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
安啟祿見到采薇的玻璃,很是高興,當即拿一萬兩的定銀,并許諾余下的六萬兩等他回到京城在一并支付。 采薇收了銀子,跟安啟祿做了別,回自家的宅子里,躲進空間去睡覺了。 晚上還得奔波一宿呢,不趁著這會兒養足精神,明天怎么應付那廝如狼似虎的懲罰呢? ------題外話------ 謝謝hys0628親愛滴評價了本作品 謝謝cherrywly投了1張月票 謝謝簡單心動送了9朵鮮花 謝謝qquser6308763送了1朵鮮花 謝謝情優宇 送了1朵鮮花 ☆、第174章 莫子離的痛苦 大晉國順德元年十一月十五日,一件震驚整個京城的事兒發生了。 大晉國皇宮侍衛長追風,在青州元寧縣二龍山挖出了幾具怪獸的骨骼,這些怪獸的骨頭碩大無比,一根腿骨就比一個人還大,怪獸的頭骨更是嚇人,碩大無比不說,居然還長了兩只牛角。 沿途觀看的百姓們見到車上那些巨大的骨頭,都敬畏的跪下來,對著那些骨頭膜拜,還有人到處散布謠言,說是妖孽出世,天下要大亂了。 只是,這些謠言還沒有散開,就有侍衛拿著畫有雙角怪獸圖案的告示貼在了沿途醒目的地方,詳細的告知百姓們這些骨頭是什么,免得百姓們無知,見到這些骨頭后被有心之人給利用了。 骨架運到了皇宮,拼湊起來后,跟采薇之前畫的一模一樣,眾臣見了,不禁都對皇后娘娘的博學多識心悅誠服,南宮逸也為此頗感自豪。 多虧了自家娘子淵博,不然,二龍山成千上萬的百姓們就會因為朝中某些重臣的愚昧無知枉送了性命,他也會因此背負上多少條人命債! 借此機會,南宮逸趁機發落了幾個迂腐不堪的重臣,褫奪了他們握在手中的權利,提拔起了幾個年輕有為的有志之士,整頓朝綱,朝野中很快面目一新,有了新的氣息。 這些事兒,南宮逸全部都歸功于自家的媳婦,要不是她,他還找不到機會收拾那些手握重權的老臣們呢,收回了握在他們手中的權利,對他,對朝廷,都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 十一月底,南宮逸帶著太后和他媳婦,皇室的皇子公主們,并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到皇家獵場進行一年一度的秋狩。 其實,采薇并不贊同秋狩這個活動,在她的觀念里,每種動物都有生存的權利,而人作為做高級的動物,若是為了生存填飽肚子,去獵殺它們也就罷了,可是僅僅為了取樂,就剝奪了它們生存的權力,實在是太不道德。 但是,她也知道,每一種社會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社會的發展,人們思想意識的進步,需要一個緩慢的循序漸進的過程,她會努力去促進這個社會發展進步的速度,卻不會去強制他,否則就會拔苗助長,適得其反。 如今,她的很多做法已經挑戰了這個封建制度的權威,比如,她勸諫南宮逸廢除了凌遲、五馬分尸等酷刑,廢除了株連九族的不合理的刑罰制度,還廢除了帝王的殉葬制度,這些決策都無一不在朝中引起不小的風波,甚至有臣子指責采薇牝雞司晨,指責南宮逸迷戀女色,任由女子干涉朝政。若不是三角龍事件幫她挽回了些局面,朝中的大臣們道這會兒還在振振有詞的彈劾她呢。 所以,在狩獵這件事上,她雖然不贊同,卻選擇了保持沉默,沒有再進一步激化她跟臣子們之間的矛盾,大不了,她去獵場后干呆著,不去圍獵就是了…… 到了秋狩那日,采薇和南宮逸同輦而行,從宮中出發,由內城到外城,最后直上御街,出了京城大門,浩浩蕩蕩的直奔獵場而去。 