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宮人一臉菜色地說:“不是姑娘,那是長樂侯?!?/br> 拓跋囂低聲問左右:“你家主子俊還是長樂侯???” 左右齊齊失聲,片刻后昧著良心說:“當然是二王子俊?!?/br> 拓跋囂哪能看不出來屬下的言不由衷,心頭略有些不快,他有些瞧不上湛秀這種偏陰柔的美,一個男人長成這樣哪還有爺們的氣概。他想見湛秀一來確實存了攀比之心,二來是想借機報復——因為拓跋囂的母親是漢人,而他外公曾跟隨漢王,后來被漢王所殺,母親一直耿耿于懷。父債子還,天經地義。眼下還不能把他怎么樣,不過出口惡氣還是可以的。手中馬鞭一振,凌空朝湛秀甩了過去。本意是試試湛秀的身手,誰知湛秀眼風里一瞟,把隨從推上前去擋著。 趙王李懷略饒有興味地看著,其余諸人也是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 拓跋囂嗤地笑出來,繡花枕頭一樣的長樂侯,著實沒勁:“我聽說漢王也曾是當世的英雄,文治武功都是佼佼者,沒想到他的兒子竟如此不成器,連個鞭子也躲不過,也難怪要亡國了?!鳖D了頓,“也或許是漢王徒具虛名?” 湛秀懶懶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拓跋囂為什么要找他的麻煩,想了想,大概是自己長得太俊深深刺激到了拓跋囂? 拓跋囂見他不予回應,微微俯身,嘲弄道:“怎么?難道不是嗎?” 這時,聽得馬蹄聲聲,伴隨著清脆的鸞鈴響動,“長樂侯斯文儒雅,琴棋書畫填詩作賦那是一絕,挽弓射箭卻不在行,二王子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長樂侯自是比不過。而且我們漢人歷來注重孝悌之義,二王子在長樂侯面前詆毀已故的漢王,似乎不太合適呢?!?/br> 是姍姍來遲的長安侯,他一手閑閑挽著韁繩,姿態筆挺地坐在馬背上,朝眾人頷了頷首。 其實就算商遙沒請求他,眼下這種狀況他也不會坐視不理,不管長樂侯的身份是如何的敏感,他受的是大魏的爵位,食的是大魏的俸祿,他受辱那就是大魏受辱,斷然不能讓一個外族人如此欺凌。這是他的原則,自家人再怎么打鬧也沒關系,外人來插一杠子就有關系了。 裴楷之輕描淡寫的語氣令拓跋囂很不舒服,兩人先前在元旦朝會上已經打過照面,彼此都有印象。這位就是傳說中守著兵力空虛的永安城卻鎮定自若騙過敵人的十萬大軍,又只身潛入涼囯做細,和魏軍里應外合地顛覆了整個涼囯的長安侯,甚至令魏帝自豪地說出“有景言在,可抵七萬雄兵”的話來。 可當時隔著宮燈萬里人影重重,傳說中的長安侯看起來與大多數世家子弟并無什么不同,傳聞都有夸大的成分在。他覺著時下戰火不斷,百姓們都渴望英雄,長安侯像英雄一樣跳出來,偏又如此年輕俊朗,輿論把他塑造成了神一樣的英雄。是以拓跋囂淡淡一哂,并沒怎么把長安侯放在眼里。遲早有一天他的鐵騎要踏平這里。 拓跋囂適可而止,假意地笑了一下,“哦,我不太懂你們漢人的規矩,失禮了?!?/br> 裴楷之有些意興闌珊地坐在馬上,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輕笑:“二王子客氣了?!?/br> 那廂其余諸位早已準備好,蓄勢待發,湛秀也跟著翻身上馬,本想好好揚眉吐氣一番的,誰知剛進了林子沒多久,騎在他前頭的鮮卑士兵突然停了下來,湛秀趕緊勒馬,馬蹄高高抬起,他一個沒抓牢,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幾個翻滾,腰部狠狠撞到樹根上才停下來,身后的隨從忙不迭翻身下馬去瞧。 這時,拓跋囂追了上來,見狀大笑,技巧嫻熟地從他狹窄的空間跨過去,又回頭說道:“這傷得好好找御醫瞧瞧,否則以后恐怕行房事都力不從心呢?!?/br> 那幾個鮮卑士兵也跟著笑起來。 湛秀疼得齜牙咧嘴,坐在地上緩了半天才緩過勁,這時,突然見太醫拎著藥箱匆匆趕來,湛秀挑眉,身邊所有人都十分怠慢他,這次太醫倒是來得快。一問才得知是長安侯把太醫叫過來的。湛秀更加奇怪了,照理說兩人并無深交,尤其湛秀對長安侯還有種說不出來的討厭,可他今日兩次幫他解圍是中了什么邪?想到他尚未娶妻,聽說就連皇帝賜的美人他也不要,湛秀不由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長安侯該不會對他有什么想法吧?身體禁不住一陣惡寒。