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那個女人沖著羅先生沖過去,伸出雙手要抓羅先生,溫離從側面沖過來,猛地一躍而起,大長腿橫向一剪,立刻剪住女人的脖子,帶著女人猛地倒在地上,用力一壓,將女人剪在地上爬不起來。 溫離急忙的說:“羅先生你沒事吧?” 羅先生笑瞇瞇的看著溫離,嗓音很溫柔,說:“沒事,謝謝你?!?/br> 溫離一瞬間有些臉紅,羅先生的聲音真好聽,其實溫離有一點點臉盲,雖然對同性好一點,但是臉盲還是有的,記不住別人的長相。 不過溫離對聲音很敏感,其實說是一見鐘情,還不如說是一聽鐘情,溫離喜歡羅先生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沙啞和慵懶,伴隨著絲絲的涼爽的陰氣,沁人心脾,仿佛是一口清泉在流淌。 溫離臉紅的一愣,那個女人瞬間就從地上掙扎了起來,溫離沒有注意,猛地被向后一掀,一下這倒在地上,“咚!”的一下,后腦磕在地上差點懵了。 張九趕緊沖過去幫忙,大喊了一聲:“小七!” 女人非常瘋狂,舉起手來,猛地抓向溫離的臉頰,溫離連忙抬手去擋,就在這個時候,離他最近的羅先生突然伸手一抓,一下扣住女人的肩膀,竟然將女人直接抓了起來,右手一抖,“嗖!”的一聲,憑空出現了一條閃爍著藍綠色火光的符咒,一下貼在女人的額頭上。 “啊——?。?!” 女人大吼著,身體突然哆嗦起來,猛地倒在地上。 張九:“……” 張九看的直傻眼,符咒?這個羅先生竟然也懂術法,而且手法看起來非常狠辣,像是個無照黑商一樣! 羅先生伸手把地上的溫離扶起來,說:“你沒事吧?” 溫離搖了搖頭,也有些發愣。 張九只好把去探了探旁邊的女人,女人躺在地上,臉上的青色已經退下去了,左臉上的黑色印記也消失了,氣息有些弱,但是很平穩。 張九松了一口氣,就聽到羅先生笑著說:“你放心,她沒事了,這個人中咒印的時間很短?!?/br> 張九皺著眉站起來,說:“你是什么人?不是大學講師嗎?” 羅先生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夾子拋給他,張九接住打開一看,上面寫著“羅溟典”,天師協會第xxx批天師。 張九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原來這個羅先生也是有營業執照的,并非無照攤販,是正經八百的天師。 羅溟典笑了笑,說:“我的正職是大學講師,閑下來的時候也會抓抓鬼?!?/br> 張九說:“我覺得有必要問問你這是怎么回事?!?/br> 羅溟典沒有拒絕,把地上的女人拽起來,然后拿著房卡開了房間的門,直接走進去,說:“請進,你們也不想在樓道里說話吧?!?/br> 眾人跟著走進房間,張九覺得他們這樣子有點奇怪,一大幫男人,帶著一個昏迷的女人,要是被看到了絕對會報警的! 羅溟典進去之后把女人扔在床上,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然后還用消毒紙巾擦了擦手,那樣子看起來很嫌棄的樣子。 張九越來越鄙視他了,感覺真的是個大號渣男。 羅先生自我介紹說:“我叫羅溟典?!?/br> 張九說:“說說重點吧,你這兩個女朋友,左臉上都是咒印,是怎么回事?” 羅先生笑了一下,說:“她們不是我的女朋友?!?/br> 張九撇嘴,渣男啊,肯定上完床就不認賬了,這個還沒開成房呢,就開始不認賬了。 羅先生說:“這兩個人的臉上都有黑色的咒印,我是因為發現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接近她們的?!?/br> 接近…… 事情其實不是很復雜,這兩個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被男朋友甩了,第一個女人是被男友甩了,第二個女人的男友出軌,兩個人之前都經歷了一段不怎么樣的感情,都非常悲傷。 咒印其實并不是專門找那種被男友甩掉的女人,咒印的目標是那種處于情緒波動,且無助絕望,急需極大幫助的人。 這種咒印類似于黑術法,或許可以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幫助你,但是在你達成愿望的剎那,就必須要上交魂魄來交換,仿佛一個不等價的強買強賣一樣。 而且據羅先生說,這種咒印還有很強的寄生功能,久芳服是一種蟲子,在祛散咒印的同時,他很可能會傳染到其他人身上。 