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校長看見查文斌在,連忙對他點頭哈腰的,查文斌卻把他單獨叫了出去對他說道:“最近都不要開夜課,原本留宿在學校的老師最好也讓他們回家,如果路遠的就近借宿在農戶家里,總之晚上,學校里一個人不要留?!?/br> 校長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這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全看這位道爺了,哪里還敢不從? 查文斌今天過來是打算勸說康敏的父母把尸體下葬的,人擺的久了,一個是對死者不好,再一個對自己也不好,畢竟是個死物,容易惹麻煩。學校也送來了慰問金,加上村里諸多人的勸說,康敏的父母總算答應了下葬的事兒,主事人就落在了查文斌的頭上。 因為康敏還未成年,所以她的喪事不能按照普通的流程,而是選擇在夜里出殯。選了一口棺材,又打了電話通知金館長,原本殯儀館晚上是不燒爐子的,查文斌開口,他那邊夜里特地安排了人。 康敏的mama給她擦了身子,又換了一套新裙子,一邊哭一邊給女兒梳了最后一次頭。連夜里,查文斌挑了五谷種子放了進去,又加了一套文具擱在棺材里頭就當做了陪葬品。夜里靈車直接開到門口,查文斌親自護送去了縣城,金館長那邊已經等著了。 燒了約莫一個小時之后,金館長又特地安排了幾輛小車把他們送回去,康敏的爸爸手捧著骨灰盒沒有回家,下車后按照查文斌的吩咐直接繞到墳山。 那時候村里已經有了公墓,村民下葬在公墓里還能給獎勵,墓地是尚好的大理石,下面是一方黃土坑,把骨灰盒放在坑里,蓋上大理石就算完事,比過去簡單了很多。 也不知是這塊地的大理石有問題還是下面的坑不平,這骨灰盒怎么放上頭的大理石都蓋不嚴實,折騰了幾次過后,康敏的mama便大哭起來,說是她女兒不愿意一個人冷冰冰的躺在這兒,她要把她帶回去之類的。 擱著一個骨灰盒在家里總是有點瘆人的,勸她的人很多,不料查文斌卻說道:“既然她還不愿意走,那就一定還有遺愿未完,你要是相信我,這個盒子我帶回去,過些日子必定親自挑一塊好地給她厚葬?!?/br> 康敏的爸媽都對查文斌十分信任,這盒子當晚就交給了查文斌,查文斌拿了幾尺大紅布給包了起來,連夜就下山直奔楊村中學。虧我們第二天念書的學生們一個都不知道,康敏的骨灰盒就放在原本她寢室睡的那張床上…… 第340章 再聚 楊村中學這樁子事情的確不是很好處理,白天這兒有學生上課,地域又太廣,要真想摸個水落石出最好的辦法還是掀開地皮往下找。 事情的轉機就在兩天后,政府開始了小城鎮發展規劃,當時的楊村是有三大自然村組成的鄉。一紙文件下來,楊村鄉將和周邊幾個鄉統一規劃到鎮,也就是拆鄉并鎮運動。在行政劃歸之前,首當其沖的就是歸并楊村中學。因為楊村中學的規模小,師資力量薄弱,所以教育質量一直上不去,本著教育優先的原則,上頭決定將楊村中學的全部學生和老師集中到全新的鎮中學,而原來的楊村中學則等到下個學期給幾個村作為楊村小學使用。 我們接到通知后,都開心的不得了,楊村中學這地方雖然離家近,但是接二連三的出事,學生們也沒心思,天稍微晚一點,女生都不敢一個人回家。 如此一來,這地兒便打算搬了,查文斌也索性等到一周后才拿著專門給他配發的鑰匙帶著河圖進了學校。他來這里,那可真是不一般,鍋碗瓢盆,鋪蓋糧食,樣樣齊全,他是準備在這里待一陣子了。 要說他怎么會選地方呢?查文斌給自己挑的屋子就是那康敏所在的寢室,河圖跟他住在一塊兒,那骨灰盒就放在師徒兩人的邊上。