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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腹黑丞相的寵妻在線閱讀 - 第67節

第67節

    ☆、第114章

    依照木蓮的個性,她恨不得遠山死了才好,與病駙馬一樣深不可測的奴才,留了也是禍害。嘜鎷灞癹曉可墨譽說的有道理,她作為丫頭不能反駁,只得掀開簾子進去找百里婧。

    整個內室都是血腥味和藥草的味道,撲面而來,異常刺鼻。

    大床前圍了一圈的人,待命的丫頭們,診治的太醫們。病駙馬躺在床上,被白色紗布包裹得像是粽子似的,臉色越發蒼白,泛著不正常的青色,映得他的人更加病態,死人一般。若不是知道病駙馬的手段高明,瞧見這一幕,木蓮甚至都要懷疑,這個人一只腳恐怕都已經邁進了鬼門關,命不久矣,也只差個斷氣的功夫。

    百里婧坐在床頭,墨問握住了她的手,他沉靜的眸子瞧著她,眸中的光卻漸漸暗了,他張了張口,似有話要說,卻什么都說不出,百里婧本能地傾身,將耳朵貼在了他的唇邊仔細地聽著。

    這陣子,夫妻他們二人災難不斷,她的病才好了些,墨問卻出了事,若不是因為她要去校場尋三師兄,墨問今日也不會出門,招惹了這場無妄之災。加上百里婧萬分篤定要害墨問的人是母后或者赫,這讓她的心里越發愧疚不安,一面擔心墨問熬不過去,一面又擔心謀殺案追查下來,會讓她的骨rou至親遭受重懲。

    墨問是個啞巴,當然說不出個名堂來,任他再怎么努力,也不過從喉中發出一道沙啞怪異難聽至極的聲音,別說語不成句,連一個字都聽不清,無人知曉他在說什么,只覺得刺耳異常。

    百里婧用心聽著,墨問冰冷的唇觸到了她的耳垂,忽然呼吸一弱,松開了她的手。

    百里婧嚇得瞳孔睜大,哆嗦著手站起來,轉頭瞧著一眾太醫,驚慌問道:”他……他死了?“

    屋子里氣氛凝重,連軍中慣常取箭的軍醫都來了,年邁的孫太醫上前,伸手探了下墨問的鼻息,照實答道:”回公主,老臣幾個方才已經將駙馬中的箭取了出來,駙馬所受的傷很是兇險,左肩下的那一箭只差一寸便入了心臟,加上駙馬身子本就虛弱,又患有失血之癥,九箭的傷口流了太多血,雖暫時保住了一命,但吉兇未卜,老臣不敢妄下定論。麻沸散這會兒失了效用,駙馬怕是痛暈過去了,老臣立刻為駙馬扎針,能不能醒過來就看駙馬的造化了?!?/br>
    醫者父母心,卻因為見慣了這樣的場面而變得異常心硬。孫太醫在墨問的幾處大xue和傷口周圍施針,細細的單薄的銀針看起來異??刹?,百里婧看著孫太醫下的每一針,雙手在身前用力絞著,下唇都已被她咬破,舌尖彌漫著一股鐵銹的味道。

    木蓮站在百里婧身邊,平靜地注視著那些銀針,眼神很是麻木,她只是被病駙馬此刻的慘狀弄糊涂了,猜不透到底是他故意傷到這個地步只留了一口氣好糊弄過所有人,還是主子的暗衛真的疏忽大意才讓他僥幸活了下來?

    九箭,傷口流出的血染紅了整個車廂,血跡從護城河邊一直滴到了左相府西廂,生生染了一條血道,就憑這一血的證據,要是還有人敢說病駙馬是在做戲博取同情……那么,這一提出他裝病裝痛的人會被拖出去萬箭穿心伺候吧?

