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言止走在最后面,他站在安果門前停頓一會兒,隨之推門想走進去,眼見的肖盡立馬注意到言止的動作,扭頭看著他詢問著“言師兄,你怎么不走了?” 言止的臉色瞬間黑了一大半,肖盡和他畢業于一個學校,對他崇拜到不行,畢業后立馬回國,并且和他來了同一個警局,不同的是他是法醫,而肖盡是警員。 “走吧?!钡膽艘宦?,扭頭看著白色的門:算了,安果在里面也應該沒事兒。 陳平正在辦公室里看著案例,他比一般中年人看起來年輕許多,光是相貌王玲就配不上他,他看起來很優雅,怎么都不能和殺人犯聯系在一起。 “警察局的?!睂⒆C件亮在了他的眼前,眼前人的神色未變,莫天麒拉開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我想你應該知道怎么回事了?!?/br> “是,我的前妻死了?!睂⑹种械谋咀雍仙?,陳平淡定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眼鏡有些反光,看不到眼底的神色,腰桿挺的很直,不管是神色和動作都沒有透露出什么。 “你前妻死了你都不難過嗎?”一邊的小警員輕聲問著。 “你都說是前妻了,我有什么好難過!” 這邊在進行著審查,一邊的言止翻看著放在書架上的書,陳平是一個享受生活的人,除了醫藥學之外還有幾本養生,窗臺上放著進化空氣的盆栽…… “summa theologica?!被瘟嘶问种泻谏臅尽瓣愥t生很喜歡阿奎納嗎?” “不是喜歡,只是一種尊敬和信仰?!标惼降恼Z氣微微有些不滿。 “抱歉,是我語誤?!甭牫隽岁惼皆捳Z中的不滿,言止拉開椅子坐在了他的另一邊“那么你也一定知道七宗罪?!?/br> “那有怎樣?你們不會以為人是我殺的吧?” “我們不會輕易的懷疑別人,我們只是講求證據?!蹦祺枥渎曊f著,瞇了瞇眼眸笑了出來“你的女兒送你的項鏈很漂亮?!?/br> “你……” “這是父愛系列里面的,男孩子沒這么細心,不過我之前也送了我父親一條?!彪p手平放在桌子上,莫天麒湊過去看著他的雙眸“你的女兒很孝順?!?/br> 這是一句很平常的沒有任何意味的話,可是面前的陳平突然蒼白了臉,神色也不像之前那么鎮定。 “你的女兒是領養的吧,你和王玲之間并沒有孩子!” “是?!遍]了閉眼陳平輕聲開口“我前妻不孕,所以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我偷偷的領養了一個女兒,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過了十幾年,結果三年前她還是知道了,以為這是我私生女,然后我們就離婚了!”他的笑容有些苦澀,看的出來對于現在發生的一切他都表示很無奈。 “那么你為什么不告訴她吶?” “王玲脾氣不好,何況那個時候我們家境不算是好,我要是說了一定不答應,我實在是心疼瑤瑤,所以想先過一段日子再說,結果一瞞就是十幾年?!?/br> “警官,我們在門口的盆景里發現了這個!”將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一看,里面是帶血的手套和一身黑色的運動衣,衣服還有著干涸不久的血跡,陳平的臉色刷的白了,全身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那個警官眼神滿是銳利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陳平。 像是泄氣的皮球一樣,身體重重的摔在了椅背上“我沒什么好說的,他們是我殺死的!” “不,他不是兇手!” 莫天麒和言止同時開口,就在這個時候言止發現一個影子從外面劃過,很快的速度,下面是警官,這片的人都在屋子里,那么那個人是…… “兇手在外面!”他的速度非常的快,走在前面的女人從快步走變成了小跑,將推著藥品的推車用力的向言止這個方向推了過來,他急速滑動的推車擋住了這條小小的走廊,男人手掌壓在推車上面,身體一翻越過車子,她跑的很快,即使穿著高跟鞋也絲毫沒有妨礙她的動作。 “砰!” 興許是急了,女人掏出手槍對著這面開了幾槍,借著他躲避的功夫身體一轉上了樓。 言止跟著追了上去,他猛然驚覺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 安果,在那個辦公室里! 安果…… “站??!” 