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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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說的極有道理,但江孟真正等著這一句:“邊疆的將士為了保衛我們國土,這是心甘情愿。若是該人因為分離而怨恨今上,為此通敵叛國,此種兵士還不如不要。成親和駐守邊疆不同,陛下若是想讓妻主應允那蠻夷王子無恥要求,妻主定然心中有怨恨,若妻主與那王子成一對怨侶,那王子借機發作,豈不是違背了陛下初衷?” 皇帝被他這一套一套的說的有些愣怔,但她又道:“我瞧那王子甚是美貌,你怎么就如此篤定,你家妻主不會變心?” 她說王子美貌的時候,一旁的君后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 郝澄連忙上前補刀:“若是陛下賜婚,微臣不敢抗旨。但要臣違心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臣寧愿去死?!?/br> 皇帝被她氣到了,不怒反笑:“你這么不怕死,那你就當場死給朕看!” 一旁的君后和太君后為這兩個人說軟話:“她們也是伉儷情深,這種事情,確實是不好強求的。而且這事情傳出去,晉國的皇帝為了所謂的合約,把自己的大臣給賣了,還強行拆散了一對恩愛妻夫,話確實不好聽?!?/br> 其實古往今來,大部分和親都是犧牲男子這方利益的。如果這是那月不落帝國的公主向他們要個大臣的美妾,那肯定是毫不猶豫的給出去。 如果是要皇帝的男人,只要是她碰過的,地位稍微低些的都不會給?,F在這種情況,是那什么王子要人家的妻主。而且這妻主是娶了正夫的,王子肯定不可能做妾侍吧,他要是留下來?;实圩尦甲訝奚幌?,讓江孟真從正夫降成平夫,這還說得過去,可那王子是要把人帶走,做臣子的還抵死不從,那場面確實難看了,也的的確確影響皇帝和晉國的清名。 皇帝心里其實也能體諒自己這對臣子一些,面上卻還是過不去:“那再怎么樣,這也不是她們欺瞞朕的理由!” 江孟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道:“罪臣有些東西要呈給陛下?!?/br> 說著,他便從袖中取出一卷絹布,由皇帝身邊的女官接過遞了過去。 皇上勉強賣面子看了一眼,看第二眼的時候,臉上便凝固了神情,等到看完之后,皇帝才問他:“你當真舍得?” 江孟真看了一眼郝澄:“只要陛下能夠饒恕臣和妻主,自然舍得?!?/br> 皇帝眼中總算有幾分笑意,但她面上還是不顯,輕咳兩聲后,便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念在你們情比金堅的份上,這次朕便饒恕你們兩個,但朕也不想再見到你們兩個,擇日起,郝澄就不用來上朝了,到泉州去吧?!?/br> 君后也不知道皇帝到底看了些什么,不過他曾經承了江孟真的情,當下求情道:“樂平縣主他還懷著身孕呢,路上不能奔波?!?/br> 皇帝不以為意道:“那他就留在京城,等孩子生了再過去不就成了?!?/br> 江孟真看了眼太君后,又看了眼郝澄,垂下頭來,撫了撫肚子,一副可憐至極的樣子。太君后又說了幾句軟話:“我想個折中的法子,你不樂意見到這個什么郝大人,就讓她休假在家吧,任命狀寫長些,等她孩子滿了月,再讓她們一家人過去,一家人應當是待在一起的?!?/br> 皇帝得了好處,又有太君后給臺階下,勉勉強強應了,仍舊敲打到:“若有下次,絕不輕饒,還不謝過太君后!” 江孟真道:“謝太君后,謝君后!” 郝澄跟在江孟真后面將話復述了一遍,不能在京城述職,她也說不上太失落,只要一家人能夠好好的待在一塊,這點事情根本不算什么。等到告了退,她又小心翼翼地攙著自家夫郎上了自己的馬車。 在馬車離開宮城后,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方才給陛下看的,那是什么?” 