    謎一樣的人,謎一樣的心思。若是當初弓箭手們射出了那些箭之后,再一把火燒了那駕馬車,一切就都干干凈凈的了,什么謎都不用猜,什么隱患都不留。木蓮如此想。

    屋子里靜悄悄的,連根針掉在地上肯定都能聽得見,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粗聲喘氣,生怕打擾了孫太醫施針,卻又只能留下來聽候隨時隨地的吩咐。

    木蓮從床上收回目光,拉了拉百里婧的胳膊,將她往外帶了幾步,把方才墨譽對她說的話重復了一遍,百里婧自然不希望遠山死,便叫了兩個太醫院的首席御醫去替遠山診治,由木蓮帶了去。木蓮拖了這一陣子才說,本就不想遠山得到救治,又擔心到時候墨譽埋怨婧小白,婧小白懷疑起了她。

    遠山被安置在西廂的一間下人房里,木蓮進去的時候,發現他身上中了好幾箭,雖然比起病駙馬來似乎傷勢輕了許多,卻因為他在中箭后落入了護城河,也不知攀附在什么地方,被護城河的水一泡,傷口潰爛,皮膚浮腫,看起來異常惡心。

    ”木蓮姐,你還是先出去吧,留在這里也不大方便?!?/br>
    說話的是水生,墨譽身邊的小廝,平日里與遠山的關系還不錯,所以,看遠山傷成這樣,特地過來幫襯著。太醫院的那兩位太醫,掀開了遠山身上蓋著的一層薄衣裳,赤身裸體的,確實不大方便,木蓮別開頭,退了出來。

    出來才發現,這兒

    ......

    離偏院并不遠,木蓮手里提著燈籠,望了望燈火通明的”有鳳來儀“,又瞧了瞧僻靜的偏院月洞門,只覺一股陰風刮過,門前小道上種有銀杏樹,葉子隨風舞動發出”沙沙“的聲響,無端便讓人的心提了起來。

    若想了解病駙馬的底細,定然得從偏院下手,此刻雖然夜色已深,但時機不對,她現在不能離了婧小白,這一夜,若是有合適的機會,最好是將虛弱的病駙馬結果了,如此才能消除隱患,即便他有再多的能耐,能算得出自己會死于今夜么?

    這么一想,木蓮的步子從偏院的方向折回,徑直往”有鳳來儀“走去,走到半道上,背后一道黑影閃過,刮起一陣涼風,似乎有人閃身入了假山。

    ”誰?!“木蓮喝了一聲,輕功一躍追了上去。鹿臺山上出來的人個個都有不俗的本事,且有自己的專長,下山后,或許沒有人知道木蓮的輕功絕頂。

    那黑影的輕功也不差,因為木蓮追他并不輕松,耗費了半盞茶的功夫,待追上時,手中的燈籠忽然被風吹滅了,她索性扔了燈籠,單手扣住了那人的肩膀,黑影一個鷂子翻身,退出了好幾步,滑溜得像一條魚。

    木蓮緊追不舍,兩人在海棠苑里過了好幾招,那人影身材苗條,手上的皮膚光滑如緞,身子也輕,很明顯是個女人,看她氣息吐納間也不覺得喘,想必內力十分深厚,是個高手。

    木蓮不由地微微一驚,她對來人的身份半點不了解,究竟是相府中人,還是從外闖入?這般鬼鬼祟祟,到底有何目的?她不會傻到以為開口問了,這個黑衣女人便會全盤托出,全部都告訴她。唯一的辦法,便是將這黑衣女人抓??!

    但是,就在木蓮抓住了一個破綻,掀開了女子的面巾時,那女子忽然發出一聲低笑,聲音清脆悅耳,卻極其嘲諷,一股異味就在這時鉆入了木蓮的鼻息。

    ”不好!“木蓮想屏息,卻已經來不及,神志一晃,整個人朝后栽去,徹底失去了知覺。

    那黑衣女子踢了踢木蓮的身子,側身對身后道:”交給你了?!?/br>
    說著,她將夜行衣脫去,身上的衣服竟與木蓮所著的綠色衣裙一模一樣。她剛走出兩步遠,身后一只手將地上的木蓮提了起來,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那女子拾起地上的燈籠,提著它往燈火通明的”有鳳來儀“走去,剛走上主道,一個丫頭就迎面走來,手里端著正冒著熱氣的湯藥,對那女子道:”木蓮姐,駙馬的藥熬好了,公主讓您送去?!?/br>
    ”木蓮“沒說什么,接過丫頭手里的托盤,便入了禁軍把守的”有鳳來儀“。當朝婧駙馬出了這么大的事,整個京城都震動了,京衛軍圍住了相府,很快,一隊禁軍也把住了相府的各個出口,尤其是婧公主所居住的”有鳳來儀“,更當嚴加看守,不能再有絲毫差池,一般的丫頭們輕易也進不去。