女人條件反射的停下了腳步,她舉著槍看著言止,她的神色鎮定,那樣子一點也不像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孩?!澳憧梢杂檬种械臉寶⒘宋?,但再者之前你必須要聽我三句話!”言止看著女孩,黑色的眼窩深不見底,這個男人在嚴肅起來的時候有種莫名的威嚴,她身邊就是安果待的房間,只要一推開,安果的命就會危在旦夕。 “第一:上帝既是最高無比的良善,他決不容許在其造化中有惡的存在,除非他能依其全能和至善而化惡禍為吉祥。你認為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善良嗎?” “第二:色。欲、貪食、貪婪、懶惰、暴怒、妒忌、傲慢,所謂的七罪是人之本性,你打著造物主的名義做這些違背圣意的事情,你以為這就是拯救嗎?或者說你以為這就是拯救你的父親!” “第三:你的父親與母親感情不和,你認為你父親的前妻是造成一切悲劇的使然;你認為你用七宗罪救贖的方式就會真正得到救贖?”一切都是有必然的,陳平從離婚之后就陷入了一個迷局,他是一個神論者,一心為父親的女兒就想出了這么一出,說白了前面死的幾個都是給王玲墊背的,利用七宗罪遮擋住她本身的犯罪。 不過過程中出現了失誤,比如他的父親發現了她的作案,又比如他的父親替她頂罪! 其他的警官已經在這個時候追過來了,空氣之中彌漫著危險的味道,陳瑤不斷后退著,她的眼神突然落到了一邊的門上,眸光閃了閃,言止眼神一黯,保持原有的動作。 “咯吱——” 門突然慢慢打開了,在那一秒鐘言止腦子里閃出了無數種可能,他在陳瑤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在她舉槍的同時,言止一個箭步沖上去扣住了她的手腕。 “砰——” 子彈堪堪劃過肩膀打入了后面的花瓶上,漂亮的花瓶瞬間分裂成幾瓣,言止死死的扣著懷里的安果,一雙眼睛黑的嚇人。 “言止?”安果猛然覺得有些不對,空洞的雙眸透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沒事兒?!奔绨蛏匣鹄崩钡奶?,額鬢泌了淺淺的汗珠,像是感覺不到疼一下,言止只是低頭親吻著安果的發絲“沒事兒……”重復一遍說著,沙啞的聲線有著讓人安撫下來的作用。 “師兄,你的肩膀……”他的西裝西裝已經被鋒利的子彈劃破了,那道口子不深,可是看起來觸目驚心的,此時正不斷的往出滲著血,莫天麒音樂覺得他懷里的女人有些熟悉,剛想湊過去看個清楚就接到了局子里的電話,掛斷電話之后莫天麒壓著犯人就往回走。 “言止,你先去找醫生看看?!?/br> “我知道?!毖灾箵Ьo了懷中的安果,每次聽到莫天麒的名字的時候他就覺得安果很不一樣,有些事情他不會深究,要安果自己說出來才算。 “言止,你受傷了?”安果小心翼翼在他身上摸著,在觸碰到從傷口流出來的粘稠液體的時候她徹底的慌了“言止,你流血了?” 迷離夜(十五) “等案子全部理清了,我給您發一份過來?!彪m然是確定兇手沒錯,但中間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言止正在讓慕沉包扎傷口,聽完肖盡的話他眉頭一皺“不用,我是法醫又不是警察,你們先回去?!?/br> “好……”肖盡點了點頭,看向了一邊的安果,斟酌半晌輕聲開口“嫂子,我先走了?!?/br> 一個嫂子把安果從神游之中炸了出來,她整張臉刷的紅了,輕輕的點了點頭,看樣子有些羞澀。 言止的心情立馬好了起來“回去吧,等你嫂子好了讓她給你們做好東西吃!” 肖盡滿是受寵若驚的看著言止,似乎沒有想到他會搭話,應了一聲之后腳步輕快的出了護理室。 “慕醫生,言先……言止怎么樣?”順著方向看了過去,安果現在還有些后怕,但她更加擔心的是言止,要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她恐怕怎么都不會原諒自己。 “沒事兒,不要著水,運動的時候盡量避免著?!辩R片下的眼眸很是曖昧的在倆個人身上掃著,他特意加大了運動倆個字,安果開始沒明白,等到明白的時候再次紅了臉頰。 言止看向了一邊的安果,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知道了,那她的眼睛……” “腦子里的淤血化開就好了,她的身體素質比一般人慢上許多,會好的,不用擔心?!?/br> “那我們先回去了?!?