第100章 她實在很是好奇,自家夫郎到底遞了什么上去,才令皇帝一瞬間改變了主意。江孟真說得輕描淡寫:“一部分咱們家的家產,一份陛下一直很想要的寶藏藏寶圖,還有一份關于月不落帝國這次的和平合約相關的資料?!?/br> 就是因為他能夠篤定,月不落帝國不會因為郝澄的小事,中斷和晉國簽訂和平條約,他才敢讓那兩個譯官臨時將那句話改了。 郝澄沒有問具體資料是些什么,只道:“那藏寶圖是誰留下的,可是真的有寶藏在?還有你給出去的家產,大概值多少銀子?” 要是皇帝發現寶藏圖是假的,她總擔心皇帝又會惱羞成怒。 江孟真道:“就是傳說中前朝大jian臣閻嵩的留下的家產,藏寶圖是因緣際會到我手上的,橫豎是個燙手山芋,還不如拿出去給陛下做了人情?!?/br> 想根據藏寶圖尋寶,肯定是要經歷重重險阻,江孟真并沒有興趣冒這個險去求那份飄渺的寶藏,而且這東西擱在他手上,只會給他的家人帶來麻煩,給皇帝反而是好的選擇。 “至于你說的家產,大概是三百萬兩白銀,妻主放心,給出去這銀子,我名下那些產業也少不了?!?/br> 他給出去的不是三百萬兩實打實的銀子,而是值這么多錢的幾處鋪子,那都是朝廷很眼饞的幾處聚寶盆。 郝澄被這數據給驚了一回,她知道江孟真有錢,沒想過家里會這么有錢。但驚訝過后,她又有些憂心忡忡地問:“國庫最好的時候一年也才余下三百萬兩銀子呢,咱們會不會拿出去的太多,更惹了陛下猜忌?” 她可沒有忘記歷史上那些在皇帝面前炫富的商人,凡是比皇帝有錢的,那下場都會死得很慘。 江孟真搖頭道:“妻主放心便是,國庫盈余不多,是因為花出去的錢太多。而且這一回,陛下只會認為,咱們為了請求她的原諒,已經去了大半家產,不會對她有什么威脅的?!?/br> 郝澄考慮到的這個問題,他當然一開始就考慮到了,因此他把家產呈上去的時候,就寫自己家送出絕大部分的大半的家產,明面上那些賬,他也讓人劃去了大半?;实垡{查,也絕不會調查出什么來,真正還有多少錢,只有他自個清楚。 家里還有很多資產是一回事,明面上的表現又一回事,江孟真有些歉疚道:“不過,在陛下離世之前,咱們家里就得低調了,怕是寶寶出生,也不能夠風光大辦?!?/br> 郝澄忙安撫道:“只要請相熟的人來,也就夠了。橫豎咱們兩個也無太多親友,請些重要的人,得到她們的祝福就夠了。只要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比什么都要重要?!?/br> 江孟真含笑道:“妻主說的是?!?/br> 郝澄將手擱在江孟真膝蓋上揉了揉:“先前在殿上跪了那么長時間,膝蓋是不是很痛?” 江孟真搖搖頭:“還好,寶寶也還很乖?!?/br> 郝澄將他的褲腿撩開,果然膝蓋都紅了,她當下便心疼的不得了:“你還說沒什么,這都這樣了!藥膏在哪?我給你上點藥吧?!?/br> 江孟真道:“在你腳下的小格子里,淺綠色的那個瓶子,寫著清風玉露散的那個?!?/br> 郝澄踩了一下車上的機關,一下子木板打開,出來九行三列二十七個格子,在第三行第二列找到了江孟真說的小瓶子,她從里頭小心地倒了一些東西出來,是淺綠色半透明的軟膏,很是粘稠,抹在手上有種極其冰涼的感覺。她將手上的藥膏小心地敷在江孟真的膝蓋上,又一點點地把藥慢慢地揉開。 等上完藥,江孟真接過瓶子道:“妻主也跪了那么長的時間,擦點藥吧?!?/br> 郝澄將褲腿撩起,膝蓋只有一點點紅:“我皮糙rou厚,不礙事的?!苯险媸窃蟹?,又是養尊處優養大,她雖然沒有做什么粗活,但原身家境不怎么樣,又是個女人,當然和挺著個大肚子的江孟真不能比了。 片刻后馬車在郝府門前停了下來,她又將江孟真江孟真的衣衫整理好,先跳下馬車,又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江孟真下來。 因為江孟真先前傷著了膝蓋,人是她抱進去的,反正旁邊沒有什么人,即便有,她也不在乎。 等到把江孟真放到軟榻上,郝澄又換了身上被茶水弄臟的衣物,她還沒來得及歇息,皇帝的旨意就到了郝澄手上,果然是按照她先前說的,給郝澄“放長假”,等到江孟真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便將這一家人都丟出京城去,到那偏遠疙瘩里待著。 