頭一晚,河圖是真不敢睡,可查文斌卻呼嚕震天響,睡的那叫一個香。 天還沒亮的時候,那宿舍外頭有人敲門。 “咚咚咚” 聽著敲門聲,可把河圖給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到天亮邊才因為疲勞有點能合上眼,這空蕩蕩的校園里現在可沒其他人。外面還是朦朦朧朧的,這會兒會有人來? 查文斌也覺得奇怪,這敲門聲來的有些蹊蹺,一個翻身,對河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手里握著七星劍便閃到了門后頭。 “吱呀”一聲,木門開了,黑蒙蒙外面有一個人影,看不清楚,河圖拿著查文斌的八卦袋大叫一聲沖了上去一下子套住了那人的頭,查文斌閃過身來準備動手的時候,外面有人喊道:“文斌哥……” 燈亮了,門外站著兩個男人,闊別幾年之后的再見,他們都比之前多了些許成熟,更多的是歲月的滄桑。兩個男人的眼中都有一股精光,那種精光是只有在戰場上才能磨練出來的斗志,三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來的兩人正是超子和卓雄,而地上還有一個穿著灰紅相間土布衣衫的人,他的頭被河圖的八卦袋給套住了。 超子踢了一腳那人的屁股道:“別裝死了,起來吧?!?/br> 地上那個人胡亂扯下了八卦袋,一個锃亮的光頭露了出來大叫道:“這就是你們的法器?” “他叫扎褐,以前是個喇嘛,我在西藏認識的,聽說你是道士,他一直想來見識中原的降魔尊者,便跟著我跑了出來?!闭f著,超子又朝著那扎褐踹了一腳道:“誰讓你那么鬼鬼祟祟的,快叫文斌哥!” 那個叫扎褐的喇嘛若不是那身衣服,他就是一活寶,是超子在西藏收集古玩的時候認識的。他和一個老喇嘛在雪山下守著一座據說有一千年歷史的寺廟,那寺廟破敗的就跟村里的牛棚差不多。超子是半道上躲避風雪的時候進去的,喝了兩碗老喇嘛給的酥油茶后,三個人圍著火堆取暖,話匣子打開了,老喇嘛便道出了扎褐的身世。 扎褐是個孤兒,是老喇嘛在山邊的溝里撿到的,據老喇嘛說,當時扎褐的身邊還有三條狼幼崽,當時扎褐的小臉紅撲撲的,老喇嘛便抱回了寺廟收養。 在開始的幾天里,那頭母狼還經常到寺廟附近轉悠,到了夜里就坐在門口對著月亮嚎叫,像是在呼喚自己的孩子。有一次老喇嘛外出,回來的時候驚奇的發現那頭母狼溜進了放小扎褐的房間,而扎褐正窩在母狼懷里喝著奶。這時老喇嘛才知道扎褐是讓那母狼叼回去的,狼不僅沒吃掉他,還給他奶喝,老喇嘛覺得扎褐一定是個不平凡的人。 西藏多狼,也時常發生狼攻擊人的事情,可是扎褐從小就能和狼相處得很好。五六歲的時候,他便可以騎在狼的背上玩耍,在那片領地的狼群,似乎都對這個孩子特別友好。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貨便常說巴達拉宮里的那個是假冒的,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活佛。 超子在寺廟里躲了三天的暴風雪,期間便和他們說起了查文斌的事兒,沒想到其中查文斌如何驅鬼的經歷讓那個小喇嘛扎褐很是感興趣,第二天便跟老喇嘛辭別說是要外出傳教,死活跟著超子后面,超子甩也甩不掉,只好帶著他一塊兒去了四川。 卓雄在蘄封山下搭了個木屋,仿效他們的先輩,以采藥為生,很少外出,若不是超子前去,怕他是要孤老荒山了。 兩個人一合計,便打算回來,火車到了省城都已經是半夜。