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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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兒……”她張口還沒說出一句話,一道黑影自側面罩了下來,唇舌立刻被吞沒。某個人在兒子面前照舊放肆,一大早給了她一個長長久久的吻,勾著她的舌頭嘗了個夠。 昨夜的畫面浮現在眼前,他此刻定是帶著笑,唇角彎起的弧度她已能描畫。她不能動,任他們父子折騰,尤其是某人。 君傾忽然不干了,咬了半天沒見娘有什么反應,忽然用小手揪住了埋頭做壞事的他爹的頭發,急道:“爹爹,不要咬嘴巴,君傾也要咬嘴巴!君傾也要!” 百里婧想笑,卻只漏了一聲低吟,那連兒子都哄騙的無恥之徒得寸進尺地與她唇齒交纏,吻得急,特別趕時間似的,能吻多久是多久,能嘗多少是多少,他從來不肯吃虧。 “爹爹,別咬了,娘的嘴要疼的……”待兒子騎在他背上不滿,快把他的長發拔下來當鞭子,焦急地揮舞著胳膊,君執這才罷休。 “好,傾兒,爹不咬了……”他答應著,輕輕松開了愛妻的唇。 隔著近在咫尺的距離,西秦大帝那張臉真是絕色,唇吻得嫣紅,眼波流轉,一肚子壞水。 男人一只手背在身后,防止兒子掉下來,勾魂攝魄的眼睛還盯著愛妻,輕聲責問道:“美色惑人,美色誤國,皇后可知罪?” “爹爹,爹爹,我想騎雪狼。爹爹趴下?!本齼A哪里懂父母在干什么,你儂我儂他感知不了,咬不著娘的嘴巴他也算了,只用小手拍著父親的背道:“爹爹趴下!” “傾兒別鬧,下來,到娘這兒來?!币妰鹤郁[他,百里婧還是擔心君執的身子,舊疾犯了,還陪兒子胡鬧了一早上。 “讓傾兒玩一會兒?!本龍坦怨耘肯?,手腳并用,馱著兒子在龍榻上爬來爬去。 此景甚是壯觀啊。 蒼狼又如何?還不是兒子的坐騎? “爹爹,你爬的真快!”君傾抱住他爹的頭,咯咯地笑,他是真高興。 最后,他爹馱著他,將他母親逼到龍榻一角,他爹慫恿道:“傾兒,咱們一起親親娘,一起親啊?!?/br> 君傾拍著手:“好??!” 于是父子一起傾身過來,兒子坐得高,吻了娘的頭發,他爹占據優勢,又吻到愛妻的唇,還壞壞地用舌頭掃了一下。 這回沒再久留,一吻便罷,逗兒子道:“好玩嗎,傾兒?” “好玩,好玩!”君傾笑開,和他爹十分投機。 被父子倆鬧了一早上,百里婧又想笑又覺無可奈何,坐起身將君傾抱回懷里,伸手在他爹的額角戳了下,嗔道:“為老不尊?!?/br> 君傾不解,天真地仰臉問他爹:“什么是為老不尊?” 君執湊過去,擁住妻兒,解釋道:“爹頭發白了,還想著跟娘親熱,就是為老不尊?!?/br> 君傾似懂非懂:“哦,那什么是親熱?” 問題一個比一個大膽,孩子懂什么,想問便問了。 百里婧瞪著君執,不許他再胡說,君執笑道:“親熱就是咬嘴巴?!?/br> “那咬耳朵呢?”君傾皺起眉頭。 君執道:“爹跟娘做什么都是親熱,咬耳朵也是?!?/br> “那君傾呢?”君傾的小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 “傾兒年紀小,爹和娘都愛你,爹每天都讓你騎雪狼?!本龍堂嗣鹤拥念^。 得了這一個答案,君傾連前頭的問題都忘了,圓溜溜的眼睛里都是光,高興極了,小小的身子撲過去,在他爹好看的嘴上咬了一口,親出“吧嗒”一聲的動靜:“爹爹,君傾也想和爹爹親熱?!?/br> “……”被兒子的親熱給震得猝不及防,君執愣了一瞬,他的妻卻伏在他懷里笑得渾身顫抖。 君執彎起唇角,絲毫不惱,低頭去吻愛妻的耳朵,逗得她發癢卻躲不開,他笑:“婧兒,小心肝,很好笑?嗯?” 君傾一見這場面,一雙小手忙捂住眼睛,喊道:“爹又為老不尊啦!” 一家三口和樂融融,清晨已鬧得這般動靜。聽著里頭的歡笑聲,宮人們不忍心進來打擾?;屎笸右换貋?,大帝和過去兩年的沉默寡言截然不同,終于能好好說話了。 日頭慢慢地升上來,陽光打在秦宮的殿角上,時辰不早了,再想同妻兒親熱,終究也要適合而止。 