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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旺夫小農婦在線閱讀 - 第5節

第5節

    韋小妹還要說下去,見她大哥神色不悅地朝她橫了一眼,她才吐了吐舌,閉上了嘴。

    金恬朝身后瞧了瞧,見韋老大一家并沒有人追上來搶人,便道:“韋……韋大哥,這一路上坡下坡的,你這樣走著肯定很累,不如你回家去吧,有小妹和仲勤大哥護著就行?!?/br>
    韋仲勤聽金恬叫他仲勤大哥,連姓都省了,他臉色不禁微微一紅,嘴巴抿了抿,心里樂呵著呢。

    韋大貴聽金恬這話雖知曉人家是心疼他,可他聽了仍不是滋味,他多么希望自己和正常人一樣,可是走到哪兒似乎都有人提醒他有缺陷。

    金恬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傷害了韋大貴的自尊心,正要解釋,韋仲勤上前說道:“沒事,別瞧我哥的腿走路不利索,他平時上山砍柴或下田地干活可一點兒都不耽誤,走這些路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br>
    金恬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她心里尋思著,要是當初jiejie嫁給了韋大貴,這日子過得肯定比現在強。忽然,她靈機一動,尋思著既然jiejie在韋老大家受欺負,姐夫韋保田根本護不住自己的女人,到時候干脆讓jiejie改嫁給韋大貴得了,韋大貴至今未婚想必是因為腿不好沒人把姑娘嫁給他,他自身不足應該能接受二婚的女人吧。

    可是一想到jiejie金香,金恬又覺得這個想法不太可能實現,金香一心想著從一而終,又放不下小溪,改嫁的可能渺茫,這回跟著回娘家也就是躲幾日而已,真不知她以后會過上什么樣的日子。

    走了半個多時辰,終于到了金家村。金恬忙著搬椅子和倒水,韋仲勤和他哥韋大哥卻轉身就要走。金恬上前攔住,說如何要留他們吃一頓飯。韋大貴卻直搖頭,見金恬堅持不已,他便接過金恬手里的水一口喝干,然后大步走了。

    韋仲勤見大哥走了,他也急忙追上去。其實他挺想多留會兒,他可不是想吃金家的飯,就是想多呆會兒,多瞧金恬幾眼。

    韋小妹小跑著把各間屋子瞧了一遍,羨慕地說道:“早聽說你家這院子是咱們整個楊柳鎮數一數二的,果不其然啊,殷尚家大業大真是名不虛……”話還未說完她忽然想起金恬是被殷尚休回娘家的,怕觸及金恬的傷心事,她只好意興闌珊地打住了。

    她剛要坐下來,卻聽到她二哥韋仲勤在院子外喊著,“小妹,趕緊跟上,大哥都走得老遠了?!?/br>
    “哦?!表f小妹癟著嘴很不樂意地往外走,還不忘回頭安慰金香,“大堂嫂,你在娘家好生住著,這房子住著肯定比在我大伯家舒坦。無論我大堂哥怎么來求你,你都別跟他回去,除非他發誓不把你典出去!”

    金香苦笑地點了頭,韋小妹才跑了出去。

    金恬見金香臉色蒼白,神情麻木,想來她這些日子沒吃好也沒睡好,昨夜還受了驚嚇,身子肯定虛弱。金恬給她倒了碗水喝,還從灶房里拿了一個干巴巴的窩窩頭給她啃了,然后扶她進自己的屋里躺下。

    此時已近午時,金恬忙活著做午飯,飯還沒熟她爹和小昌就干活回來了。金老爹一進門就嘆氣道:“大昌也真是,說是早上去接你們大嫂,怎么這個時辰還沒回來?”

    小昌一邊伸手從菜盤里抓口菜吃一邊埋怨道:“大嫂自己平時愛偷懶,這會子肯定是故意拉著大哥不回來,讓大哥也跟著偷懶。咱家芝麻收得差不多了,他們耍心思偷懶有啥意思,到時候芝麻曬干能賣些錢,大嫂準又吵著要做新衣裳,不想干活只想花錢,哼!”

    金老爹喝道:“休得胡說,你大嫂已經懷上大昌的娃了,以后你可得敬著她,不許說她壞話,讓她好好把娃生下來再說。還有甜娘,你也是,以后對你大嫂說話要敬重些,別沒大沒??!”