    木蓮是婧公主的貼身侍女,出嫁前便跟著她,多數禁軍都對她很熟悉,所以,她進入內室時沒有受到任何的盤查。

    ”木蓮,你去哪兒了?“百里婧正坐在床頭,看木蓮來了,起身要去端那碗藥。

    ”木蓮“略略一愣,將藥遞給她,順口答道:”哦,御醫在給遠山診治,我稍稍耽誤了會兒,這不,藥熬好了就立刻送來了。駙馬身子如何?太醫怎么說?“

    木蓮大約離開了半個時辰,這會兒,房里的御醫都走了,只剩她們主仆二人與病床上躺著的墨問。

    百里婧端著藥碗,有點燙,她放在了一旁的紫檀木高幾上,傾身想去扶墨問起來,奈何墨問沒醒,她不敢搬動他,也沒細細去看這會兒”木蓮“的表情,焦慮道:”太醫說藥熬好得趁熱喝了,可是墨問還沒醒,怎么辦?“

    ”木蓮“未答,眉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病床上的墨問,眉梢眼角細細打量,連發梢的變化都不敢錯過似的。這時候,卻見百里婧端起藥碗,喝了一大口,隨即俯下身,唇貼著墨問的唇,小心地將苦澀的藥汁一點一點渡進他的口中,神色沒有半分羞赧。

    ......

    ☆、第115章

    ”木蓮“未答,眉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病床上的墨問,眉梢眼角細細打量,連發梢的變化都不敢錯過似的。嬡詪鯖讎曉這時候,卻見百里婧端起藥碗,自己喝了一口,隨即俯下身,唇貼著墨問的唇,小心地將苦澀的藥汁一點一點渡進他的口中,神色沒有半分羞赧,仿佛在做著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墨問病成這樣,臉色蒼白得如同死人,堂堂大興國的嫡公主,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這樣一個廢物,她居然也不嫌棄,”木蓮“非常不解,眸子一刻不曾從他們身上移開。

    稍稍隔了些距離,她瞧見床上躺著的男人睫毛動了動,或許是百里婧的唇讓他覺得熟悉,他竟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沉黑的眸子是”木蓮“最熟悉的,如同寒冰般冷凝,不需說話,便能輕易給人以無限震懾。

    然而,此刻,他卻瞇起了眼睛,將眸中的沉黑斂去,保持著原有靜臥不動的姿勢,乖乖地卻又饑渴地將那些苦澀的藥汁盡數吞了下去,他似乎很享受這種喂藥的方式,唇邊泛起一絲淺淡笑意,全然不似一個病入膏肓且命在旦夕之人。

    ”木蓮“越看,神色越是無法平靜,她知曉男人的身份,知曉他強大無所不能的背景,族人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的那個人,就算現在偽裝成一個普通的一無所有的丑陋男人,也由不得這個女人不加思索地對他肆意輕??!

    反正,已經鬧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主子留在這里也沒意義,萬箭穿心能讓主子死一次,便可能會有第二次,簡直兇險之極,倒不如趁現在了卻牽掛,將這里的一切就此拋下……

    如此想著,”木蓮“眼神變得銳利無比,在百里婧身后豎掌為刀,刀鋒凌厲地朝百里婧的后頸砍去。手掌剛要落下,男人沉黑的眸子朝她掃過來,眼中冰冷凌厲,帶著nongnong的警告意味,瞬間將”木蓮“嚇得一縮,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手臂也背到了身后,倉惶地低下了頭去。

    所有這些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百里婧不曾察覺,待一碗藥喂完了,百里婧直起身子,用帕子替墨問擦了擦唇角,他的眼還閉著,沒有醒轉的意思,她轉頭對”木蓮“道:”快三更了,木蓮,你去睡吧,這里有我守著?!?/br>
    ”木蓮“心有余悸,對上百里婧的眸子有些躲閃,遲疑而倉促地答道:”哦,婧小白,還是……你去歇息吧,你喝了那么多酒,又忙了一晚上,我來守著駙馬便是?!?/br>
    百里婧身上的傷還沒痊愈,夜里又受了這等驚嚇,眼睛哭得到現在還紅腫未消,早已身心疲憊,精神差得隨時可能栽倒,哪里會去細細觀察”木蓮“的眼波流轉和神情變化。眼前這個女子關切的口吻與木蓮極為相似,聲音也幾乎一模一樣,她全然不會想到有人冒充了木蓮,竟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面前。

