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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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不去,我也不去!”梵華竟毒起誓,隨后才想起薄延來,扭頭張牙舞爪地問薄延:“老薄薄,明日宴席,你能讓他去嗎?” 薄延溫潤如玉的面孔早已被她氣得揭下,他在大帝面前維持的再好的風度也撐不過她的沒良心。好一句“你不去,我也不去”,連吃都不再上心的小貓兒,還有什么能勾住她的魂兒? 薄延也不理梵華的詢問,抬腳便走,半句話也不留。 梵華在他背后叫:“老薄薄,你什么意思啊你?別以為你是大美人的人了不起!我還是娘娘的人呢!” 薄延牙關緊咬,才逼得自己不理會她的大呼小叫半分不服軟,又聽她好言好語地安慰釋梵音:“別擔心,我去求大美人,大美人對我也很好,才不像老薄薄怪里怪氣的,我以后都不要吃老薄薄家的飯了。要是快餓死了,我們就在路邊討飯一起吃,好不好?” 在這個燥熱的初夏隅中時分,薄延頭一回在生人前失了風度,停下腳步回頭望向湖心亭內的梵華,她與妖僧說話時的口吻十分認真,并不似當初哄著聶子陵給她做菜做湯,還在耐心等著妖僧回應。 去討飯?她一個一天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在吃,少吃一口都要鬧半天的小胖子要跟人去討飯? 誰家好吃好喝給她買下全京城僅次于皇宮的廚子,誰親自下廚餓了喂渴了喂地伺候她長這么大? 跟聶子陵私奔也沒這么嚴重,跟誰私奔都不嚴重,她現在要跟一個和尚去討飯!妖僧果然能勾人,才過了一日,便能叫她喝下*湯! 薄延隱藏多少年的刻薄本性暴露無遺,冷笑了一聲問梵華:“討飯?你準備討些什么來吃?若你能餓上一日不食,我跟你去討飯!” 梵華眼神躲閃,卻在余光瞥見釋梵音時硬氣了起來,站起身挺直了胸脯道:“我才不要你和我一起討飯!老薄薄你讓大美人再給你找幾個女人吧,不然你們家的口糧都吃不完了!我以后不會再回去吃飯了!” 薄延氣得發抖,昨日在陛下面前,他以為她乖巧護食,護著口糧便是霸著他,如今竟不要口糧不要他,當真是尋著了靠山,為了一個和尚…… 和一個孩子計較傷心傷肺,薄延瘋了才和她在人前理論,他壓下那些狠勁,沒將她從妖僧跟前提溜回來已是客氣,冷聲道:“你最好去討飯,餓死你小胖子!” 放下這狠話,薄延當真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那聲咬牙切齒的“小胖子”氣得梵華哇哇大叫,沖薄延的背影喊:“你才是小胖子!你們全家都是小胖子!” 薄延沒再理她,仇五回頭沖她笑,梵華感覺在兄長面前失了面子,咬著唇扭扭捏捏道:“我果然不像娘娘和你那樣好看,老薄薄罵我小胖子!” 釋梵音臉色白得透明,目睹二人爭吵的畫面和堂堂大秦丞相惡狠狠的那句“小胖子”,他竟笑起來:“多謝他這些年照顧你,對你這般寬容忍耐?!?/br> 梵華弄不明白為何她的兄長會替老薄薄說話,她只想表明對兄長的真心和想要回家的迫切,不惜撈出陳年往事來詆毀薄延:“才不是呢!我是他的童養媳,沒有了我,他就沒老婆了,他當然要對我好!可我現在記不清從前的事情,都是因為老薄薄射了我一箭,我險些就死了!” 釋梵音握住她的手,溫和笑道:“不記得未必是壞事……你的名字是他取的嗎?” 梵華點頭:“嗯?!?/br> 當梵音散去,三千梵華中,我只念你的名。 …… 大帝回到寢宮時,見他的心肝正在試尚衣局改過的婚服,聽到通傳聲,她轉過身,攜著婚服上明暗交織的圖紋走上前來,毫無防備地摟住了他的腰。 依偎的姿勢,全然不等他主動靠近,給了他沒頂的驚喜。大帝愣了一瞬,便張開手臂回抱她,低頭吻她的額際:“小心肝,半日不見,想朕了?” 她在他懷里悶不吭聲點頭。 大帝的心融化了,撫著她的臉,笑道:“朕也想你,站著想,坐著也想,抱著想,親著也想……” ☆、第311章 立后大典(1) 他的妻聽罷這情話,什么都沒說,將臉埋進他的懷里,仍舊只是抱著他。