張九覺得,涂麓臉上的咒印,或許就是被傳染的…… 這兩個女人自然不知道實現愿望的后果是魂飛魄散,魂魄被人當做食物一樣吞噬。 兩個女人都是感情受到了創傷的人,她們的愿望自然是能有一個很好的歸宿。 咒印如果在一個人的身上時間太長,那么就根深蒂固難以祛除,相反的,如果在一個人的身上很短暫,那么咒印沒有被激活,就像慢性毒藥,不易被人發覺。 羅溟典發現了這兩個女人身上的咒印,咒印潛伏的時間并不長,最多幾天而已,只要有足夠的修為,是可以祛除咒印的。 但是咒印潛伏的時間段,沒有顯現出來,這樣無法拔出,所以羅溟典需要假象的替她們完成心愿,刺激咒印顯像。 張九撇嘴說:“所以你就選擇色誘了?” 羅先生笑了一下,說:“是智取?!?/br> 第一次在小巷子里,羅溟典本身要出手的,不過當時溫離和張九出現了,張九把咒印給祛散了,第二次就是剛才,羅溟典出手祛散了咒印。 溫離一臉崇拜的說:“羅先生真聰明,救了兩條人命了?!?/br> 羅先生笑了一下,突然欠了一下身,在眾人措手不及的時刻,在溫離嘴唇上輕輕一吻。 溫離嗓子里發出“嗬——”的一聲,睜大了眼睛,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充滿了驚訝,然后緩慢的,臉頰殷紅了起來。 羅先生笑著說:“抱歉,小離太可愛,忍不住就想吻一下,而且你身上的氣息……很甜?!?/br> 羅先生的聲音沙啞又性感,充斥著nongnong成熟男人的韻味,溫離后知后覺的捂著自己嘴唇,臉色更是紅了。 羅先生說:“我現在沒有交往的對象,要不要和我試試看,你也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吧?” 溫離有些不知所措,張九沉默了兩三秒,然后似乎才反應似的,突然蹦起來,大喊著:“你這個大渣男,你竟然敢親我家小七!” 張九蹦起來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和羅溟典打架,端木晉旸趕緊攔住他。 羅先生站起來,看了看腕表,說:“我該走了,下午還要去學校開會?!?/br> 他說著,看向溫離,笑著說:“那么,咱們開學見,別忘了考慮交往的事情,嗯?” 羅先生說著,很優雅的帶門出去了,溫離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食指輕輕磨蹭著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羅先生留下來的那一縷涼絲絲的陰氣。 張九則跟點燃的炮仗一樣,暴跳如雷的說:“你別跑!” 端木晉旸無奈的揉了揉臉,說:“人早走了,床上的女人怎么辦?” 第79章 樓梯上的手6 張九回去之后試了試給涂麓祛除咒印,然而都不成功,黑色的咒印消失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讓張九很介意,一百雖然不說,但是表情不是很好。 咒印無法祛除,張九本身想找那個羅溟典問問,畢竟他們這些人里面,沒人知道這個咒印的事情了,天師協會也不愿意透露這個事件,這算是機密,他們能打聽的對象只有羅溟典一個人。 但是之前像狗皮膏藥一樣巧遇的羅溟典,突然就消失了,他們只知道羅溟典是大學教授,但是羅溟典具體住在哪里,電話是多少,一無所知。 溫離在端木晉旸家里住了一個星期,就到了該開學的時候了,張九覺得這幾天有點心煩,因為溫離馬上要去住校了,而這個學校有個很禽獸的老師…… 溫離似乎有些興奮,其實他長這么大第一次一個人出門,出了門之后還住在張九這里,也并非獨立,所以一直沒機會自己生活,還有點小興奮。 溫離起得很早,準備好了行李,放在一樓,就等著吃了早飯之后把行李帶到學校去,他夢寐以求的大學生活終于要開始了。 張九起床的時候,溫離已經吃了早飯,穿好衣服,就差換鞋就能出門了,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張九則有些苦悶,溫離住校之后就看不到軟萌的溫離了,雖然學校離端木晉旸的別墅并不遠,但是溫離堅持要住校,周六日會過來住一天。 端木晉旸和張九吃了早點,就準備送溫離去學校了。 端木晉旸取了車,溫離提著行李放進后備箱,興奮的不得了。 車子很快到了學校,今天還不是開學的日子,只是有零星的學生開始返校,并沒有大批學生,校園里看起來特別安靜。 這是一座很老的名牌大學,校區一半是新建的,一般是老校區,新建的校區還在施工,還差最后一片宿舍樓就全都建完了,建完之后所有學生都可以搬到新宿舍樓去住,福利變好了不少。 