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這般說著,興高采烈的林橋就差沒用力揮小旗給他家遲鈍慢熱的陳先生加油鼓勁了。 畢竟打從四五年前起他就做夢都盼著這天的到來,能有個陳京墨喜歡也喜歡陳京墨的人出現,他自然比誰都高興。 而見陳京墨一副始終放不下架子故作冷淡的模樣,賺著秘書的錢cao著親爹的心的林秘書心里難免有些著急,所以在思考了片刻后他最終還是壯著膽子故意揭他短道,“而且,您看上去不是也挺喜歡鄭常山先生這樣的類型啊嘿嘿,長的帥,身材也好,還有那大長腿嘖嘖嘖,我剛剛在后視鏡里可注意到您也一直在偷偷打量鄭先生的腿呢……” 陳京墨:“……” 林橋:“陳先生,我錯了,您別這樣,都是我的錯,你臉紅成這樣我好害怕?!?/br> 陳京墨:“走開?!?/br> …… 陳京墨和林橋這邊剛離開,那邊剛進了單位的鄭常山還沒坐下就被自己的直系領導曹鑫茂叫了過去。 沿著鎮政府走廊上了樓,鄭常山一路上的腳步很緩,路上還和總務處一個小姑娘找了個招呼,等他進了四樓辦公室敲了敲門,仰靠在皮椅上打電話的曹鑫茂一看見是他就有些不明顯地皺了皺眉。 “啊,你來了啊,等一下啊?!?/br> 曹鑫茂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怪異,鄭常山不動聲色地望了他一眼轉而在他辦公桌前坐下就等了起來。 只不過這一等時間就不知不覺過去了二十分鐘,而當曹鑫茂好不容易掛上他那通充斥著無聊廢話和浮夸笑聲的電話后,他先是表情挑剔地看了眼從表情上看不出一點不耐煩的鄭常山,接著挑挑眉略帶虛偽地開口道,“小鄭啊,久等了,一上班把你叫過來挺不好意思的,但有個事要通知你,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br> “主任,您說吧?!?/br> 似笑非笑地望著曹鑫茂,打從入職以來鄭常山一直表現的本分老實,因為上下級的關系生疏所以曹鑫茂對他也了解不深,只不過看他這幅病歪歪的模樣曹鑫茂也不怕他掀出什么大風浪,而這般想著,曹鑫茂咳嗽著低頭喝了口茶缸里的茶水接著略帶些輕視意味的開口道,“前段時間溪澗村的扶貧工作,你和楊斌都出了不少力,可是這效果實在不明顯,組織上也我們超支的投入有些不大高興。我身為你的領導,自然不希望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挨上面的批評,所以啊今天就把你特意叫過來說明一下,省得你拎不清……這一周我會先把你調動到附近的村政府去工作一段時間,王樂文會代替你接下來的工作和招商單位洽談,你就安心的去鄉下反思一下自己的錯誤,怎么樣?” 這番話看似說的周全,然而要不是早上剛見過張副鄉長和他說過話,鄭常山還真不知道這位曹主任膽子居然這么大直接就要拿自己給那位關系戶開路了。 而見曹鑫茂這幅勢在必得的模樣,原本還面無表情的鄭常山忽然低笑了起來,一連串詭異的笑聲把曹鑫茂弄得直接愣住了。 “你笑什么?我說的話有什么可笑的嗎!” 黑著臉拍了拍面前的辦公桌,曹主任扯著嗓子的模樣看上去很是威嚴,官架子倒是十足,而看笑話一般打量了他一圈的鄭常山在含笑著點點頭后接著開口道,“知道了,主任,我服從上面的一切安排?!?/br> 這般說完,鄭常山也沒等曹鑫茂繼續說下去就干脆地站起身走人,曹鑫茂被他這傲慢輕視的態度弄得整個人都傻了,張著嘴想罵人可鄭常山早跑的沒影了。 而等鄭常山下了樓回了自己辦公室,早在那兒等著他的楊斌一看見他過來就立馬跑上來,接著便把他給拉進邊上的廁所又飛快地把門給關上了。 “怎么了寶貝兒,這可是上班時間啊,咱們倆這樣不太好吧?” 靠在洗手間邊上笑得一臉下流,相比起楊斌陰沉難看的臉色,鄭常山這幅不長心的樣子看的楊斌就有些來氣,而在小心確認洗手間并沒有其他人后,楊斌沒好氣地翻了白眼大罵道,“你他媽有病??!這種時候都不上心!曹禿子那老王八蛋這是要坑死你??!臥槽他大爺的!那王樂文什么都沒干憑什么搶了你的功勞??!你就和我說吧,這事怎么辦!要不要我幫你寫匿名信給上級!弄不死這老禿子!” 鄭常山:“好啊,那你幫我寫吧,就說曹鑫茂主任長期對我性sao擾,務必請組織給我做主,趕緊還我一個清白?!?/br> 楊斌:“……” 楊斌的表情看上去很一言難盡,原本憋得通紅的臉看上去更郁悶了,鄭常山見狀勾起嘴角笑了笑,在用瘦骨嶙峋的手指撫弄下了下自己顯得過分銳利的眉鋒后,他放緩聲音安撫楊斌道,“你就別cao心了,他這調令還沒下來呢,誰知道具體會怎么著呢?