皇上皇后出行,自然是提前戒嚴,清掃街道,沿途中鴉雀無聲,百姓們早就被驅散了,只有噠噠噠的馬蹄聲和車轱轆的滾動聲。 皇家獵場距此二十余里,若是快馬加鞭半個時辰就到了,但因是皇上皇后的鑾駕出行,有許多繁瑣的排場,還有許多人是步行著去的,所以走得很慢。 采薇坐著無聊,就躺在南宮逸的腿上,一邊把玩著他腰間垂下來的象牙香球,一邊跟他說話。 “哎,菲兒和湘云都沒有去獵場,就只我一個人在那干呆著,太沒意思了?!?/br> 因為杜氏這幾天就要生產了,所以,菲兒連布莊都不去了,整天守在家里陪伴著母親,秋狩的名單上本來是有她的,但是被她給拒絕了。 湘云也沒來,聽說湘云跟莫子離和離后,大病了一場,連她奶嬤嬤三七都沒去成,如今略好些了,打算這幾日在大國寺給謝嬤嬤做一場法式,好好的超度她,讓她早日投胎托生,所以她也沒有來。 南宮逸低下頭,看著躺在腿上撅著嘴兒的小媳婦,不覺笑著調侃道:“怕什么?有為夫在,定不會讓娘子寂寞的?!?/br> 說往,彎下腰,湊在她耳邊,不懷好意的說:“那本春宮上的招式朕已經熟記于心了,正好這幾天咱們可以好好的切磋切磋,省的娘子沒意思……” 采薇一下緊張起來,嚯的坐起身,怒斥道:“你這欲求不滿的禽獸,好端端的記那些亂七八糟的圖做什么?再說,誰說要跟你切磋了?” ‘禽獸’這個比喻令南宮逸很是不滿,他辯解說:“圣人說過,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欲和*都是人的本能,娘子何必要貶損朕呢?記住那些招式也是為了提升我們之間的快樂,難道娘子希望為夫一個姿勢做到底?” 采薇咬了咬牙,坐直身子,學著皇后該有的端莊模樣,正色說:“先賢們也說過,君子宜修身、宜養性,切勿貪戀*也,你自己反思一下,除了我大姨媽來的那幾日,你哪天消停了?哦,對了,我記起來了,我大姨媽來時你也沒消停,每天都讓我用手幫你呢!” 一邊說著,她一邊伸出手在男人的眼前晃了晃,以示對南宮逸的鄙夷。 采薇的手白白的、嫩嫩的,嬌小纖細,柔若無骨,形狀極美,粉潤的指甲亮亮的,貝殼一般,每一片都精致得像藝術品似的,看得南宮逸眸色一深,眼中的*之色染了開來。 采薇一見他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思,剛要嚴詞斥責他,人已經被悲催的撲到了…… 龍輦外,劉喜聽著里面劇烈的喘息聲和呻吟聲,看了自己腹下一眼,言不由衷的嘀咕說:“整天干那事兒多累呀,還是割了的好昂……” 此時 數千里之外的鮮卑國皇宮里,鮮卑國的吉雅王后一身黑衣,盤膝坐在法壇上,她的面前放著一張矮木桌,上面放著一只長形的盒子,盒子邊兒上還燃著兩支蠟燭,那兩支蠟燭上面畫著奇怪的符,而且蠟燭的顏色也發黃,看起來很陳舊了。 但若是行家在此,一定會發現這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用人的脂肪提煉出來的,吉雅王后喜歡用人油蠟燭來做法,也喜歡聞那種人油燃燒的味道。 桌上的兩根蠟燭火苗很旺,但相對于陰森的法壇來說,這點光線算不上明亮,蠟燭火苗躍動的光影里,桌上還放著兩只小盤子,看起來像花瓶,里面插著一些像干草一樣的東西。 那東西看著像草,但若是定睛看的話,那草竟然像是活著一般,不停在瓶子里扭動著! 而且,法壇下還擺著一圈古古怪怪的盒子,地上撒著紅的白的黃的像顏料又像是紙屑的東西,桌上地上都畫著血淋淋的符。 吉雅王后念了幾句咒語,從矮桌上拿起裝有頭發的盒子,緩緩的走下了法壇,走到法壇下一只香爐般的器皿前,那里里面是尸油燃燒著的火苗。 遼丹的大國師勒跶協助她,幫她把桌上盤子里的干草拿了出來,平鋪在桌上,火苗跳動著,照在那對干草上,只見那些干草竟然在桌上蠕動了起來。 