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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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得寸進尺 百里婧是被一陣哨聲驚醒的。嘜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她幾乎是立刻睜開眼,忙從地鋪上爬起來,朝墨問的床榻看去,反應過來,才發現哨聲竟然就在耳邊。 天已經微亮,清晨的濕氣很重,空氣都是濕冷的,百里婧驚訝地看著墨問躺在她身邊,人卻已經越出了被褥的界限,側躺在潮濕的地板上。而且,他只著一身單薄的中衣,什么被子都沒蓋,哨子抵在唇邊,見她終于注意到他,他這才放下哨子,沉靜的眸子無辜無害地瞅著她。 百里婧坐起來,訝異地問:”你怎么躺在這兒?怎么不去床上睡?“ 墨問有些不知所措,眼眸低垂,忽地向她伸出一只手來,百里婧會意,將手遞到他的手心里。墨問一筆一劃地寫道:”你夢中說冷,我起身為你添被,本想兩個人一起蓋,但是……“ 他的眼睛盯著她身上裹著的被子,沒再繼續寫下去。 百里婧恍然,她的睡相的確不好,將兩床被子都卷走了,他被凍醒,才不得不吹了哨子。 ”對不起……“百里婧臉一紅,忙將墨問拽上柔軟的被褥,墨問趁勢一滾,便躺在了她身邊,兩個人貼得極近。 百里婧將自己蓋著的兩床錦被都包在墨問身上,他卻伸手攔住她,蹙眉寫道:”你會冷?!皩懲?,他的兩條長腿卻蜷曲了起來,抱著臂搓了搓胳膊,似乎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百里婧早就覺得墨問的手比以前溫度更低,一摸他的臉和裸露在外的脖頸,果然一片冰涼,什么都沒想,她也鉆進被子底下,抱住他的身子,溫暖的掌心隔著衣服幫他揉著凍僵的胳膊,腿,雙膝和腳。 錦被一遮,兩個人都只露出個頭,她的手還在被子里替他暖和著,仔仔細細,錦被隨著她的動作起起伏伏,若叫旁人瞧見,這一幕十分火熱曖昧。 她嗔怪:”怎么這么傻?凍了多久凍成這樣?你的身子本就不好,哪里管得了別人?“ 墨問一直被動地任她揉捏,忽地伸出長臂將她的纖腰摟住,身子貼過去,腦袋擱在她的肩上久久不愿松開,頗為依賴的姿勢。 百里婧拍拍他的背,問道:”還冷么?“ 墨問搖搖頭,臉頰輕輕蹭著她頸側的肌膚,很輕地在她手上寫道:”從沒有人對我這么好,你是第一個。我怕這一切都是夢而已……“ 他剎那失落的模樣和患得患失的口吻讓百里婧心里一疼。與當初的自己多么相似,即便韓曄在身邊,她還是怕失去他,卻在害怕之余篤定地相信韓曄永不會離開,她是個天真的傻子。 唯一不同的是,墨問與她之間沒有愛情的牽絆,只是誤打誤撞地碰到了一起,若她做不成那些美夢,何不讓這個病秧子活得更開心一些?也讓她愧疚的心得到稍稍安慰。 于是,她輕聲笑道:”不是夢,以后我都會在?!?/br> 墨問唇邊泛起笑意,又寫道:”那……“他似乎略有遲疑,但還是繼續寫了出來:”那以后陪我一起睡,地下太潮,對你的身子不好。我是說……你別擔心,我不會亂動,也不會……不會吵……“ 明明是為了她好,卻變成他在祈求,這是一個活得多么小心翼翼的男人啊。 百里婧按住他的手,急應道:”好?!?/br> 她有什么可擔心的?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還能吃了她不成? 墨問的笑容剎那綻放,仿佛眉梢眼角都散發出奪目的光亮,若不是他五官普通,臉色灰白,甚至都會讓人產生絕世風華的錯覺,覺得這男人本不該有如此平庸的相貌和病態的虛弱。