    金恬微抬眉毛,嗯了一聲,略微遲疑一下才道:“jiejie她……她回來了,在我屋里躺著?!?/br>
    金老爹一臉驚愕,“咋的,她自個兒跑回娘家了?她……她怎么這般不懂事,她……”

    金老爹說著就要往內屋里去,大概是急著想把金香趕回婆家去,怕她得罪了婆家將來更沒好日子過。

    金恬跑到金老爹面前攔住了,小聲道:“爹,你別進去嚷嚷了,jiejie心里難受著呢。要不是韋老二一家人幫忙,昨夜jiejie就被韋老大一家捆著去鎮上的洪屠夫家了?!?/br>
    金老爹聽說韋老大一家要捆著自己的女兒到洪屠夫家去,心里也有些不悅,雖然他樂意金香去洪屠夫家享兩年福,給洪家生兒育女了他覺得金香指不定將來能得兒女的福??墒琼f老大一家把他女兒當畜生一樣捆著去賣,這不是打他金老爹的臉么。

    金老爹鼻子哼了哼,道:“韋老大這一家子全都是渾人,他們想將你姐典出去也得哄好才是,竟然行這等不義之事!那就讓你姐住些日子吧,他們要不好好來求咱家,休想將你姐領回去?!?/br>
    金恬聽了這話終于放心些,只要她爹不急著把jiejie往外推就行,好歹讓jiejie清靜幾日享享福。

    小昌在旁搓著手掌笑道:“這下可好,姐夫不送些糧油過來道歉我就不讓他領jiejie走?!?/br>
    “他家一日三餐都不飽,何來的糧和油,你想得可真美!”金恬朝他翻了個白眼,小昌當弟弟的不但不心疼自己的jiejie,卻還指望著靠jiejie來敲詐韋家的糧和油,這和行不義之事的韋老大一家人有何區別?

    “你懂個啥,他家是沒有,但借也得借些來,否則就讓姐在咱家一直住著,姐夫能不屈從?”小昌一副嫌棄金恬的模樣朝金恬瞥了瞥,然后等不及揭開鍋蓋要吃飯。

    小昌盛了滿滿一大碗,鍋里所剩的飯已經不多了,金恬也趕緊為jiejie盛上大半碗。待金老爹盛了半碗飯和一塊鍋巴后,鍋里就只剩一小塊鍋巴了。

    金恬覺得自己有這塊鍋巴也差不多了,她飯量本來就不大,為了jiejie能吃飽飯,自己餓一餓也沒啥。本來金恬想多煮些米,可是金老爹早防了一手,他把米袋子吊在房梁上,金恬踩著凳子也夠不著。金老爹每次出門前會舀一碗米出來,說頓頓要定量,若是敞開肚子吃,就這些糧食熬過了年青黃不接就得餓肚子。

    這里的人家都是這般節省的糧食吃,只要熬到來年五六月,就能接上新糧了。

    金恬給jiejie的碗里夾了些青菜和豆角,便端著碗到房里來。金香心里裝著事根本睡不著,可她又覺得沒臉見爹爹和弟弟,只能掩著被子偷偷抹淚。

    “姐,先起來吃飯吧?!?/br>
    金香也聞見香噴噴的飯菜味了,連忙掀開被子,顧不得將臉上淚水全抹去就接過了碗。她連吃幾大口才想起旁邊的meimei,尷尬地笑了笑,“甜娘,jiejie好久沒吃白米飯了,你不會笑話jiejie吧?!?/br>
    “哪能呢,是jiejie在韋家吃苦了?!苯鹛褡诖策?,見金香狼吞虎咽的樣子她真得很心酸。

    金香肚子里填了些飯菜舒服多了,便放慢速度細細品嘗著,邊吃邊說:“我家田地少,每隔十日才能吃一頓白米飯,平時都是八成野菜兩成米摻著煮,有時候只能吃糠,唉,真不知這苦日子要熬到什么時候?!?/br>
    金香忽然頓住,看了看自己的碗里,說:“要不是爹沒想到大哥和大嫂中午不回來吃飯,我怕是吃不上這頓飯吧?!?/br>
    金恬忙道,“爹等會兒肯定會多舀些米出來留著做晚飯的,咱家田地可比韋家要多些,不至于吃糠,你放心著吃就是了?!?/br>
    金恬不再說話打擾金香吃飯,去灶房把那塊鍋巴就著菜湯吃完了才過來。

