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書迷正在閱讀:被我虐死的賤受重生了、豌豆小姐的七色堇、boss的飼養手冊、寵妾(甜文)、大漢天后、重生之大山深處有人家、吻藏、摯友、系統讓她保護渣弟、燈
遠山大驚,忙抽出腰間的軟劍,飛掠上了車廂頂部,將射來的箭矢擋去了大半,奈何車廂太寬,利箭如麻,無休無止,遠山身中利箭滾下了護城河,發出“撲通”一聲水響。沒了他的阻擋,不一會兒,華彩的車廂被射出了數不清的窟窿,料想里頭坐著的人恐怕早就被射成了篩子,密密麻麻的皆是洞眼。 半刻之后,破空之聲消失,渀佛有人在黑暗中下了命令,那支看不見的隊伍如風般迅速遁去,只留下護城河畔一座插滿了箭矢的馬車廂,車廂前懸掛著的兩盞燈籠隨風飄動,而手握韁繩的馬車夫身中無數支箭,早已成了“刺猬”,三匹駿馬,一匹倒地,一匹重傷,一匹在仰天嘶鳴,發了瘋似的拖著車廂往前跑,卻無論如何都拖不動這沉重的負累,伏在地上直喘氣。 萬籟俱寂,遠處是萬家燈火,無人知曉護城河畔發生了這一幕慘案,直到晚歸的小攤販挑著擔子路過此處,被無數的箭矢和死不瞑目的馬車夫嚇得屁滾尿流,大喊大叫著報了案。 京衛軍聞訊趕來時,驅散了四周的百姓,校尉舉著燈籠,查看了一番車廂外刻著的紋飾標記,大驚失色地喊了出來:“婧駙馬!” 每一個身份顯赫的大家族都有獨立的紋飾標記,刻在馬車上、轎子上、進出城的腰牌上,京衛軍將這些紋飾標記都認得清清楚楚。三匹馬,公卿家族外出才可有如此排場,而車廂前的紋飾,在墨家的藍色族徽外頭涂了一層金色,是皇家駙馬的標志。 本以為只是一件大手筆的殺人案,哪里想到遇害的居然是當朝婧駙馬,在這塊地界上出的事,別說是校尉這頂帽子,恐怕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夠誅連的。 頓時,這校尉嚇得渾身上下哆嗦不已,連張口說話都再沒力氣,舉著燈籠掃過馬車車廂下面,鮮血一滴一滴地從車廂底部滲出來,將馬車周圍的空地染成一片血紅,空氣里滿是血腥的氣味,這婧駙馬怕是再無生還的可能了。 “快,上……上報朝廷?!睖喩砻摿Φ男N景肷沃荒苷f出這么一句話來,忽然對著圍觀的百姓大吼道,“你們……你們都給我散了!” 百姓們剛散開條口子,從長興街的方向駛過來一輛馬車,車前華彩燈籠的光亮由遠及近,將馬車的周身幾丈遠的地方都照得透亮,可以清晰地瞧見車廂前五匹駿馬并列而行——五匹馬是皇家才敢享有的待遇,這來的人肯定是皇親國戚。 還來不及下跪,車廂的窗簾被掀起一點,有個著鸀衣的丫頭探出頭來問:“發生什么事了?何故擋道?婧公主的鳳駕到了,你們也敢攔么?” 聽聞“婧公主”三個字,那校尉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了,圍觀的百姓也紛紛跟著他跪下,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校尉哆嗦著聲音道:“奴才叩見婧公主,公主萬福!但、但有一事要告知公主,婧……婧駙馬一刻鐘之前遇……遇害,恐怕兇多……吉少了……” 那挑起簾子的鸀衣丫頭駭然睜大了眼睛,回頭望向車廂撐著頭睡著的百里婧,百里婧迷迷糊糊地聽到校尉的話,僵硬著腦袋坐起了身子,一把掀開車簾,厲聲質問道:“你再說一遍?!” 皇室公主的氣勢在這一聲質問中顯露無疑。 校尉已經知道自己只剩下一死了,雙膝跪著往前爬了兩步,離車廂近了些,不敢看百里婧的神色,閉著眼重復道:“婧駙馬遇刺,恐怕已經……兇多吉少,請婧公主……節哀!” 他“節哀”這兩個字說得特別清晰,百里婧跳下馬車,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喝道:“胡、說、八、道的狗奴才!