況且我今天下班還有正經事要cao心,可沒工夫應付他這破事?!?/br> “喲,您還能有什么正經事???發sao啦?” 看楊斌鄙視的眼神就知道他對鄭常山嘴里的正經事有多不信任,他和鄭常山熟所以開起玩笑也沒什么顧忌,而聞言的鄭常山在緩慢舔了舔自己泛白的唇角后,也相當配合地用一種sao的不得了的口氣道,“對呀,和我對象去開房,你要一起過來嗎?” 楊斌:“……” 第二十五章 常山 鄭常山當面不給曹鑫茂面子這事還沒過中午半個政府辦公大樓就都傳開了。 他們這扶貧辦公室雖然人不多,可是那個叫王樂文的擺明了就是走曹主任關系進來的,平時架子就挺大,就連吃飯都不怎么上單位食堂,成天就和曹主任出去蹭領導的酒局。 原本這王樂文是覺得按鄭常山這樣沒背景的人是萬不敢去得罪曹鑫茂的,便想著自己就這樣順理成章地頂了鄭常山的位置也挺好。 可是等他踏著鄭常山離去的腳步后腳就溜進曹主任的辦公室想打探打探消失時,還沒來得及和自己的親舅舅熱乎的打個招呼,曹主任的怒罵就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 “你現在過來干什么!不知道這是上班時間還是生怕別人看不出咱倆什么關系?。?!” “舅……曹主任,您別生氣啊,我就是想來問問我那事怎么樣了?成了嗎?” 結結巴巴地不敢抬頭,王樂文參加工作這么些年了,可是還是沒一點長進,點頭哈腰的看著就上不了大臺面。 見狀的曹鑫茂明顯也不太瞧得上自己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外甥,只不耐煩地示意他趕緊把門關好,先是將自己的搪瓷茶缸重重的往辦公桌上一摔,這才板著臉冷笑著開口道,“我身為他的領導親自安排工作還用詢問他本人的意見嗎!后天我就把他弄到下屬村政府去,不到我退休他休想再上來!成天端著架子還真以為自己從市政府來的了不起嗎!毛頭小子得罪了上頭的人都不知道!看我這次不好好給他個教訓!” “上頭的人?他得罪什么大人物了啊舅舅……” 王樂文一聽這話就好奇地問了一句,這四五年來他一直都跟在曹鑫茂后頭轉悠,可卻從來沒聽說過自己舅舅攀上過什么市里的好關系。 而見王樂文這疑惑的神情,曹鑫茂先是得意地瞇了瞇眼睛,轉而警惕地往身后的窗戶看看,又掩了掩窗簾才壓低著聲音道,“半個月前我不是去市里參加研討會嗎?領導們聚會的時候我就聊上個人,市里李書記的小舅子董成君,他那姐夫可是如今y市的實權人物!開始我上去給他敬酒的時候他還不搭理我,結果我一自我介紹說我是橋水鎮扶貧辦主任你知道怎么著?” “怎么著?” “哼,還能怎么著,我說這叫鄭常山的小子怎么可能好端端地之前在市政府干著會被派到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呢!原來是得罪了人董成君被人趕到這兒的!那董成君已經和我說好了,只要我幫著他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叫鄭常山,他就幫我在李書記面前說說話,那可是李書記啊,說不定哪天就成省里領導了,咱們這種人八輩子都攀不上的好關系啊,你說有這樣的好事我為什么不干,恩?” 這般說著,臉上的表情帶上了些得意,回想起在市里開會那段時間董晨君帶著自己喝酒賭錢找女人的逍遙日子,一輩子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曹鑫茂一時間都樂開了花。 而聽著他這么說著,王樂文也跟著一塊賊兮兮地笑了起來,半響他才忽然提溜著眼睛張口道,“主任,聽您這么說我倒想起來個事,你說這董晨君既然這么恨鄭常山,我覺得咱們僅僅只是把他趕到鄉下去明顯程度不夠???要不這樣,我認識幾個社會上混的,待會兒我就下去打個電話讓他們在下班路上堵鄭常山一回,他年紀輕輕的挨頓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那董成君要是知道咱們幫他出了氣肯定也要把咱們當個朋友啊您說是吧?” 王樂文平時開大會的時候出不了什么有建設性的主意,可是這種又陰又損的主意倒是一出一個準,他和鄭常山關系一般,但心里卻總是有些見不得人的妒忌,而曹鑫茂一聽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這缺德的舅舅外甥兩個人嘀嘀咕咕躲在辦公室半天還真就商量出一個對付鄭常山的對策來了。 “你認識的那個幾個混混靠譜嗎?不會一出事就把咱們給揭發了吧?