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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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這些帝王眼里,大部分都是不怎么瞧得起平民百姓的。但這位淮安王深諳得民心者得天下之道。她對當地官府的態度不一定好,但對一路征戰過來的百姓卻絕對是沒話說的。 每攻克一處城池,淮安王軍隊不拿百姓錢財,不欺辱良家男兒等等嚴于律己的美名就會傳播開來。凡是犯了軍紀的,無論職位高低,均以軍法處置。 對絕大多數百姓而言,只要不是外族侵犯,讓別的國家的人騎在本國人頭上,頭上誰做皇帝都沒什么區別。 她們別無他求,就求日子安穩,沒有燒殺搶掠,沒有打仗沒有流血。 淮安王好算計,勝算才更大,對他們一家也更有利。江孟真咳嗽了兩句,一時間竟覺得有些反胃,拿了個痰盂就吐起來,嘔出來的都是些胃里的酸水。 郝澄看他情狀,也顧不得和他說什么淮安王的事情了,直接彎腰屈膝地給他拍背,等著江孟真嘔吐完了,她又拿了帕子給他擦擦嘴:“是不是方才吃撐著了,早知道給你少盛幾個了?!?/br> 江孟真搖搖頭:“不是餃子的問題,我就是突然有點反胃,興許是因為著涼?!彼砩巷L寒尚未好清,先前在外頭又吹了些冷風,會有這個反應也不奇怪。 郝澄卻想的比江孟真更多些,她有些遲疑地問:“孟真,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小日子已經有快兩個月沒來了吧?!?/br> 江孟真生了郝敏之后,小日子就比之前準時許多,最晚也就晚了四五日,但這回,他都快晚一個月沒有來了。郝澄日日和江孟真待在一件房里,這事情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記錯的。 郝澄話音剛落,江孟真也想到那一方面去了,他含笑搖頭道:“妻主多想了,我年紀都這么大了,哪有那么容易懷上孩子。先前大夫不是說我子嗣艱難嗎,淼淼她也才三歲?!?/br> 郝澄卻不贊同他的話:“你也說,淼淼才三歲,有些人家里一年抱兩呢,就說咱們隔壁的張家,她成婚也就三年,膝下嫡女兩個,嫡子一個,還有好幾個庶子庶女。而且你現在才三十出頭,男人四十一枝花,你連三十五都沒有,哪里年紀大了?!?/br> 人家那還是有好幾個夫郎,都能生這么多,郝澄就江孟真這么一個夫郎,因著那句子嗣艱難,加上這時代對后代的看重,她也沒有敢做什么避孕措施,怕傷江孟真的心。 按照日子來算,她們同床那么多次,三年才有第二個孩子,也確實算子嗣不易了。 郝澄想著,心下便有幾分不安,拿了傘便往門外頭走。江孟真忙喊住她:“你這是去哪?” 郝澄返頭道:“我去找大夫來給你看看?!?/br> 江孟真忙喊住她:“回來!” 郝澄便頓下腳步,用眼神說服江孟真:“便是沒有身孕,看看你身體調理調理也好?!?/br> 江孟真只得解釋道:“你忘了,我懂藥理?!?/br> 他不僅懂藥理,還精通毒術。雖然說不擅長夫科,但給自己把脈,看出是否有喜還是能夠做到的。 郝澄又折回來,固執地盯著他看:“那你先把脈,若真有孩子,我給你請個大夫來?!贬t者難自醫,而且江孟真的毒術遠遠比他的醫術強多了。要讓他給自己下毒解毒是沒什么問題,夫科問題,她還是覺得找個有經驗的夫科圣手來得穩妥。 在郝澄一眨也不眨的注視下,江孟真將手指搭上自己的脈。本來診脈是件十分簡單的事情,但江孟真的手擱在他胳膊上許久,神色還不停變幻,從一開始的輕松,到后頭已然十分凝重。 郝澄一顆心都高高地懸了起來,生怕江孟真診斷出什么不好的情況。好不容易等江孟真把手指挪開,垂放身體兩側,她忙問他:“你診出什么來了?” 江孟真動了動嘴唇,擠出幾個字來:“妻主還是去外頭請幾位大夫來吧?!?/br> 郝澄都快被他給急死了:“是好是歹,夫郎你說說啊,我心里才能有個底?!