然而,定睛看去,除了他那雙沉靜的黑眸,著實再找不到任何特別之處。 得到許諾,墨問歡喜地握住百里婧的手,溫熱的吻印在她的手心上,輕柔,虔誠,且不帶一絲掠奪和占有。 百里婧抬眼看了看窗外,道:”天亮了,我先起來,替你熬藥去?!?/br> 墨問聽罷,忽然孩子氣地將她抱得更緊,不讓她起身,一再地搖頭搖頭,又怕她不明白,在她手心里寫道:”好冷,陪我睡會兒?!?/br> 與赫的強硬作風不同,墨問是卑微而軟弱的,他從不對她下命令,唯有無聲懇求。 百里婧嘆了口氣,應允道:”好,再睡 會兒?!?/br> 墨問手心里捏著那枚血珀哨子,在百里婧看不到的角度,唇角泛起更深的弧度,不只是笑意,還有胸有成竹的自信。 別擔心,等火候足了,一切都不成問題。 剛閉上眼享受溫馨時刻,屋外有人敲門,是遠山。 ”婧公主,您醒了么?木蓮姑娘在外頭候了一夜了,說要替您梳洗?!?/br> 聽到這聲音,百里婧緩緩坐起身來。偏院是避世之所,可以將外頭紛紛擾擾的糾葛暫且擱下,可木蓮一來,她就發現自己仍是塵世之人,且丟盡了皇家的臉面,她再不是鹿臺山上的婧小白了。 墨問躺在被褥上,凝視著她纖瘦的背影和烏黑如綢的青絲,雙眸漸變暗沉。果然,百里婧掀開被子,又轉身為他壓好被角,淺笑道:”你再睡會兒,我先起床了,太醫說你的藥得按時服下,我不去,怕他們忘了?!?/br> 她說完,便走進屏風后面換衣服,穿戴整齊后,讓遠山進來了,木蓮也隨之邁入門檻。 見到地褥上凌亂的痕跡,還有躺在其上的墨問,木蓮忙將百里婧拖到一邊:”婧小白,你不是說打地鋪么?怎么打著打著,他也下來了?你們昨晚到底是怎么睡的?“ 百里婧不想解釋太多,只是率先跨出門檻,淡淡道:”回去吧?!坝址磫柲旧彛骸蹦銥楹我谕忸^守上一夜?若我夜夜宿在偏院,你豈不是夜夜都要守著?春夜還好,冬日豈不凍死你?“ 木蓮淡淡環顧了一圈墨問的屋子,轉身便跟了過去,用往日的大嗓門支吾道:”我……我不放心你嘛,怕你被人欺負呀。守了一夜,腰酸背痛,反而還被婧小白罵,真是好委屈呀……“ 鹿臺山上的那幾年,若沒有木蓮相伴,婧小白的日子應該會很無聊,一起捉弄人,一起逃學,一起給門中的師兄弟寫情詩,甚至,一起偷窺韓曄在后山練劍……所以,木蓮既是她那段刻骨愛情的見證人,亦是她少女時期最好的姐妹。哪怕如今百里婧心里恨著韓曄,連帶著躲避木蓮,卻仍舊無法真的對木蓮生氣。 ”他沒長獠牙,也沒有三頭六臂,身子又弱,怎么欺負我?“百里婧搖頭道,步伐匆匆地涉過小橋流水。 ”可是,他畢竟是個男人啊,你是女孩子!“木蓮急道。 ”他是我的夫君,我們已經成親了?!鞍倮镦侯^也不回。 已經入了桃林,木蓮吼道:”你的意思是,他是你的夫君,所以,他想對你怎樣都可以?!婧小白,你有點節cao吧!“ 百里婧頭疼:”他會對我有什么想法?“ ”男人對女人會有什么想法?“木蓮捂著額頭哀嘆。 …… 墨問的聽覺靈敏,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因此,主仆二人的對話雖隔得遠,仍被他聽得一清二楚,唇角不自覺就勾了起來。 從前覺得男女之事不過為了繁衍子嗣,可有可無。這會兒由那傻瓜口中說出這等輕敵的話來,說他欺負不了她,對她沒想法,他的想法竟一股腦兒全冒了出來。昨晚就親了個夠,摸了個夠,可惜她未曾有所回應,倒顯得他無限落寞,且像足了登徒浪子…… ”主子,為何昨夜要撤去桃林中的陣法?既然有人擅自闖入,豈能留他活口?“遠山忽然開口問道。 墨問一笑,掀開薄被站起來,腰背挺直,他未張口,聲音卻清晰地傳了出來:”以不變應萬變,未摸清那人底細之前,不可打草驚蛇。這偏院清凈了好久,此番倒熱鬧起來了?!八翢o緊迫感。 遠山還是不解,又規勸道:”主子,在身份暴露之前,您還是快些離去吧,若他日被人識破,主子可就難以脫身了!“ 墨問沉著應道:”識破了又如何?