞強識,讀書好,記憶力強,這些優點都隨了他名校畢業的母親。不過他固執,并不聽勸,有些一意孤行,這些又似隨了他商場上馳騁難馴的父親??傊捹R是很想認下這個兒子的,他同姑娘說:“美哉,我想讓九齡回香港,讓他認祖歸宗?!?/br> 那年的何美哉小姐,現在的何美哉女士,她問兒子,“你想同papa回去嗎?” 蕭九齡抿著嘴,他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在外頭多自由,回去了有兄弟姐妹,樣樣都要同人搶,我不喜歡?!?/br> 何美哉母子拒絕了蕭賀的美意,誰知,再見面時,就是何美哉的葬禮。 何美哉死在哈爾科夫,烏克蘭境內的一個大農村集團一般的城市,她喜歡那里的一家食物店,在她生前最后一年,幾乎日日去吃那里的黑蛋糕,還要一大杯泡沫牛奶。歐洲生活了這么多年,當年的律政俏佳人已經不再纖細盈秀,她腰身大約已經從十七寸成了二十四,但她不節制,她說:“人活著一場,滿足了自己就會虧欠他人,你要懂事些,不要既委屈了自己,也虧欠了他人?!?/br> 何美哉死后,蕭九齡就留在了烏克蘭,他上了大學,航空學校,專業是飛機制造。蕭賀后頭去他學校參觀的時候,說:“爸爸什么時候能坐上你造的飛機?” 遇上陸鴟吻那一年,蕭九齡研究生畢業,離他母親何美哉女士去世已經五年了。蕭賀坐著自家的私人飛機專程來看兒子,又問候了兒子造飛機的事業進程,兩父子吃了晚餐之后,蕭賀提議去賭場摸兩把。 在那間小型賭場里,算上進出時間統共也沒一個小時,彼時蕭九齡已經二十五歲,并非青澀少年,已經大約能夠揣摩其父的心意。他提議說,“爸爸,不如回酒店休息吧?” 蕭賀老頭子的眼眸在幾個金發妞身上來回的掃,蕭九齡叫了這家小型o的老板出來,老板是中國人,看見蕭家老頭,恨不能三跪九拜,簡直不知應該如何奉承。 蕭九齡要開口,老板趕緊附耳過去,小公子低聲在老板耳邊說了幾句,老板便指著那幾個洋妞,“莎莎,尤利婭,外頭客人需要招待,你們跟著出去一趟?!?/br> 陸鴟吻出去,也是老板瞎指的,人家蕭老爺指明要洋妞,他見陸鴟吻蠢蠢欲動的樣子,一并給指了出去。 誰知,蕭賀骨子里還是中國口味,他一見到這位年輕的、長發的、白皙的,略有靦腆的中國姑娘,便給出了最忠誠的評價:“質素還不錯?!?/br> 蕭賀看上陸鴟吻了,身邊兩位洋妞或有所覺,都盯著陸鴟吻笑。陸鴟吻低頭吞了口口水,她有些緊張,在她過去不足二十年的人生經驗里,從未想過會與蕭賀這樣的只存在電視雜志里的頂級富豪有共乘一車的榮幸。 酒店在一家五星酒店,里頭暖氣襲人,兩個洋妞痛快脫了大衣,露出傲人的身骨來,陸鴟吻穿著羽絨服,一動不動。 晨間那年輕男人脫了大衣外套,黑西裝里頭穿一件貼身的白襯衫,顯得他腰肢修長纖細。陸鴟吻低著頭,有些臉紅,那年輕男人逼近她一步,低頭問她:“你不熱嗎?” 司機已經開好房間,手里拿著房卡走過來。陸鴟吻突然五神聚通,她頭一扭,說:“抱歉,我學校有事,我先走了?!?/br> 年輕人愕然,他看一眼手表,“凌晨一點十五,陸小姐要去哪里?” ☆、第4章 燭花紅 陸鴟吻愣了幾秒,她抬起頭,“你怎么知道我姓陸,周扒皮告訴你的?” 周扒皮就是陸鴟吻服務的那間o的老板,他姓周,原名似乎是周霸天,還是周天霸,陸鴟吻記不清楚,向來叫他周扒皮。 她說:“周扒皮沒告訴我叫我陪人睡覺,我又不是小姐?!?/br> 年輕人笑,他說:“陸小姐既然出了門,又上了車,心里應該有數才是?!?/br> 蕭賀已經瞧了過來,他一雙蒼老但不昏花的眼睛盯在陸鴟吻身上,似在看這個年輕丫頭要出甚么幺蛾子,或者想提甚么條件。他對司機耳語了幾句,司機走了過來,陸鴟吻低著頭,說:“我真的不是小姐,蕭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保證,我馬上滾蛋,絕不教蕭先生礙眼,行不行?” 陸鴟吻的眼睛就那么看著蕭九齡,蕭九齡沒有出聲,這丫頭很聰明,但父親已經瞧上她了,讓她走,誰來負責? 司機直接從口袋里拿了一疊美金,“陸小姐,這是五千,你讓蕭先生滿意,事后再給你一萬。如果你覺得價格不滿意,或者有什么條件,都可以直接說?!?/br> 陸鴟吻有些頭昏,美金疊在一起,滿眼的羅斯福、華盛頓、或者還有富蘭克林繞在一起,挨個在她面前晃。她實在太缺錢了,這一萬五完全可以解決她兩年的學費,或者節約一些,連生活費也可以一道包了。 陸鴟吻呶了呶嘴,那司機說:“陸小姐意下如何,蕭先生的意思,價碼不合適,陸小姐可以自己說個數字?!?/br> 蕭九齡也頗有興致等著這位陸小姐開口,她會開口要多少,五萬,十萬?照父親對她的評價,十萬美金,拖一拖,磨一磨,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就看這位陸小姐自己開竅不開竅了。畢竟價格的主動權交給了她,只看她自己會不會要價了。 陸鴟吻也不知當時自己想了甚么,她用俄語念了一句:“我不是處女?!?/br> 蕭九齡聽懂了,那幾個金發妹也聽懂了,她們合在一處笑。司機沒聽懂,陸鴟吻說:“我不是處女,不值蕭先生這么多錢,蕭先生可以用這些錢再找更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