我們可是正經公務人員啊……” “絕對不會的主任,一人給二百塊錢,事后再請客喝頓酒就成了,鄭常山那副病病歪歪的樣子難不成還打得過四五個混混嗎哈哈……” “行,那就交給你辦吧,這次這件事成不成就看你了,好好干聽見了沒有!” 對話進行到這兒,王樂文也沒再繼續在曹鑫茂辦公室停留惹人非議,只硬求了幾包曹鑫茂私藏的好茶葉就趕緊下樓回辦公室去了。 進辦公室的時候楊斌和鄭常山都坐在各自的位置干活也沒主動搭理他,王樂文之前就和他們不太熱乎此刻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和他們搭話。 只不過在經過鄭常山的身邊時,他看著這人貌似還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樣,心底還是浮現出了一聲輕蔑的冷笑。 鄭常山啊鄭常山,這世上什么事就是得看個關系,沒關系的人就只能活該受著,這又能怪的了誰呢? 這般想著,頓時覺得心安理得不得了的王樂文便借故去了趟洗手間,之后又悄悄躲在廁所隔間里用電話和自己那幾個混混朋友談好了時間地點和酬勞問題。 這幾個橋水鎮本地的無業青年平時就游手好閑靠小偷小摸為生,一聽有這種好事自然是上趕著要過來,而等這天快到下班的時候,剛過五點半,著急下班的鄭常山就最先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喲,這么急啊?!?/br> 楊斌伸出腦袋看了他一眼,鄭常山點點頭笑笑回了句對啊,見狀的楊斌一臉鄙夷地沖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滾,而鄭常山也在含笑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后又將抽屜鎖好便緩步走出了辦公室。 【可以了,你們去鎮政府后門口的路上等著吧,看見他別廢話,直接動手?!?/br> 目睹鄭常山下了樓,王樂文用短信通知了那幾個混混中帶頭綽號名叫刀疤的流氓又趕緊裝作沒事人一樣自己從單位正門離開了,而渾然不知這一切的鄭常山倒是難得帶著些許懶散的心情下了樓,接著便靠在后門口就開始用短信sao擾他都惦記了一整天的陳先生了。 【陳先生,我就在后門口3】 【站在原地不要動,紅燈?!?/br> 光是看這短信內容就能想象陳京墨那種一絲不茍的語氣,鄭常山勾勾嘴角將手機放回兜里去便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著了。 這會兒他所處的位置剛巧就是正對著泗水街路口的鎮政府后門,平時也鮮少會有除鎮政府工作人員以外的人進來,但鄭常山由于前段時間受傷,所以他每天都會為了少走點路就會走這條離門口近些的小道。 這段時間他已經恢復了不少,但是走路還是有點別扭,平時是看不太出來,但rou體凡胎的真傷筋動骨了肯定要修養一段時間。 此刻鄭常山正背對著夕陽落下的光線站著,他的視線停留在腳下眼神也沒有落到實處,可恰在這時,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卻是突然間從后面接近了鄭常山。 鄭常山幾乎是當下就反應了過來,但那幾個人似乎也早有準備,有個穿白汗衫的胖子更是直接將一包白乎乎的石灰用力撒在了鄭常山的臉上。 見鄭常山閉著眼睛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這胖子先是露出了點得逞的惡意笑容,接著便將手里的鋼筋對著鄭常山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 一聲嘶啞的慘叫在無人的巷口響起,可惜這聲音卻不屬于本該被打的頭破血流的鄭常山。 因為就在他被這莫名其妙的石灰撒了一臉的同時,他精瘦慘白卻蘊藏著可怕力道的手掌已經格擋住了那流氓砸向自己腦袋的鋼筋。 而幾乎在瞬間,被石灰粉弄得眼球血紅只能勉強睜開眼縫的鄭常山就抬腳惡狠狠地將這看著就有兩三百斤的高壯胖子一下子踹到了幾米開外。 “嘔……哦……” 蜷縮在地上狼狽地吐出一大口污血,在外頭三天兩頭和人打架的刀疤頭還是頭一次挨這樣的一腳,當下就痛的在地上爬不起來了,血rou模糊的嘴里看著就怪滲人的。 跟著刀疤頭過來的這群小混混一見這情形也傻了,畢竟王樂文之前給他們的說法是個教訓個軟腳蝦,哪知道現在這一過來,這明顯就和事實不符,而還未等他們有進一步的反應,被撒了一臉石灰眼下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鄭常山就緩緩地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那根鋼筋。 “誰讓你們來的?!?/br> 煞白的臉上滿是石灰的痕跡,鄭常山本來氣色就不好,被這么劈頭蓋臉的一砸整張臉都是粉塵,灼傷刺痛的眼角也像是要淌出血來一般。 可在這種情況下,他卻依舊睜大著眼睛以一種相當驚悚可怖的笑容死死地注視著面前的這幾個面露畏懼的混混,而這幾個混混在互相對視了幾眼后也不甘心就這么丟人現眼的逃走,直接抄起手上的鋼筋就又一次沖著鄭常山沖了過來。 力量懸殊之下勝負根本毫無懸念,筋骨斷裂的聲音在血rou上綻開鮮艷的花,鄭常山半瞇著他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不費吹灰之力地挨個打斷了五個人的手腳,到第五個的時候直接踩著那人的背脊骨就獰笑著踩了下去。 當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已經很久沒用這種方式來處理問題的鄭常山失控地仰起頭,臉上露出了明顯享受沉醉于其中的享受表情。 骨子里的嗜血壓抑太久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種感覺是這般的美妙,被肆意挑釁的感覺也讓鄭常山有些心潮沸騰,只不過血的味道還是從某種程度上很大刺激了他的感官。 而當他緩緩彎下腰先是將這人頭破血流的腦袋往地上又踩了幾下,這在這群混混眼中已經和惡鬼沒什么區別的瘋子這才一把抓起其中一人的頭發一臉病態地望著他開口道,“喂,你剛剛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開,口,說,話,啊?!?/br> …… 陳京墨今天一天都在鄰鎮洽談商業合作方案,席間作為最大出資人的他自然是受到了很大的關注。 因為近年來在國外活動比較頻繁,所以說起來陳京墨在國內商圈的知名度反而沒那么響亮。 只不過他幾個月前一口氣買下附近五個村鎮地皮和那座荒山的大手筆還是讓這些人意識到了他本身財力的雄厚,所以眾人自然是不愿意放棄討好這樣一個大人物的機會。 “陳先生,來來來,讓小弟敬你一杯……”“陳先生!久仰久仰??!小弟是……”“陳哥!陳哥@” “……” 看著比陳京墨爺爺看著還老的人也這么和他說話,陳京墨似乎也習慣了這種場面,只維持著一個平淡的神情象征性的點點頭其余的都不說太多。 而林橋身為他的貼身秘書自然是對這類應酬一向應付的不錯,三言兩語的就能將這些大多在他身上有所圖的本地官員和商人們哄的服服帖帖的,不僅主動開始給他們這種相對外來的招商企業引路,每兩句話還稱兄道弟上了。 “林哥!這荒山的銅礦開采證就交給我吧!最好的開采隊我來給你介紹!保證不讓你和陳先生費一點心哈哈!” 被酒精熏得眼睛都紅了的大老粗嚷嚷著開了口,林橋聞言也跟著大笑了起來,拿起手邊的白酒爽快就和這說話的本地礦產鑒定機構的人碰了個杯。 “行!那我就全權交給王小弟你了啊哈哈,來,讓大伙都敬陳先生一杯,跟著陳先生一起發大財……” 言語中帶著眾人都心知肚明的笑意,坐在首座的陳京墨聞言也沒有立即開口說話,半響才在周圍人諂媚討好的眼神中緩緩拿起了酒杯。 見這難伺候的財神爺終于肯賞臉的模樣,這些忐忑了半天官員和商人也跟著松了口氣,只不過在之后的轉交荒山產權合同的時候,陳京墨的視線落在那兩頁紙上停頓了一會兒,接著淡淡開口道,“請問,現在我是已經擁有了這座山的永久命名權是嗎?” “對呀,陳先生您想給這山頭起什么名字都可以呀,這荒山啊本來就沒名字,以前溪澗村的人叫它荒山,后來大伙就都這么叫了,現在陳先生您要是想這山想給個起個名字,那絕對是這破山頭的榮幸啊哈哈……” 這人浮夸的回答讓陳京墨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坐他邊上的林橋打從他開口的時候心里就有種不妙的預感,而不出他所料的是,緊接著他家陳先生就用一種很是淡定的語氣道,“那就將它定名為常山,是從今年七月開始生效的對吧?” 林橋:“……” 嗓子眼里的白酒差點沒從鼻孔里噴出來,要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家陳先生是情感生活匱乏的鉆石王老五,林橋簡直都要懷疑他家老板是不是被哪個情場高手給附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