苯险娴尼t術總的來說還是高明的,她真擔心江孟真給自己診斷出什么絕癥,卻又瞞著她。 都怪她寫話本看話本有些瘋魔了,這個時候她真的想起那些狗血劇里發生的劇情來。 江孟真搖頭寬慰她:“我身體什么大礙,就是方才那脈,我診出來是滑脈?!?/br> 滑脈,那就是喜脈了。郝澄下意識地松了口氣:“是喜脈,那是好事啊?!?/br> 江孟真反問她:“我有這個孩子,你真的高興嗎,你真的想要她嗎?” 郝澄一愣:“自然是好事,咱們兩個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會不想要?!彼鋵嵅皇呛軜芬庾尳险嫔⒆?,先前江孟真生郝敏的時候就把她給嚇到了,現在江孟真也算是高齡產夫,她就更加不放心。 但無論如何,孩子已經有了,要讓江孟真打胎也不可能。她當然還是樂意見到這個孩子降生到世界上。 “是真的嗎,你不騙我?”江孟真心思極其細膩,他哪里會察覺不出自家妻主并不樂意見到他再生一個孩子,只是他也不敢直接把話挑開來問。 對一個女人而言,她們最喜歡的還是心愛之人給她們生的孩子。若是偏激些的,都見不得不夠愛的人給自己生??珊鲁沃挥兴粋€夫郎,而且平日里對他十分愛護,別無二心,這猜疑的話,他是無論如何問不出口。 不過孕夫心思敏感,他接著這個機會,到底還是忍不住試探了一兩句。 郝澄原本是有些惱怒的,察覺到他的不安,那點兒惱意頃刻間消失得干干凈凈,一顆心化成了柔軟的一灘春水:“你別多想,只要是夫郎生的孩子,我都喜歡。只是你身子不好,我就有些擔心。她能平安生下來自然最好,若是不能的話,你要記得,你在我心里最重要?!?/br>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郝敏:“無論什么時候,你都要記住你還有淼淼和我,若是你敢做出什么為了孩子不要我的事情,我保證,我立馬娶十個八個男人回家,不理淼淼?!?/br> 她惡狠狠的威脅,但要是江孟真真沒了,她也不一定會這么做,只是讓江孟真記住這后果,不要犯傻就是。 聽了她這么一通威脅,江孟真的眼神卻更加柔軟,他的嘆息輕得就像是新出的棉絮:“男人生孩子,哪里有那么容易出事的。便是有事,人家都是要孩子,你還這樣威脅我?!?/br> 郝澄的態度卻是極認真:“我不管別人?!焙⒆庸倘恢匾?,但那哪里比得上相伴相戀了這么多年的夫郎。她又不想要新夫郎,便是沒有孩子也不打緊的。 江孟真到底是拗不過她,更何況妻主重視自己,他心里到底是甜的。兩兩相望沉默許久,他又道:“妻主還是出去尋大夫吧,我畢竟對這方面不是太熟悉。說不定診斷錯了也不一定?!?/br> 每個孩子都是上天賜予他難得的緣分,在這種事情上頭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郝澄點點頭,便又重新拾起地上的傘走出去。她沒有親自出去,而是吩咐了下人進折了回來。 江孟真見她又回來,有些疑惑:“你不出去了嗎?” 郝澄失笑:“夫郎這是糊涂了,我自然是讓下人出去找了,我就留下來陪你?!毕惹八彩遣淮_定,如今江孟真有身孕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七十,她又何必親自到外頭跑一趟。 妻夫兩個又溫存了好一會,片刻后,好幾個下人便按照郝澄的吩咐,分頭帶了大夫來了府上。 第122章 大夫是分批過來的,來一個診脈結束便道喜:“令夫郎這是喜脈,真是恭喜了?!?/br> 郝澄笑臉送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夫,基本上都診斷出江孟真這是有了喜,而且已經有一個月半了,就是他身體還有點虛,而且憂思過重,胎兒有點不穩。 等送走了最后一個大夫,郝澄在江孟真身邊坐下來:“我說了吧,你還不信自個有了身孕?!?