甩開太醫的手:“本侯沒事!”說完這句話,重新翻身上馬,手中馬鞭狠狠一抽,□□駿馬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拓跋囂志得意滿,在叢林里尋覓了一圈,終于逮到了一位美人。美人背對著拓跋囂,體態修長纖細,烏黑的發髻上別了一只醒目的白玉梳蓖——六位美人頭上都帶著這個東西,射下來便可得到美人。 美人聽到身后動靜猛地回過頭,見來人各個人高馬大,立即變得驚慌失措,呀一聲,提起裙擺迅速地跑開。 雖然只有那驚鴻一瞥,但拓跋囂還是看得分明,脖頸邊一圈白色的絨邊襯得美人的臉巴掌那么大,額頭上佩戴著美麗的華勝,華勝是由白玉鑲嵌著紫色寶石制成,更襯著肌膚皎潔如玉,臉上覆著白色的面紗,一雙眉眼秀麗極了。 拓跋囂挽弓搭箭,噌地一聲,一擊得手,那白玉梳蓖應聲斷成兩半,紫衣女子呆了一呆,大概是被嚇壞了,慌不擇路地逃跑。 拓跋囂一揚手:“你們別過來,我過去瞧瞧?!弊弦屡右咽撬抑兄?。 他的屬下們很聽話,這段樹林不像別處那樣一片枯敗之色,特意栽種了四季常青的松柏,放眼望去一片蓊郁蒼翠。他們遠遠望著拓跋囂的身影漸漸與那位美人重疊,然后兩人雙雙倒在密林里……他們相視一眼,紛紛大笑起來。 那幾個鮮卑士兵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家王子口味不僅雜而且重,野/合什么的心血來潮便要來一次,而且這冰天雪地的也別有一翻滋味。 這幾人也是心大,拓跋囂消失了半個時辰他們才察覺出不對勁,慌里慌張地前去尋找??烧业蕉踝訒r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拓跋囂身上有三處刀傷,一處在背部,一處在腹部,另一處自然是致命的一處——胸口。 皇帝第一時間下令封鎖城門。 至于誰是兇手,首當其沖的便是那六位美人,這六位美人其中的兩位是拓跋囂帶過來的鮮卑美女,還有兩位是從宮人里臨時挑選出來的佼佼者,最后兩位是從胭脂巷里帶過來的青樓花魁。鮮卑美人雖是拓跋囂帶過來的,但他和鮮卑大王子一直不和,萬一是大王子指示美人趁機將拓跋囂殺了,既能栽贓給魏國,還能穩坐儲君之位。因此兩位鮮卑美人也不能排除嫌疑。 可要命的是六位美人死了一個,死掉的這位是個青樓花魁,名喚薛芍藥,其他五人為了自保紛紛咬定薛芍藥是兇手,受人指使殺了二王子,最后又被殺人滅口。 經過一翻調查,五位美人撇清了嫌疑,因為拓跋囂不是一刀斃命,現場也有輕微的打斗痕跡,要知道拓跋囂號稱鮮卑第一勇士,不是武功高強的人根本殺不了他。 而這五位美人被證明確實不會武功,根本沒有能力殺死拓跋囂。最后懷疑對象又落在了死去的薛芍藥身上,她出身青樓,但身份不明,而且她右手掌心有繭,說不定是長年習武所致。 可是人已經死了,再往下查就查到了太原溫家的公子溫硯身上。因為薛芍藥是被他一箭射殺的。 溫硯覺得自己快冤死了。他當時正把箭對準薛芍藥頭上的白玉梳蓖,就在箭要離弦的剎那,叢林中不知是誰一聲驚吼:“二王子死了!”他心一驚,手一抖,失了準頭,射殺了薛芍藥。 他媽的也不知是誰大驚小怪的那么一吼,不就死了個拓跋囂,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溫硯沒有殺人動機,正僵持之際,跟隨拓跋囂一塊來的西部大人建議說:“二王子素有我們鮮卑第一勇士之稱,那兇手既然與二王子打斗過,身上肯定會有傷。我們不妨從這點下手?!?/br> 于是當時所有在千峰翠苑的人都被檢查了一遍,只除了長樂侯從馬上摔下來,腰部和背部有些輕微的淤青外,其他人并沒有問題。就連死去的薛芍藥身上除了箭傷外,也沒有別的傷口。 于是負責此案的廷尉大人認為拓跋囂所謂的第一勇士名不符實,當然,他也不方便直說,只委婉地同西部大人提了提。 西部大人堅定道:“二王子我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幾乎沒有遇到過對手?!?/br> 廷尉大人腹誹,也許拓跋囂真的是鮮卑第一勇士,但扔到他們大魏羽林軍里說不定是倒數第一的勇士,所以才被人輕易殺死,他認為從傷口入手是行不通的。他在想,會不會是外來的刺客呢?千峰翠苑依山而建,后方是懸崖峭壁,因為是天然屏障,所以防守空虛,刺客會不會從那里爬過來?那懸崖雖然陡峭,但是藤蔓纏繞,若是藝高人膽大,爬上來也不是不可能。還有一點,他突然想起來驅儺大會那天崔公子的慘死,似乎都跟美女有關,而拓跋囂和崔公子都是有名的色中餓鬼,難道是因為這樣才被殺? 