超子便去找了趙云霄,這才知道查文斌在楊村中學,他開著趙云霄的車連夜直奔過來,天亮前終于才到了。 老友重逢,本該有說不完的事兒,可這哥仨卻就像是昨天才告別一樣,絲毫沒有生疏。當年的那些事,隨著這些年的成熟大家也都慢慢釋懷了,只是提到大山的時候,大家的臉上都閃出了一絲抽搐。 “他怎么樣了?”半晌過去,還是超子開口了,他憋不住,這些年他在外面一直不敢聯系查文斌,就是因為不想知道那個最壞的結果。 查文斌低著頭說道:“還那樣,這些年我一直在想辦法。你們走后,我幾乎整日整夜的把自己關在家里,那個屋子每一天我都會親自打掃一次,隔天就會給他換一次衣服,擦一次身。我想等他醒了的時候再去找你們,沒想到終究是你們先回來了?!?/br> “總會有辦法的,慢慢來,你也別急?!背影参康溃骸斑@里是怎么回事啊,你們師徒兩個怎么搬到這里了,還有那個東西應該是骨灰盒吧?!背又噶酥改莻€床上的盒子,扎褐此時正在研究那玩意,一聽說是骨灰盒,他立刻原地跳了起來,不巧的是腦袋撞倒了上鋪,痛得直咧咧。 “我也說不清楚,你們來了也正好,我人手不夠。上午先休息,下午的時候你出去幫我弄點東西,我們可能需要在這里呆一陣子?!?/br> 扎褐不停的揉著自己頭上的那個大包,齜著嘴說道:“是驅鬼嗎?我聽他說你會驅鬼,我想跟你比比是我的金剛降魔杵厲害,還是你的七星劍厲害?!?/br> “滾!”超子沒好氣的又給了扎褐一腳,那小子捂著屁股跳到窗戶的一個床位趟了下來,自顧自的睡起覺。 “就一活寶,甭搭理,過陣子我買張票送他回家就是了?!?/br> “嘩啦”一身,扎褐縱身一翻,從床上爬了起來,迅速沖到窗戶邊,手里舉著自己的金剛杵對著窗戶玻璃死死地看著。 “你又發什么神經啊,沒說明天就送你走?!背記]好氣的罵道。 “外面……”扎褐的漢語算不上很流暢,但也能聽的明白:“有好大一張臉!” 查文斌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沖了過去,窗戶外一片漆黑,他什么也沒看到。 他問道:“在哪?” 扎褐指了指那窗戶道:“剛才在玻璃上,盯著你們看?!?/br> 查文斌馬上意識到了什么,剛準備轉身,卻聽見“啪”得一聲,燈泡爆裂了,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股窒息的壓抑。等到河圖把蠟燭點亮的時候,外面的雞已經叫了,瞬間,所有人又都覺得輕松了。 “怎么了,文斌哥?”超子問道。 “剛才,他就在屋里,我們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到,那個喇嘛看見的是玻璃的倒影……” 第341章 紅色的水 扎褐無法用語言描繪出那是怎樣一張臉,在西藏,也有鬼怪,但是西藏的鬼怪都是納入喇嘛教系統的,無論是人還是鬼怪都信奉喇嘛教,也就是藏傳佛教。所以西藏的喇嘛是不怕鬼怪的,但是這張臉著實把扎褐給嚇得不輕。 他用雙手比劃著:“有這么大?!毕肓讼?,他又在空中畫了一個更大的圈道:“不對、不對,有這么大。嗯,可能還要大!” 超子怕他是胡說的,這氣氛本來就緊張,便沒好氣的道:“唬誰呢?” 扎褐連忙揮舞著自己的佛袍解釋道:“我們喇嘛是不可以講瞎話的,真的有那么大!” 查文斌深思了一會兒道:“你們見過的臉,最大的能有多大?” 卓雄想了想,他見過的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大山的那張橫rou臉,跟一中號臉盆的底差不多??筛直葎澋哪且膊盍诉h了,扎褐比劃的那個可比洗澡盆的都要大了。 “似乎,這里是有一張不尋常的臉?!甭撓肫鹬暗姆N種,每一個看到的人都重復著那一句‘好大的臉’,但是那些人不是瘋了,就是已經離世,唯一一個看見倒影的扎褐竟然還無法用語言描繪,這究竟該是怎樣的一張臉? 原來學校里打算修建的新食堂還在打樁階段,這段工程被查文斌他們接了下來,對外面是說這里在施工,其實不然。第二天,超子就托人從省城弄來了幾臺挖機,必備的雷管和炸藥也已經到位,比起幾年前,現在這東西可難弄多了。 開挖土機的師傅是幾個年輕的小伙子,他們常年干工程的,也經常從地下挖出些古怪的東西,棺材之類的很是常見,膽子都挺大。楊村中學這泥巴,一挖下去,厚厚的一層骨頭混著黃土,還有各類陶片夾雜著爛木頭。 那些出來的陶片,超子看過,年代跨度很大,但清一色的都是民用品,并沒見到什么珍貴的官窯。那說明,這片地里埋得大多數也是平民。 連續往下挖了三天后,深度已經接近十米,無一例外的是黃土,臉一塊像樣的石頭都沒碰到,這時泥土的顏色開始由黃逐漸便成了紅色。 南方山區出現紅色土壤并不算什么奇怪事兒,那是因為土中的氧化鐵含量高。但是那些從土壤中滲出的水也是紅色,到了后來,就像新鮮的血一般,一爪子抓下去,都能舀起半爪子水。 他們又調來了抽水泵,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一直往下挖,要挖到哪里,誰也說不好,誰也不知道。 到了第五天頭上,周圍的泥土就跟潑了紅漆一般,挖土機的擋風玻璃上已經完全是血紅一片,這水也開始出現了異樣。 腥味,濃重的腥味開始出現了。不光楊村中學,就是中學所在的楊村老百姓都能聞到空氣開始出現了一股腥味。那種味道,如果是農村地區家里養過豬,見過豬被殺之時放血的人都會知道那種腥味。 腥味是一夜之后忽然有的,睡夢中的幾個人被腥味熏醒了過來。土坑里的水開始往外不停地冒,停在下面的兩臺挖掘機都已經被完全被淹沒,抽水泵根本來不及作業,整個楊村中學的cao場上成了一片紅色,漫天的血腥氣讓人頭皮發麻,直教人作嘔。 扎褐不停地轉著他那刻著六字真言的轉經筒口中念著:“嗡、嘛、呢、叭、咪、吽”,直言這里是人間修羅,他要把這些妖魔鬼怪全部送入阿鼻地獄。 查文斌皺著眉頭一言不發,那些請來的工人全部逃之夭夭,這種活兒他們不敢再接了。那個坑里的水白天不冒,夜里冒。白天水位下降的極快,可到夜里,那個大坑就跟噴泉一樣,血紅色的水最高可以噴射出地面兩三米。 超子又去借了幾臺抽水泵,可到了夜里,那些紅色水的照樣噴涌,白天又自行退去。如此這般的折騰,一直持續了三天,整個楊村的人都關門關窗,被那腥味實在給熏怕了。 那幾天里,沒有臟東西出現,他們在屋子里也睡不著,只有扎褐整天嚷嚷著這里魔鬼太多。 第四天,水停止噴涌了,坑里的水位也開始逐漸下退,坑洞的下方已經塌了很大一個洞出來,那兩臺挖掘機就卡在這洞口,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坑洞內的地質因為連續遭到水壓的沖擊,此時是及其不穩定的,但是誰又不敢保證接下來這水還會不會繼續,因為天氣預報顯示一周后這西北將會有大范圍降水。楊村中學所在的位置本來就是山坳,強降水加上不穩定的地陷,也許這個坑洞會被再次掩埋。 幾經權衡,他們決定下去走一遭。 黃土的黏性極大,而紅土則更大,但是遇水過后,這些土壤就變得十分脆弱,因為含水量會讓土壤的重量倍增,能否支撐地表的壓力就成了關鍵。 洞內的腥氣比外面的要大一些,超子捂著鼻子是第一個下去的。