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話沒說完就被一只嬌嫩嫩的小腳丫子給踹到了地上,江鶴四仰八叉的坐在客棧青色的石磚上,好一會兒沒緩過神兒來。 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堂堂江寨主江將軍被自家娘子接連兩次踹下了塌?昨晚上是因為他心神蕩漾纏她纏的正緊,又是烏漆墨黑的,這才被她一擊即中。這、這大白日的,又被踹了下來,江鶴臉面上就有些掛不住。臉色鐵青,怒聲道:“又發什么瘋!” 嬌嬌昨晚的氣還沒消完全,根本就不待見他。那一踹也是本能反應??墒谴藭r此刻,見他狼狽的坐在地上,臉色難看到極點,頓時有些害怕。只把被他扯落的被子又拉了起來,當起了縮頭烏龜。 江鶴坐在冰涼地地板上冷聲質問,本以為她會狡辯,不然就會小兔子似的給自己道歉。全然沒想到這祖宗把被子一蒙,干脆不理他這一茬。這下子可是給氣炸了肺。騰地坐了起來就上了塌,把被子一撩往地上一扔就壓了上去,惡聲惡氣的道:“膽兒肥了你,不想活了!” 這人最喜歡仗著人高馬大欺負她,嬌嬌被壓得渾身都疼,那眼里立馬就氤氳了水汽,有如黑葡萄掛在枝頭綴滿了晨露,濕漉漉、亮晶晶。再硬的心腸,只消看那么一眼,就把人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江鶴本是個鐵石心腸的,只是卻真正把嬌嬌放在心尖尖兒上來疼的。本來就不是真生氣,不過是男兒那點子不值錢的面子臉皮過不去罷了。 此時見她委屈噠噠的,眼神倔強又哀傷,還有些被傷害的不可置信,被主人拋棄的小吧兒狗一樣,那心立時就軟成了一汪水兒。他在她面前,總是立不起來的。 低頭吮住那包著兩包淚的美麗眸子,想把那蠱惑他心腸的壞東西吸出來。長長卷卷的睫毛碰在柔嫩的唇內,刺得癢癢的,他的心里也像長了草一樣。喟嘆道:“真是個嬌嬌兒,哭什么,看剛剛能得你,這會子知道害怕了?” 嬌嬌嗚咽了一聲,別過臉去不理他。 江鶴沒皮沒臉的追過去,失笑道:“慣是個蹬鼻子上臉的,才剛給你個好臉,這又給你男人掉起腰子來了?!?/br> 嬌嬌沒好氣的伸手把他那張討厭的臉推到一邊兒去,氣咻咻的道:“誰讓你給好臉了,你也掉腰子,又沒人攔著你?!?/br> 身上衣衫本就穿的薄,一番拉扯已經松散開來,露出半個雪白滑膩的膀子,看的人心饞眼暈。妖嬈的小身段不過自然的躺在那里,就曲曲折折的妖精似的惑人。 “你啊你,得理不饒人,沒理攪三分,最是個欺軟怕硬的壞東西。剛剛是誰嚇得臉都白了?好了,不惱了,乖乖起來,吃了飯先帶你在街上玩兒一圈,就上山去,好不好?”江鶴心中無奈,總是這樣跟三孫子似的低頭哈腰的,偶爾變個臉色,她卻就嚇得不得了??磥韺櫟倪€是不到位,他的小娘子還是沒有真的安下心來。 嬌嬌失望的東張西望,“為何這鎮子要叫百花鎮?”不說百花,就連北方遍地可見的槐花之類的都不見。 江鶴牽著她的手,把幕笠上的輕紗給她攏了攏,道:“很久以前這里不是鎮子,只是個小村莊罷了,瘟疫席卷,死了許多人,滿村都是白花花的紙錢,人們就給起了個諢名叫白花村,慢慢的就叫起來了,倒忘了它之前的名字。后來這里發展成了鎮子,當地人覺著白花不好聽,就依了諧音叫做了百花鎮?!?/br> 嬌嬌聞言長長的‘哦’了一聲,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江鶴探手進幕笠揪了揪她臉上的小rourou,笑道:“小丫頭作怪?!?