“他不答反問:”遠山,你說,若我的身份暴露,她會瞧得上我么?“ 遠山半晌才弄明白這個”她“是指誰,不屑地哼道:”她哪里配得上主子?十個她都配不上您!“ ”哦?是么?“墨問笑意漸濃。 ------題外話------ 【每日小劇場】 琴媽:→_→兒子,你趁勢一滾的動作好**…… nbsp;墨問:→_→那是琴媽教得好。但素,我非常不滿,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覺好慫好苦逼…… 心肝韓曄:知足吧!禽獸!你起碼還看得到!我們被雪藏多少章了?! 墨問:這不科學,我一病秧子怎么成了眾矢之的了?都往我這吐槽…… 琴媽:→_→你的意思是不想當眾矢之的了?來,心肝,韓曄,你們誰想當男主,干掉他! 心肝韓曄:(磨刀霍霍中)…… ☆、【055】掩人耳目 趁百里婧去廚房煎藥的工夫,木蓮一腳踹開了墨譽的房門,直奔內室而去。嘜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誰?!“墨譽昨夜睡得遲,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呢,被響聲驚醒,他不滿地掀開帳子,睡眼惺忪地問道。 木蓮單手叉腰站在屋中央,對墨譽極緩慢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潑婦!怎么是你!“墨譽見是她,睡意頓時被嚇沒了,忙裹緊身上的薄被,拽著帳子兩頭往中間一拉,只露出一個頭來,喝道:”好好的姑娘家一大早擅闖男人的住所!你居心何在?!“ 作為榮昌公主的貼身侍婢,木蓮在左相府的丫鬟當中鶴立雞群,連她所穿的衣衫都是錦緞所制,與主子相比,不過樣式稍顯單調些。也許是百里婧的相貌出身都太過奪目耀眼,很少有人注意她身邊的侍婢木蓮的長相,卻在相處時紛紛記住了她的大嗓門和大大咧咧的性子。 聽了墨譽的話,木蓮絲毫不臉紅,反而笑瞇瞇地越走越近,眼珠轉了轉,奇道:”咦?墨小黑,不是我,你希望是誰?“眼睛又往他臉部以下瞟了瞟,”裹得這么嚴實做什么?你堂堂七尺男兒,還怕我一個弱女子吃了你不成?難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你……你胡說什么!“墨譽被問得臉色通紅,若是平日,他也許還能稍稍辯駁幾句,如今雙方口舌之爭還未開始,他就已經完全敗下陣來。 春夜多夢,昨晚和著那只胖兔子咬籠子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少年到了這個血氣方剛的年紀,對少女有所思慕很正常,畢竟身為權臣之子,圈子里不可能沒有人談論男女之事,他也曾做過虛幻的夢,可昨夜卻清晰地看到了夢中那姑娘的臉—— 她嬌軟的身子偎在他懷里,一顰一笑竟都如此真切,她的氣息吹拂過他的耳畔頸側,纖手撫過他的胸膛、他的臉頰,又輕柔地挑起他的下巴……他如此被動地任她輕薄,終是忍不住將她的纖腰緊緊環住,臉緩緩壓了下去…… 然后,就被木蓮吵醒了。 雖然夢中并未做什么茍且之事,可他卻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起了變化,他竟對一個不該想的女人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因為那個女人的身份特殊,他的這種心思不僅可恥,簡直骯臟不堪! 木蓮和婧小白一樣,都曾是鹿臺山上不要臉的典范,墨譽的神色太可疑,她就算不知道他曾做過那樣的夢,卻仍不放過損他的機會:”怎么?墨小黑,你尿褲子了?這么大的人了,不至于吧?“ 墨譽咬牙切齒:”滾、出、去!