她的身量原就比他矮小許多,將將能靠上他的肩頭。此時面貼著他的心口,發頂蹭著他的下巴,雙手環著他的腰身,像是長在他懷里似的牢不可破。 甚至,她此時著一身玄黑底色婚服,與他的玄色常服也十分相襯,任誰瞧見,也會一眼明了她是他的枕邊人。 這清心殿往昔空空,因她而有了些許活氣,無論是在當初清苦的東興左相府偏院,或是如今大秦皇帝的寢宮,有她無她,只他一人冷暖自知。 這冷暖自知,竟讓大秦皇帝一時沒了言語,有聲的情話和無聲的依偎……他似乎更偏愛做個啞巴,不論名姓是墨問還是君執。 可做久了帝王,一顆心再不會單純無害,即便得他的妻如此親昵,他肯抱著她直至天荒地老,他卻深知地老天荒要耗費太多時日,他從不做這癡夢。他深知她如此親近他必有緣故,若是那妖僧能有這種本事,在與他的妻交談過后,能讓她依賴他如此之深,他當去感謝妖僧才是。 任她抱了好一會兒,大秦皇帝抬手順著她的背撫上她的發,略粗糙的掌心捧著她的半邊面頰輕輕摩挲,哄道:“小心肝,受了什么委屈告訴朕,朕在呢?!?/br> 他說得云淡風輕,聲音低沉遼遠,不似遠方山巒,竟似這萬里河山,沉甸甸地讓人覺得脊背發冷,腰桿卻不由地挺直了。 百里婧的手在袖中握緊,仰頭正對上了他的眼睛—— 令人過目難忘的狹長美目,里頭倒映著她的影子,只這一點與從前在東興時別無二致。 他的面貌陌生又熟悉,臉上被她抓撓出的傷痕已淡得看不見,整張臉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完美無缺,卻又似是而非地讓她看不真切。 百里婧盯著他微微揚起的唇,單是凝視這張會說話的漂亮嘴唇,她便將一顆心縮了又縮,無法對他掏出心肝,只問了一句許久以來想問的話:“當初在突厥大營,陛下特意以身犯險救我?” 她從突厥大營獲救之后,聽到很多有關西秦參戰的傳言,被突厥蠻子踩壞的虞美人,成了西秦開戰的借口??託⑹嗳f俘虜,西秦大帝的暴戾九州皆知,造下的罪孽之深,將會永載史冊遭千秋共唾。 原以為那場暴戾與她無關,只是西秦和東興交好的契機成了她偶然獲救的引子,此后他被罵殘暴,她俘獲民心,可誰會知曉其中另有隱情? 后知后覺遲鈍如她,忌憚著西秦大帝的狠毒,絕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落在他的手上——不,她一早便落在他的手上,比她所以為的還要早。 從方才見過釋梵音回來,她便有太多的話想說,她想告訴某個人,她如此不珍視的性命,是另一個女人犧牲了自己換來的,開膛破肚血流成河,只為了保住腹中孩子。 如果釋梵音說的是真的,這種恩情,她該怎么還?那個犧牲性命護住她的女人,她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見到,她的生便是那個女人的死,讓她痛徹心扉的骨rou親情,又給了她峰回路轉的迷惘和不安。 她想見晏染,可晏染已死,只留下傳說中的母女合葬墳冢,她甚至想過回東興去問問那個鳳座上的女人,愛過她吧,十七年的養育之恩,也是愛過她的吧?哪怕要她替真正的百里氏太子去生去死?可那個女人也已不在人世。 她想找個人商量、問詢,期盼他們能感同身受,可環顧陌生的西秦皇宮、威嚴肅穆的亭臺樓閣,即便這里有再多所謂的“故人”和“親人”,薄延也好,袁出也罷,小貓兒也好,或者是白岳大將軍、北郡藥王,又有哪個是她能肆無忌憚說話的? 她無法信賴他們,即便是所謂的血親,即便他們標榜可為她生為她死,任她予取予求,可對她而言,他們不過是些陌生人,陌生到她連吐露一字一句都需斟酌再三。 這偌大的西秦皇宮,即便開滿了華貴的牡丹和溫柔的海棠,對她而言,仍是故國他鄉。 唯有他。 她的枕邊人。 既熟悉又陌生。 可笑,她在獲悉秘密搖搖欲墜時竟只能抱住他,本能地抱住他。只有他還記得從前的所有,記得她曾經的名姓,這偌大的西秦倘若還有人能懂她的痛,只有他。 此刻后知后覺地驚醒,才發現他是一國之君,并不一定肯再聽她絮叨她的求而不得惶恐萬分。 