    ☆、誤會偷看

    金香不僅把大半碗飯吃得干干凈凈一粒米都不剩,就連碗邊上留下的菜汁她都舔凈了,碗底就像洗過一般。

    其實她猜得到meimei這頓飯肯定吃得少,為了避免尷尬她也沒提這事,見meimei走了過來,她才放下碗,說:“等大嫂回來指不定要怎么笑話我呢,我也就能混兩三日飯吃罷了,呆久了大嫂還不得掀房子啊?!彼鞠胝f留在這里吃的也是屬于meimei的那份,她可不能搶meimei的飯吃,但還是沒說出口,親姐妹的不提這些也罷,越提越顯生疏。

    金恬也能想象大嫂蔣氏回來會是什么樣子,小姑子被休回娘家就算了,現在連大姑子也回娘家蹭飯吃,這是要把娘家的糧食吃空的節奏,蔣氏不氣歪嘴才怪。不要說jiejie住不了幾日,就連她金恬也不知能被家人容忍多久。

    金恬心里在籌謀著如何掙錢,只要能掙錢,蔣氏還不得巴結著她呀,怎么可能催她嫁什么啞巴。

    “姐,你安心在這里住下,咱倆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掙幾個小錢,能掙錢了大嫂巴不得留咱倆呢。你可別一門尋思回韋家,飯都吃不飽你回去干啥,等著被典出去呀?”

    金香無奈地瞧了meimei一眼,“掙錢?你這是在殷家飽吃好穿地呆一年半呆糊涂了吧,男人們打破了頭想往錢里鉆,可就是沾不上銅板的邊兒,咱們當女人的又如何能掙得一文兩文?何況女人大了總不能一直呆在娘家混吃混喝吧?!?/br>
    “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回韋家,干脆改嫁得了,我覺得那個韋大貴就不錯?!苯鹛裥ξ卣f。

    金香立馬變臉,“我寧愿典到洪屠夫家去也不改嫁,那樣在洪家也只不過呆兩年,兩年后我還是韋保田的女人。韋大貴家確實有飯吃,人也好,可他人再好那也是旁人,我一個婦道人家首當其沖就是要守婦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是改嫁這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人都沒臉了怎么活?”

    金恬不禁身子一僵,“姐這意思是……像我這樣被休回娘家的人根本沒臉,就不必活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金香想解釋卻找不到理由,最后只好實話實說,“你不是也尋死跳過河么,倘若是我,我也會尋死。但好死不如賴活著,既然你沒死成,那就好好活著,到時候嫁到外鄉去,沒人知曉你的底細,這日子不也能將就著過?”

    金恬知道自己和金香沒有共同語言,和她聊天簡直就是自虐,只好敷衍地笑了笑,“jiejie說得也在理,我的事由爹做主就是了,我也懶得去想?!?/br>
    金恬去灶房洗鍋碗,金老爹去屋里找金香說說話,無非就是讓金香在娘家住個兩日,到時候還得回韋家去,而且要聽公婆的話典到洪屠夫家。金香聽著心里再不同意也只能裝作同意,附和著點頭。她心里清楚著呢,若是典到洪家和另一個男過日子那就是一女侍二夫,她就成了不貞的女人,將來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到時候不僅公婆會嫌棄她罵她臟女人,就連韋保田都會惡心她,或許連飯都不給她吃。

    她下定決心,若是公婆一再相逼,她就去尋死。

    金老爹見大女兒也回來了,家里的活兒有金香一人干就行了,便吩咐金恬下午鋤草和砍柴。

    金恬慶幸自己這副身體有著原身金甜的那副力氣,也存著原身的記憶,否則她沒力氣干,也不知該怎么干。

    下午金恬鋤了兩廂地,然后再去山上砍柴。村姑不就是這樣么,除了洗衣做飯干家務,還要下地干活和上山砍柴,姑娘家的跟個男人一樣下力氣干活。

    夏末秋初那股熱中帶涼的風吹在臉上,看著滿山青色,再聞著樹木獨有的香氣,金恬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渾身舒暢。