    等天一亮,諸多的事情又將紛至杳來,百里婧越想越頭疼,木蓮是她最后的依靠,起碼她傷著痛著時,木蓮一直在她身邊,她自然不會不信她。所以,聽罷”木蓮“的話,百里婧便點了點頭,剛要起身,手卻被攥住,身子又隨著那股子力道坐了下去,她回頭一看,見墨問的手緊緊握著她的,不肯放開。

    不知怎么就想起護城河邊他在她手心里寫的那些血字,在燈籠的昏黃光芒中顯得模糊不清,讓她如此地心慌意亂。

    護城河邊,是她的噩夢,韓曄在那里與她分手,墨問也在那里出了事,清澈的護城河水,吞沒了她最喜愛的那只風箏,又想以血的顏色帶走她病弱不堪卻算同甘共苦的夫君……

    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此刻,墨問的手有了力氣,雖然掌心冰涼,卻給了她一絲生的希望,因此,百里婧溫柔地伸手拂開墨問臉上垂下的一縷長發,轉頭對”木蓮“道:”不了,木蓮,你去睡吧,我在這里趴一會兒就好,反正,天也快亮了?!?/br>
    ”木蓮“見了墨問的舉動,再不敢有任何異議,既然主子要留下百里婧,她便什么都不能再說,又注視了一番床上靜臥的男人,這才折身退了出去。

    燭影搖曳,百里婧的雙膝跪在腳踏上,和衣趴在墨問的床邊,很容易就睡著了。一閉眼,她就瞧見韓曄冷漠的臉,說她醉了,要送她回去,陌生人一般地生疏。那一刻,她什么都沒想,只覺得無限地委屈,那是一種無法向任何人訴說的委屈。

    而在護城河邊看到馬車內滿身是血的墨問那雙沉靜的黑眸時,她的眼淚頓時決堤而下,毫無形象地放聲大哭。她也不知從何時起,這個病秧子變得如此重要,她為何只在他面前才敢毫不掩飾自己

    ......

    的情緒?

    睡夢中,一只大手撫上她的發,又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修長的指尖溫涼,她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那只手,枕在臉側,安然地睡去。

    朦朧的紗幔中,此情此景頗為溫馨,讓外頭靜默而立的”木蓮“黯然神傷。正在這時,耳側卻響起一道隱秘的聲音,久違了的遼遠空曠:”孔雀,交待你的事,三日內務必辦妥?!?/br>
    身子不由自主地想跪下去,扮作木蓮的孔雀卻又忍住,方才那種黯然的神色立刻消失不見,密語傳音道:”是,主子!“

    ……

    四月的最后一日,武舉的內場考試照常進行,頭一天夜里護城河邊的慘案被朝廷嚴密封鎖,目擊了此情此景的百姓們都遭到警告,是以,除了少數人和朝中大員,誰都不知道婧駙馬遇刺一事。

    只是,當日景元帝收到十幾份奏折,皆是指責盛京城禁軍和京衛軍的失職,對京城的治安問題深感憂慮。吏部的楊尚書更是直接請求景元帝嚴查盛京城內藏匿的叛亂分子,對各大城門增設護衛,以防止禍亂滋生。兇手膽敢刺殺當今駙馬,且手段極其殘忍暴戾,且動用大量弓箭人手,非一般人可為,當務之急,必須要找出作案元兇,嚴懲不貸……

    當日下午,林岑之考完了科舉內場的策論,便照著婧小白的話,沒費多少力氣,一路尋到了城東相國府。但是,相國府前重兵把守,竟有兩撥士兵內外相應——

    里面的那列士兵著黑色盔甲,而外頭的那列士兵則身著明黃色盔甲,無論是從兵器上還是從衣著上,外頭那一隊顯然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每一個士兵的表情都很肅穆,仿佛這是一處嚴防的重地,而相國府正門前停著一輛明黃色的馬車,馬車的正面簾子上繡有幾條栩栩如生的五爪盤龍……

    林岑之看到那些威嚴而神圣的龍紋,嚇得立刻腿軟了,當今世上,除了皇帝陛下,還誰人敢乘這輛馬車?!

    這么說來,景元帝親自來相國府上了?

    既然皇帝陛下在此,他一個小小的武舉人,考完了內場科,貿貿然地往相國府上拜訪,就算不是為了巴結奉承,恐怕被陛下瞧見,也要落個差不多的罪名,若是他日有幸入了殿試,豈不是要遭人詬???誰肯信他來相府只是為了找身為公主的小師妹敘敘舊?

