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沒過多久,于冰款款地走了過來。 孔恒看著她臉上的紅印說:“你怎么還來上班?不在家休息嗎?” 于冰腰肢一扭,風情萬種地倚在他的桌邊,得意地說:“休息什么?讓晏少看著,他才能對我更好嘛!” 她大方地伸出手說:“來吧,有什么不好的文件,我送進去簽,他看我的臉,也不會對我發脾氣的,感激我吧!” 孔恒沉了臉說:“于冰,我勸你不要亂來,晏少和少奶奶感情很好,你再怎樣也不可能嫁給晏少的,難道你想當小三嗎?” 于冰立刻翻臉說道:“我怎么了?我可沒做什么,你不要亂說??!誰是小三?誰是小三還不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孔恒立刻警惕起來。 “什么什么意思?反正我可不是小三?!庇诒f著,扭了下腰說:“不識好人心!切!”然后扭著走了,把高跟鞋踩得很響。 孔恒的心完全沉了下來,他緊緊地皺著眉,手不由自主地給晏天珍打了過去。 “孔助理,有事嗎?”晏天珍的聲音已經恢復了正常。 孔恒遲疑地問:“天珍小姐,我想問一件事情?!?/br> “什么事兒?”晏天珍奇怪地問。 “是有關晏少的,我想問問,他在娶少奶奶之前,有沒有別的喜歡的女人?”孔恒咬了牙,直接問道。 “沒有啊,不可能,怎么回事?”晏天珍的聲音變得強勢起來。 孔恒昨天見識到天珍小姐的厲害,同樣不敢惹,于是立刻說道:“剛才我勸于冰不要當小三,這樣不好,可是于冰卻理直氣壯地說,誰是小三還不一定呢,反正她不是小三?!?/br> “她明明就是想當小三,這話什么意思?”晏天珍跟著問,聲音有些急促。 “我也想不明白??!我哪里敢問晏少,那是他的私事?!笨缀阋荒樀臑殡y。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查的?!标烫煺鋻炝穗娫?。 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一個女人?那唐黛算什么?算什么?難道真是給人當擋箭牌的?真是夠倒霉的!她突然想到唐黛那纖瘦的身軀,站在她的面前,卻是那么有力量,她的表情,慢慢地復雜起來。 “司機,去公安局!”晏天珍突然說道。 “是,小姐!” 紀銘臣一聽晏天珍來了,第一反應就是不想見,上次弄的那么恐怖,他還敢見她?萬一把他催眠了怎么辦? 但是轉念又一想,他要是怕了,還怎么親手捉住她,定她的罪?所以他就讓人把晏天珍帶進來了。 不過紀銘臣還是有所防范,告訴了董奇偉,如果他有異樣,就讓人把他給綁起來,然后找唐黛幫忙。 幸好唐黛還有個厲害的老師,能解開催眠,否則這回就掛了。 董奇偉聽的一頭霧水,不明白什么意思,懵懂地點了點頭,答應了。 可是什么叫“異樣”呢? 晏天珍走進門,坐到他的對面,苦惱地說:“紀大哥,你幫幫我嫂子吧,你和她不是好朋友么?” “哦?她怎么了?”紀銘臣雖然設想幾個她的來意,但還是很意外,唐黛怎么了?不是好好的么? “我哥他可能有外遇了?!标烫煺渚镏煺f。 “什么?怎么可能?”紀銘臣是萬分不相信的,這晏寒厲對唐黛是什么樣,誰都能看的到,怎么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呢? 晏天珍一臉痛苦,她捂著臉說:“我也不敢相信我哥是那樣的人,可是昨天我親眼看到的,一個女人,妖里妖氣,我說讓我哥把她開了,我哥還說我無理取鬧,我打了那女人,我哥還給她委屈獎,最要命的是,他不讓我把這事兒跟嫂子說,你說他是不是有問題?” 紀銘臣也暈了,這什么跟什么???來得太突然,他也無法分辨真假。 晏天珍繼續說道:“今天孔恒勸那女人,可是那女人說她不是小三,誰是小三還不一定呢?!?/br> “什么意思?”紀銘臣立刻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意思就是,我哥前面的未婚妻都死了,他怕這個女人會受傷,所以娶了我嫂子,其實我嫂子就是給那女人擋危險的,我嫂子對我那么好,可憐她那么愛我哥,為了他不惜放下自己的公司來幫他,他怎么能這樣??!嗚……” 紀銘臣傻眼了,別說唐黛聽了這個能否接受,就連他也不可能接受??!要是真這樣,他哪怕脫了這身衣服也得好好揍晏寒厲一頓,然后毫不猶豫地把唐黛搶過來。 可是作為朋友,他又不能這樣做! 為什么老公有外遇,老婆是最后一個知道的?有的朋友是不愿意惹事,可有的朋友卻是真的為朋友好。 無知有時是一種幸福,如果知道了,就要面臨選擇,就要痛苦,這個過程,是個煎熬。 一個女人,離了婚,遇到的問題會很多,真的能找個更好的嗎?如果有孩子,那孩子會跟著一起痛苦,大人的過錯不應該讓孩子來承擔,每個孩子都應該有個完整的家庭,但如果選擇忍讓,這口氣,怎樣咽下? 實難下咽??! 左右都是為難的! 于是紀銘臣說道:“等等等下,你說的這些,也不能算是證據??!萬一不是那么回事呢?” “不是那么回事,我哥為什么要怕我知道?他怕我告訴我嫂子,讓人盯著我不讓我找我嫂,還把我嫂的電話做了手腳,將我的電話拉黑,現在我打她電話都打不通,你來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晏天珍頭一次對他咄咄逼人地質問。 紀銘臣只覺得“嗡”的一聲,腦子要炸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練手的 這一刻,紀銘臣多想沖出去,找到晏寒厲痛揍一頓?但是…… 真正到機會來時,他卻躊躇了。此時他的腦子轉的實在是太快了,各種念頭,幾乎要讓他死機。 晏天珍又說道:“紀大哥,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我嫂子沒得到我哥的愛,卻成為了犧牲品!” 紀銘臣頭疼欲裂,他抬起手說:“行了,晏小姐,這是你哥的家務事,我不便插手?!?