廷尉大人決定全城搜捕,但考慮到大過年的,弄得人心惶惶也不太妥當,只讓巡邏的禁衛軍多留點心,遇到可疑人物寧可錯抓也不能放過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目前的成績恐怕到完結也到達不了v線,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暫時改為隔日更,放緩更新速度。這樣興許能靠著榜單入v,給你們的請假條都寫好了,后來猶猶豫豫刪刪刪改改,想了想還是堅持日更吧,不能入v只能證明自己寫得不夠好。保持一顆平常心最重要,祝親們看文愉快,么么噠。明天見。 ☆、約會? 這幾天城門被封鎖,商遙就算想離開永安也出不去了。在她看來,拓跋囂死得活該,玩弄女人連把女人當做獵物這樣的損招也想得出來,視人名如螻蟻,這種人渣早死了干凈。 想到那天湛秀本來推辭后來卻改變了主意,肯定是因為被拓跋囂提議的新鮮刺激玩法打動了,心里不由有些鄙視:男人啊,真是色中餓鬼。 偏偏湛秀還正氣凜然地狡辯道:“jiejie,收起你那猥瑣的思想,我只是看她們可憐,想搶在其他人前頭把那六個美人頭上的白玉梳蓖都射下來,免得被人誤殺?!?/br> 商遙坐在堂前的臺階上捂著耳朵,皺眉道:“你不用那么大聲,我聽得見。還有二姑娘在午睡,你小心把她吵醒?!?/br> 湛秀說:“誰讓你誤會我?!?/br> 商遙還是不信:“既然你去英雄救美了,那救下來幾個美人???” “趙王射下兩個,侍中大人的公子射下一個,剩下的兩個沒被射下來?!闭啃忝嫔嫌行┯樣?,“我是怕自己誤傷了美人,所以才不敢射的?!?/br> 商遙又問:“長安侯也沒射下來?” “他?”湛秀想到那天長安侯有些反常的舉動,有些煩躁,“他中途就回去了。說起來也奇怪,趙王邀他過去,他一開始推辭了,后來不知道怎么又過去了。不僅如此,還對我十分照顧呢。我還奇怪呢,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么?” 商遙沉默下來。所以他是聽了她的話才決定去的?她都沒聽他提起過。初二那日,他把她送回王家后,當天夜里又悄悄來到她的房間。倒不是刻意想做什么,只是情之所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里。兩人白日在徐家附近的后巷里彼此表白心跡后心情都有些激蕩,可這激蕩的心被巡邏的禁衛軍打破,心里不是沒有惆悵的,總覺得還應該再說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才算圓滿。 譬如說些情意綿綿的情話,坐在屋檐上看星星月亮啊,彼此交換一個深吻啊,這幾天夜里,他們盡干這檔子事了,以前覺得幼稚到極點,現在覺得就算陪他吹冷風也甘之如飴。偶爾也會呆在房里教她書法啊。她也是才知道,他的書法是永安一絕,楷書隸書大篆小篆都難不倒他,她日積月累練出來的字跟他得比起來簡直是慘不忍睹。 他一邊教她還一邊打擊她:“太學里隨隨便便一個剛入學的學生都可以當你的老師,我親自教你太屈才了?!?/br> 他就站在她身后,她拿手肘拐他一記,順便甩開他的手,沒好氣道:“那你可以走了?!?/br> “不過,我甘之如飴?!彼掳偷衷谒珙^,重新握住她的手,手把手教起來。男女在一起做什么事都可以自然地轉化為□□。比方說,她的字大都是王徽容教的,王徽容是個嚴師,教起來一板一眼,訓斥起來也是毫不心軟。若對象換成裴楷之,就多了那么一點調情的意味在里面。 偶然一次夜色正好,情到濃處時,她忍不住道:“其實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叫我商商,你可以叫我商商?!?/br> “商商……”滿天繁星中,她看到他雙眸陡亮,“這個小名還蠻別致的?!彼衷囍辛藥茁?,聲調拖得老長,她卻聽出那么一絲纏綿的意味,笑著捶了他一記,“不許再叫了!” 他握住她的拳頭:“哦?不是你讓我叫的嗎?商商……”最后兩個字叫得抑揚頓挫。 商遙:“……” 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關于拓跋囂的死一直懸而未決,廷尉那方一直查不出頭緒來,皇帝便讓裴楷之從旁協助,他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商遙冷不丁想起一個月前她離開永安時在城門口遇到的兩個涼囯男子,腦洞甚大地覺著這兩個涼囯人跟拓跋囂之死有關。