百里婧起身,先替君傾穿好了衣服,又去替他爹將龍袍穿好,君傾學著他爹大大方方地張開雙臂,還仰頭去看父親的臉,一大一小兩父子都在等她伺候。 “爹爹,君傾也要戴那個?!本齼A指著他爹的頭冠道。 童言無忌,進來伺候的宮人們不敢應聲,只做好分內之事。 君執卻低頭笑看著兒子道:“這頭冠太大太沉,等傾兒長大,才能戴?!?/br> 君傾很乖地點頭道:“哦,君傾太小,戴不動,比君傾的頭還大?!?/br> 君執贊賞地大笑:“對,傾兒說得對?!?/br> 江山社稷太重,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如何擔負得起?好在父母尚在,能一樣樣教他。 百里婧聽著父子對話,什么也沒說,她與他都是深宮中長成的,時至今日,她太懂“權力”二字的意義。 莫再想什么隱居深山、寄情山水,生來便要坐上帝位的孩子,是幸還是不幸已不由他選擇。一朝身在九五,便只能受了,否則,無人能保他周全。 待三人都已穿戴整齊,大帝道:“婧兒,天冷,傾兒還是留在宮中吧,你隨朕同去?!?/br> 兩國使臣用過早膳,已在御花園內等候多時,說是游園,其實不過是賞一賞景。出于禮節,大帝親自作陪,陪他們逛一逛秦宮內的幾處風景。 兩國使臣俱在,少不得有些互看不順眼,卻礙于在西秦的地盤上,一切都需隱忍下來。 大帝經由一夜藥浴,身子已好多了,能勉強維持在人前的風度,皇后不離不棄地陪伴左右,隨大帝一同來到眾人面前,帝后皆絕色,親密非常,全無半分藏匿。 “大帝,皇后娘娘?!?/br> 兩國使臣都行了禮,東興那邊,楊峰同趙拓對視一眼,眼底的意味也只有他們才懂。若是西秦皇后果真為婧公主,西秦大帝定會讓她避而不見,怎會一而再地任她出現在熟人面前,惹來猜疑? 可如今西秦皇后落落大方地伴在大帝身旁,全無被逼迫或是不自在的意思。即便面對楊峰、趙拓以及三公主,她眼底一絲舊情也不見,甚至十分隨和地讓西秦女狀元孟輝京去照顧三公主百里柔,陪她說說話。 西秦皇后一顰一笑不落威儀,全然一國之母的風范,同昔日婧公主的莽撞耿直脾性截然不同。 “御花園內的茶花開了,這大雪日正好觀賞,諸位使者倒是趕上了好時候。這邊請——”薄延作為西秦丞相,擔負起了接待來使的活兒,每行至一處景致,多半是他在做解說。 西秦大帝慣常冷面,不怒自威,自是讓人畏懼,只敢敬戴。而薄延雙眸沉靜、面帶笑意,氣質仿若上好青瓷般溫潤,可即便是這樣一副無害的面孔,卻也讓兩國使臣不敢輕慢。 被笑面虎咬上的滋味,那才是生不如死。 聽著薄延的謙謙解說、細心指引,行在人群末的趙拓卻覺得甚是蹊蹺。這位西秦丞相做事從來以沉穩著稱,猶記當初司徒將軍被俘,婧公主前往突厥大營相救,其后得西秦相助,薄延親自送婧公主同司徒將軍回大興邊界……如今,西秦皇后竟與大興榮昌公主長相幾乎一模一樣,那么,曾目睹榮昌公主容貌的薄延,難道就不曾有過疑惑? 即便有他們大興的使臣在此,自昨夜至今朝,薄延卻并無半分心虛,更未曾想過要同大興使臣解釋一二,仿佛對薄延或是對西秦來說,白氏皇后的容貌本該如此。 越是坦然,越有蹊蹺。一旦認定了事實,便再不容易被眼前景象所蠱惑。 從前無人去細究的巧合,一一在眼前鋪開。婧公主故去半年,西秦竟改年號為“榮昌”,連景元帝也認為是西秦大帝感懷婧公主故去,恰以此紀念罷了,卻無人敢往那位白皇后的身世上去想。 如今看來,樁樁件件皆有跡可循。 越是深入,越是可疑。 趙拓尚能忍,不過暗藏心中,楊峰卻忍不得,憋著一口郁悶,待途徑秦宮內的校場時,楊峰忽然對韓瞳道:“聽聞韓將軍自幼習武,深得乃父之風,不知是否敢與我一較高下?” 東興使臣當眾挑釁北晉青州王,卻不稱其為王,只以舊日“將軍”的名號來稱呼韓瞳,這仍是以北晉為東興叛臣的意思。 風骨猶存的盛京楊家嫡長子,著實讓在場眾人震撼了一番。 一時氣氛有些微妙。 楊峰并未言辭過激,不應戰顯得懦弱,可若是太過出風頭,又容易毀了北晉的名聲。 韓瞳陷入兩難境地,笑對西秦大帝道:“大帝,有皇后同東興公主在此,本王若舞刀弄劍的話……” 西秦大帝握著皇后的手,沉吟道:“雪中切磋,別有一番滋味,薄相?” 