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袞燙的硬膈得阿珂某處生疼,阿珂不掙扎了,咬著唇睜開眼睛,終于看了周少銘一眼:“殺了我吧!……這混亂不堪的人生,我也不想再計較了?!?/br> 那眼神紅蒙蒙一片,分不出是淚還是情yu,看得周少銘心中鈍痛:“你以為我不敢嗎?” 下一秒更勻出一手,從阿珂的裙下探入,女人的雙臀在掌心盈盈嬌顫,他伸手撫上,只是狠狠的搓捻,那含在她茹上的唇,則越發吸啄得用力。 “痛——”阿珂痛極了,雙腿弓起來,攀上周少銘的腰。卻不掙扎,只是將身子相迎,想要用燃燒的欲0望將自己沉痛的內心昏迷、忘卻。 綿軟雙手亦狠狠搓捻開男子精悍的脊梁,挺起身子去承接他的吸啄:“不是恨我嗎?干嘛還要跟過來……這樣琢磨人,你便快樂么?還不是自作孽……” 這個女人,真真是世間最最可恨! 汩汩汁液淌進口唇,周少銘只怕下一秒自己便再難以自控,豁然騰出一手將腰帶松解,那墨色長裳在空中一揚,下一秒便整個兒將阿珂牢牢裹緊。 兀自忍著下復灼燒的張痛,將阿珂嬌軟的身軀一攬,大步往馬的方向走去。 “倘若恨你、殺了你,能夠讓我將你忘記,那么我早已經殺過你不知多少回!”他的嗓音灼燒著,異常喑啞低沉。 這就是孽啊,說不出那孽的根源,卻冥冥當中注定著他逃不開她。修長雙腿赫然往馬上一跨,持著韁繩就往另一個方向趕去。 阿珂渾身一滯,兀地從極樂落至谷底,等到馬蹄兒揚起,才明白原來中了周少銘的圈套。想到方才自己那一番從未有過的決絕孟浪,心中只覺得氣悶,羞煞個人:“周少銘……騙子……你是個混蛋!” “即便是騙子,亦是從你學的!走,隨我回去!”周少銘卻不允阿珂再扭動掙扎。 他此刻已經明白,這個惡劣的女人,倘若再像從前一般,只是讓著她、寵著她,他便一輩子都制服她不得,倒不如以“惡”治惡! 見阿珂掙扎得狠了,干脆二指在她鎖骨處一點,桎梏了她的xue:“孩子我必然救出,但你不能一個人去。你既欠了我的,便須用此生來償,除非我允了你,否則哪兒都不許你再離開!” ——*——*—— 迷途客棧位于深山之中,專接走鏢的江湖客與鏢夫商旅。門前柵欄圍著一片空地,四周密林山石,倘若不是熟門熟路,外人怕是難以尋見。 “吁——”周少銘扯住韁繩,抱著阿珂下馬,便有店小二迎出來。 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伙子,臉上帶著干凈笑容:“將軍回來了,大伙兒等了您好半日!”牽過馬,準備栓去后院。 “勞眾位久等,路上耽擱了?!敝苌巽懼讣廨p點,解開阿珂的睡xue。 阿珂只覺精神兀地回還,掙扎著跳下地來,渾身酸痛,恨恨地砸了周少銘一拳頭:“卑鄙!” 周少銘亦懶得搭理,眼見那拳頭將要捶至胸前,不慌不忙將她一握,反攥進掌心:“大伙兒都在等你,走吧,進去?!?/br> 店小二也不訝異,只掃了阿珂一眼,笑道:“夫人也來了?” “嗯?!敝苌巽懩四?,拉著阿珂去往屋內。聽見小二邊走邊提醒道:“在北屋,大主子也來了,正在等將軍您吶!” …… 北屋里燒著暖爐,一進去便撲面一股熱氣,正中的榻上擺著一方小矮桌,左右坐著二個下棋的人。許是接近一盤結束,那年少的笑道:“朕也只與老趙你下棋才能贏?!?/br> “少來!今日老子無心與你比拼,改日必然贏你?!壁w洪德心不在焉,左顧右看地尋著杜鵑與小少爺,一抬頭卻看到裹著一身黑袍滿頭凌亂的阿珂,頓時愣了一愣。 阿珂的眼眶兀地泛紅,忙眨了眨,低下頭去看腳尖——無顏以對。 想出去躲藏,周少銘卻只是抓著她的手指,逼著她面對。是啊,總需面對的。 趙洪德卻不過只微微一怔,下一秒便濃眉一挑,喝道:“孽障,見了阿爹竟然不叫!” 竟還是多少年不變的“嚴厲”……沒有怪她。 阿珂心中越發愧疚,單腿跪下地去:“罪女無顏,請義父責罰!”埋著頭,只是不起。 “起來,還知道回來就罷!”趙洪德將棋盤一推,走過去扶起阿珂。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將阿珂上下打量,才不過一年不見,這丫頭的臉盤卻瘦了,眼神沉凈,不見了昔日的飛揚跋扈……罷罷,經了那一番生離死別,怕是也吃過不少苦頭。 