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以后臨時有別的事提前告訴我?!边@樣就不會出了教室找不到她人,刻意沒有關門,在辦公室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到人。 任瑾連忙小雞啄米點頭。 培訓完,任瑾灰敗了臉色出去,一到位置就被傅瑜拉住,追問方才到底什么情況,任瑾想想也沒什么,就輕聲說了。 怎知一話落就被傅瑜罵了個狗血淋頭,說是自己還有事怎么就來幫別人的忙,一聲聲訓的任瑾又覺得自己做錯了一遍。 一口氣說完,傅瑜喝了口水喘喘氣,瞄了任瑾一眼,湊上去挑起她下巴認真道:“以后自己有工作先做好,不要愛心泛濫先去幫別人,知道了嗎?” 小委屈姑娘乖巧地點頭,得到了傅瑜笑瞇瞇地一個啵,瞬間喜笑顏開。 繼續工作,任瑾邊看課程體系邊做教具,突然桌上手機響起來,她看了眼是表哥電話接起,讓她明后天休息一起去清谷燒烤露營,順便告知已經把辦公室里那位也叫上了。 任瑾聽聞溫時修名字縮了縮肩膀,還沒忘剛才被訓斥的事,鼓了鼓臉嗯了下就掛了電話。不動坐了會兒,她起身去茶水間倒水,正好碰到了應子悅,她頓住。 第七章 任瑾頓住的動作實在明顯,讓應子悅想不注意到都不行,她抿了抿唇,忽的很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任瑾啊,”她放下水杯走過去,“我聽說你剛才被溫老師說了……” 任瑾愣。 應子悅:“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還有事的,早知道我就不讓你幫忙了,我……” “沒事?!比舞蛄颂虼?,覺得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雖然剛才被溫時修訓了一頓 ̄へ ̄ 應子悅見她沒計較,開心地抓著她的手晃了好幾下,讓她先接了水出去,眸色才一寸寸被冷意灌滿。 接觸愈深,愈發覺得任瑾這個人反應遲鈍不靈活,簡直一無是處,完全不懂怎么會選上這種人! 明明從現成的助教里挑人多好,至少她還有一個機會去爭取,證明自己比所有人都更適合。 不過現在說這話已晚,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盡量補救,機會這種事情無法肯定,說不定哪天她就能將任瑾擠下來。 一堆思緒完畢,應子悅美滋滋地回到飲水機旁,拿了個紙杯接好溫水,朝溫時修辦公室走去。 輕敲了門,等到里面那低沉的“請進”應子悅才推門進入,揚起標準的微笑,在他微冷眸光的注視下輕輕咽了咽口水,心底給自己打了一把氣。 “溫老師,”她上前,努力平穩著不讓紙杯里水晃出來,笑容燦爛,“你剛才上了這么久課,都沒來得及喝水,正好我去茶水間,要不先用紙杯將就下潤潤喉,嗓子很重要要保護好?!?/br> 應子悅說話時刻意放溫柔了聲音和表情,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愛崗敬業又尊重上級的好員工,只是對方想起了別的事,淡漠問話讓她怔住。 “布置考場的事,是你在負責?”微微掀了眼皮,目光平靜注視,口氣平淡無波。 應子悅下意識點頭。 “嗯,后期離開去做了什么?” 不知是他的眼神太過溫涼,還是應子悅本身走了神,她大腦都沒來得及轉過彎,嘴上已經自動回答了去:“我突然想起ppt有個地方不對,回來修改……” 聞言,溫時修放下了手中的筆,往后輕靠環胸眸光冷下:“既然布置考場是你工作職責范圍內的事,為什么交給別人去做,后期還為了這點完全可以延后的小事離開,把自己的工作推給別人?” 男人本就總是面無表情,這會兒眼神口氣全冷下便更是氣場強大,辦公室內的空氣都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連呼吸一下都變得小心翼翼。 應子悅回神尷尬:“我……” “以后主管安排給你的工作,自己去完成,不要再出現今天這種情況,”溫時修并不想聽她說話,重新拿起筆下了逐客令,“出去吧,把紙杯帶上?!?/br> “好?!?/br> 端進去的水又原樣端了出來,應子悅回到茶水間,盯著紙杯看了會兒,突然用力將紙杯捏爛,溫熱的水灑出浸濕了她整只手。 左手濕濕的黏著,應子悅也不管,兀自咬著唇惱火,一不留神便將嘴唇咬破了一道口子,血珠爭先恐后的涌出,染紅了發白唇瓣。 怎么能……怎么就能! 原本的好心情全都散去,余留下的只是被訓完的惱怒和不甘,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掌心粉白指甲留下深深痕跡。 就這樣靜靜站了會兒,應子悅忽的又重新拿了紙杯,也不管接出來的熱水燙的自己手指一片片發紅,徑直往外大步走去。 做了兩天的教具總算做完,任瑾看了看成品,滿意地彎了眼睛,她前兩天特意做了個盒子,這會兒就把所有的教具放進去。 盒子是敞開式的,任瑾放好后就扔在了一邊,專注看著電腦查資料,她余光瞟見身后有人要經過,下意識挪了椅子要讓路,誰知意外便是此時發生,那絲毫沒有兌過涼的燙水因不小心打翻而整杯灑下,浸濕了教具和鍵盤,濺起的水燙到了她的手臂,任瑾驚叫。 水剛從飲水機里接出來沒多久,還溫燙冒著霧氣,這會兒灑在手臂上先是一陣細細密密的麻,緊跟著便是牽扯神經的疼,被水濺到的地方已然起了紅紅的水泡,任瑾霎時痛的紅了眼眶,擰眉一個音都發不出。 好疼…… “沒事吧?”傅瑜剛從外回來,正好將剛才那一幕收入眼中,她沖上前小心翼翼拉住任瑾手臂,見她疼的厲害,二話不說就拉了她去洗手間,“都燙出水泡了,趕緊用涼水沖一下!” 冰冷的水沖刷過被燙紅的地方,那些火熱卻一點也沒消下去,任瑾極怕疼,眼眶憋得通紅,泫然欲泣的樣子看得傅瑜保護心起,等她好了幾下就拉了她回去,誰知應子悅已經不在,問了好幾個人皆說不知去向,傅瑜氣急敗壞地捶了下桌子,憤憤不平。 “這個應子悅真是太討厭了!”忍耐了會兒終是沒忍住,傅瑜低咒了聲坐下,牽著任瑾心疼不已,“還疼不疼?要不我下去給你買燙傷膏吧!” 嬌軟的小姑娘成長至今都被保護的好好的,從未這樣過,那種緊緊扯住每一根神經的細密疼痛令她眼眶濕濕的,只覺可能再用些力下一秒就能滴落晶瑩。 “沒事,”她搖搖頭,顯然不愿意麻煩別人,吸吸鼻子忍著,“等會兒下班了我自己去買?!?/br> 傅瑜無奈,想起抽屜里還有冰袋,連忙拿了過來給她輕輕敷上,嘴里不忘碎碎念:“疼的話說出來,別忍著知道嗎?” 任瑾點頭。 敷了半晌紅腫好像消了一些,傅瑜高興地換了個角度繼續,想起應子悅這種做了壞事居然沒道歉玩消失的人,難掩憤怒地擰眉:“任瑾,你以后離應子悅遠一點?!?/br>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