細看那些干草,形態生得也奇怪,一頭粗一頭細,并生在一起,生蠕動的正是這一粗一細的草葉,它們看起來似乎像是要結在一起的樣子!勒跶在將干草拿出來以后就不管了,吉雅皇后對著面前的火爐念念有詞,邊念詞邊手舞足蹈,不停地從身旁放著的盒子里抓出東西來往火爐里投擲。 每投擲一次,火苗竄得越旺,而她的動作幅度就越大,直到把盒子里的東西都投進火爐里,嘴里還一直念念有詞,癲狂地似全身痙攣一般!嘴里的念著的咒調子越來越高,音也越來越詭異,而就在火爐里的火苗顏色變得詭異的時候,她一般抓起拿進盒子,將盒子連同里的發絲一齊丟了進去! 東西丟進去之后,火苗呼地竄得老高,吉雅王后一把抓起桌上已經自動結成結的干草,狠狠擲進了火爐里,而她面前的火爐里,一堆東西燒融在里面,咒語在繼續,吉雅王后的法術也在繼續,只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該出現在火爐中的一道魂魄并沒有出現! 吉雅王后懵了,這個法術她用了幾十年,從未失手過,今天,怎么不管用了? 勒跶國師也不可思議的望著火爐,可怎么看,這里也沒有那道該出現在這里的靈魂?!凹磐鹾?,這是怎么回事?” 吉雅王后看了火爐半日,忽然扭動著身子繼續做起法來,聲音已經變得低沉嘶啞,頭顱晃動形似癲狂。 這回,她用的法術更加厲害,更有效,然而,做完法后,她怒了。 “娜娜上當了,這些頭發根本就不是穆采薇的,而是一個死人的頭發,那個人馬上就要投胎轉世了,難怪拘不到她的靈魂!” 勒跶國師失望的說:“看來,我們白忙活一場了,可惜了這些童子尸油燭!” 吉雅王后怒氣沖沖的對侍衛說:“去,派人告訴娜娜公主,把那個膽敢欺騙我們、耍我們的賤女人給我碎尸萬段!” 侍衛下去了,勒跶國師說:“王后不要著急,我們大汗不僅在嶺北安排了人手,在大晉國都也安排了人,早晚會拿到她的頭發的!” 吉雅王后陰森森的說:“這個賤女人,搶走了我女兒的男人,還把我的女兒害得那么慘,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勒跶忙說:“吉雅王后,您答應過我們大汗要把她的魂魄交給我們大汗的?!?/br> 吉雅王后冷笑道:“似的,我是答應過他,但是,得等到我折磨夠了她,才能把她交給你們的大汗,回去告訴你們大汗耐心等著,穆采薇遲早會變成他帳子里的玩物的!” 被他們惦記、算計的人,這會兒已經到達了皇家獵場,正渾身酸軟無力的歇在了獵場的行宮里,連接見公主郡主和官家的千金們的力氣都沒有了。 剛剛在龍攆上,她差點兒被這男人給拆了,下輦的時候腿還打哆嗦呢,要不是喚秋和春柳攙著她,她一定會在眾人面前出丑的! 哎,真是太丟人了,采薇握拳,心里不斷的腹誹著,可惡的男人,都怪他! 躺在榻上,一想到害自己到這般田地的男人,她就不自覺的磨牙,本來被他蹂躪成這樣就夠她心塞的了,更讓她不平的是,男人居然像沒事兒人兒似的,神清氣爽、精神抖擻的出去打獵了。 憑什么?每次事后她都丟盔棄甲,如遭重創,而他卻越發的精神百倍,仿佛被打了雞血一般,明明一直是他在動好不好,幾個時辰的劇烈運動都沒讓他有分毫的疲憊,怎么會這樣呢? 難道,這事兒是男人的原動力不成? 她一邊憤憤的想著,一邊沉沉的睡去了,大傷元氣,須得好好的歇歇才行…… 京郊的大國寺內,建安侯府的千金武湘云,整一身素縞的跪在謝嬤嬤的靈位前,一面燒著紙錢,一面聽著中尼姑們誦讀《往生咒》。 回娘家一個月了,這是她第一次出大門,乍回娘家時,她因之前所受的屈辱郁結于心,大病了一場,躺在床上足足半個月才起來,這期間,連謝嬤嬤的三七忌日都沒能參加,如今她的身子好轉了,便稟明了母親,來寺院給她做法事超度。 