    眼見著暮色降臨,她挑著一擔柴從一處澗谷旁走過??粗宄阂姷椎臐舅?,她實在忍不住放下了擔子,因挑重擔滿身是汗,她想在這涼爽的澗水里洗個舒服澡。

    平時村里的姑娘們大多都是在家洗澡,但來這座山干活時會偶爾在這澗谷里洗。因這里偏僻,平時極少人過路,何況她也不會脫光洗。她脫掉外裳穿著肚兜褻褲下水了,踩在光滑清涼的石頭上,泡在清澈涼爽的澗水里,簡直太舒服了。

    她在水里盡情地洗著,洗秀發、洗身子,洗去灰塵與汗水。要不是擔心有人路過,她真想脫光洗個痛快,肚兜褻褲濕乎乎的貼在身上不舒服??扇豚l得隨俗,不舒服也能包裹著,她一個棄婦的身份可不能再做毀聲譽的事。

    如此潔凈清涼的水包裹著身子讓她不舍得起身,洗凈之后她便在水里撩水玩,或是拍著水花,或是仰頭用嘴接著從石頭上流下來的清泉,溫潤微甜,喝著十分解渴。

    然后靜靜坐在水里,腦袋靠在一塊石頭上曬著夕陽,她感覺好久好久沒這么放松了,真想就這么一直靠著睡,永遠睡下去??伤娌荒苓@般悠閑,她得尋思著掙錢的事,剛才她把這鴿子山都仔細瞧過了,除了木柴和荊棘還真沒有值錢的東西,有也早被村民們弄去了。

    昨日她去鎮上買糖送給大嫂也把鎮子從頭到尾走了一遍,無非二十幾個鋪子,看上去像樣的都是殷家的,其他幾個破爛鋪子也就是賣賣包子饅頭和豬rou以及農具的。

    真是越想越絕望,金恬這是想破了腦子也沒想到能掙錢的法子。要真掙不來錢,她在金家能耗多久?蔣氏遲早要攆她出門的。

    掙錢的法子沒想出來,可是天色已晚,現實告訴她,她必須回家了。她慢慢起身擦拭,然后穿上外裳,就在她準備挑起擔子回家時,好像聽到了什么動靜。

    “誰?”她警覺地問道。

    她回頭看著山上,見有些草動,莫非是兔子之類的?若能抓到一只兔子回家也好啊,這也算是一道美味了。她放下柴,抽出扁擔,躡手躡腳地朝那頭走去。兒時她親眼見人用扁擔抽暈一只兔子,她也有模有樣地學著。

    來到山腳,她見那兒的草又動了一下,她心中竊喜,好家伙,兔子還沒逃走!她緩緩靠近了些,再抬起扁擔,猛地朝剛才晃動的那些草后狠狠砸去。

    她沒聽到兔子的慘叫聲,卻聽到一聲沉悶的“啊”,好像還是男人的聲音!

    金恬嚇得雙腿發軟,啥時候兔子的聲音變得像男人一樣,莫非成精了?她走近一些,用扁擔挑開草一瞧,當場腿發軟一下癱倒在地。

    原來,并不是什么兔子,而是真正的男人,還是韋仲勤。

    韋仲勤本是摟抱著疼痛的腦袋,因為金恬這一扁擔揮下來,差點打爆他的頭。他見金恬嚇得倒地,趕緊過來扶她,“金恬,你沒事吧,沒被嚇壞吧?”

    金恬清醒了些,一把推開韋仲勤,“你干嘛躲在這兒,我還以為是兔子呢,要是真把你給打死了,我豈不是要蹲大獄?”

    她這么一說,韋仲勤才想到自己的腦袋仍是火辣辣地疼。他忍不住伸手又揉了揉,紅著臉說:“我沒想到你會……會尋過來,還拿扁擔抽我,我以為你挑著柴會直接回家?!?/br>
    韋仲勤長得人高馬大,實打實的壯漢一個,此時紅起臉來倒顯得青澀扭捏。

    金恬忽然雙手抱懷,身子一縮,“你是說……你一直在這兒?”

    言外之意便是,難道他剛才看見她洗澡了?