讓開!” 她撥開人群,朝那輛馬車走過去,腳步匆忙。及至看到滿地的鮮血,百里婧再也走不動,胸口泛起巨大的惡心,忙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吐出來。 滿目都是羽箭,猙獰不已。 今日在校場上看到的還不夠,還叫她在這種場面里再看一次,被箭矢扎得密密麻麻的車廂,早晨她才與墨問同乘,現在已經被射得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人想要靠近一步都不行。 “咳……”她突然便蹲下了身子,將方才在“碧波閣”喝的酒全部吐了出來,她沒有吃菜,吐出的全都是苦酒,肺腑里涌起無限的悲戚和荒涼,一陣一陣空虛的冷。 “墨問……” 她口中喃喃,忽地瘋了似的站起身,沖上前去,一把掀開了破碎的車簾…… 百姓們人人都不敢看里頭的慘狀,紛紛別開了頭或者閉上了眼。 百里婧直直地毫不避諱地看了進去,正對上了一雙沉黑的眸子,男人的唇邊染著血,卻在看到她時彎起唇角微微一笑。 這一笑,與平日里一模一樣,溫柔而沉斂,他眨了一眼,笑容越發地溫柔了,卻讓百里婧失控般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墨問的雙肩和雙腿都中了箭,只是因為馬車車廂寬大,箭鏃射入時許是遇到了阻力,傷口并不深,卻讓他完全動彈不得,像是被釘死在了車廂內,而他又不會說話,喊不出一字半句,所以,直到百里婧掀開車簾,才發現他還活著。 墨問有失血之癥,一點小傷口便會血流不止,肩上和雙腿起碼被射入了十支箭,血已然將他藏青色的袍子完全浸透,車廂下面的血持續不斷地往下滴著,確實都是他的血。 百里婧忽地用力一抹眼淚,折身抽出了京衛軍的佩刀,將釘在車廂上攔著路的箭矢一刀砍去,喊道:“木蓮,快去叫太醫!快去??!” 木蓮后知后覺地應了:“哦,知道了!”一邊爬上校尉的馬,眼睛卻仍舊盯著墨問。這場謀殺是誰做的,她一清二楚,可這個病秧子身上的箭全部射中了無關緊要的部位,怎么可能是偶然?在箭林之中還能不死,他到底可怕到何種地步?現在揭穿他,告訴婧小白他在做戲,他其實深不可測,婧小白不可能會信,因為,他做足了弱者的礀態,他以瀕臨死亡的困境繼續示弱,誰都不會信她木蓮所說的是真的。 一看到墨問未死,校尉的命也活了一半,趕忙命令京衛軍幫著百里婧拆開了馬車車廂,將墨問從箭雨中搬了出來,只見傳說中的病秧子左邊的肩上中了兩箭,右邊中了三箭,兩腿各中了兩箭,傷口不深,但箭鏃幾乎都沒入了大半。正值夏日,傷口容易感染,普通人都可能活不了,病秧子本就病得只剩下半條命了,這九支箭恐怕真會送他歸西。 京衛軍要抬著墨問上另一輛馬車,墨問卻不肯走,而是艱難抬起手,朝百里婧伸過去,百里婧忙上前握住。 墨問的手掌上都是血,他顫顫地用指在她手心寫道:“方才我以為我要死了,但我最遺憾的是,竟沒有告訴你我心底最想說的話。也許這一次我終究難逃一死,我得把這心里話告訴你,才能死得瞑目,也許你不愿聽,也不愿接受,但……我、愛、你?!?/br> 最后三個字他寫的艱難,一個字一個字的覆蓋下去,鮮血早就將百里婧的掌心染紅了,“我愛你”三個字尤其模糊不清,但百里婧卻清晰地感覺到他寫這三個字時的力度和認真。 寫完了,他微微一笑,緩緩低下頭去,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吻出了一個血色的印記,竟像是要與她永別一般。 百里婧怔忪,不做回應,墨問苦笑了一聲松開了手,京衛軍不敢耽誤,立刻抬著墨問上了馬車,讓他平躺在厚厚的厚厚的毛絨地氈上。 百里婧早已淚眼朦朧,后知后覺地追上去,爬上馬車,跪在墨問的身旁,俯視著他蒼白的臉色,她哭道:“我知道我不愛你,我現在還不愛你,但是……我真的想和你一起過完此生。