“ 木蓮聳聳肩,對他的話恍若未聞,環顧屋內,終于發現目標,她徑自抬腳朝書桌走去,平日被放得遠遠的鐵籠子今天竟然被丟在了墨譽心愛的書桌上。 木蓮走近書桌,鐵籠里的胖兔子興奮得不得了,雙腿趴在籠壁上,熱情地迎接她。 木蓮從隨身帶著的小荷包中抓了一把瓜子,放進了籠中的小食盒中,貓著腰笑瞇瞇道:”小黑,幾天不吃瓜子,牙齒癢了吧?又啃鐵籠子了?今兒起不用啃了,香噴噴的瓜子來了!“ 墨譽的怒氣被完全無視,小廝水生見墨譽的房門半開著,本以為他起來了,想進去替他更衣,可一聽見木蓮的聲音,他卻忙不迭地躲開了。昨天他將婧公主和赫將軍幽會的場面跟四公子一說,四公子立刻去找婧公主討說法了,木蓮姑娘還能不知道?木蓮姑娘知道了,他水生還能活?惹不起祖宗,起碼還躲得起她。 是以,墨譽一時非常孤立無援。 木蓮旁若無人地跟胖兔子小黑扯了半天的家常,又把帶來的吃食都喂給它,完全無視墨譽的存在。 小黑正吃得不亦樂乎,木蓮目光不經意地一瞥,就看到了書桌上攤開的一幅字,隨手拿起來一瞧,一字字念出來:”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念罷,奇道:”哇,墨小黑,原來你也會思春??!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改明兒讓相爺去給你提親唄!何必一日不思量,攢了眉千度的?“ 墨譽與木蓮本沒什么話好說,他索性扯下帳子,直挺挺躺回床上,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開口問婧公主昨夜是不是去偏院歇息了,這會兒是不是回來了……又很快搖頭揮去腦中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閉上眼,繼續睡。 木蓮這一開口,墨譽羞憤不已,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飛速下床,光著腳邁過去,一把奪了木蓮手里的宣紙,因為用力太大,” 撕拉“一聲將宣紙扯作了兩半,他索性徹底撕得粉碎,用力將碎紙屑丟開,怒吼道:”木蓮!別以為你主子的身份高貴,我就動不了你!就算她是天之驕女,但侍婢終究是侍婢!你憑什么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肆意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我平日大約是好過頭了,讓你們這些下人都敢對我如此放肆!我告訴你,既然進了相國府的門,你也好,你主子也罷,都要守相府的規矩!否則,就算說到當今圣上那里,也說不過去!“ 紙屑紛紛揚揚飄出很遠,灑了一地的白紙黑字殘片。 木蓮被墨譽一連串的責問驚住,目光直愣愣望著墨譽的眼,忽地摸摸鼻子垂下頭去笑了:”墨四公子很有當官的風范嘛,日后前途無量呀?!?/br> 她一直斂著眉眼,大大咧咧的嗓門卻淡了不少:”我也是今天早上從偏院回來后聽老嬤嬤說,你昨夜帶小黑去‘有鳳來儀’了。我就是想來告訴你,不管你有多討厭我,對婧小白存有多少偏見,這只兔子你千萬別讓她看見,我不想讓她難過。當然……“ 木蓮頓了頓,緩緩抬起頭來,眼神第一次不含戲謔,唇角也沒半分笑意,像是陡然變了一個人,繼續道:”你若是想報復婧小白,就把這只兔子帶去她的面前,不論小黑是死是活,胖了還是瘦了,你都會贏?!?/br> 說完,木蓮轉身就走。 墨譽愣住,”為什么“三個字卡在喉嚨里,沒吐出聲來。胖兔子卻依舊在籠中嚼著它的吃食,完全不管外界如何爭吵。 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