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裴遠聲啟唇,還想說些什么,千言萬語到了唇邊盡化輕煙。 只接觸過兩次,遠遠看過一回,也知祁楚天性極妒,候得他到來看到自己和謝芳初在一起,不知要生出多少風浪,不再作逗留,拱了拱手往外走。 第十回 “等等——“謝芳初溫言入耳,裴遠聲一愣,走出去幾步,又退回了幾步。見謝芳初蹙眉沉思,便在一側靜靜站著。 “裴大人可否在我走后再來一次……”朱唇親啟,面無表情,裴遠聲平靜如湖面的心如同被四月的柳枝來回的撥動著,聽眼前家人說完,只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半句,轉身離了去。 若不是*與祁楚天,裴遠聲的確是個可以托付終身之人,也不做多想,已是卑賤皮囊一副,當務之急是穩住祁楚天。 祁楚天正跪著祈福誦經,邵明澈換了身服飾跪倒了他身側。 “何事?”祁楚天心急的問,此刻邵明澈不在謝芳初身邊,難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心里一想到謝芳初嬌柔嫵媚的樣子,心里更著急,恨不得拎起邵明澈的衣領一問究竟。 “夫人在醉仙樓等你?!鄙勖鞒嚎戳丝此闹苄÷暤?,“剛到?!币娖畛煲荒槆烂C看著自己,忙加了兩個字。 這還了得! 祁楚天起身離開,如一頭脫了韁的野馬迅速去了別院的房內,飛快換上了一身平日里不常穿的衣衫,鏡子照了又照,馬不停蹄的往醉仙樓奔去。謝芳初終于肯主動約見自己了!心里樂的找不著北,邊騎著馬邊回想第一次遇見謝芳初,第一次得到謝芳初時的場景,已紅了眼。 夏雪柳正在一樓門外,等著祁楚天。這一會過去了,祁楚天沒出現,也不見邵明澈回來,掌柜的賠笑在側,端茶遞水一樣不敢含糊,夏雪柳等的心急,喝了三大杯菊花茶。 一陣馬蹄聲,夏雪柳放下手中的杯子,兩眼放光。 難得見祁楚天這番裝束,明明是武官,此時倒顯出幾分書生氣來了,若不是騎著馬又急的面紅耳赤,還不敢認他了。 “將軍,你可來了,jiejie等的緊,還在那日那個包廂……”夏雪柳嘰嘰喳喳跟在祁楚天身后進了醉仙樓,在正廳的偏角處坐了下來。 這將軍今日定是認真梳洗打扮了過來的,連臉上的胡渣都清理的干干凈凈,居然難得沒有多問,直奔了樓上。 那日便是在此包間,得了謝芳初的身子的。故地重游,祁楚天怎會不沸騰,美人靜坐在窗前,襄鈴花隨風而落,祁楚天看呆了。癡癡走上前,也不管眼前的佳人是否愿意,一把將其橫抱了起來,三兩步走至一側的黃花梨床榻,伸手一拉,窗簾穩穩合上,密不透風。原本敞亮的包廂一下陷入黑暗。 祁楚天放下謝芳初,起身去了桌邊點了那盞海棠青玉燈,光影柔柔,情難自禁,謝芳初自始至終不發一言。 “還疼么?”祁楚天不想用強,只摟著她低聲問,喉結處不停的滾動,壓抑著隨時噴發的激情,雙手不停在謝芳初身上游離,忽上忽下,只覺這嬌嫩的身子突然就成了自己的了,心里越想越歡喜,頭埋在謝芳初身上舍不得起來,竟似睡著了一般。 “將軍……”謝芳初幽幽念叨,祁楚天一愣,這一聲似是給了自己鼓勵,霍的起身將自己衣衫褪盡,只留一條褻褲,胸膛蒼勁有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嚴重的熱情早已點燃了周遭的一切,蓄勢待發。 他不舍得對她用強,可這次是她引誘他在先。 謝芳初的推辭對他而言就是欲拒還迎,三兩下將謝芳初也脫了個精光,二人在青玉燈的弱光下,溫柔繾綣,謝芳初心里雖不是滋味,同樣的地方第二次將自己*于他,也算是緣分,不過是孽緣。 祁楚天見謝芳初不反抗,身下也不敢用力,只得溫溫柔柔,一進一出,無半點蠻力??孜溆辛Φ乃嫒鐣銊x那間懂得憐香惜玉了,每次進出都在謝芳初耳邊低喃一聲:“我來了……”謝芳初雙頰緋紅,說不出是羞怯還是高潮。 最后那幾下還是使了力的,謝芳初伸出手來,不經意掃過祁楚天的后背、后頸、還有那梳的一絲不亂的黑發,輕輕一使力,祁楚天心醉神迷不能自拔,只伏在謝芳初身上喘著粗氣。 “疼嗎?”末了,有些虧欠的問道,但依舊舍不得起身。謝芳初搖了搖頭,輕輕推開了他,逐一穿上自己的衣衫,雖無笑意,但總不似前幾次那樣拒絕,那樣推脫,這次甚是主動,甚至將祁楚天的衣衫也遞了過來,一臉嬌羞…… 祁楚天覺得自己要上天了。 