不過在宿舍樓沒有建成之前,一部分學生還是住在老宿舍樓里,這一部分學生其實就是男生,所有的女生已經搬到新宿舍里了。 老樓和新樓的區別真的很大,新樓看起來非常高大上,老的看起來則像是鬼屋和危樓,學校里最不缺的就是鬼故事,幾乎所有學校,都有一段不得不說的鬼故事,或者是池塘淹死人,或者是樓梯摔死人,或者是后山會迷路,總之各種各樣的傳聞,張九在上大學的時候,也聽過一些傳聞,不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 端木晉旸把車子停在停車場,張九一下車,就看到了那棟老舊的男生宿舍樓,灰紅色的墻磚,看起來像是老舊的筒子樓,窗戶還是那種綠色鐵框窗戶,并不是推拉窗,而是那種帶著扳手的窗戶。 張九皺了皺眉,更加不愿意溫離住在這里了,感覺沒什么保障似的。 張九和端木晉旸幫忙搬行李,和溫離一起上了樓,這棟樓一共六層,溫離的樓層正好住在六層。 果然是充斥著鬼屋氣場的樓房,進入樓道之后能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潮氣,不知道這棟樓是怎么設計的,一進去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洗手間,洗手間泛著消毒液的味道,特別的刺鼻,張九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個辦公室…… 大家搬著行李爬上六層,樓梯是石頭磚的,看起來跟老舊的醫院一樣,兩側刷著白墻,地上是白綠相間的石頭轉,扶手是紅色的,看起來非常醒目。 每層除了有樓層號,還有校訓,貼著很多大字,什么“創新、包容、誠實”等等,一路走到六層,期間根本沒有碰見人,簡直冷清的不行。 張九皺眉說:“這房子風水太差了,陰氣太重,還有煞氣,小七你住在這里要小心啊?!?/br> 溫離笑了笑,說:“九哥你職業病犯了?!?/br> 他說著,看著張九滿頭都是汗,就把張九手上的一個包接過來,然后步履如飛的快速往前走。 張九覺得自己應該鍛煉一下身體了…… 眾人上了六層,邁上六層臺階的一霎那,張九突然“啊……”了一聲,差點從樓梯上翻下去。 端木晉旸立刻扔了行李去拽張九,這才沒讓張九當皮球滾下去,端木晉旸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說:“怎么了?” 張九搖了搖頭,說:“這層的陰氣這么重?剛才沒有注意,差點被影響了?!?/br> 張九對陰氣非常敏感,但是那種陰氣也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了,等張九再去感受,突然就不見了。 張九疑惑的皺了皺眉,看了看左右,還是什么也沒有。 溫離已經走遠了,見他們不跟上來,又退回來,探頭說:“九哥,怎么了?” 張九搖了搖頭,和端木晉旸趕緊跟上去。 六層很安靜,據說這層是大四學生住的地方,大四都是實習生,一般不會來住,房間都是空著的,因為這一屆大一的新生比往年要多,所以有一部分新生不夠地方住,就分配到大四的樓層去了,和大四生插在一起住。 溫離走到房間門口,看了看上面貼著的門條,果然有自己的名字,一共四個名字,其中兩個是大四學生,兩個是新生。 溫離興奮的把鑰匙插進去,門鎖好像有點生銹,擰了半天才擰開,真是糟糕到了極點,然而溫離一點兒也不介意,特別有活力的推開門。 里面根本沒人,大家都沒到學校,并沒有溫離這么積極,一共四張床,都是上鋪,下面是書桌,其中靠窗的已經被占了,應該是兩個學長的地方,只剩下靠門的兩張床沒人住。 溫離選了一張,然后開始收拾行李,張九和端木晉旸跟著收拾行李,房間真的太臟了,雖然以前有人住,但是看起來并不怎么愛干凈,到處都是土,還有垃圾扔在地上。 大家收拾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些模樣,這個時候就聽到“叩叩”兩聲,門被敲響了,然后是“吱呀——”一聲,房間門被慢慢的推開。 因為門板老舊,發出的聲音有點讓人后背發涼,門推開之后,一股陰風撲面而來,樓道里的窗戶突然被“嘭??!”的一聲吹開了,狂風快進來,吹飛了堆在地上的塵土。 張九瞬間后背發麻,感覺到一種類似于惡鬼的陰氣,還以為是惡鬼敲門,那這惡鬼也太厲害了,竟然日上三竿大白天的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