/br> 江孟真手不自覺撫上小腹,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里孕育著兩個人的血脈。自從淮安王造反之后,他所思慮的甚多。郝澄的事業倒沒有怎么讓他cao心,但要謀劃棋局,和這天下未來之主下好一盤棋,他還是要花費很大的精力。 按照大夫說的,若是他再粗心些,照這么下去,這孩子很有可能就沒了。雖然說亂世還尚未平息,這孩子來得有些不是時候,但這畢竟是他和郝澄的孩子。晉國的男人,不管身體如何,到了四十歲邊沿便沒有什么再生育的可能。 他身子骨也一直不算好,這孩子在郝敏出生后三年才來,估摸著就是他這輩子最后一個孩子了,想到這里,他不自覺后怕。 郝澄一開始是想要責備他的,但見了自家夫郎的表情,責怪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只把輕輕的把手擱在江孟真的小腹上,正好覆蓋住對方的手。 江孟真的手非常的冷,郝澄輕輕地搓著他的手背,以便他能夠盡快地暖和起來。 她先是說了幾句不準江孟真再這么勞心勞力的話,緊接著又寬慰自家夫郎:“你也聽了大夫的話,這不該做的事情就少做。能讓我做的盡管說,我是你妻主,你不使喚我,難不成還去使喚別人。孩子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擔心。當年懷淼淼的時候你身體比現在還虛些,你看淼淼她身子骨多棒。這個孩子肯定也好好的,咱們總能把他平安生下來的?!?/br> 江孟真搖頭:“我現在的身體哪有那個時候好,那個時候我還用藥調理,我現在也比先前老許多?!?/br> 郝澄道:“正是因為你這幾年都沒有吃亂七八糟的藥,這幾年來身上的毒性消耗得差不多,才能生出來健健康康的孩子?!?/br> 她也沒忘記江孟真為了懷郝敏吃了多少調理身體的藥了,雖然說中藥副作用不大,但是藥三分毒,她當時還擔心得不得了,生怕郝敏生出來是個病罐子,好在郝敏健健康康的,生得非?;顫娍蓯?。 江孟真被她這么一說,心緒倒是平復下來,溫聲道:“你這么說,也有幾分道理。那勞煩妻主幫我把余平喚來吧,我有些事情要吩咐她去做?!?/br> 他擺的局完成的差不多,原本是親力親為來得更好,但為了肚子里這個孩子,他也只能放權給旁人做。 他愿意把事情讓旁人分擔,郝澄也松了口氣。倒不是說她不樂意幫自家夫郎管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江孟真做的那些事情大部分是認識她之前就謀劃好的,而且里頭涉及的污濁齷齪的東西太多。 他不愿意讓郝澄沾染是一方面,郝澄不愿意做是另一個重要原因。為了幫夫郎分憂,郝澄也是提議試過一回這種事情,結果一開始,江孟真就來了把狠的,直接讓下屬拉她去見了一個格外血腥殘忍的場面,郝澄當場吐得昏天暗地,便也沒有再提要做此中事。 到底她心還是不夠狠,見了這種事情不適應。當然她也并非完全純善,很多事情,她也知道不好,但也沒有阻攔江孟真去做。 一家人的生意做得這么大,總要犧牲一些人的利益,也總要干掉一些對手。畢竟商場如戰場,即便不主動攻擊別人,也會有別人虎視眈眈地想要吞噬你。 郝澄起身道:“我這就喊她過來,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先準備好材料,晚上給你做?!?/br> 江孟真懷郝敏的時候,基本上吃食都是由她經手的。 如今他腹中有了另外一個和她有血脈羈絆的孩子,她仍舊應當悉心照料他才是。 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她不能怎么幫江孟真的忙,親自為他料理衣食也不錯。 江孟真想了幾秒:“我想喝點那種咸咸的粥?!?/br> 比起廚子做的東西,他還是更喜歡自家妻主做的。雖然說女子遠庖廚,但郝澄只給他做,這是妻夫情趣,他自然不會矯情地讓她不做。 郝澄柔聲應了好,拉開房門便尋了江孟真說的余平進去。 