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看起來是溫文爾雅的教授,本質上可也黑著。 席竟勾唇,不怎么在意她的話,大掌撫摸她的發絲,湊近她的耳,“不管我老了還是我死了,你都是我的妻?!?/br> 許茗沒說話。 這頓飯吃了兩個小時,許茗差不多摸清楚了單單的大概,留下個不反感的印象。 大門口,兩撥人分道揚鑣。 許梁州摟著她的腰,低頭,“誒,你什么時候也帶我見見你mama?” 他迫不及待了。 單單秉承吸取教訓的態度,“我媽不喜歡你?!?/br> “嗯,我知道,家長們都不怎么喜歡我?!?/br> 單單被他的話逗笑了,“你也知道自己不討喜?” “打你哦,擠兌我?!?/br> 單單把臉湊過去,“你打啊,兩邊都給你打?!?/br> 只要他下的去手。 許梁州捧住她的臉,“吧唧”印了一口,還有水漬。 單單臉整個皺起來,“臟啊?!?/br> “你又不是沒吃過?!?/br> 單單抬手就要掐他,他跑了兩步,日光下笑的絢爛,“你不給我親,我也不給你掐?!?/br> “你有本事別跑?!眴螁螝獾?。 許梁州站穩在原地,“我不跑,就在這?!?/br> 單單卻又不動了,過去了也抵不過他。 “那你過來啊,怎么不敢過來了?” 單單垂眸,咬唇,“那你轉過去?!?/br> 喲呵,這是要來后背殺? 他乖乖的背過身,殊不知,單單悄無聲息的挪動著步子,然后朝著反方向跑掉了。 還好許梁州回頭看了看。 這腳下可真利索,跑得順溜。 他腿長,三兩步就跟了上去,將人攔腰抱起,睨著她,“你再跑啊?!?/br> 第四十五章 福禍 國慶假期, 單單在公寓里窩了七天,天氣太熱,地鐵站公交上也全都是人。 而許梁州卻是上進好學起來, 學醫每年的期末考都相當于是重歷一次高考, 課業繁重,且必須要學精了。 畢竟將來是要救死扶傷的。 許梁州這七天里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去實驗室, 空余的時間也只是在晚上了。 他的母親期間來過電話,讓他把單單帶回家看一眼, 許梁州沉吟片刻, 只是用沒時間三個字來搪塞了。 經歷上一次兩人的爭吵, 許梁州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過問她的意見,免得弄得她不開心。 當然, 他自己心里是偏向帶回家,早點讓家里人知道沒什么不好的。 許梁州的母親把他的說辭告訴了許父,許父不屑的笑笑,摟著嬌妻親了親, 也只有傻妻子相信她的好兒子的話。 放七天的假,跟他說沒時間?。?? 騙誰呢? 他老子一個電話直接打到許梁州的手機上,話語簡潔, 只有一個意思。 把人帶回家看看吧,現在帶不回來以后也不用帶了。 許梁州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早晨跟單單提了一句,他問:“你想不想去我家看看?” 單單端坐在電腦面前,手速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著, 她在趕近現代史綱要的論文,三千字呢,才剛起了個頭,也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我沒聽見?!?/br> 許梁州在家穿的休閑,寬松的t恤套著,赤腳踩在毛毯上,隨意的很。 他走到沙發那邊,把她眼前的電腦往茶幾上一放,點了待機。 他嘆了口氣,坐在她身側,將人抱過來,分開她的雙腿,讓她坐在自己的腰間,兩人四目相對。 “我爸媽想看看你?!?/br> 單單垂下眼,手指不自覺戳著他硬邦邦的胸膛,出聲時帶著點埋怨的意味,“你爸媽怎么知道的???” 許梁州好笑,抓住她作祟的手指頭,很無辜的表示,“雖然我也想說,但真不是我說的?!彼肓讼?,“應該是我大姐告訴他們的?!?/br> 他跟著又問:“你不愿意去?” “沒有?!?/br> 都去的不去的地方了,沒什么不愿意的,只是她覺著有點早。 許梁州抿唇笑笑,“那就晚上去吧?!?