/br> 這鎮子十分普通,兩人并沒有轉多久。只是沿著主街轉了轉,買了些嬌嬌看上的小零嘴跟小玩意兒,就騎著馬上山了。鎮子離山上并不遠,不用怕錯過宿點,江鶴心疼嬌嬌顛簸,就任憑紅線隨心的踱著步子走著,沒有跑動。 嬌嬌十分喜歡鎮上小孩兒磨牙吃的番薯干,雖是粗食,卻做的干凈美味,口味也種類繁多。這么一路慢騰騰的坐在高頭大馬上觀賞民間百味,時不時的還從隨身的小荷包里掏一根番薯干磨著牙,心里美得冒了泡。哪里還想得起身后男人的可惡來呢。 江鶴這一路也老老實實的沒有動手動腳,很是正人君子。見小丫頭搖頭晃腦的愜意樣子,低頭柔聲問道:“可是舒心了?!?/br> 嬌嬌心眼兒小,也愛翻舊賬,只是心情好的時候卻極好說話。喜滋滋的點了點頭,撩起幕笠沖他甜甜一笑,把手中那麻辣味兒的番薯干喂給他吃,“出來散心自是舒心,不然以后誰還散啊?!?/br> 江鶴也是一笑,張口吃進嘴里,柔聲道:“嬌嬌喜歡?那日后夫君常帶你出來可好?” 嬌嬌重重的點頭,十分大方的把那所剩無幾的甜糯味兒的番薯干又喂了他一個。江鶴不怎么喜甜口,囫圇嚼了嚼皺眉咽了下去。見她還想喂,忙道:“嬌嬌自己留著罷,我看你最喜這個味兒的,都沒剩下多少了?!?/br> 說是山,其實不過是個稍微比平地高些的小丘陵罷了,進山的道路也被修的十分平坦,紅線馱著二人行走完全輕輕松松。 山上也沒什么別的樹木,只是遍地的楓樹,綠油油的,樹底下雜草野花叢生,也自成風景。 江鶴把她頭上的幕笠摘下,箍了條剛剛從鎮子上買的紗巾,只露出半張宜喜宜嗔的小臉。見嬌嬌對這繁多的百年楓樹不感興趣,道:“秋天就好看了,到處都是紅紅的楓葉,火一樣好看,燦爛若朝霞晚云。到時我再帶你來?!?/br> 沒一會兒就到了山頂,遠遠的看見個白墻黑瓦的大院子,還有小橋流水,頗有江南風韻。還未走到,門口就走出個滿臉帶笑的美貌女子,欣喜的對江鶴道:“昨晚上聽見你要來,我還道不信,原來還真是沒哄我們?!?/br> ☆、第40章 青楓紅果 這女子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身紅艷艷似烈火的裙子,沒有繡什么花,穿在身上卻是打眼的不得了。頭發沒有盤起來,反倒是在腦后打了個麻花辮,系了條紅色絲帶。一雙含情瀲滟的眸子里忒煞多情,唇紅齒白的,不是絕色,卻足夠韻味。 她身上的韻味又跟望秋身上的風情不同,有股子賢妻良母的意味。而且雖然滿臉含笑,嬌嬌卻敏感的覺得她其實心底有些憂郁。這樣矛盾又美麗的女子,誰看了都移不開眼睛的。 嬌嬌不覺得就多看了幾眼,見她跟江鶴一臉老熟人的樣子,以為又是江鶴的風流債,抿著小嘴撲閃著大眼睛看熱鬧。江鶴這次的眼光總歸還算不錯。 江鶴手上使力掐了她一把,也有禮的對來人含笑道:“倒有勞你在這兒等著了,子虛兄可在?” “在呢,昨晚上收到消息就趕過來了,還一個勁兒的抱怨你不提前打招呼,要不是不知道你住哪間客棧,當夜就找上門兒去了?!?/br> 紅衣女子一邊含笑應著,一邊招呼著他們進門。好奇的打量了下旁邊亦步亦趨的嬌嬌,問道:“這位是?” 江鶴看了嬌嬌一眼,淡淡的道:“這是拙荊,嬌嬌,這是紅果夫人?!?/br> 嬌嬌對拙荊這稱呼十分不滿意,你才拙,你才荊!只是在外人面前,還是抬頭甜甜的沖紅果笑了笑,屈身福了福道:“夫人好,夫人真好看?!?/br> 紅果見嬌嬌膚白勝雪,櫻桃小口紅潤潤,眉如遠山眼如青黛,說是傾國傾城都不為過。只是面相有些稚嫩,這一說話就更顯得團團孩子氣,不過是十三四的年紀罷了。 