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你太心急了,為了點兒小錢,放棄深造,已經和大錢錯過。不然你繼續在國內讀博?” “干嘛非要讀博?其實我不適合搞研究。去日本拿修士學位只是覺得本科四年不夠用而已?!?/br> “可你想當大學老師的話,留學經歷加碩士畢業,依然不夠?!鳖櫱A好不容易覺得時機來了,打開某個話題?!澳阏f你如果在日本繼續讀博的話,完后都快奔三了吧。要么已經和別的男人組成家庭了,要么就已經年紀大了……” 覃樂桑撫摸貓毛的動作停了下來,緩慢的問,“你想說什么?” “為什么你從日本回來不久,秦宓就正好從美國回來?!边@些年覃樂桑從未去提及那個名字,此刻,在形勢之下,顧千華大著膽子去碰那個禁忌。 “我覺得這不是個值得探究的問題?!睂W了這么多年語言,覃樂桑再不是十幾歲時的沉悶詞窮。 “好吧,咱們不談這個問題。你就告訴我,你和秦宓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沒再聯系?就算他不得不出國,造成兩人分隔兩地,也不至于斷得這么干凈吧?”如果不是聽人說秦宓回國,加上覃樂桑今天有些奇怪,顧千華會覺得這兩人永遠這么毫無干系下去也是正常。 “為什么?”覃樂桑的聲音輕了下來,像是在說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耙驗楸旧砭鸵呀浗Y束了?!?/br> 從那晚他不顧她的請求傷害她,從她說她恨他開始,兩顆心就已經背道相馳,或者更早的時候,當知道他要出國,而她拒絕跟隨的那刻,兩人注定走上沒有交織的道路。在兩顆帶著怨恨的心下,時間和距離成了強烈的腐蝕劑,讓一段感情面目全非。 覃樂桑摸著有些暈乎的頭起身。 一不注意喝得有點兒多了。還得看資料呢。 “你吃了藥快去睡吧。多休息會好得快。明天別急著上班,好利索了再說?!瘪麡飞诟劳瓴∪吮氵M了自己房間。 是因為當天所見的情景證實了某個想法,讓某個念頭徹底放棄而感輕松,還是借著工作來掃除煩亂的心緒,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二十四的她比十八歲的她更能控制情感。 * 覃樂桑大學主修的是日語,但是她的英語本身就很好,學習日語課程的同時都會自修英語,所以她的陪同口譯也接英語的工作。 三天后覃樂桑接了一份美國人的單子。 總歸不是自己的主科,覃樂桑多少有些忐忑,比平時更努力的做準備工作。 一男一女兩位客戶,男士大約三十歲,女士稍顯年長,四十左右,manager,職位相當。那美國男士高高帥帥,見著覃樂桑露出高興的神采,走過來握手擁抱。 覃樂桑略顯受驚,逗得男士一笑,直呼sorry。 女士的風采很好,笑著稱贊覃樂?!皊weet,you are a surprise to him.” 男人叫做percy,女士叫做cara. percy很健談,一路都在跟覃樂桑閑聊,不時提及一會兒的相關事項,跟cara說話時都會自覺帶入覃樂桑。到了后面覃樂桑完全放松并且進入狀態,已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雙方的人在約定地點會合。 覃樂桑沒想到的是當天最大的挑戰并非這份工作,而是和秦宓的初次見面。真正的面對面。 看得出來秦宓對于她的出現也很意外,目光一動不動盯著她,看了許久。 cio嗎?cio也負責生產線? 覃樂桑發現她很怕他看過來,那一定會讓她腦子卡殼,說話打結。 幸好。對方并不缺會英語的人。 而秦宓,;略顯高冷,即便是后面進了會議室,也只是靠在椅子上安靜聽著,垂眼看著手上的相關材料,不曾將目光投向任何人。