你別死,求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辦?我一個人怎么辦?你答應過要和我一起生活的??!” 墨問平躺在那里,注視著她婆娑的淚眼,他唇邊泛起一絲不明的笑意,對她的質問和妥協都沒做回應,緩緩閉上了眼睛。 …… 城東左相府一片混亂,手無縛雞之力的婧駙馬竟然遭受這等無妄之災,同情、后怕與幸災樂禍的都大有人在,尤其是西廂,亂作一團。 宮中來了好幾位太醫,丫頭們在“有鳳來儀”中進進出出,端進去的熱水出來就成了血紅色。見了太多血,百里婧受了驚嚇,木蓮為她熬了安神的湯藥,她捧著碗抖著手一直沒能喝下去。 百里婧喃喃自問:“究竟是誰要對墨問下這么狠的手?萬、箭、穿、心……不給他留一點活路,究竟是誰?!” 木蓮不敢答話,沉默不語。 外頭有人通傳道:“婧公主,駙馬身邊的小廝在護城河里找到了,他胸口中了一箭,不過還有一口氣在,不知能否救活?!?/br>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稟報道:“婧公主,赫將軍來了?!?/br> 聽到“赫將軍”三個字,百里婧手中的藥碗一抖,掉在了桌上,藥湯都翻了,她突然對外喝道:“不見!告訴他,我不想見他!再也不想見他!讓他走!” 這一聲好大的火氣,伴著哽咽的哭聲,讓外頭通傳的人立刻噤聲。 木蓮皺眉,即便事情失敗,主子卻全無害人的動機,婧小白懷疑了所有的人,卻懷疑不到主子的頭上去,因為,在婧小白的眼里,陷害墨問的人已經有了前車之鑒,只會是關心她的人,不想讓她陷入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中的人——當今皇后或者將軍赫,都有嫌疑,蹴鞠賽已經是個先例。 司徒赫正在戲樓聽戲、喝酒,猛地聽聞墨問出了事,便丟下黎戍、黎貍等人立刻就來了相府,只是怕婧小白傷心恐懼,找不到人說說話,哪里知道熱心腸撞上了冷冰塊,婧小白竟拒不見他。 司徒赫是個聰明人,聽到百里婧這近乎失控的一聲吼,立馬就知曉了婧小白的意思了,她懷疑他,不,她竟十分肯定是他制造了這一場暗殺,企圖將她的夫君置于死地! 瞬間就寒了心,司徒赫打倒了擋路的小廝,徑直闖入外室,站在百里婧身側,痛心地問道:“婧小白,你懷疑是我做的?” 百里婧沒轉頭看他,她搖搖頭,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 她沒說“是”,卻等于說了“是”,她已經十分肯定是他做的,只是她還想保全他,不想追究他這個責任罷了。 司徒赫的心越來越涼,夏日的夜晚,他的身子骨竟冷得像冰塊,鳳目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的傻姑娘,明明知曉不該與她斤斤計較,卻還是難掩心頭的鈍痛。 他堵著氣,啞聲問她:“婧小白,你要他……還是要我?要我死,還是他死?如果是我做的,你會殺了我么?” 百里婧的心混亂得找不到一絲頭緒,赫做事從來都很沖動,與她一樣,也只有他的將軍身份,才能動用這數不清的弓箭手,別的人有什么本事在盛京城內大開殺戒?又或者,下令動手的人是她最敬愛的母后…… 這個問題她真的答不出,赫也已經問了許多次,越問,百里婧越覺得他幼稚且偏執,所以,這一次她漠然應道:“赫,你不會死,但是他會。明明這本來就是個不公平的問題,你不要再問了……問來問去,沒有任何意義?!?/br> 司徒赫啞口無聲,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他覺得心里真空。方才在黎戍的戲樓子聽戲喝酒的時候,他心不在焉地想,要是婧小白在身邊多好啊,沒有韓曄在,也沒有病秧子在,就他們幾個在一塊兒,聽黎戍依依呀呀地唱著戲,那就是他平生最向往的幸福了。 