她詫異的抬頭打量了眼光頭的成熟穩重男子,心下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上前親昵的拉住了嬌嬌的小手笑道:“meimei折煞我了,我虛長了幾歲,又慣是個沒臉沒皮的,就舔著臉請meimei叫我聲jiejie啦?!?/br> 嬌嬌聞言羞澀的笑了笑,從善如流的乖乖喊道:“jiejie?!?/br> 紅果開始不過是看在江鶴的面子上客氣,這下是真有些喜歡嬌嬌了。這樣可人疼的性子,乖乖巧巧的跟小白兔似的,怪不得那素日閻王似的板著張臉的江鶴,在這明顯還為及笄的小娘子面前融化成了一汪暖洋洋的春水。 別看他在外人面前還遮掩了一二,可是那眼里的柔情蜜意,酸的她這將近三十的夫人都有些臉紅。 嬌嬌也是跟紅果說了一會兒話才知道她已經三十有一,雖說宮里的女子駐顏之術是看家本領,可是她沒想到在這深山野林的也得以遇見此中高手。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嘴張大,滿是贊嘆的道:“我還道jiejie不過二十歲呢?!?/br> 然后她的眼睛就滴溜溜的往那留著一把山羊胡的程子虛看去,鬼頭鬼腦的。程子虛倒不是長得丑,只是長得著急了些,顯老,偏偏還學人家留了兩把山羊胡,跟個老頭子似得。 程子虛的臉隱隱有些發黑,忍了忍沒忍住對著紅果喊道:“不是說要親自下廚做下酒菜,還在這里做什么?” 仙風道骨一隱士,卻是個沒風度熊婆娘的糙漢子。嬌嬌心中默默腹誹。就連他剛剛送給她的那幾只樹根雕琢的小山羊都不喜歡了。又在心里可惜紅果jiejie這么嬌艷的一株海棠花被豬給拱了。一枝梨花壓海棠呀。 日頭徹底沉入了西山,天兒很快就暗了下來。夜涼如水,偶爾鳥鳴聲聲。紅楓苑的主院,正房里氣氛凝滯的像要結了冰。 程子虛一臉陰沉的坐在榻上惡狠狠的盯著紅果。紅果則是絲毫不在意,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洗漱完畢之后,就拿起了笸籮里的花樣子細致的描了起來。視一旁虎視眈眈的程子虛為無物。 程子虛的涵養并沒有那樣的好,也可以說在紅果面前并沒有那么好。他隨手拿過床頭柜子上的茶壺砸到了地上,就那么定定的望著紅果。 茶壺的碎裂終是讓紅果開口了,那紅艷艷的嬌唇微微挑起,諷刺一笑,“怎么,程大老爺這是發威了?” 程子虛呼呼的喘著粗氣,兩撇山羊胡子氣的一撅一撅的,望著眼前女子那鮮嫩水靈的嬌顏,眼里滿是愛憐與迷戀。他突然苦笑了一聲,“你是不是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把我熬老了,熬死了,你就可天高任鳥飛了?” 紅果咬斷手上紅紅的絲線,舌尖兒一吐把線絨唾了出來,睨了他一眼,咯咯嬌笑道:“什么都瞞不過你?!?/br> 程子虛臉色青白一片,走到紅果的身前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啞聲哀求道:“果兒,你乖,明日找衛想來給你看看,咱們生個孩子罷,你不是想要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嗎?” 紅果漫不經心的拽著他的胡子,“想/上/你就/上唄,我又攔不住你,何必拿子虛烏有的孩子來說事兒。我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你想孩子的話回你的程府,有兒有女的合家團圓多好?!?