方才一戰,前前后后大約一個時辰,祁楚天見謝芳初又恢復了往昔般冰冷的容顏,也不生氣,這次真是盡興了一把,雙手捧住了謝芳初的臉蛋,如斯美人,在自己手中,若不是還要趕回去,怎舍得離開。 想至此處,在謝芳初額頭重重親了一口,“等我!” 來的快,去的也快! 夏雪柳見祁楚天意氣風發的下樓,且面帶悅色,心里自然是明白小姐肯定給將軍吃了好果子,這樣就對了嘛……何必如在府內鬧得那般不愉快,心想著小姐在樓上興許要收拾一番,便也不上樓了。 掌柜見祁楚天下樓,除了賠笑還是賠笑,尋思著謝芳初到底是如何迷惑得了這祁將軍的,那么多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怎偏偏就迷上了謝芳初……看著絕塵而去的駿馬,掌柜只覺將軍威武。 謝芳初從枕頭下摸出一樣東西,遲步走至桌邊,用一只干凈的水杯倒扣在上方,匆忙出了包廂,走至裴遠聲所在包廂前無意咳嗽了兩聲,匆匆離去。 下身還是隱隱作痛,那日的傷顯然未好,方才看到一抹鮮紅,只用帕子墊著,先回梅園再說。 裴遠聲不動聲色的進了那間包廂,里面凈是情欲的氣息,男人的雄性汗味,女子的妖嬈體香混在一起,裴遠聲當然明白發生了什么,心里有一絲悲涼??觳阶咧磷肋?,掀起倒扣的杯子,果然如謝芳初前面交代,是一截沉香木發簪,定是祁楚天所有。 “裴大人,待我走后,麻煩進我房內將……”請求聲盤旋在耳,只是取了這沉香木,不知謝芳初是何意?慢慢退了出來。 樓下已不見謝芳初主仆二人的影子,追出大門,只見主仆二人在前,邵明澈在后,只是謝芳初似有不適,裴遠聲心里無端的疼的緊。 祁府梅園。 “小姐,這就對了……”夏雪柳嘰嘰喳喳,“方才將軍離開時那副樣子您是沒瞧見,就像得了糖的孩童……” 謝芳初不愿聽下去,緩緩下沉到沐浴的桶中,想洗個十次八次,將今日之事徹底忘記。夏雪柳只當她是累了,也不說了,將最后幾片玫瑰花瓣撒了進去,退身道:“jiejie先沐浴,我去看看有什么點心,端些過來?!?/br> 裴遠聲應該將那沉香木發簪取走了罷,今日原本只想趁亂拔下他的發簪的,可是還是給他得了身子,疼痛且不說,心早已麻木。只是包廂內那種氣息,裴遠聲定是知道發生了什么,這都是什么跟什么,謝芳初憋了口氣沉入水中,耳邊是娘的哭泣,還有爹的慘叫,一口氣出來,臉紅心跳,現在還不能死!死死的抓住木桶的邊緣喘著氣,前面鏡中的自己的確有些姿色,現在報仇只能依仗這副皮囊了。 每日在院中,謝芳初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事就吩咐下去,吃住一切照舊,邵明澈將梅園守的跟鳥籠似的,什么人都不讓進,凡進去之人定要接受搜身,送飯之人要接受驗毒,無事要求進門之人杖斃! 這是祁楚天的命令,他當然遵從! 且謝芳初也不心急,此時計劃已經開始,只等祁楚天回來。 祁鳳珠不見她出來,倒有些想她了,徑直往梅園去。 邵明澈一見有人過來,頓時立身,他才不管大小姐還是二小姐,只要來了,就要搜身。 “你敢!”祁鳳珠上前,伸出食指指著邵明澈的鼻尖說道,她生的嬌小,踮起腳來才勉強夠到,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她是誰,怎能讓一個下人搜身!想到此處,也不管力量懸殊,似頭蠻牛般徑直往里沖。 邵明澈也不是吃素的人,將軍的叮嚀萬囑咐,怎能輕易將人放進去。見說不過祁鳳珠,只雙手一甩,祁鳳珠直直被甩了出去,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力道剛好,祁鳳珠穩穩落在了曹氏院內茂密的桂花樹上,疼的齜牙咧嘴,發不出聲來。 眾嬤嬤只當天外飛來不祥之物抑或過冬的大雁,拿竿子戳了半天,祁鳳珠“咚”的一聲墜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祁曹氏本在休憩,聽得寶貝女兒的哭聲,倏地起身,直奔院中。嬤嬤們站在一側不知所措,祁鳳珠臉上也刮破了,頭發上插滿殘枝敗葉,哭的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