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警察】:什么!家暴!祿星趕快報警??! 【街道辦事處主任】:樓上還是太年輕啊,這分明是秀自己已經有家室了啊嘖嘖嘖(︿) 【祿星爸爸】回復【街道辦事處主任】:就你話多,走開。 【街道辦事處主任主任】:qaq 第二十二章 剃頭 月中的夜色漸濃,卷簾門被拉下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一身白色罩衫的青年剛匆匆忙忙地將自己的店門掛上打烊的字樣,還沒來得及拎起自己的行囊,便聽到背后傳來了一陣極輕極緩的腳步聲。 出于危機意識青年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頭來,可還沒看得見來人的模樣,他的脖子上就被什么冰涼的東西握住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略有些熟悉的,透著股陰森笑意的聲音。 “去哪兒???剛找到落腳的地方就走,不會是因為我吧?” 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僵住了脊背,這白天還本本分分開著間小理發店做生意的青年就和見了鬼似得煞白了臉,半天才抖著嘴唇滿臉驚恐地沖身后的人開口道,“祿星……您大人有大諒……我剃頭匠就是個小人物,真沒想到您今天會親自上門剃頭,求您就當沒看見我成不成,我把剃頭錢還您,我可真不是故意收您錢的……” 自稱剃頭匠的青年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崩潰,相比起白天那副溫和俊秀的樣子,眼下他這模樣實在狼狽的很。 因為就在他被身后人反鎖住胳膊禁錮住的同時,他一直以來維持的尋常人的模樣就伴著一道金光消失了,而轉瞬間出現的就是一個腦袋后豎著條長辮子,穿著長白褂子短馬靴,肩膀上還掛著滿滿當當一布簾剃刀剪子的青年的模樣。 剃頭匠,同釘屐郎一樣,都是咱們中國傳統老行當中的一員。 明清時期,街頭巷尾總有剃頭匠為男子們刮臉剃頭,他們時常肩挑一條擔子,前面則是紅色的小圓竹籮,里面藏有炭爐。 炭爐上置有銅盆,如竹籮上還插有小旗桿或者刁斗者,則為官辦,后面是木柜子,可以坐人,柜子里面是剃頭用的梳抿、刀具、磨刀的皮帶、毛巾等,手撥擊著能發出嗡嗡聲的喚頭,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改用小木梆敲擊以招攬客人。 這門老行當也算維持了近好幾百年的時間,然而到了近現代卻因為新式理發業和整體經營模式的變動而趨于淘汰,加上百年前的那場行主集體離職,所以剃頭匠也和釘屐郎一樣成了跳出人間仕途的叛逃行主。 不過相比起釘屐郎的老實本分,剃頭匠似乎永遠改不了他挑著個擔子走天下的職業習慣,每每到了一個地方呆了沒多久就要換個地方,所以就顯得行蹤不定些。 只不過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回剛到這兒沒多久就撞上了他一直有心在躲的祿星司的人,而更可怕的是,居然還真就讓他遇上了這傳聞中最不好惹的前貪狼星本尊。 【西洋鏡】 【轉載】望朋友圈的各位廣而告之!祿星司新任祿星已上任,現無法確定其信息,但可以預見祿星司即將對我等展開一場徹底清洗!眾位叛逃行主請務必保護好自己的身份信息!據說已有一名叛逃行主遇害!不要主動暴露!不要主動暴露!盡量減少去人流量多的地區!出行注意回避!看見此條請立即點擊轉發!不轉不是中國人! 想起自己幾天前還在嘲笑好友西洋鏡整天轉這種不知所云的東西真是個智障,如今自己親自遇上了這種情況反而不知道怎么辦了。 這般想著,剃頭匠年輕溫潤的臉上不自覺地帶上點視死如歸的表情,就想爭取時間和這新任祿星求個緩刑的機會。 可他這話沒說完,就被身后那人給粗暴地打斷了,因為他清晰地感覺到身后的那個人正在因為他的話而發出笑聲。 伴隨著這詭異的笑聲,不斷有濕冷的氣息噴灑在他的后脖子上,和條蛇的信子一樣落在皮膚上濕濕滑滑的帶著惡心黏膩的感覺。 而就在剃頭匠嚇得就快尿褲子時,那個和惡鬼一般的聲音先是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臉,接著才復又開口道,“怕什么,就是找你聊聊天,白天看見我了還裝不認識我,我可傷心死了?!?/br> “……” 這話一時間剃頭匠還不真敢接,畢竟他就算有一千個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招惹這據說從兇星司調職過來的新祿星。 