/br> “你非要這樣刺我嗎,這樣擰巴下去有什么好?”程子虛臉色更白。 紅果有些疲累的把頭顱埋在他的胸前,頭疼道:“說多少遍你才明白,我生不了孩子,不過是空長了一副女人的身子供你取樂罷了。這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你又鬧什么?!?/br> “安生日子?有我沒我你一樣,時時刻刻想著擺脫我拍拍屁股走人。這就是你說的安生日子?” 紅果見他不依不饒的也惱了起來,煩躁不已的道:“不然怎樣,像你說的生個孩子。那請問程大老爺是想把她留在這里跟著我這做人家女并/頭的娘呢,還是帶回去扔給你的正頭夫人做個唯唯諾諾任人磋磨的庶女?或是我歡天喜地的跑到你的程府給你那賢良淑德的婦人磕頭敬茶,給你做個通房老丫頭?” 程子虛一臉痛色的道:“我們倆的孩兒,我自會待她如珠如寶,又怎會如此!” 紅果啪的一巴掌就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的臉上,豎著眉毛罵道:“少他娘跟我這兒唧唧歪歪的,給你點顏色還真開染坊了,禍禍我一個還不夠,怎么著,還想把我的孩兒一起糟蹋,你個老不死地安得什么心!” 程子虛被打了一巴掌心情倒是好了起來,見紅果氣的眼睛都紅了,頂著著紅粼粼的巴掌印兒笑瞇瞇的道:“娘子莫氣,不生就不生,咱倆過倒是方便?!本o走兩步,猴急的連褲子都來不及褪下就美了起來。 這座院子是程子虛的私產,不大不小三進的院子。院子里正經的主子不過程子虛跟紅果二人,住在主院。江鶴應該跟程子虛關系不錯,在這里竟然占了個單獨的院子。 嬌嬌躺在那寬敞的大床上打了個滾兒,舒坦的嘆了口氣。江鶴走過來把她鞋子脫掉,見她困咻咻的眼皮子都張不開了,拍了拍小屁股,“別睡,一會兒帶你去泡溫泉?!?/br> 知道她今日吃的太撐,就慢慢的給她摟著吃的鼓脹脹的小肚子。見她腆著小肚子四腳朝天的躺在那兒,跟小□□似得,就信手在上面梆梆梆的敲了幾下,像熟透了的大西瓜。 嬌嬌被江鶴揉的舒服的直哼唧,按住他作亂的大手接著伺/候自己,咕噥道:“要不明天去罷?!奔t果的廚藝精湛,宰了她閑來無事在山上養的母雞,做了一道手撕雞腿,一道雞絲豌豆,好吃的嬌嬌舌頭都要吞下去。吃飽了就容易困,此時躺在亂蓬蓬香噴噴的被褥間,那眼睛就張不開了。 江鶴眼睛一瞪,“不行?!?/br> 嬌嬌被江鶴強迫的抱起來,任他把自己那件被酒液浸染的外衣褪去,還嘴里笑話她道:“不是最愛干凈,看你臟的跟小豬兒似得?!?/br> 她吃飽喝足小肚子也被揉的暖洋洋順呼呼的,也不跟他貧嘴。放軟身子任江鶴施為,揪著他衣前的帶子困惑的道:“今日吃飯時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紅果顯見的很喜歡她,在席上一個勁兒的勸她多吃,還說‘要是我有你這么個姑娘做夢都要笑醒的’諸如此類的話語??墒潜緛砥錁啡谌诘姆諊凰痪湓捊o毀了。紅果還好些,那程子虛簡直恨不能一把掐死她,然后再一把掐死……紅果。 江鶴見小寶貝一臉忐忑,知道今日的事情讓她不安了,把穿著衣裳的小仙童剝成了光屁/股的白雞蛋,用被子擁著她嘆了口氣,“你啊你,平日里倒是乖巧的甜的人發膩,一說話就往人肺管子上捅?!?/br> 嬌嬌不滿的白了他一眼,嘟著小白委屈道:“那、那人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呀,你告訴我就好了嘛?!?/br> 又委屈,又傲嬌。大眼睛眨啊眨亮澄澄的,充滿了好奇。