因為這里無處著力,所以裝備都被先放在卡在洞口的挖掘機上。洞口很大,有半個挖掘機那么大,超子在整理行裝的時候發現挖掘機的鐵耙子卡在了一處金屬物上,那金屬物有著明顯的斷痕。 那是一根斷裂的粗大水管,有平時用的水桶粗細,表面的斷痕還是新的,水管的斷裂處還零星的滴著紅色的水滴。超子想湊過去聞一聞,馬上就被那股腥味給熏了回來,他意識到這根管子恐怕沒那么簡單。 剩下幾個人也都陸續下到了挖機的位置,超子跟他們說了自己的發現。這根管子的表面已經布滿了銅銹,紅色的土壤有著極強的腐蝕性,已經完全分辨不出管子表面的狀態,倒是那斷裂的切割面足有五六公分厚,依舊光亮如新。 超子指著身后說道:“那些水就是從這里排出來的,應該是挖機師傅挖斷了這根管子,但是好像這管子到這里就結束了,那一頭并沒有?!?/br> “是古人埋的下水道嗎?”卓雄問道。 查文斌心想就算是下水道或者某種底下排水設施,那管子也不可能到了這兒就沒了,否則那水排到哪里去呢?他說道:“應該不是,看樣子,這管子就到這兒便是到頭了,挖機斷坑洞的那一邊并沒有管子接著,如果是管道,就應該有出口,而不是半途而廢。如果能下去找到被撞斷的部分,或許會清楚點?!?/br> 下面就是塌方的部分,露出的巨大坑洞讓站在這挖機上的人們心里沒底,就像一只張開巨嘴的野獸,下一秒就能吞噬整個地面。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一直是這群人的行事風格,扎褐對于這種未知有說不出的興奮感,拿著轉經輪的他不停地催促超子帶著他先下去,他說這下面肯定就是魔鬼的老巢。 超子不敢輕易拿定主意,下整個坑,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不塌方,萬一這管子突然出水,下面的人肯定得被活活淹死,他問道:“文斌哥,你看呢?” 查文斌拿起一顆石子投了下去,下面傳來“啪”得一聲?!笆歉傻?,沒水位的話,我們至少可以進去呆到傍晚,這挖機的重量可是足足幾噸,它都能卡得住,應該還能撐些時候?!?/br> 從這兒往下,距離并沒有他們想的那樣深,不過十來米就到了底部。底部的情況有些出乎他們意料,整個下層十分干燥,除了旁邊有一個低洼處還殘留著些許紅色水跡。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那根被撞斷的管子,那東西讓所有人都大呼吃驚。這根管子的另外一頭并不是管子,而是一件器物! 說是器物也不確切,超子在低洼處發現了它。他們幾個成年男子硬是不能搬動分毫,那是一根巨大的龍頭,被撞斷的位置是脖子,整個龍的頭部掉下了深坑。清除掉上面的附著的泥土之后,他們發現這龍頭都大得有些過分。 超子用手丈量了一圈后嘆道:“我的天,這是頭的話,那整條龍得有多大?” “起碼超過一百米!”查文斌肯定的說道,“這材質,這重量和體積,絕不是一座寺廟能澆筑的。這也不是龍,它是鰲!” “鰲?”其它幾人都以為這是龍頭,龍的圖案在中國隨處可見,大人小孩都認識,可查文斌為什么說這是鰲呢? “你們仔細看這斷裂的部分,如果是龍的話,脖子的鱗片紋路應該是龍鱗,呈塊狀,而這根則是豎條紋,波浪狀。這種紋路是模仿龜的脖子,所以,我斷定這是鰲頭,而不是龍頭,我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恐怕就是傳說中的鰲府!” 第342章 斷頭鰲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