可是今天白天這神經病已經一副擺明了要找自己事端的樣子,眼下肯定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所以當下剃頭匠就將手悄悄往腰間摸自己的剃刀,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那人就已經先一步低笑了起來。 “想動手?你究竟是剃頭匠還是砍頭匠?真忘了自己本來是干什么的了嗎?” 這話聽上去有些嘲諷了,被他又一次揭了短的剃頭匠原本攥著剃刀還在猶豫,一時間臉色都漲紅了,舉刀就想刺向身后這人的胸膛。 可是他的剃刀到底比不上某個人的唐刀鋒利,而幾乎就在瞬間,輕而易舉奪下他的剃刀折斷又掐住他脖子的鄭常山就將他狠狠舉了起來。 “和我動手,是想死嗎?” 鄭常山歪著頭笑著詢問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陰郁,肅殺慘白的面容一如他從前對他人性命的冷漠,看上去就充斥著一股兇煞扭曲的味道,而被他扼住脖子整張臉已經泛起一層死氣的剃頭匠發現再怎樣掙扎都無法逃脫后也逐漸露出絕望的表情,半響他才一邊仰起頭劇烈呼吸一邊斷斷續續地開口道,“祿星……饒命……我……我可以將功抵過……我知道……我……我知道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 剃頭匠因為過于恐懼而脫口而出的話讓始終面無表情的鄭常山終于露出了些許興味的表情,在稍微地松開些自己的手掌后,被他差點就直接掐斷脖子的剃頭匠也順勢摔在了地上。 而眼看著這瘦弱的叛逃行主滑坐在地上哆嗦著看向自己,這個剛才還表現的像個變態殺人狂的家伙先是露出了一個皮笑rou不笑的笑容,這才居高臨下地望向他輕輕開口道,“唉,別害怕,剛剛都是開玩笑的,快和我說說吧,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嗯?” 剃頭匠:“嚶嚶,我害怕qaq” 第二十三章 約嗎 翌日清晨,早起洗漱完后的鄭常山喂完被他關在陽臺的鄭翠花便拎著公文包準備如平常一般上班。 他昨晚一直到凌晨才回來,剃頭匠那小子領著他去了自己目前暫住的地方,又戰戰兢兢地把自己之所以會躲到橋水鎮這么個小地方不樂意走的原因說了說,而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從剃頭匠的嘴里再次聽到那來路不明的耍禾谷的存在時鄭常山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他們也讓你跟著他們一塊干了?” “對……對啊,但是我哪是這么容易就被這種邪門歪道給勾搭走的呢您說是吧哈哈……祿星司雖然以前辦事不地道,但好歹是公家,我一個前公務員也沒必要和個開皮包公司的一起干吧?那耍禾谷的嘴皮子挺溜,什么待遇啊年假啊說的好的不得了,其實就是想勸說我去他們那個來路不明老板底下辦事,我就聽他說什么他們也有能力干涉人間仕途,不僅有正規的飯碗供我們分配,而且今后的規模一定凌駕在祿星司上面,我一聽就覺得這他媽就是傳銷啊我才不信,所以我就跑了唄……” 剃頭匠的表情看上去挺一言難盡的,因為本來就是市集小販出生,所以他這社會經驗肯定比釘屐郎多了不止一點半點,自然也不會輕易被洗腦。 不過鄭常山聽他這么說倒是對他當初能成功逃出來這事還有點存疑,而見這煞星一臉又要開殺戒的恐怖表情,被嚇了一跳的剃頭匠趕緊將手舉過腦袋頂大聲喊道,“哎喲我去!祿星!星哥!爸爸!小的真沒騙你!要不是我手底下幾個行靈當時護著我,我肯定也逃不出那倆王八蛋的魔爪??!不信我把我家行靈叫出來行吧!您問他們!” 話音落下,剃頭匠手底下的幾位行靈也在金光中現身,鄭常山面無表情地看著幾個小娃娃模樣的孩子出現在自己面前,而剃頭匠還不忘諂媚地笑了笑,接著指著這幾個小屁孩就開口介紹道,“來來來,都來給祿星爸爸打招呼啊,這是光頭,寸頭,大背頭,童花頭,丸子頭,唉,離子燙別害羞,出來出來……” 各種發型化作人形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感覺還是挺微妙的,名叫光頭的行靈本身就是個小光頭,眼睛圓溜溜的還知道給剃頭匠主動作證證明自家行主的清白,而聽了這些嘰嘰喳喳的小行靈的話,鄭常山也算暫時確定了剃頭匠的成分,不過在一番恐嚇過后,咱祿星爸爸照例就要拋出橄欖枝了。 鄭常山:“玩扣扣嗎?” 剃頭匠:“誒,爸爸,微信行嗎?” 鄭常山:“行,先加進來吧,咱們拉個大群,釘屐郎也在,你和他認識吧?” 剃頭匠:“啥??!他沒死?。?!朋友圈里都說他已經被你殺了?。?!這咋回事??!啊?。?!” 鄭常山:“討厭,人家又不是變態,干嘛好端端的殺人,你說對吧?” 