等到宣旨的小黃門拿了銀子出去,郝澄又安慰江孟真道:“放這長假也挺好的,我可以在家中陪你,只要夫郎不嫌棄我官做的不高就行?!?/br> 江孟真頭靠在她肩膀上,長呼一口氣:“自然不介意?!彼揪蜎]有強求郝澄做著做哪的想法,經過那什么蠻夷王子的事情,他更不可能會要求郝澄這么多。郝澄能陪著他,他反而更安心。 郝澄離開朝廷的第一日,方余就在應卯后來了一趟府上,因為在月不落使臣團覲見時出色的表現,她又被皇帝賞賜了一番,雖然未曾升官,但在朝中的實際地位升了一截,總算是新官上任后站穩了腳跟。 她來拜訪的時候,身上還穿著官服,考慮到江孟真不喜歡她,郝澄是單獨出去和她見面的。方余開口就是問郝澄的情況:“我聽聞陛下給你放了長假,還將你調離去了那云州,這事情是真的嗎?” 雖然是平調,沒有降郝澄的品級,但從中央到地方,那就是暗地里貶職。更何況,那云州雖然環境優美,但是偏遠之地,人特別難管,還有那什么南蠻刁民經常sao擾城池,去那種地方,有實權也是活受罪。 郝澄也沒有遮掩的打算:“是真的,等我和內子的孩子滿月后,我就得去云州上任?!?/br> 方余眉毛便皺起來,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陛下怎么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郝澄也不準備什么都抖落出來,她抿了抿唇道:“陛下的心思,豈是我們能揣摩的。方大人還是莫多問了比較好?!?/br> 方余嘆了口氣:“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我下個月廿三要成親了,今日是特地來送請帖的?!?/br> 郝澄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勒一個向上的弧度,笑道:“你年紀也不小,是時候成親了。是哪家的公子?” “戶部尚書家的嫡次子?!彼箾]有說多喜歡那小公子,只是時候差不多,也合適,是該成親了。 郝澄面上的笑容更大了些:“那真是恭喜恭喜,我聽說戶部尚書家的公子人很好,方余你是有福了?!?/br> 她接過了方余手中的請帖:“等你大婚,我一定會去的?!?/br> 方余見狀,嘴唇微微嚅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郝澄將請帖收進衣袖里頭,問她:“還有什么事嗎?” 方余看了她好一會,搖了搖頭,只干巴巴擠出一句來:“若是你孩子出生了,一定要記得請我?!?/br> 郝澄笑吟吟道:“好的,我一定不會忘的?!?/br> 等到把方余送走了,郝澄又隨手把請帖擱在了書房,又拿了紙筆陪在江孟真身邊寫故事。 有些故事她不好寫出來,也羞恥盜竊人家的精神成果,便大致改編了一些童話故事和寓言,講給江孟真肚子里的寶寶聽。 江孟真問起出處的時候,她便道:“我也是聽人家說的故事,民間傳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寫的?!?/br> 江孟真沒聽過這些故事,不過這里的故事大部分講的是比較淺顯的道理,晉國也有類似的寓言,他倒也沒有多想。 原本郝澄忙于政事,江孟真雖然有不少事情要做,但一旦靜下來,就有種時間特別漫長之感。如今有郝澄陪伴,好像時間就過得特別的快。 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又過了一個秋,差不多到了大夫說的生產期的邊緣,郝澄和府上的下人開始高度警惕,府上什么東西都備好了,還養了兩個擅長接生的阿公,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 這日江孟真胃口還不錯,吃飯之后,又吃了些葡萄。郝澄小心翼翼地剝開那瑪瑙葡萄,正準備將手里這顆送到江孟真口中。 他突然就彎下腰,捂著肚子開始喊痛起來,面上也俱是冷汗。郝澄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還是站在一旁的竹青反應過來,慌忙道:“快來人 ,正君這是要生了!