他想盡一切辦法靠近她,出了事第一時間趕來她的身邊,她卻已經長大,不需要他牽著她的手,不需要他背著她跑,婧小白長成了一個堅強的有自己的想法的姑娘,為夫家著想,為師兄著想,就是不肯再要赫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當那個人在你心里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且開出了最美麗的花朵,你眼見著那樹那花成了你的生命之源,可那個人卻當你可有可無,一日比一日更加不重要起來。 更可悲的是,他不能把心里的這些話對婧小白說出來,她當他是什么?表哥?他對待戰事、對待敵人果敢殘忍毫不留情,卻在婧小白身上優柔寡斷、魯莽沖動,這些年藏著如此深的心思,不敢對她吐露半句。怕一說出口,這層親密的關系從此都沒法繼續下去,她若是不知道,還能當他是哥哥,她若是知道了,依她的個性,會讓他多么絕望? 司徒赫,你就是個沒出息的孬種,竟已經在心底給你與她的關系下了定論,已經承認她和你之間除了現在這種狀態,就只剩徹底決裂和永不來往。 為什么? 為什么如此篤定,篤定她會選擇別人,而不是你? 越在乎的人越卑微,他愛著婧小白,婧小白或許也愛他,可這愛,性質完全不一樣。他的愛,不允許任何一人摻入其中,只有他和她,而婧小白的愛,可以有韓曄或者墨問存在,她的所愛或者她的夫君,也可以允許他的身邊有別的女孩陪伴,說到底,她就是個不懂事且讓他恨得牙癢的傻姑娘…… “好,既然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從此都不會再問了?!彼就胶湛嘈σ宦暎骸澳闳粲X得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我不否認?!?/br> 最后一個字說完,他決然轉身離去,來時有多匆忙,走時便有多絕望。 百里婧聽著司徒赫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捂著臉伏在桌上無聲地哭了起來。是有很多人愛她,卻沒有多少人理解她,他們從未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著想過,總是他們認為怎樣對她最好便給了她什么。也許歸根結底都是她的錯—— 也許她從一開始就不該任性地要嫁給墨問為妻,帶累他無望的生命遭受如此多的磨折。 也許她一開始就不應該對韓曄死纏爛打,讓他誤以為喜歡她,又發現喜歡的根本不是她,最后,韓曄輕松抽身離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怎么都無法釋懷。 也許她不該上鹿臺山習武,她該和她所有的姐妹或者姑姑們一樣,安分守己地做著帝國公主應該做的事,在閨閣中時學習如何知書達理、務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等著將來出嫁或者和親,相夫教子、興國安邦。 可惜,她走的并不是這樣一條路。她走了所有的皇室公主都不敢走的路,學了她們不敢學的武藝,嫁了她們不敢嫁的人,做了那么多出格的、招人怨憎的事,她若是有一絲后悔,便是等于將此前的整個人生——十六年的所有通通否決。 不,不該是這樣。 若她可以預知現在,她便不會如此痛苦,若她早知世事無常,便可以做到清心寡欲,她做不到,這是她的軟弱和無能,也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是百里婧。 赫,婧小白從來都沒有變,還是原來的那個婧小白,只是你們看待她的眼光變了,開始從你們的角度思索她開不開心,想著她遭受了那么多的苦,應該早日為她掃除障礙,可那些所謂的“障礙”,就是她生命里難得的平靜,她應該惜福,應該知足。