剃頭匠:“……” 于是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剃頭匠就被鄭常山給這么拉到他們三百六十行工作群了。 只不過這么一折騰,鄭常山第二天起來時都快八點出頭了,出門時住他樓下的那位在鎮政府工作如今已經臨近退休的張副書記正巧在樓道口探頭探腦,看見他過來了這花白頭發的老大爺明顯想和鄭常山打個招呼,而鄭常山在從胸前口袋里掏了只煙出來遞給這張副書記后也順勢笑笑開口道,“張老,這么早站這兒鍛煉呢?!?/br> “喲,小鄭,上班去了啊,挺早啊,這不剛剛幫你阿姨下樓倒垃圾嘛,誒,看見沒,底下那輛車,停那半天了……誒,這煙不錯?!?/br> 張副書記這般說著朝樓下努努嘴,鄭常山和他一塊站樓道上往下一看一眼就對上了那輛對他來說顯得莫名眼熟的車,而還沒等鄭常山說上些什么,張主任就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門感慨道,“你說會是來找誰的?咱們這窮鄉僻壤的哪個小姑娘這么大面子?哦喲,仔細看看這牌照得是二級牌照吧?我可聽說全國也就三百多張吧?我要有閨女一定得去敲車窗問問哈哈……” 張副書記的語氣聽上去開玩笑的意思居多,不過看表情也是真挺好奇的,鄭常山似笑非笑地站他邊上抽了會兒煙見他這樣也沒主動吭氣。 只不過和這張副書記又聊了幾句之后,這在鎮政府混了快半輩子的小老頭不經意地就將話題往鄭常山身上帶了帶。 “小鄭,你來橋水鎮時間不算長吧?三四個月?還沒半年吧?” “對,參加工作不久?!?/br> “恩,那是不錯,年輕人就是比我們這種糟老頭子機會多太多啊。前段時間你們扶貧辦在溪澗村的那個工作就搞得挺好,向市里匯報工作時曹鑫茂還特意提了你的名字,說是招商單位那邊給你打過招呼點名表揚了你,過幾天鎮長開會估計就要提起來了,你比鎮政府不少年輕同志學歷高,在曹鑫茂面前再好好努力一把明年說不定就能調回市里工作了……” 張副鄉長這般說著,望著鄭常山的表情不自覺帶著點對后輩欣賞和肯定,他自打鄭常山搬來這老干部宿舍后就天天能見到這年輕人上下班,在鎮政府工作接觸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對于他的為人處事和辦事能力也算是有所感觸。 畢竟鄭常山除了平時看上去雖然陰沉是陰沉了點,其他各方面倒是相當出色,堪稱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 這樣的年輕人現在扶持一把對自己總是有利無害的,所以心里這么一琢磨,張副書記就主動給鄭常山指點了幾句,并暗示了他接下來可能要面臨的工作安排。 聽他這么一說,鄭常山自然也是含笑不語地謝這老書記幾句并立刻回樓上給老頭拿了條來時蔣蕓叮囑特意帶過來的好煙,而接了這煙的張副書記也在笑過后拍了拍鄭常山肩膀順口道,“行,小伙子挺上道,要是我有閨女,就找你做我女婿了,可惜啊可惜,趕緊上班去吧,別遲到了?!?/br> 這般說著,鄭常山和張副書記說完話就往樓下走了,出了樓道外頭刺眼的光線弄得鄭常山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而還未等他走出兩步,那輛剛剛還被張老頭議論了一番的車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上來?!?/br> 車門打開,里頭坐著的依然是他家看上去又英俊又儒雅又斯文又高貴總之好看的不得了的陳先生。 鄭常山當下就挑高了眉毛,氣色永遠顯得不大好的臉上也浮現出一些異樣的薄紅,見狀的陳京墨將自己的金絲眼鏡推了推抿了抿嘴唇,臉上的表情稍顯現出有些許不耐,而下一秒,鄭常山已經干脆利落地彎腰坐了進來,將車門關上后還不忘勾著嘴角沖前排佯裝自己不存在的林橋招招手打了個招呼。 “陳先生,林秘書,早啊?!?/br> “陳……鄭先生,您也早?!?/br> 強行將嘴里那句陳太太咽了下去,為了避免自己的老板陳先生由于過分惱羞成怒將自己開除出公司,林橋最終還是微笑著沖坐在陳京墨身旁的鄭常山打了個相對正常的招呼。 盡管他的心里早在昨天親眼目睹自己老板是怎樣和后座這位男士相處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他未來老板娘的位置,但是看這如今情形,自己老板要真正追到人還是有些困難。 這般想著,為自家光棍老板cao心快十年的林橋不知怎么就有了幾分焦急,而眼見臉皮薄的陳先生自打人家坐進來之后就只顧著低頭只看公文也不說話,林橋用力地咳嗽了一聲,接著立馬主動打破沉默沖鄭常山笑著道,“陳先生看您昨天腿腳不太方便的樣子,所以今天一早就讓車子先過來準備送鄭先生您去上班,下午您下班的時候可以提前打個電話給我們,我們近期就在橋水鎮附近辦公,接您下班也是順路,很方便的,要是晚上時間來得及兩位也可以一起吃個飯對不對?