他是她的夫君,可他不是她一個人的夫和君,唯一可篤定的只有——他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僅此而已。他還會有很多別的孩子,如同遠在東興皇宮的那個中年帝王,膝下子女無數,一早忘了那個已住進衣冠冢的虛假女兒…… 君執也不曾料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那雙狹長眉目有一瞬的緊縮,可他并不打算瞞她,身份早已揭穿,他沒必要再替自己開脫或是扭捏造作地辯解。 兩指輕輕捏住她微抬的下巴,君執低頭吻了她的唇,和當初在突厥大營時的吻一模一樣,只是更添占有欲和熟稔的親昵,他隨后微微彎唇否認道:“不,小心肝你錯了……” 百里婧不曾眨眼,聽他繼續含笑道:“朕唯一用心澆灌過的虞美人,去把她完好無缺地找回來,怎么能算以身犯險呢?這是朕的本分所在?!?/br> 他不躲不避,承認時還不忘調戲他的妻,明明他知道戴面具的自己曾出現在她的夢里,幾次三番攪得她夜半驚醒,抱著他吐露夢魘??烧l能想到那些夜晚,身邊的人、夢里的人竟是同一個? 百里婧一時無話可說,眼神卻又黯了幾分,她在西秦大帝的眼里從來愚蠢之極,當時的他是以怎樣的心思看她一路跌跌撞撞自以為是?越回想往事,越覺喘不過氣,呵呵,她在誰的眼里不是自以為是愚蠢之極?師父、大師兄、木蓮、舅舅、父皇母后,會不會還有赫? “難為陛下了……”百里婧忽然低低笑了,說著場面話,環住君執的手臂松了些,依戀少了許多。 君執察覺,單手摟緊了她的腰,她隆起的小腹重新貼著他,腹中的孩子仿佛便夾在二人之間。 君執沒讓她躲,迫使她直面他的目光,他唇邊的笑已收了,狹長的眸中卻有柔光:“婧兒,提起往事,朕如今沒什么不可說,你想知道的,朕都可以告訴你。無論你承不承認,肯不肯信,那個戴著面具的朕與陪在你身邊的朕,愛你愛得咬牙切齒卻又殊途同歸。你心里若還有氣惱,不妨說出來,朕做錯的事,朕會極力彌補,心事都堆在心上,孩子怎么受得了?” 百里婧愣了一瞬,撫著自己的小腹,又微笑起來,道:“陛下說笑,我如今也沒什么不可說,好的歹的都已經這樣了。只是今日我聽說了一個故事,覺得特別不可思議,有些感慨罷了?!?/br> “哦?如何不可思議?”君執似乎聽得認真。 “血親不可思議……許多人在勉力活著,沙場上、廢墟里摸爬滾打,讓從前的我覺得男女之情不過如此,連骨rou親情也刻薄極了??陕犕昴莻€故事,想到我們的孩子,我竟覺得恍如隔世。這世上,我已有了一個最愛的人兒了,他長在我的腹中,以我的血rou為骨rou,我活著,他才能活著……”百里婧笑著回答道,她的臉上、眼里滿是笑意,慈愛得讓人心生暖意。 她仰頭望著君執,笑容不減:“陛下,我想快些養好身子,再也不會讓他受委屈,我會愛他,保護他,哪怕以性命為代價……這才是一個母親吧?” 百里婧一早就知道,在西秦大帝的面前還有什么可隱瞞的?也許他一早掌控一切,他看透了所有,只等她開口說。即便她不愛他,可她不能否認她仰望著他,她是工于心計里的初學者,而他已然爐火純青。 “恩……這才是一個母親吧?”君執聽罷,摸著她的頭,隨她念了一遍,也笑了。她還是誠實的,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最愛的是孩子,為了孩子,她再也不會做傻事。 那個莽撞的只有一身孤勇的少女,快要成為母親了,他欣慰又覺苦澀,他想要的那顆純真的心,縫了又補的那顆赤子之心,眼看著要到手,又眼睜睜看著它碎成了沙粒。他修了又修,嘔心瀝血,無計可施,如今她為了孩子自己忍著淚一顆顆縫起來,收藏好,只肯給孩子了。 真嫉妒啊他。有些人生來可得權勢地位,有些人還未出生便得了一顆真心。 可他不能嫉妒,將心底的恐懼壓下,也不去看她的眼睛,只摟他的妻入懷,一遍遍哄她:“小心肝,孩子已得了你的最愛,寵壞了不好,所以朕將朕的最愛給你,其次給他,恩?” 百里婧已聽夠了甜言蜜語,可大秦皇帝樂此不疲,她伏在他懷里沒吭聲,不知怎么忽然想起當初在東興左相府“有鳳來儀”,受了刺激脫去一身血衣的她壓著他在床榻上,吵嚷著要和他生一個孩子…… 那是哪一年的事了?