卻又隱隱控制整個場面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就說關于更文我沒有信譽可言 ☆、第58章 侵犯 之后就某個問題秦宓開口說話。英語,純正的美式口音。這讓percy很意外。于是后面的對話基本由秦宓主導一方。 覃樂桑無用武之地。 對于秦宓提的要求, percy一方很爽快。事情談妥得差不多了, 只等明天雙方確定。 percy和cara一早訂了酒店, 送到地點的任務由覃樂桑負責。不等三人招來taxi, 一輛名貴的車停至面前。覃樂桑后退一步, 讓percy和cara應對某人的熱心。 percy和cara均已上車,只覃樂桑站在外面沒有反應。 事實上覃樂桑覺得已經不需要她了,而她也不愿意坐上這輛車。 秦宓站在車門前等著她。直至車窗搖下, percy關心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覃樂桑才不得已走至另一邊的副駕駛。 秦宓坐進來, 沒看她, 只說前面箱柜里有蘇打水, 聲音極低,明顯是跟她一個人說的。 覃樂桑沒理, 目光直視前方。事實上她如坐針氈。這是兩人這么多年第一次離這么近,感覺一點也不好。覃樂桑只覺得渾身僵硬不能動彈, 每一分都是煎熬。 可笑的是percy和cara訂的酒店是覃樂桑上次見著秦宓的那家。也難怪, 那是該片區域,甚至這座城市有名的酒店, 概率高屬正常。 percy邀請覃樂桑上去喝杯咖啡, 不加掩飾對她的興趣。 這種事情司空見慣, 倒不是說她遇上的多,而是學歐美等國外語言的,總會遇上些外國的帥哥, 然后由于對性的開放,導致那些男人輕易就會把剛見面的女孩子帶上床,一同享受性。 而覃樂桑學了這么多年外語,接觸過那么多性開放的人,卻始終做不到不去排斥和反感性行為。 六年前那件事讓她只要看見sex這個單詞就會渾身顫栗,猶似下體再次被侵犯和撕裂。 percy見覃樂桑拒絕,半真半假地表露出受傷的神情。這個男人明顯深有經驗,都快被女人寵壞了。 不等覃樂桑委婉表達歉意,身邊站過來一個人。年輕的嗓音,響亮、磁性。 percy先生,我有話跟她說,請讓我們單獨相處。 percy有一瞬驚訝,但很快理解的讓步,輕松地和cara離開。 覃樂桑無法直視秦宓的臉。 “我們見面了?!彼恼Z調平靜。 見面了又如何? 覃樂??粗鴱某鲎廛嚦鰜淼呐?,看著她向兩人走過來,包臀長裙,腳步搖曳。 上一次見著她時穿一身性感的黑色長裙,慵懶的掛在秦宓的肩上。 “嗨!又見面了。你還在這兒?”女人熱情大方的向秦宓打招呼。 覃樂桑未去看兩人,兩步走至女子剛出來的出租車,坐進去,讓司機立即出發。 秦宓目光始終盯著覃樂桑離開的方向。 “剛剛那個女孩?” 女人在說什么秦宓完全沒注意,收回目光后坐進車離開。 羅戚顏站在那兒郁悶十足。這人當真無情,上次把她直接趕出房間,這次竟是完全無視她的存在。明明知道對方孤傲冷酷,卻還是要熱臉貼冷屁股。怎么回事呢?大概是覺得太可愛了吧。這個帥哥對某個女孩子的喜歡,即便作為陌生人的她也能在短短一天內深切的感受到。并且深信不疑。 * 覃樂桑意識到手機鈴聲響的時候,上面已經有了三通未接來電,代表日本的代碼和區號。 陳勍。 覃樂?,F在不想接這通電話。干脆點了靜音放進包內。反正按照他的習慣,五次之后就會停止撥打。 從車內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喬粵東離開的背影。覃樂桑出神的走回去,進門見著坐在電腦前看劇的顧千華,將包丟至沙發上,默了一會兒開口說話。 “顧千華,你為什么不肯接受喬粵東?” 顧千華狐疑的看她一眼?!案陕??