于是便同裴楷之提了提。 她是這么說的:“前一段時日有大批災民涌入永安城,我在城門口看到兩個涼囯人裝扮成災民的樣子混入其中,你要不要從他們入手查查?也許能查出點眉目來呢?!?/br> 裴楷之:“哦,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涼囯人?” 商遙咳了咳:“因為他們雖然是一副災民的打扮,但精神好到一點也不像災民。我就留了心,聽他們私下交談時的口音像是涼囯人?!彼切趴诤a,事實上那兩個涼囯男子把災民的形象刻畫得入木三分,在這里要夸一句,不愧是當間諜的。但不這么說又不行,含糊幾句帶過,話鋒又是一轉,“我還記得他們的模樣,不如我們找個畫師畫下來,你按圖索驥就行?!?/br> 裴楷之徑自走到案前,鋪好白紙,隨手挑了根筆,“好吧,你說,我來畫?!?/br> 商遙一呆:“有什么是你不會的嗎?” 他甚謙虛:“大概什么都會一些,只是精通與淺顯的區別?!?/br> 當晚,裴楷之按著商遙的描述畫下兩人的畫像,畫完拿起來盯著看了半晌,兀自笑起來,“我怎么看著有點面熟呢?” 商遙心一跳:“你不是在涼囯呆過一陣子嗎,你看他們面熟就越證明他們是涼囯派來的jian細?!?/br> “那倒是?!彼麑嬀砥饋?,又想起什么似地挑眉看她,悠悠道:“如果拓跋囂的死真跟這兩個涼囯人有關系,你可是立了大功,想要什么獎賞?” 商遙雙眼一亮:“有賞金嗎?” 他愣了一下答:“有?!?/br> “多少?” “嫁給我,裴家的財產都是你的?!?/br> 商遙:“……” 她這幾天做夢都是他,撫了撫發熱的臉。拿手指捅了湛秀一下,“既然人家幫你,你不該送個禮道個謝嗎?” 湛秀想也不想拒絕:“我不稀罕他幫忙。無事獻殷勤,哼哼,非jian即盜?!?/br> 商遙噌地站起來,怒道:“人家好心幫你,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話?非jian即盜?你倒是說說,你身上有什么可圖的?” “圖我的男色唄……”湛秀隨口一說,不明白她無緣無故發什么火。 商遙聞言一怔,繼而嘲笑:“你想太多了?!币獔D也是圖她的美色,他想得美。 湛秀還要再說,就在這劉叔走過來善意地提醒道:“別吵了,二姑娘都被你們吵醒了?!?/br> 商遙忙噤了聲,湛秀呆著無趣,便提議道:“要不,我帶你出去玩?” 商遙指了指臉上的面具,自嘲道:“眼下風聲正緊,我帶著個面具出門萬一被巡邏的士兵當成可疑人物抓起來怎么辦?你能救我嗎?” 湛秀想想也是,不禁笑出聲:“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br> 是夜,星沉月朗,商遙插上門正準備入睡,,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她心中一動,料想是他,卻明知故問:“誰???”尾調忍不住上揚。 “商商,是我?!?/br> 刻意壓低的聲音,不過商遙還是聽出來了。貍奴喵一聲竄到門口。她赤足跟過去開門,只見裴楷之站在門口,她心情愉悅地撲過去,有些事一旦想通了,她在感情上大膽直白得令人驚喜。 “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受寵若驚?” “嗯?!迸峥χ鴳艘宦?,夜色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覺得他的聲音格外的低沉。他拉下她的手來,低頭看她一雙白嫩嫩的腳丫踩在他鞋面上,雙手往上輕輕一提抱起她來,“怎么連足衣也不穿?” 商遙說:“不冷?!睆乃麘牙锾鰜?,“進來呀?!蹦抗馔?,發現他手里拿著一個藍色的包裹,她嘴角一翹,“給我帶的好吃的?” “打開看看?!彼f到她手上,單手抱起她朝里走,順手把房門帶上。 商遙坐在床上把包裹放到腿上,觸感軟綿綿的,肯定不是吃的,應該是布料之類的,她雙手解開包袱,里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一套衣物,雪一樣的白色,她好奇地抖開一看,是一套襦裙,一條寬且長的錦織束帶,底下還壓著一雙青絲履以及少量的頭飾。 很明顯,這是一套女子的衣物。 他特意拿過來是想讓她穿給他看嗎?商遙看著他,等著他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