準備熱水、羊腸線,還有快點來人把那兩個阿公叫來?!?/br> 阿公來了,又斥責道:“怎么還讓正君待在這,還不把人送進廂房,放床上!” 郝澄整個人都慌慌張張的,本來想去抱江孟真,還是阿公攔著她,讓兩個特別強壯的男人把江孟真擱到床上去。 郝澄想跟上去,被人以會驚嚇到正君為由,“哐當”一聲,用一道門將她隔離在了廂房之外。 郝澄完全沒有經驗,阿公也不是說晦氣,而是說擔心她會驚嚇到產夫,也不敢擅闖,整個人就開始在房門前來回走,急得像那熱鍋上的螞蟻。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里面還沒有嬰兒啼哭的動靜,她都要忍不住闖進去了,就聽得里面突然就沒了聲響,然后“哇”的一聲,就從房門內傳了出來,與郝澄而言,簡直是天籟之音。 第101章 郝澄心弦一松,這下也不顧護衛的阻攔了,興沖沖地往里頭沖,房間里血腥味極其重,到處都是鮮紅的血,看起來就像是恐怖片里的災難現場。 她第一的反應不是看孩子,而是看江孟真,結果發現對方躺在一片血泊中,身下是羊水和血液混合的污漬,他靜靜的躺在那,雙眼緊閉,面上也沒有任何血色。 郝澄當下腿就軟了,高齡生子、大出血、難產死這些可怕的詞語一股腦地浮現在她的腦海,她艱難地挪了過去,也不嫌地上都是臟污,雙腿一下就跪在了江孟真的床邊。 當下便嚎了起來:“孟真,孟真你醒醒啊?!?/br>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她死活也不要江孟真生孩子啊。以前她的世界女人生孩子就很兇險了,這個世界改成男人,那男人更兇險。 旁邊的產公本來要抱著孩子向她道喜的,結果這當家的竟然不顧形象的掉眼淚,還在產夫身邊嚎了起來。 嬰兒本來止了哭聲的,聽了自個親娘哭號的聲音,也哇哇大哭起來,一時間,這充斥著血腥味的產夫變得比慘現場。 郝澄喊江孟真不醒,眼淚掉得更厲害了,結果一只手突然打了郝澄一下,很輕的一下,一點也不痛。 還有一個她無比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來:“好吵啊,我想睡會?!?/br> 郝澄一下全身都僵住 了,她也顧不得哭了,去看江孟真的樣子,對方果然半睜著眼,不過很短的一瞬間,他又閉上了眼睛。 郝澄連忙去探江孟真的鼻息和脈搏,呼吸有!脈搏有!她又貼在江孟真的胸膛上,心臟跳動也十分有力。 一旁的產公真是哭笑不得,到郝澄旁邊解釋道:“貴正君是因為太累所以睡過去的,他的孕紋開的很大,孩子的身子也比較小,過程非常順利,傷口也縫合的很好。我接生過那么多個男子,還從來未聽說過男人生子會出什么事情呢?!?/br> 郝澄先前其實也在書上看過這個世界男子生孩子的過程,雖然存在什么產公手藝不行,導致事后出問題的。還有些孕紋口子裂開的太小的,但那都是極少數。而且這種時候,她就想著前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想不來這些,一時之間,也就想歪了。 一時間的窘迫自然是難免,不過郝澄只大囧了一回,就笑起來,鬧這種烏龍也沒什么,只要江孟真好好的,比什么都強。 見她笑,產公也笑,產公抱著裹在襁褓里的小孩給郝澄看,道:“祝賀您,貴正君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女兒,您看這小孩長得多漂亮。多像您?!?/br> 郝澄看那孩子,小寶寶的頭上有很稀薄的胎發,軟軟的貼在腦門上,淺黃色,像入秋的雜草。她又看小孩的臉和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是皺巴巴的,紅紅的,像個皮猴。 哪點也看不出來白胖漂亮啊,而且小孩眼睛緊緊閉著,五官看上去也皺巴巴的,真不知道產公從哪看出像她了。 不過雖然沒生過孩子,上輩子從電視和小說上,郝澄還是知道孩子剛出生都是這樣的,她還是非常高興地賞了兩個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