干嘛突然幫他說話?你收了他的好處?” 很快顧千華覺察到不對勁,覃樂桑的神情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 “為什么你一定要抱著對那人的回憶不肯放手?” “你受什么刺激了?”顧千華發現這人像是找人吵架呢?!鞍l生什么事兒了?” “為什么?”覃樂桑只重復著問題,勢要拿到答案一般。 顧千華看著她,確定她的嚴肅,只好回答?!拔í毮莻€人,除此做不到別人。覃樂桑,我可以等,無論多久?!?/br> “對,你可以等?!瘪麡粪?,“因為佟珞施始終沒有別的女人?!?/br> * 覃樂桑把陳勍的事給忘了。第二天是周六,難得顧千華學乖待在家里,覃樂桑在廚房準備早餐,出來的時候看見顧千華拿著她的手機跟人聊得火熱。 覃樂桑連忙搶了過來,顧千華在一邊貼耳偷聽。完后一副賊兮兮的笑容,“我們覃樂桑有男朋友啊?!?/br> “什么男朋友?” “我知道,男性朋友嘛。讓你下午接機。人家從東京坐飛機,不回學校不回家,直接上w市來見你。這友情可真不簡單??!” “人家上w市是來工作的,你想什么呢?!瘪麡飞械酶龜[弄。 一年前她和陳勍遇上時,正是折耳貓發病的時候,同為中國人,又難得有人肯伸出援手,覃樂桑接受了他的幫助和關心,由此結下交情,直到現在。 * 顧千華在電話里聽見陳勍的聲音,溫和穩重,以為是個成熟型男人,見著面才知是個大男孩,身材高大,陽光清爽,臉頰還帶點兒嬰兒肥。 幻想破滅。 不過這人性格和顧千華挺合拍的,沒一會兒就相熟了。 三人在外面登了摩天大廈,看了江水,喝了果汁咖啡,開始商量下一個地點。 顧千華居然提議去酒吧。 陳勍是醫生,很少夜生活。覃樂桑就更別說了,完全避開是非之地。 但是顧千華極力推薦,而覃樂桑和陳勍也是興致極好的時刻,如此三個年輕人叫了出租車直奔顧千華所指的地點。 并不像覃樂桑想象中的混亂。三個人各自點了一杯雞尾酒,坐在高凳上玩骰子和撲克牌,沒一會兒顧千華的身影吸引了“狐朋狗友”,而陳勍被兩個女孩子纏住,在聊養生美顏的話題。 覃樂桑喜歡飲酒,酒精度數不高,一不小心喝多了,急著獨自去找洗手間,出來后忘了原路,在樓道七彎八拐,好不容易聽見樂隊的奏樂聲,前面有服務生推著餐車經過,覃樂桑貼著墻避讓。發現左邊也有一個人,因著環境幽暗,覃樂桑只能辨別出是個男人。 餐車從面前通過,覃樂桑正準備離開,前方籠罩下一片陰影,同時腰被卡住,粗暴的吻不管不顧的由臉頰下巴尋到嘴唇上,強勢的伸進舌頭席卷她的呼吸。 覃樂桑惡心死了,瘋狂的拍打推阻,抓撓著他的臉和脖頸,指甲嵌進他rou里的同時也和自己的指rou分離,頓時后悔剛剪了指甲。好在還是弄疼了他,不過換來的只是更惡劣的對待。 男人抓過她的兩只手掌用一只手固定在頭上,另一只手掌住她的臉更用力的親吻。覃樂桑氣死了,眼淚都要出來了,趁著空隙狠狠咬了他的舌頭,這才讓他吃痛退回。然手掌下移掌住她的腰貼緊他男性的身軀,偏頭在她脖頸處吮吻。 “你有病???給我滾開!”覃樂桑大力掙扎著,聲音急得帶了絲哭腔。那人終于肯停下來。靜默一陣,居然拿衣袖幫她擦了擦眼淚?!皩Σ黄?!” 有一瞬覃樂桑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等他一松開鉗制,覃樂桑扶著墻跌跌撞撞走出去。顧千華跟人進舞池跳舞了,覃樂桑找著陳勍,跟他說聲要離開,也不等他反應,拿了外套往出口走。 酒吧的入口狹窄,覃樂桑正要推門,一只手先放在了門柄上,覃樂??匆姸臍q的秦宓就站在身邊,借著幽明的光線,能見著右邊脖頸和靠近臉頰一帶慘不忍睹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