    韋仲勤紅著臉呆望了金恬一陣,然后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隨即趕緊埋下頭去。

    不需直言,他的意思就是,他確實看見金恬洗澡了!盡管金恬穿著肚兜和褻褲,沒有過于暴露,但是她的身形與她的臂膀與脖頸,還有洗頭發時那秀美的身姿,以及她倚靠在石頭上閉目休憩時那恬靜的樣子,都讓韋仲勤無比著迷。

    當然,他并非為了偷看而一直躲在這兒,當時他一瞧見金恬在洗澡就想趕緊逃走,可是他怕走動會驚擾了金恬,更怕金恬誤會他是個好、色之徒,只好躲在這兒,想等金恬先走。他躲在這兒并沒有一直盯著金恬瞧,而是偶爾扭過頭來想瞧瞧金恬到底洗好了沒,還要多久才會走。他壓根沒想到金恬會洗這么久,以至于他偶爾忍不住瞧了那么幾眼,但大多時候他都是窩在草叢里閉著眼睛的。

    他本以為金恬挑著柴回家就沒事了,沒想到自己起身時不小心弄出了動靜,而金恬的耳朵又靈敏得很,他就這樣被金恬當成兔子給抽了一扁擔。

    他見金恬臉色漲紅,還用那種不恥的眼光斜瞅著他,他嚇得慌忙擺手,“你……你肯定是誤會我了,我躲在這兒不是為了偷看,我是擔心你會難堪,但又不敢上前打擾你,怕招你的罵,所以……”

    金恬不知他此話是真還是假,她覺得大多數男人都一個樣,能占女人的便宜就盡量占,而且見了喜歡的姑娘就想占有,等得到手了又覺得沒新鮮勁了也沒可利用的就會果斷拋棄。

    在她看來,韋仲勤這話說得冠冕堂皇是為了她的處境著想,不想讓她太難堪他才躲在這兒的,可誰知道他不是貪一己之欲在這兒偷看?

    但她也不想糾纏什么,畢竟韋仲勤兄妹三人算是金家恩人,幫著護住了她姐,上午他們還一起送jiejie回家呢。金恬起身拍拍屁股走人,韋仲勤扛起鋤頭追了上來,“甜娘,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會生氣吧?”

    金恬轉身抬頭看著他,因韋仲勤長得過于高大,金恬在他面前顯得十分嬌小,她仰著頭感覺脖子酸疼。

    她神色沉靜,抬頭很客氣地說:“仲勤大哥,其實女人長得都差不多,身子真沒多大區別,你就當剛才看的是別家的女人吧。你若告訴別人你看了一個棄婦的身子,別人肯定會嘲笑你,說棄婦有啥好看的,要看就看大姑娘是不是?所以這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br>
    ☆、三十文錢

    金恬說完就挑著擔走了,韋仲勤愣在那兒揉著腦袋,金恬這話他怎么有些聽不懂呢。按金恬這意思,她到底是相信他不是故意偷看,還是認為他在扯謊?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愣了一會兒便又追上去,“甜娘,我來幫你挑柴?!?/br>
    “不必了,我挑得動,咱們又不是一個村的,你趕緊回家吧?!苯鹛耦^也不回地挑著擔子走,不想再和韋仲勤說什么,怕被旁人瞧見了不知會編出什么故事來。自己是棄婦之身倒沒什么好忌諱的,反正她一個從現代來的女人也不會太看重名聲,但韋仲勤還未娶親,名聲肯定很重要。

    韋仲勤覺得金恬還在為剛才的事生他的氣,他本想厚著臉皮再解釋一番,然后無論如何也要幫她將那副重擔挑回去??僧斔麤_上去硬搶金恬肩上的擔子時,見遠處走來一人,因太遠認不清來者是誰。

    韋仲勤只好放慢腳步,離金恬遠遠的,他可不想讓人誤會,這樣會有損金恬的名聲??墒窍氲浇鹛褚裟敲粗氐膿?,他還是心疼不已。

    沒辦法,他只能慢慢挪著步子,金恬已經走了很遠。當來者與金恬越來越近時,韋仲勤瞇著眼睛認出來了,那位不是甜娘的前夫殷尚么,他怎么來山上了?只見殷尚歡快地迎了上去,他與金恬到底說了些什么,韋仲勤一個字也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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