/br> “送送你們吧,一個眼睛看不見,一個手受傷的……” 言止沒有拒絕,將倆人送回家之后慕沉很善良的給他們做好了晚餐,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宅子空闊,雨點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微微有些鬧心,她聽見一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言止像是在脫衣服,他是要洗澡嗎?可是受傷應該不會太方便。 安果皺起了自己的眉頭,時不時往他那個方向瞄著。 “你便秘嗎?” “沒……沒有……” “那就不要露出那種便秘的表情!”言止將脫下來的褲子疊好放在一邊,胳膊上的傷口即使不算太嚴重,可動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微微刺痛,低頭看著綁著繃帶的胳膊:這可是第一次為安果付出的成果,很不錯的體驗! “你要洗澡嗎?” “是,你要和我一起?”狹長的眼眸撇了過去,穿上一邊黑色的浴巾扭頭向浴室走去。 誰要和你一起進去! 安果眨了眨眼睛,她伸手摸索著拉上了言止的手“可是你受傷了,慕醫生說不讓你碰到水?!?/br> “恩?然后吶?”難不成她會幫自己洗?言止心中隱約的有些期待,低頭看著臉蛋紅撲撲的安果,她看起來還真是誘人,要是真的幫自己洗的話一定會非?!浅5拿匀?。 喉結微微滾動,淡漠的神色下是言止非常齷齪的心思! “我可以……幫你的……” “不用了,你又看不見?!毖灾寡鹧b冷艷的說著,手上已經開始準備東西。 安果拉緊了他的衣袖,一臉正色“不行,我幫你吧,反正我又看不見?!?/br> 巴不得你全看見吶。 言止勾了勾唇角,語氣滿是勉為其難“既然這樣就麻煩你了?!?/br> “不麻煩不麻煩,一直以來都是我麻煩你的!”安果這個傻妞樂呵呵的說著。 于是相互麻煩來麻煩去的倆個人轉身進了浴室。 靠著言止的語音功能安果擦拭著言止的身體,這個男人的身材很好,摸上去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肌rou結實,強壯有力。 也不知道是熱氣熏的還是害羞的,她感覺全身都在發熱,黑色的發絲黏在臉頰上十分的不舒服,這個時候一雙手毫無預兆的探了過來,伸手撥弄開她臉上的發絲,男人帶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有些癢,弄得她心口都有些癢…… “安果,容易害羞不好?!?/br> “我沒有害羞?!卑补励喿幼煊?,默不作聲的擦拭著他的身體。 “害羞會使心動脈加速,會使人失去理智,啊,最重要的是會引起別人的激素分泌,嚴格來說你這種情況不止影響自己也會影響別人,那個人就是我!” 她什么時候影響他了,難道? 安果氣惱的低頭咬上了他的rou,也不知道是逮住了什么地方,泄恨才是最重要的。 “恩,好痛……” 男人悶哼一聲,聲音有淺淺的痛苦,安果心下一慌,摸索著探上了他的額頭“言止言止,你不要嚇我,我是不是弄到你傷口了?” 他慌慌張張的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紅彤彤的眼眶似乎在下一秒就會哭出來,言止有些愉悅,將她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懷里,張嘴含上了她紅潤的誘人的唇瓣。 安果身體一僵,手中的毛巾啪嗒一聲掉在了水里,濺起的水花染濕了她的衣襟。 他的舌頭有些笨拙的探入了她的口中,隨之動作愈發熟練的在她嘴里探索的,安果無端生出幾分氣惱,伸手狠狠的推開了他,用力過猛的安果摔倒在了地上—— “言先生你真是太過分了,你那是在玩弄我!”說罷十分利落的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 這樣若算是玩弄,那要是真正玩弄起來的時候不就是s.m? 他那高貴的大腦在思考著這個非常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不過安慰還是要安慰的,言止擦干身體穿上睡袍走了下去,大廳里黑漆漆的,偶爾閃電會打亮這個偌大的客廳,他看到一個黑影蜷縮在沙發上,以一種保護的動作,言止也沒有開燈,借著淺光走了過去。 “安果,生氣了?” “我以為真的弄傷你了,我很擔心,我不想你為我受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