    這么一想,林岑之只得嘆息著從墻角退了回去,尋思白日還長,放榜的日子也長,他在這京城人不生地不熟的,不知該如何打發時光。

    既然婧小白不能見,不如去找大師兄吧!昨日酒席上兩人說話不清不楚的,他也沒弄清,本來要送婧小白,木蓮又不讓他送,他再回碧波閣時,發現大師兄也已經走了。

    這三個人,從前在鹿臺山上那么親密,如今又這般莫名其妙,完全叫他摸不清頭腦。

    在東市逛了逛,盛京城的繁華果然不比山里閉塞之地,也比他所在的州府要熱鬧得多,尤其是這大好的春日,人的精神氣也足,街上的姑娘小伙子們個個水靈靈的,林岑之瞧著心里喜歡,便好興致地一路逛過來。

    待走得累了,在花市上買了兩盆碧桃花,叫了輛馬車,一路往城西晉陽王府而去,路過一家藥鋪時,他正瞧見木蓮從那家店里出來,他隨即讓車夫停下馬車,在窗口處探出頭去,大聲招呼道:”嗨!木蓮!木蓮!是我!“

    哪里曉得那”木蓮“淡淡瞥了他一眼,竟完全對他不予理睬,像是根本不認識他似的,她的右手上提著幾包藥,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流中。

    林岑之惱得不行,真是見了鬼了!怎么一到這京城,連人情味兒都變沒了!好歹做了幾年的師兄妹,好歹也互相折騰了好一陣子,怎么說不理睬就不理睬了呢?更何況,昨兒個晚上一塊兒喝酒時,木蓮還三師兄三師兄地叫著他,現在倒成陌路了?

    是以,林岑之去往晉陽王府時憋著一肚子的郁悶。

    城西晉陽王府周圍很安靜,離西市較遠,馬車越往巷子里走,越是空曠無人,林岑之跳下馬車,抬頭一望,發現這晉陽王府與城東相國府一比,清冷得多了,門前的守衛也不過四人而已。

    但是,和一般王府的大門差不多,晉陽王府的門也大得厲害,光是臺階都有上百級……馬車夫將那兩盆碧桃花搬了下來,隨后就駕車走了,林岑之站在兩盆花中間對著門前的守衛拱手道:”在下林岑之,求見你們家主人?!?/br>
    那四個守衛面面相覷,卻是沒動。這些年,來晉陽王府找世子

    ......

    的人太少,除了前幾個月婧公主每日都來之外,真是門前冷落車馬稀。

    見守衛不睬人,林岑之心里雖然在暗罵皇家的架子真大,面上卻帶著笑意重復道:”在下林岑之,是晉陽王世子的師弟,今日特來拜訪,還請通傳一聲?!?/br>
    話音剛落,紅色的大門從內打開,門內立著一位素色錦衣的女子,身材婀娜,氣質不俗,她的額前垂著一枚銀鎖珍珠,眼眸流轉間明媚照人。

    守衛立刻將林岑之的話對那女子稟報道:”世子妃,這位是世子的師弟,今日特來拜訪,世子不在府中,這……“

    那女子聽罷,唇角勾起,登時露出溫婉的笑意來,她雙手提著長長的裙擺跨出高高的門檻親自來迎,口中熱情道:”稀客到訪,快快請進!今日夫君外出未歸,不知師弟遠道而來,本宮替夫君賠罪了!“

    林岑之被這溫柔言語一抬高,心里頭堆積的郁悶通通消失無蹤,心道,如此看來,大師兄的夫人竟比婧小白溫柔賢淑得多,他當然知曉婧小白這瘋丫頭是從不知溫柔賢淑是什么意思的。男人娶妻,大抵都是愛著這一類賢良淑德的女人吧?若是都像婧小白那樣,婚后得費多少心思調教?

    又想到這女子原是公主,林岑之只得恭敬地彎腰行禮道:”不敢,不敢,岑之給公主殿下請安了!“

    ------題外話------

    唉,課業太忙,真的沒時間寫文,我也很苦惱,親們盡情地罵吧,要是知道本學期任務這么重,有琴暑假絕對不會閑得無聊然后開坑來禍害你們又禍害自己的。然后,有琴神馬都不能承諾,唯一能承諾的就是不棄坑不爛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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