/br> 晏天珍聽了此話,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問他:“你不是我嫂子的朋友嗎?” “是朋友,可這些事,我不方便過問,我想晏寒厲對她是不是真愛,她自己心里應該能夠感受的到吧!”紀銘臣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晏天珍一臉的失望,她搖頭說道:“我真是沒有想到,我以為你和我嫂子是朋友,可居然你……” “晏小姐,朋友分很多種,我和你嫂子的確是朋友,但卻不是無話不談的那種,也不是可以干涉對方生活的那種,很抱歉我幫不了你,我還有工作,不送了!”紀銘臣淡淡地別開了頭。 “枉我還這么崇拜你,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晏天珍轉過身,跑了出去。 紀銘臣的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機會終于來到的時候,他竟然臨陣退縮了,不是膽怯、也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他是她的朋友,即使這件事是真的,他也應該先查證了再說。 好容易熬到了中午,紀銘臣終于忍不住,打算去學校找唐黛,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剛出了大門,就被在門口等著的晏寒厲,給攔住了。 紀銘臣下了車,眉目冷竣,他盯著晏寒厲,目光犀利而又威懾,這是他長久以來,在工作中磨練出來的銳利。 晏寒厲看著他問:“天珍找你了?” “你說呢?”紀銘臣反問。 “我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标毯畢栔苯诱f道。 紀銘臣冷笑一聲,說道:“原本我還真是沒打算多管閑事的,晏寒厲,我是她的朋友,如果這件事我有了證據,那這閑事我是管定了,你應該清楚,我很希望她和你離婚,免得什么都得不到,最后還給人當了替死鬼?!?/br> 晏寒厲面色森寒,冷佞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紀銘臣說:“你懂什么?我這是為了保護她,你不要壞了我的事!” “保護?”紀銘臣的神色突然變了,他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抿唇不語。 晏寒厲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對方,等他的反應。 半晌,紀銘臣才開口,看著他說:“好吧,別讓我找到證據!” 他坐上車,開走了。 晏三走了出來,在后面低聲問道:“晏少,要找人跟著他嗎?” 晏寒厲眸光幽深,未思索,冷聲吩咐道:“不必了!”他坐進車里,閉上眼,抬手揉了揉眉心。 紀銘臣開著車,到了唐黛學校的門口,他坐在車里,盯著進出的學生兀自發呆,腦中已是天人交戰,一個小人讓他告訴她,一個小人讓他不告訴她,這種選擇對于他來講,太糾結、太痛苦,這一刻他甚至希望從未有過選擇的機會,這樣他就可以一直逃避下去。 原來在感情面前,他也是個弱者,他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突然,有人敲他的車窗,他轉過頭一看,居然看到是唐黛彎著腰,他立刻把車窗落了下來,唐黛笑著問他:“怎么來了不打個電話?我要是沒看到,你就白跑一趟了?!?/br> 她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紀銘臣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他干脆什么都沒說,只是問她:“想去哪兒吃飯?” “去藝投公司吧,我想先睡覺再吃飯?!碧器彀戳税刺杧ue。 紀銘臣從鏡子里看她,不由板起臉問:“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晏寒厲欺負你了?” 唐黛“噗嗤”笑出聲,說他:“想象力可真豐富,我練習催眠呢!” “怎么練習催眠會這么累?”紀銘臣問她。 “當然,這是耗心神的事兒,那天你看到我反催眠也很累,這是因為我沒有受過訓練的原因?!碧器扉]著眼解釋道。 “不然還是算了吧,你冒著險,還這么傷身體,破案子是我的事,我再想辦法,不行我可以找國外有名的催眠大師……” 唐黛打斷他的話說:“那怎么能行呢?我可不想半途而廢,只是剛開始會這么累,后面就不會這樣了,不用擔心?!?/br> 紀銘臣開著車,在公司附近的飯店停下,說道:“不吃飯可不行,一定要吃了飯再睡覺,不然時間長了你身體可受不了?!?/br> “我要困死了?!碧器煅劬Χ紤械帽?。 “那我買來喂你如何?”紀銘臣陰沉地問。 她睜開眼,看到他表情陰森森的,十分可怕,他威脅道:“自己下車走進去還是要我抱你進去?” “唉,早知道我就裝看不見了?!碧器靽@著氣自己下了車,強打精神往里走。 紀銘臣跟著她進了飯店,簡單要了幾個菜,讓盡管上來。他看她的確是很累的樣子,擔心菜還沒上,她人已經睡著了。 唐黛坐在桌前,一手撐著下巴,問他:“你來找我有事嗎?” “嗯,是有件事!”紀銘臣點頭說道。 “案子有進展了嗎?”唐黛眼前一亮,問他。 “咳!不是!”紀銘臣斂著眸說:“這樣,今天呢,一個手下請假了,因為她發現,一直疼她的老公,有了外遇,一直在騙她?!?/br> “???真是慘?!碧器煺f道。 紀銘臣抬起頭問她:“你說我該怎么安慰?” 唐黛笑了笑,說道:“這種事,不用安慰,她也不需要?!?/br> 紀銘臣面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