將我心,換你心,其實,這是不對的,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代另一個人受苦。 她兀自哭得顫抖,木蓮環著她的肩無聲地輕拍著,耳朵卻聽到有腳步聲跨進了門檻,那人都不需要通報,直接問道:“她怎么了?受傷了么?!” 是墨譽。 語氣十分急迫,竟用起了質問和責備的口吻。 木蓮轉頭朝他看去,見墨譽還是那一身藍色便服,少年的臉上是藏不住的焦急和關切,干凈的眸子注視著哭得傷心的百里婧。 木蓮看著他半晌沒說話,墨譽被看得很不自在,上次遭木蓮這么一諷,他將心底的秘密盡數暴露,現在任何心思在木蓮的目光下都會原形畢露似的,什么都藏不住。 墨譽這次來,確實是聽說墨問遇刺,所以擔心地過來看看,但見百里婧在那里哭,他便什么都忘了,若是向來強勢寸步不讓的女孩突然哭了起來,那定是受了無限的委屈,無端地就戳中了心里那個隱痛的地方,他的擔憂和關切一股腦兒都表現了出來。 “我大哥傷勢如何?”墨譽恢復了幾分淡定,又問道。 然而,百里婧哪里有工夫搭理墨譽,木蓮冷冷道:“四公子坐會兒吧,太醫還在里面蘀大公子診治,公主也乏得很,不大想說話?!?/br> 墨譽于是在桌前坐了下來,目光時而看一看燭光搖曳處近在咫尺的人,時而注視著被紗幔和屏風阻擋住的內室,丫頭們還在匆忙地進出。 孫太醫忽然打起了簾子,道:“婧公主,駙馬醒了,似乎想同您說話?!?/br> 百里婧抬起頭來,蓬頭垢面的,哭得眼睛紅腫,她用絹巾擦了又擦,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這才入了簾幔,墨譽站起身目送她進去,喃喃道:“好好的一個人,竟哭成了這副模樣……” 木蓮冷笑了一聲,為他倒了一杯涼茶,諷道:“可惜不是為的四公子?!?/br> 墨譽臉一紅,故作不在乎道:“我知不是為了我?!?/br> 木蓮從墨譽的話里聽出了幾分自嘲,也沒有心思反駁他,便不再應答,只是這相府里頭亂的很,駙馬初醒,她也不能離了婧小白,不知主子那里境況如何,如此多的箭矢齊發,暗殺當今駙馬,誓必遭到朝廷徹查,稍有差池便滿盤皆輸。 更可怕的是,病駙馬未死。若之前只是惹了他,此番誓必惹惱了他,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jian人,會有何種報復手段……是針對主子,還是會對婧小白下手?無論是哪一種,她都必須嚴加戒備。 “木蓮?!?/br> 墨譽忽然開口道。 木蓮從紛亂的思緒中被驚醒,茫然道:“???”聲音竟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墨譽聽了,一笑:“難得沒有對我冷嘲熱諷。我方才在外頭的時候聽說遠山也中了箭,可太醫們都忙著給大哥診治,只請了個郎中給遠山瞧著。我想著這恐怕不好,遠山畢竟伺候了大哥這些年,你進去告訴公主一聲,叫太醫也給遠山診治一番,且保住他的命吧?!?/br> 依照木蓮的個性,她恨不得遠山死了才好,與病駙馬一樣深不可測的奴才,留了也是禍害??赡u說的有道理,她作為丫頭不能反駁,只得掀開簾子進去找百里婧。 整個內室都是血腥味和藥草的味道,撲面而來,異常刺鼻。 ------題外話------ 【每日小劇場】 墨問:→_→擦,萬箭穿心好刺激!不過還好我沒死,要不然就有人睡我的媳婦,搶我的床位,鄙視我神馬rou都還沒嘗到! 琴媽:(無力狀)大姨媽親切地慰問了我,我流著血,乃們也應該流著血,這才公平……以后更新情況請看置頂的第一條留言,會提前告知親們滴。罪人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