等到進了小廚房,里頭卻沒有給江孟真做咸粥的那種咸rou,她問掌廚的:“前些日子炒的那種rou呢?” 后者忙解釋:“前兩日用完了,去外頭買,平日里那家賣這個的從袁州城搬走了,沒找到和這一樣的,府上就沒買。您要是要,我這就出去買!” 郝澄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就好了?!彼烂险嬉淮o余平的東西有不少,短時間內她估計不能進去打擾他。 趁著這個時候她也能出去散散心,權當是鍛煉好了。郝澄從賬房支了些銀子,拿了那把跟了她三年的梅花傘,頂著寒風就出了門。 淮安王的軍隊抵達臨城的消息已經傳到袁州城來,也不知是誰散布的言論,說那淮安王和袁州城的城主有不小摩擦,怕是會牽連城中百姓。 郝澄從府中出來,才發現城中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些。原本大街上總是熱熱鬧鬧的,但此時此刻路上行人卻很少。 郝澄找了好幾家店,才在一家糧食店里找到了不錯的食材,考慮到這大冬天的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又擔心糧店也關了門,她干脆買了幾個月的糧食,托糧店老板用牛車給她送到府門上去。 那老板低頭寫了單子,時不時抬起頭指示店里的幫工幫郝澄把東西裝車上。等東西裝好了,她又朝著郝澄感慨了一句:“您可真是來得巧,這過幾日我就要回桐城老家去,要是晚幾日來,我這里怕是都開不了門?!?/br> 郝澄道:“怎么街上走了這么多人?” 店老板往外頭呶呶嘴:“還不是因為聽說要打仗的事情,我其實也不是很想回去,就是老家的老父擔心得要死,連續寫了好些家書催我。你看看外頭,現在查人查得可嚴了?!?/br> 糧店和城門離的不是很遠,郝澄也便走了兩步,站在屋檐下頭往城門的方向看,果然瞧見了好些穿著官服的士兵,一個個全身武裝,嚴肅著面孔,對城中人的出入檢查得很嚴。 糧店老板看她如此,還嘆了口氣:“你瞧見了吧,城門那都是官兵,一來一往查得很嚴,我就這兩日便走,要是走晚了,我怕到時候這城都出不去?!?/br> 她唉聲又嘆氣:“咱們小老百姓的就是想安安分分做個生意,也不知道這日子什么時候能安定下來?!?/br> 眼見著郝澄往外頭走,她忙扯開嗓子問:“這米您不要了?” 郝澄回頭朝她道:“我留了地址,我還有些東西要買,直接送入我府上,訂金我已經付了,等送到了直接問賬房要?!?/br> 說罷她便提著一條給江孟真做粥的咸rou大踏步地往城門處走,結果走了沒幾步,一個黑球就往她這邊躥了過來,一路上撞到了不少路邊的筐子。 這滾動的黑球后頭還跟了好些人,都是身穿朱紅色官服,頭戴黑色官帽,手中還舉著明晃晃的大刀,人群亂糟糟的,出城的那些百姓都面帶懼色地躲到一旁,那些官兵喊道:“快抓住她!” 郝澄提著那腌制好的咸rou,下意識地將往后退了一步,結果就見那黑團子跟旋風一般地沖了過來,一跳一壓,就撞在了她的身上,郝澄頭部遭受重擊,眼前一黑,便直接昏了過去。 第123章 官兵沒有把這路邊百姓的昏迷當一回事,直到那闖禍的人跑得沒了蹤影,她們下了全城的通緝令,折回來,才發現一圈百姓都圍成一圈。 為首的官兵沉聲呵斥道:“你們圍在這里作甚?” 百姓便如鳥獸四散,露出個躺在地上的人來。那官兵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被那賊人砸到的無辜百姓,對方頭似乎磕到了臺階,面色已然有些青黑,緊閉著雙眼,一副這兵衛是京城來的,也沒有少去大戶人家,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自然看出這女子身上衣著看著雖然素凈,但價值不菲。 她腦海里轉過袁州城的大戶人家,面前人是她未見過的,但也保不準有什么權貴是她未曾能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