大伙兒都不容易。 末了長長嘆一口氣:“你的事情杜鵑已與我說了,怪不得你,終歸你亦是受騙。怪只怪李燕何那小子,心機深重,誑了你對他一番情意……你這孩子,自幼心性執拗,心中藏著恁大的仇偏不與你義父說,不然何至于吃這些苦頭。經此一招,也算是吃了一鑒,日后切記好好識人,再不要沖動行事?!?/br> “謹記義父教訓……阿珂罪孽深重,實在無顏以對?!卑㈢嫒淞巳渥旖?,又艱澀問道:“干娘她,到底怎么了?” 杜鵑抱著才睡醒的小少爺走進來,憤憤應道:“還不是因為要替幫主報仇!司馬恒那個狗賊,到處追殺皇上,對內卻造謠皇上被天和會行刺,病重在宮中。弟兄們都以為幫主已在刑場受刑,柳夫人傷心欲絕,生完孩子便一個人悄悄潛去四王爺府報仇。不想被那惡魔拆穿,如今怕是……怕是……” “嗚嗚——”那后面的話還未說完,小男孩便哭了起來,好似知曉娘親遇險,哭聲很是凄厲。 趙洪德慌忙接過去摟在懷里——這孩子,天生的五官俊俏略帶邪魅,像極了他妖冶的娘親,越發看得他心中生疼。 胡茬在男孩臉頰上安撫輕蹭:“阿眉那個傻女人,和你一樣性子太烈,不然也不會……這孩子,便叫他趙柳笙罷。他娘在地下,也好有個牽掛?!?/br> 口中說著,因想到去年今日與柳眉一番抵死纏綿,還有這些年的生死與共不離不棄,自己的眼眶亦紅了……還答應過她,要給她尋個僻靜處逍遙隱居,結果卻竟是陰陽兩隔。 阿珂心中亦痛……李燕何,你這是將自己逼上了絕路,好狠的心。 咬著唇:“倘若那小子果然殺了干娘,我定親自提了他腦袋前來見義父!” 周少銘忙將阿珂肩上輕輕一攬:“有我在,必不會出再甚么事情?!?/br> 那廂門外走進來一個異族華衣女子,腆著六七個月的肚子,手上端著一缽香濃四溢的湯。 一直靜默不語的司馬楠忙撩開精致藍裳,站起來前去迎接:“容兒怎么不好好休息?” 他的嘴角含笑,語氣好生寵溺,眾人的視線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阿珂看到那女人約莫與自己一般年紀,看起來很是溫婉動人。腆著腰,將湯缽在小桌上一放,眉目嬌羞含笑:“駙馬日夜cao勞辛苦,區區一碗湯而已?!?/br> 司馬楠將女人溫柔攬過,在榻邊摁下:“那也不許,仔細動了胎氣?!币娕税櫭?,又輕刮她粉嫩的臉頰:“對了,進了朕的領土,容兒日后再不許叫朕駙馬了……” “哦,須得改口叫皇上?!比輧杭t臉低頭,因見阿珂只是凝著眉頭看自己,便笑道:“這便是杜鵑姑娘提起的阿珂meimei吧?仔細一看,竟與皇上有些相像呢,真是好看極了?!?/br> 阿珂咧了咧嘴角,一臉諷笑地看向司馬楠——不是喜歡男人么,這廂如何又多了個懷孕的公主?既是都要當爹了,又為何還是放不下李燕何? 果然帝王人家,最是懂得利益權衡。 怕阿珂又沖動,周少銘悄悄捏了捏阿珂的掌心,先開口道:“皇上提前一日來,臣等未能前去迎接,實在慚愧?!?/br> “呵呵,此刻大家有難同當,又何必再拘于那些俗套禮節?”司馬楠一雙狹長眸子往周少銘背后看了看,眼神微有些失落:“他人呢……?” “一時疏忽,被他跳窗逃逸?!毕氲缴啦幻鞯南矘?,周少銘微皺起眉頭。 “哦……他那樣的性子,必是不肯輕易服軟的。逃也是正常?!彼抉R楠的眼神瞬間黯淡。 他如今還是放不下李燕何,即便李燕何做了那么多惡事,然而在他眼里,也依然還是那個清瘦蕭冷的少年。就好似自己,不愛女人,卻非要裝出恩愛模樣,為了什么呢?只因為權勢紛擾,迫不得以。 知道今生無緣,他不過只是希望能將那少年留在身邊,一直干凈著,就好像那是另一個從來未曾沾染世污的自己,他便滿意了。 眼見皇上落寞,容兒慌忙關切地問道:“皇上說的是誰?” 司馬楠勾唇笑笑:“一個戲子。容兒先下去歇息,一會朕再去看你?!?/br> 難得見皇上不悅,容兒有些傷心,服了服身子:“那駙…皇上記得喝湯,一會兒將阿珂meimei一同帶過來玩?!弊邘撞?,又回眸看一眼,低下頭出去了。 司馬楠這才望向阿珂,尋了椅子悠哉坐下:“呵,這便是朕的皇妹嗎?怎么見了你皇兄卻土著臉?” 阿珂卻不買賬,即便慶幸自己沒有淌步家的渾濁,亦不會承認她流著司馬家的血。 