不消大帝再多說,薄延不慌不忙地接過話茬,笑道:“既然兩國的使臣大人有這般雅興,前方便是校場,倒可進去賞玩一番。平日里大帝也喜愛射箭、投壺、擊鞠,雪天不宜擊鞠,投壺又過于簡單,不如便以射箭為比試,輸的一方罰酒三杯。大帝以為如何?” 西秦從中周旋,全了兩邊的禮節,薄延向來最能張羅,什么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便是深思熟慮過了。 大帝緩一點頭:“便以‘忘憂醉’為罰,輸了的連飲三杯,就此作罷,不可傷了和氣?!?/br> 作為賓客,主人一方發了話,作為賓客的北晉同東興不得不遵從,這是基本禮節,何況西秦已給足了兩國面子,誰輸了也不至于太丟臉。 待入了校場,黑甲軍將箭靶等備下,望著那弓箭和數十道箭靶,楊峰忽然又道:“聽聞大秦尚武,百姓多是馬背上長大的,皇后娘娘更是戰神白大元帥之女,自是女中豪杰。不知是否有幸一睹皇后娘娘英姿,射出第一支箭?如有冒犯,還請大帝同皇后娘娘莫怪?!?/br> “……” 楊峰此話一出,不止是西秦,連北晉韓瞳那邊都愣了,東興這是失心瘋了?居然對西秦皇后起了心思,公然讓皇后舞刀弄槍? 趙拓也急了:“楊大人……” 三公主百里柔的眼底亦有一絲異樣,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始終緘默不言。 “皇后?”即便是這般無禮的要求,西秦大帝聽罷卻并無任何惱意,反而捏了捏皇后的手,似問詢似安慰,唇角甚至還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西秦皇后氣度非常,坦然望向楊峰,笑道:“既然兩國使臣有此雅興,那便如楊大人所愿,本宮獻丑了,且為這校場添一份暖意。不過,本宮許久不曾彎弓射箭,若是待會兒射不中箭靶,還望兩國使臣莫取笑?!?/br> “豈敢,豈敢?” “皇后娘娘盡力而為便是?!?/br> 聽西秦皇后這樣說,眾人一團和氣地笑了。 北晉那邊韓瞳瞇起了眼,盯著楊峰的動靜,他想看看東興在玩什么把戲,居然專挑西秦皇后來招惹? 西秦皇后連一身宮裝也不曾換過,只是解下了大紅猩猩氈的御寒斗篷,近旁的梵華立刻接了過去。 見皇后答應射出開場的第一支箭,連同君越在內的西秦大臣都捏了把汗,這位皇后自入宮以來,從來一身病體,陛下將皇后藏于禁宮,不肯讓她受半分委屈,怎么可能拿得動弓箭? 方才皇后雖有謙辭在先,可若是真射不中箭靶,那丟的可就是大秦的顏面了。 校場內,箭靶有遠有近,依次排開,最近的那道不過十步遠,但凡是習過武的,想必射中箭靶不會太難。 有人遞上弓箭,皇后握在手里,忽然回首望了大帝一眼,那一眼是何意,也唯有大帝才知曉。大帝亦望著她,靜立不動,唇邊的笑似有似無。 久違了的弓箭,她已有三年不曾摸過。 “皇后娘娘,這弓箭可還用得順手?若弓力不合適,末將再換過?!毙鰞鹊暮诩总娦N締柕?。 越是這般相問,遲遲沒有動靜,眾人反倒越是緊張。 承親王君越忐忑了一夜,又繼續忐忑下去,他不知東興那邊想做什么,亦不知這一箭能否射中,中或不中似乎都會發生些什么,他很期待,又很不安。這種被放在刀俎上的感覺……君越正待說句什么來搏一搏皇兄歡心,忽見皇后收斂了唇邊的笑容,彎弓搭箭,弓如滿月,她看也不曾看近旁那幾道靶子,而是毫不猶豫地朝百步之外的箭靶射去! 眼神凌厲,氣勢果敢。 箭風颯颯,正中靶心,箭身錚錚作響,隱有破風之聲,皇后的臂力腕力如此驚人! 雪后的校場,安靜極了,眾人方才也紛紛屏住了呼吸,此時,更是震撼當場。 “不錯?!贝蟮鄣谝粋€拍了拍手,輕描淡寫道了句。 “好!”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贊嘆道。 “皇后娘娘好身手!” “皇后娘娘的臂力、腕力都驚人,不愧出身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