好像前世今生般遙遠。 可無論她承認與否,舊時光里那段長長的難堪的路,身邊這個人曾陪著她完整走了下來,不管是以何種卑劣的、讓她難以釋懷的身份。 …… 大秦榮昌元年四月初十,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整個西秦大地一片歡騰,尊貴的大秦皇帝孤身二十五載將要立后,那位出身白家的皇后即將揭開面紗,從此大秦將有國母,皇嗣指日可待,大秦基業千秋萬代也不在話下。 帝王的婚事影響著帝國的國祚,是除了社稷之外的頭等大事,各州郡官家進獻貢品之外,各地的百姓也多有慶賀——天子腳下長安城中的巨富商賈們為賀大帝立后,開倉施舍米糧,大門大戶熬粥捐贈乞人,這一日,即便是長安城內最落魄的乞人也個個念叨著陛下萬歲。 而此刻的西秦皇宮清心殿內,迎來人生中頭一等喜事的大秦皇帝竟微微俯身立于銅鏡前,手中繞著烏黑如墨的細軟發絲,雖不出聲抱怨,可眉宇間已有不耐。 幾位宮女在一旁瞧著大氣也不敢出,卻還是抖著嗓子道:“陛下,若是手酸,讓奴婢來為娘娘綰發吧?” 堂堂大秦皇帝,跟幾縷長發較了勁,他可力拔山河,卻不能撼動幾縷長發,那在宮女們手里如斯輕巧的物什,到了他這兒卻有些手忙腳亂。 不過大秦皇帝見慣了各種場面,再心浮氣躁,神色仍舊鎮定自若,他朝鏡中瞧去,見他的妻氣定神閑地等,全然沒有一絲焦慮和責備,他湊過去吻了她的臉,商議道:“小心肝,朕雖想親手為你綰發,奈何這立后大典的頭飾太繁雜,朕便盤了第一層,再讓她們去弄。恩?” 百里婧看著鏡中的他,點了點頭:“好?!?/br> “陛下,您自個兒也要更衣束發,吉日吉時耽誤不得的?!币慌缘目兹附K于忍不住道。為防不測,今日他們這些暗衛都將寸步不離帝后左右,孔雀為北郡藥王義女,身份自然不同,又因是女兒身,陪侍皇后身側無可厚非。 大帝沒出聲應孔雀,繼續同手里那幾股細軟發絲糾纏,往日寒波生煙般的黑眸柔情繾綣。 孔雀的手在身側輕輕握緊,卻終究無力地松開。從前在東興左相府隱姓埋名時,大帝的心何其冷硬,得知自甘墮落尊貴嬌寵的東興榮昌公主下嫁一個活死人病秧子,大帝存著看笑話的心,親自去前院拜了堂…… 誰知天命難測,大帝如今陷得不可自拔,親自為她綰發描眉,這位死過一次的榮昌公主倒是氣定神閑,未再有一絲新嫁娘的羞澀。 梳妝時,大帝仍在一旁望著,沒舍得挪開,許久未見他的妻好生打扮,一擦上胭脂水粉,她整個人便換了模樣,將原本蒼白的臉色遮住,透出從前的九分好顏色。 待宮女替她抹了唇脂,大帝忽地低頭吻上去,吃了淺淺的一抹紅,宮女們在一旁驚愕地瞪眼,險些將手里的胭脂滑落。 可皇后似乎對這親昵舉止見怪不怪,仰頭望著他唇上的那抹紅,彎起眼睛嘆息道:“陛下別胡鬧了,快更衣吧?!?/br> 大帝以手撫唇,印了一指腹的胭脂色,他的臉生得太美,卻不似女人般嬌弱嫵媚,方才的偷香舉止,很有一種地道的紈绔勁兒??上攵笄鼗实郾緫情L安城紈绔之首,他藏了多久的本性在他的妻面前暴露無遺。 他聽罷他的妻嘆息,只瞇著眼笑,狹長的黑眸風流脈脈:“立后大典,人人想看的只是皇后,朕今日不過是陪襯罷了,有什么要緊?”他說著,忽地又湊近他的妻的臉,低聲笑道:“婧兒,這唇紅雖好看,卻不如上回的好吃,要不你再喂我一次?” 連唇紅也嘗到了滋味兒,懂得分辨好看與好吃,大秦皇帝也真是天下第一人,從不肯走正途,這無賴的勁頭也曾刻在“墨問”的骨子里,撒嬌親昵,不肯罷手。 百里婧順他的意,捧住他居高臨下湊近的臉,吻在了他的鼻端,笑道:“陛下頂著這印記去典禮上,如何?” ☆、第312章 立后大典(2) 在場的宮人連同孔雀,再不能做出更驚愕的表情,帝后二人的相處本就不按常理來,大帝胡鬧,皇后也跟著胡鬧,像是摸透了大帝的喜好,卻又不似假意逢迎,她的親昵如此自然而然。 大帝唇角的笑意比這四月的艷陽還盛,鼻端被點過,留下皇后的唇印,他又側了臉,指著半邊面頰道:“一道印記如何夠?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