陳先生,您覺得呢?您昨天不是還讓我幫忙打聽下鄭先生平時的口味的嗎?” 陳京墨:“……” 鄭常山:“2333333333333333333” 陳京墨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一言難盡,可以想象如果此刻鄭常山不在場,林橋被丟出去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然而話題既然已經一下子進行到這里,內心大起大落如今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的陳先生只能在側過頭掩飾住自己尷尬的表情后故作鎮定地看了鄭常山一眼道,“我沒有問過他?!?/br> 看上去就是一副很努力在撒謊的口氣,鄭常山和林橋同時低下頭笑得肩頭劇烈聳動,對自家這位和大閨女一樣動不動就害羞的說不出話的陳先生實在有些把持不住,然而昨天挨的打還歷歷在目,所以當下鄭常山只能努力克制地掩了掩自己上翹的唇角,接著勉強維持住正常的表情嘆了口氣道,“時間上我都可以的,其實應該我來請陳先生吃飯才對,多謝您之前在我領導面前美言了?!?/br> “……” 聽見這話的陳京墨表情看上去不冷不熱,幾乎在瞬間林橋就感覺到了他的情緒好像沒有方才那么高興了。 這么想著林橋心里頓時一緊,知道自家老板那顆脆弱的玻璃心肯定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而還沒等他來得及提醒鄭常山一句陳京墨這個人最忌諱這個,鄭常山已經勾起嘴角沖陳京墨眨了眨眼睛一臉挑逗意味地開口道,“恩……不過相比起剛剛那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想和你一塊吃個飯才是真的,親愛的陳先生,請問我能有這個榮幸邀請您一起共進晚餐嗎?” 伴隨著鄭常山這句顯得不太正經的話說出來,林橋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 車子里方才還顯得冷凝沉悶的氣氛伴著又開始不說話的陳先生變得有些膩歪起來,搞得悶頭開車的林橋一時間都覺得自己有點多余了,而見此情形已經摸清他脾氣的鄭常山也含笑不語,只將自己的手指落在交疊的雙腿上點了點,臉上的表情卻顯得輕松愜意。 而一直到林橋將車子開到鎮政府門口,鄭常山拿起公文包準備下車時,一路上都再沒有搭理過他的陳京墨這才緩緩地側過身子,先是示意鄭常山低下頭,在將他略顯凌亂的衣領整理了一下后,又抬眼望著鄭常山泛著灰的眼睛道,“謝謝,這也是我的榮幸?!?/br> 第二十四章 開房 目送著鄭常山走進鎮政府辦公樓,等那消瘦高挑的背影都看不見了,陳京墨才示意林橋將車發動接著往鎮子外面開。 前頭開車的林橋心情愉悅地勾著嘴角,見后視鏡里的陳京墨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不說話,他想了想還是主動搭腔道,“鄭先生看上去挺健談的,您就別想太多了,您不是對他也挺有好感嗎?上次在山上的那件事本來就算是難得的緣分,更何況你們可是差點就錯過了啊……” “可我們對彼此還不太了解?!?/br> 擰著眉頭一副思索的神情,想起剛剛鄭常山對自己的那個明顯玩笑意味多些的態度,陳京墨就有些不太高興。 他自覺是個完美主義者,對于很多事情都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高要求,大到企業內部管理小到家具擺設都有著堪稱吹毛求疵的苛刻標準。 然而從鄭常山身上他就是感覺不到一點他有在認真聽自己說話的感覺,那種正常人和神經病之前溝通的困難感一直擋在他們之間搞得陳京墨也很不自在。 加上之前從未有過正式的感情經歷,陳京墨也不太確定自己這樣貿貿然地接近鄭常山是不是顯得太過突兀。 畢竟他能在無數商業決策中表現的無比果斷,但就是無法好好地和死不正經的鄭常山說上超過三句話,而一見自家老板終于肯搭理自己了,嘴角帶笑的林橋也立馬側過頭語帶鼓勵地道,“唉,有什么了解不了解的,我當初開始追果果媽的時候我不是也不認識她嘛!處對象這件事不就是看對了眼鼓起勇氣去了解之后才開始考慮要不要確定戀愛關系的嘛!您難得遇到個想主動接近的人,這可是比發現人類新大陸還了不得的事啊,相信我!這次您肯定可以的!今晚和鄭先生吃飯的時候陳先生你就主動點!您這么好的條件怎么可能找不著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