阿珂道:“一個冷宮女人生下的孽種,哪里配?” 司馬楠的眉頭便凝了一凝……那個冷宮里的女人,他自曉得阿珂去年常去看她,便常常著人送去些吃食補給,如今時間又過去一年,也不知是死是活了。 便轉了話題,凝著容兒的背影道:“她是朕將要冊封的皇后,東迂國三公主,你的嫂子?!?/br> “哦?!卑㈢嬲f:“你沒死,還賺了個皇后,真是命大?!?/br> “拖皇妹的福。對了聽說你為朕生了個小郡主,此刻在哪里?” 阿珂眼神一黯。 周少銘忙將阿珂攬緊,對司馬楠眨了眨眼睛:“此刻天色已晚,臣預備明日即刻進京,以免再生不測?!?/br> 司馬楠點頭會意,又看了阿珂一眼:“你是朕唯一的meimei,又一同在宮中相處過數日,應曉得從前的事朕亦做不了主,更何況當時并不知道你的存在。然而你放心,等來日回京,你母妃的事我定然親自替你妥善安置?!?/br> 正說著,那門外又傳來馬鳴。少頃一道俊帥身影從外面大步將將走了進來。 卻是多日不見的張葛,穿一襲黑衣長褲,夜行打扮,見著阿珂,眼神驚喜,又忙看向杜鵑。 杜鵑臉頰一紅,忙扭過頭去,從趙洪德手中抱過孩子遮擋。 原來一年之內,變化卻也不少,阿珂眼里浮出暖意。 “咳?!敝苌巽戄p咳。因曉得張葛早先打過阿珂的主意,越發將阿珂攬進懷里。 張葛的嘴角勾了一勾,這才向司馬楠單膝跪下來:“卑職叩見皇上!” “免禮?!彼抉R楠親自將他扶起,問道:“這一路過去可還好?” 張葛眉宇間都是憤怒,咬牙道:“司馬恒那個狗賊,到處枉殺忠臣義士,七日前放出皇上駕崩的消息,近日又假傳太皇太后口諭,說天下不能一日無君,怕不是即日就要登基!太后娘娘與賢妃如今盡數被他俘虜左右;太皇太后因不滿他擾luanlun常而被軟禁;朝臣們倘若多說一句,便要慘遭滅門,實在可惡!” 呵呵,太后…… 司馬楠眼神里浮上一抹嘲弄,也是,那個女人,從來都是自私的,左右兒子已死,她難道不為自己考慮嗎? 兀自面不改色地問道:“那么,步家那個老滑頭呢?” “那姓步的jian賊,如今公然成了司馬恒的走狗,賢妃便是他親自送進了四王爺府?!睆埜鸫鸬闷D澀……這樣的事情,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是毫無臉面的,皇上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孽? 司馬楠卻呵呵大笑起來:“哦呀,看來朕身邊都是好女人哪~!不過,朕倒還要看看,步長青這個老匹夫他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說著從腰間解下騰龍玉墜,遞至張葛手中:“你替我前去一趟,把朕的這個給他。告訴他朕還活著,是生是死,都由他自己選擇~~” “卑職領旨!”張葛叩頭領命,俊朗眉眼悄悄看了看杜鵑。 杜鵑也在偷看,見狀別扭憋過頭去,眼神越發幽怨。 司馬楠自然將一切捕捉,因見張葛風塵仆仆、一身倦憊,便順水推舟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且住上一宿,明日一早再走不遲?!?/br> “謝皇上!”張葛一瞬間歡喜,忙又磕頭。 司馬楠便站了起來:“周將軍亦早些領了朕的皇妹前去歇息,明日晌午,我等隨后進京?!?/br> “是?!敝苌巽懝笆?。 阿珂見張葛走過來,掙著手想離開。 張葛卻先一拳打過來:“惡女,我家將軍的性命幾番害在你手上,他日你若再對他不好,小心我欺負你家丫頭!” 話還沒說完呢,腦門上便被狠狠一扣。杜鵑臉色通紅,兇巴巴的斥道:“休得埋汰我家小姐,識相的還不快滾去后院喂馬!” 說著,便用腳尖踢著他的膝蓋往后院走,卻又不舍得真踢,假模假樣的。 “喂喂,別打,別打——”張葛忙裝作閃躲。 都是不善談情說愛的二人,眼神替言語表達著歡喜。出了個門,哧哧笑兩聲便不見了影子。 阿珂這才看向周少銘:“他們幾時竟成了一對?” “怎么,你可是吃醋?”周少銘將阿珂的手在自個腰上一攬,低頭凝了阿珂一眼,忽然將她整個兒離地抱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