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所以就算看到了,卻選擇保持緘默,是為了報復我上次揭發你的事?”蘇拾東挑了挑眉。 “我的度量可沒那么小?!碑吶晃⑽⑼嘲l上靠了靠,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他之所以沒有當場提示,除了惜花心理作祟,還有一個原因,他想瞧瞧蘇拾東著急的樣子,他已經看厭了這家伙十年如一日的淡定表情。 而這塊破懷表是蘇拾東的寶貝,每年都會花高昂的保養費來保養,弄丟了,這尊大佛估計就淡定不起來了。 這時候,馬丁將稍微做了簡單處理的懷表遞給蘇拾東。 懷表的指針已經不走了。 蘇拾東查看了一下表,將表遞回給馬?。骸懊魈焖腿ト鹗烤S修,務必在這個月月底送回來?!?/br> 馬?。骸笆??!?/br> ☆、第6章 吃貨女神 這邊,秋蕓剛上車,就用車載無線充電器充上電,開機后才知道,自己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 來電最多的是她的死黨畢靜,有十幾通電話,還有三通電話是陳女士撥來的。 秋蕓想了想,陳女士打來估計是為周末相親的事,無關生死存亡的大事,她便擱置一邊,先撥了電話給畢靜。 “你這幾天干嘛去了?怎么手機一直不通?”畢靜的語氣有些著急。 秋蕓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哦,手機不小心浸水拿去修理了,找我什么事?” “也沒什么事,就是出去游玩了一趟,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gc香水,邂逅款?!碑呾o是一幫同學中跟秋蕓關系最要好的死黨,買東西都會替她多想一份,妥妥的閨蜜情深沒話說。 在z大這種富二代官二代扎堆的地方,像她們這樣關系鐵得跟澆了汁似的,僅此一家,絕無僅有。 “你每次出去旅行都給我帶好東西,我的百寶箱都快塞不下了,這個牌子的我已經有一瓶了,這瓶你自己留著用吧?!鼻锸|接受她的好意都有些于心有愧。 畢靜說:“好,那一會兒學校見?!?/br> “哦,對了,待會兒的哲學概論,幫我占個位置,我十分鐘后就到?!鼻锸|是個相當有求知欲的年輕人,當然,她還是z大出了名的學霸級人物,涉獵學術甚廣。 z大作為貴族學校里的哈佛,師資力量和建筑設施都是一流,但由于就讀的學生非富即貴,哪怕一路紅燈殺到底,也不用愁拿不到畢業證書。 所以像秋蕓這類刻苦用功的少之又少,不知不覺就被歸類為“成績優異家庭一般”的行列。 因此秋蕓的灰姑娘身份一度被眾人揣度,以至于有一陣子校園十大?;ǖ脑u比,她在?;ò裆系纳韮r一落千丈。 也就是今年的年初,在本市的黑天鵝芭蕾舞比賽中,秋蕓嶄露頭角,一夜之間殺到全校第四,一時名聲大噪。 之所以會讓人有這個誤解,是因為秋蕓平時在?;径际桥W衪恤襯衫,怎么舒適怎么來,淑女裝來來去去就那么兩套,而且也不怎么化妝,每天出門擦點水乳隔離就完事。 但即便如此,秋蕓那張時刻媚冶的臉、妖嬈的身、不涂口紅也永遠嫣紅的唇,還是令校園無數男生想方設法、花錢睡她。 學霸秋蕓每天都要頂著無數人民的高熱度目光,來回穿梭于教學樓和宿舍之間。 可即便這樣,秋蕓也不愿錯過任何一堂課,哪怕是引人打瞌睡的馬哲課。 她堅信知識就是力量,知識改變命運。 這輩子,她要憑借自己的一技所長,到社會上混飯吃。 畢靜曾一度感慨:“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靠才華,這句話是專門用來形容你的?!?/br> 秋蕓做羞射狀:“過獎過獎,額就素這么一個才貌兼修的女紙?!?/br> 漸漸的,有些人變得賤賤的。 晚上,陳女士call來電話。 秋蕓本抱著必死的決心接通的電話,卻沒想到峰回路轉,陳女士居然只是讓她回家吃飯,說是為了慶祝虞老板度過資金危機。 這么說,蘇拾東肯放過她了? 人就是有一種慣性的“賤格”,要是一個人每天虐你千百回,突然有一天給你一點甜頭,嘿,你還覺得這個人其實還不錯。 現在的秋蕓,就對蘇拾東在她心里的變態形象有了這樣的改觀。 回家之前,秋蕓重新置裝了一下自己,陳女士是絕不允許她素面朝天還一身休閑地出門的,至少在陳女士面前,秋蕓得把自己裝扮出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 回寢室換上一套小香風套裝,化了個素雅的淡妝,出門。 不過,回家之前的首要任務是填飽肚子。 陳女士那套“晚餐五分飽”的養身理念,非得把秋蕓餓得半夜起來撓肚子不可。 去的是z大校門口的一家茶餐廳,這里的餐廳茶館都是些高逼格高價位的地方。 要是以前,秋蕓連腳都不敢邁進去一步,不過來到這里兩年,她多少也攢了些私房錢,出去開個小灶還是有富余的。 “一個冰火菠蘿油包,一份水晶蝦餃皇,一碗鮮蝦云吞面,還有兩個芒果班戟,三個廣式蛋撻……”秋蕓眼睛閱覽著菜單。 身邊的服務員在她念到“鮮蝦云吞面”的時候,眼睛已經不自主地擴大。 