江鶴好笑,親了她一口慢慢道:“子虛跟紅果是青梅竹馬……” 嬌嬌差點被口水嗆著,一臉‘你別逗了’的表情,打斷道:“你騙我,你的子虛都那么老了?!?/br> 江鶴咬了一口她那胡說八道的小嘴,斥道:“什么叫我的子虛,怎么說話的,還想不想聽了?” 嬌嬌縮了縮脖子,仰著嫩生生的小臉討好的笑道:“您說,您說?!边€樂呵呵的舉著小胖爪子給他團團作揖賠罪。 “小狗腿子!”江鶴瞪眼笑罵。嬌嬌睜著霧煞煞的眸子無辜的看回去。 “不過是對苦命鴛鴦,紅果不肯生孩子,被子虛逼得緊了就去青樓買了絕子湯喝下?!鳖D了頓又說,“紅果……你好好跟她相處就是了,是個好的?!?/br> 江鶴沒有一絲講故事的天分,只是從短短的字里行間,還有今日她觀察所得,嬌嬌的腦海里已經演繹了一出苦命鴛鴦感天動地虐戀情深,然后被世俗家族所累的苦情折子戲。 直到被江鶴套上一件奇奇怪怪的衣裳才緩過神來,提著那素寡的青灰色袍子看了看,嬌嬌頗為嫌棄,扯著袖子噘嘴道:“這衣裳真難看,我的漂亮衣裳呢?!?/br> 抬頭才發現江鶴的衣裳更奇怪,她咬著手指頭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覺著有些眼熟,“你這是……僧袍?還是方丈穿的……袈裟?” ☆、第41章 烤魚認錯 嬌嬌被江鶴身上寬大的黑色披風密密實實的裹著,翻過青楓園白色的院墻一路往密林深處奔去。 嬌嬌一路小嘴喋喋不休地,見他根本不停,哀傷的嘆了口氣,有些傷心的道:“你總是騙我,早上還說來晚了就沒有地方住了呢,可是來了這里才知道,分明是哄我的?!?/br> 江鶴忙里偷閑低頭覷她一眼,低頭香了一口,很誠實的認錯,“嗯,就是哄你的?!边@么久沒提,他以為她早已把這句話忘記。 嬌嬌更傷心,“你就把我當小孩子,一點都不尊重我?!?/br> 江鶴見她不依不饒的,慢下飛奔的步子,咬了口小鼻子,見她委屈噠噠的,眼睛卻古靈精怪的骨碌著,笑罵了聲,“小狐貍!” 不再理她,緊了緊懷抱接著趕路。院子附近其實也有溫泉,不過有人把守,行事起來不大方便。本就是為了快活,束手束腳的有什么樂趣。正好他對野/合很有興趣,索性離了人煙進大山深處洗個痛快。 江鶴終于停下來的時候,嬌嬌扶著他的胳膊站穩身子,就見一股冒著騰騰熱氣的泉水正咕嘟嘟的冒的歡快。雖是露天,但周圍石壁樹叢,倒也隱蔽。 唔,是個偷情的好地方。 江鶴把那件遮羞的黑披風扯落,隨意撲散在地。光著腦袋,穿著袈裟,眸光晶亮的盯著眼前美貌多情的小尼姑。 嬌嬌噘著嘴扯著身上的尼姑袍子,時不時抬頭偷偷瞄一眼江鶴身上的袈裟,渾身上下紅的猶如煮熟的蝦子,羞恥的快要哭了,“你要不要臉,我們就穿著這個來這里,還要寬衣解帶下水?” 江鶴懶洋洋的乜斜她一眼,“傻話,不寬衣解帶如何洗澡沐浴?!?/br> 嬌嬌伸出蔥尖尖兒似的一根手指頭顫抖著,“你、你你你……”你了半天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花和尚挑眉一笑,慢悠悠的開始脫衣裳,“小尼姑剛剛不是還擠眉弄眼的勾搭貧僧嗎,怎么一翻臉就不認人了?” 嬌嬌愕然的張大了眼,一臉呆滯?!罢l勾搭你了?!” 見江鶴脫得只剩下一條褻褲,陰森森的笑著向她走來,小兔子似的蹦起來就跑。還沒跑兩步就被捉住了,江鶴下巴放在她的頸窩處磨蹭著,嗓音低啞的道:“當然是你,可是覺著貧僧不夠偉岸,故此小尼姑生了悔意?不成,不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