來之前,建安侯府已經派人來通知大國寺的住持,住持不敢怠慢,前三天就關閉了寺院,命眾尼姑們用心打掃,寺廟的各種用香熏了,免得侯府的小姐來此嫌腌臜。 這會兒,住持披著加沙,帶著眾尼,打動鼓鈸,搖動鈴杵,發牒請佛,獻齋贊供諸天護法監壇盟主,“謝氏乳娘,早登極樂?!?/br> 法事繁冗,湘云一早就來了,快到午時尚未結束。 湘云命隨行的翠屏和翠蘭下五十兩銀子的襯錢,隨后到后院的干凈禪房去歇息。 下午還要請天王拜懺,設浴召亡,參禮三寶,追薦到傍晚時分,翠屏因她大病初愈,怕她累到,便勸她現在禪房里先睡會兒,等睡醒了在懺疏就是了。 湘云大病初愈,身子正虛,勞累了一上午也早就撐不住了,聽了翠屏的勸告,便依言到了后院兒給香客們準備的禪房內,準備睡一會兒再起來。 翠屏和翠蘭二人服侍著湘云躺下,便悄悄的退出去,自去尋尼姑要尋齋飯吃了。 湘云躺下后,因太累,剛躺下不久便睡著了,正睡得香甜,忽然覺得臉頰癢癢的,似乎有人再摸她,恍惚中,她還以為是蟲子再爬,便閉著眼,抬手打了下去。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她的手打到了另一只手上,湘云僵了一下,瞌睡一下沒了。 有人進來了! 有人在摸她! 天吶! 她倏地睜開了眼,忽的一下坐了起來,當她看到坐在她的榻邊的男人時,頓時大驚失色,連滾帶爬的向榻角逃去,“翠屏、翠蘭——” 她失張失志的叫喊著,嚇得魂兒都要飛了。 見她這么怕自己,莫子離的心里難受極了,他站起身,忙輕聲安撫她說:“湘云,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聽說你病了……” 湘云躲在角落里,驚慌失措的說:“你走,誰稀罕你來關心我,咱們不是已經和離了么?我跟你再也沒有瓜葛了,你快走,我不想見到你!翠屏——翠縷——” 湘云喊叫起來,一邊兒防御似的把枕頭、被子砸向莫子離。 莫子離站在榻邊,沒有躲,也沒有閃,任由那些枕頭被子砸在他的身上,他已經被有力氣躲閃了。 ‘和離’、‘沒有瓜葛’‘這些字眼兒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或深或淺的扎在他的心上,痛得他喘不過氣來,臉都白了。 他抬眸,望著驚恐萬狀的湘云,痛苦的說:“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你跟我生氣,想打我、罵我都行,要是你還覺得不解恨的話,扎我幾刀也使得,只是湘云,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從新來過好不好?這一次,我保證絕不傷害你一分一毫,你想怎么樣我都聽你的,只要你跟我復合,我……” “休想!” 湘云用力打斷了他,她怕他,躲他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與他復合?就是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是不肯的。 “莫子離,你別做夢了,我武湘云寧愿死都不會跟你復合的,絕對不會,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不然我就叫人了,走,走啊——” 莫子離一晃,踉蹌的退后了兩步,抬頭望著她,神色痛楚:“湘云,你真的不肯原諒我?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