最后,秋蕓合上菜單,對店員微微一笑:“還要一杯絲襪奶茶,里面加一點紅豆,謝謝?!?/br> 店員張了張嘴,又看了看眼前這位身材苗條的美女,點頭微笑,然后顫抖著雙腿,走向柜臺。 為了節省時間,避免陳女士起疑,秋蕓采用速戰速決的方式,在美食上桌之后,迅速狼吞虎咽。 但幅度并不大,她只是加快了咀嚼的頻率,所以吃相還不至于引起隔壁就餐的人的注意,但秋蕓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閃光點,想讓人不去注意她都難。 八點鐘方向的那一桌男生已經不止一次將目光投過來,他們自然是認識秋蕓的,但貿貿然上前搭訕出師無名,也就只能遠距離探測她的一舉一動。 這時,餐廳門口突然傳來一陣sao動,一大幫人圍著一個高個子年輕人向餐廳里蜂擁進來。 秋蕓自顧自享受美食,并沒去管閑事,堪堪將兩顆蝦餃塞進嘴里,就被旁邊人潮里的人猛地撞了一下。 一顆guntang的蝦餃直接沒入喉管,滑進胃里,頓時燙得秋蕓涕淚橫流,還有一顆卡在喉嚨口,要下不下,直把她噎個半死。 秋蕓只能掐著自己的脖子,痛苦地發出嗚咽聲。 群眾隔絕了剛才那一桌人的視線,而群眾簇擁著銀河中心,也沒注意到她。 就在秋蕓快嗝屁的時候,銀河中心的男生似乎察覺到聽到了異樣,眼風掃了過來。 此時的秋蕓面目猙獰,漲紅了小臉,淑女形象蕩然無存,絕對可以說極度不符合人類的審美美學。 秋蕓的后背被一只有力的手掌驟然拍打了一下,頑強的蝦餃才終于從她的喉嚨滑了下去。 她猛然喘了一大口氣,緩過神之后,感激地抬起頭望向來人:“謝謝你?!?/br> 此時的秋蕓,臉上帶著尚未平復的嫣紅,因為窒息而被逼出來的眼淚還掛在大眼睛上,形成一道朦朧的水霧,頗有一種“似水蓮花般不勝涼風的嬌態”,和剛才的形象形成極致反差的對比。 年輕人神情微愣,只是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秋蕓認出他,是z大男神榜第一的孔喆。 不過他們倆一向沒什么交集,孔喆從不屑的搭理她這個灰姑娘,秋蕓也從不肖想這位眾星環極的風云人物。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正面交手。 等人走了,秋蕓才緩緩釋然。 這幾天她真是流年不利,看來哪天得找個時間去酬神拜佛才是。 差點就被一顆蝦餃整進了閻王殿,此刻她對蝦餃的心理陰影已經無法估量。 估計今天之后,蝦餃便會被秋蕓列入食品黑名單里。 湯足飯飽后,秋蕓欣然地踏上了回巢的道路。 秋蕓不像其他壕同學一樣,或多或少都有一輛私人座駕。 倒不是虞老爹苛政,更不是因為拿不到駕照,駕照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考到了,不開車只是因為便民環?!冒?,她是一徹頭徹尾的路癡。 即便駕馭了座駕,卻也駕馭不了這個城市四通八達的交通樞紐。 學校到虞家的地鐵一路直達,相當便捷,秋蕓勤儉持家地選擇了便民的地鐵,沒有多花冤枉錢去搭乘慣于坐地起價的計程車。 結果在擠地鐵的途中,不幸發生了。 但這不幸是對于他人而言的。 秋蕓發揮了十八般武藝中的一技之長——跆拳道,制服了一個色狼和一個扒手。 她將色狼狠狠胖揍了一頓,而扒手她給放了。 畢竟殊途同歸,扒手何必為難扒手。 秋蕓還苦口婆心地告誡他:扒手應該具備扒手的道義,絕不能向老弱婦孺伸手。 可惜因為剛才吃得太飽,這會兒動作稍大一點,秋蕓感覺食物一下子就漫到了喉嚨口。 下車后,她不得不放緩了回家的腳步。 ☆、第7章 改造無能 一進家門,秋蕓就對著廚房里的史鳳大喊:“鳳姐,今天做了糖醋里脊沒?” 十足的吃貨本色。 “三小姐回來啦?”史鳳是虞家的老傭人,平日從不接觸網絡,并是不知“鳳姐”這個昵稱的特殊性。 倒不是秋蕓有意給她的昵稱設定特殊含義,實在是史鳳這名太尷尬,其尷尬程度毫不亞于史珍香、郝爽、杜子藤這等“膾炙人口”的名字,叫“史姐”也不對,撲面而來的翔的氣息。 話畢,陳女士立刻從客廳走出來,殷勤地迎了上來,她拉住秋蕓問:“那天晚上蘇拾東找你什么事?” 秋蕓心里直發虛,面上若無其事地說:“哦,他說那臺留聲機他不太會用,說請教我一下?!北犙壅f瞎話是秋蕓的特長。 陳秀祺再一次被挫敗了,似乎蘇拾東對秋蕓沒動啥歪心思,是對她這個做母親的個人魅力的忽視。 她再接再厲:“他就沒有跟你說些其他特別的話?!?/br> “呃……說了?!?/br> “真的?”陳女士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說了什么?” “他說……”秋蕓頓了一下,“我家的金毛有狂犬病?!?/br> “什么???”陳女士嘁了一聲,一臉的失望。 秋蕓見母親賊心不死,就打算用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化解她?!皨?,其實人家蘇拾東雖然有錢有型,但怎么說也已經三十了,比你女兒我整整大了將近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