/br> 說完,也不給她反應的時間,捧著她的臉,對著他垂涎已久的地方親了下去。 她身子骨細瘦,盈盈一握的腰,很好掌控。 他的視線順著她寬大的領口看下去,暗光掃及她白皙的肌膚,想到每個夜里自己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在她嫩滑的嬌軀上留下他的痕跡,小腹又是一緊。 單單也感覺到他的變化,嬌俏的臀被硬邦邦的部位頂著,硌得慌。 她圈住他的脖子,垂首埋在他的肩頭,臉上微熱,低低道:“我累?!?/br> 許梁州勾著她的腰,呼吸間的氣息有些沉,“嗯,不動你?!?/br> 他最終是靠著一身正氣和意志力將欲望給壓下去的。 許梁州大半個身子靠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隨意的搭著,單單大半個身軀都倒在他的胸膛上,睡得安然。 待他睡醒已是中午十二點鐘了,許梁州動作小心的把她抱到臥室中,蓋好被子,轉身進了廚房。 一個多月來,廚藝總算有了長進。 果然聰明的人,學什么都快。 單單是被香味勾醒的,迷迷糊糊的摸到餐廳,瞌睡蟲也都跑光了。 “吃飯,吃飽后換身衣服,我帶你去我家?!?/br> 單單夾了一小塊排骨,剛咽下去,“???我沒說要去?!?/br> 許梁州揉揉她的發,“沒得選,我家里……嗯……也挺好玩的?!?/br> 還養了幾條狗,要是無聊的話,她還能逗逗狗。 吃完飯后,單單換了件淡藍色的無袖連衣裙,外面配了件小開衫,溫婉可人的打扮,也是她向來的穿衣風格。 許梁州開的車,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車,他父親即便是在他上了大學,也沒有解禁。 車子近兩年他父親是不會讓他碰了。 一方面害怕他自己出事,另一方面更多的還是害怕他撞到人家。 年輕氣盛的男孩,最讓人放心不下。 單單坐在副駕駛座上,他開的不快,繞是如此,在經過三線開外的公路上,還是出了個小車禍。 車窗前,他的視野中忽然冒出一個小男孩,為了避開,方向盤猛的往左打,險險避開了孩子,車頭撞上綠化帶上。 撞得不嚴重,只是他的額角破了一個口子,涓涓的血流了下來,看上去可怖。 單單沒什么事,身子因為慣性往前沖了沖,腦門給撞疼了,等她回過神來,才看見許梁州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的。 她臉色一白,青蔥般的五指扯上他的衣角,帶著哭腔,“許梁州,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他的手,“說話啊?!?/br> 許梁州腦袋有些沉,但還是清醒的,她的話他都聽清楚了,只不過看她關心自己,有點舍不得好了。 他坐正了身子,抬手抹了抹額上的血跡,血團讓他這么一抹開,顯得更慎人了。 “我沒事,別慌?!?/br> 單單心口一縮,看著他額上冒血的模樣,整個人都不太舒服了,唇上的血色陡然褪去,面色煞白。 兩種畫面在她腦海中盤亙交替。 她想起來那次她經歷過的匪夷所思的幻覺,不,不對,那不是幻覺。 那就是她死后,他的未來。 那個孤零零的、如同行尸走rou般存活的他,那個渾渾噩噩,最后卻毅然決然的一槍打死自己的他。 他無聲無息的躺在地面上,靠在她的墓碑旁。 單單是真的被嚇到了,“去醫院,對,我們趕緊去醫院?!?/br> 許梁州抽出紙巾,將面上的血糊糊給擦干凈了,又用紙團堵著這個傷口,“沒多大事,不用去醫院?!?/br> 單單不信,懷疑的目光在他的傷口處打轉,血很快就又浸了紙團上,紅白交錯。 “要去的,先去醫院?!?/br> 許梁州小時候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也不覺得有什么。 他調笑,“這么擔心我???那好,我們去醫院?!?/br> 單單抖動著唇,后怕感還揮之不去。 原來失去一個人是這樣簡單而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