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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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屁股內外的疼痛也依舊是重災區。蘇合試著要坐起來,然而臋部一用力就感覺有人拿著酒瓶子往里頭捅似的,他“嘶”得倒吸一口涼氣。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開了。杜云飛端著什么吃的走了進來。不看不知道,原來他嘴角上也掛了點兒彩,臉頰上也隱約有淤青。不過也許是因為劉海垂掛下來的緣故,看起來倒是比平時要年輕幾歲。 蘇合想要嘲笑他,可剛一張嘴就覺得噴出一團火來。他捂著嗓子想咳卻咳不出聲來,只能憤恨地抬眼看著杜云飛。 杜云飛這才走過來,將手里的碗遞給他:“喝掉?!?/br> 蘇合沒動手,看了看淡黃色的湯水又看了看杜云飛。 “橄欖蘿卜湯,清咽利喉?!倍旁骑w解釋。 蘇合這才接過碗一口氣喝完,剛把碗交回去又被命令著趴在床上。杜云飛取來軟膏開始給他的屁股上藥。途中蘇合使勁兒拗著往后看了一眼,自己后屁股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腫起老高。 他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你也太狠了吧,這樣我真的吃不消?!?/br> “吃不消就別作死,消停點?!?/br> 杜云飛將藥油慢慢揉開,動作一絲不茍:“還有哪里疼?!?/br> “渾身都疼,你真是禽獸變的嗎?” “你以為你下手就有輕重了?” 說著,杜云飛撩起衣袖,手腕上赫然是手表似的一個圓形牙印。然后是斑駁的背后,左右肩胛骨上各有四條抓出來的血痕。此外各種淤青和吻痕更是大大小小不計其數。 就連蘇合看著他背后都覺得疼,又偷偷去看自己的指甲縫,里頭果然有些褐色的血跡。 “疼嗎?”他問杜云飛。 杜云飛卻搖頭:“那次受傷后背部神經就不敏感了?!?/br> 藥很快搽完,杜云飛又安排了一套簡單按摩。蘇合舒服得癱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感受著雨后陽光灑落在身上的暖意。 臨走前杜云飛又給了他一袋糖和一部手臺,讓他留在房間里靜養。 考慮到面子問題,蘇合特別叮囑,只說自己余毒未清,不要讓呂如藍他們來探病。然而到了第三天傍晚,他實在悶不住下樓溜達,一連遇見呂如藍、段鯨和林幼清幾個人,都是一副“祝你新婚愉快”的了然表情。 最初的尷尬或許無可避免,但時間一長,臉皮厚厚也就若無其事地過去了。蘇合就像是條吃撐一次整個月不用進食的黃金蟒,基本不再作妖。倒是杜云飛活像被開了光似的,時時處處表現出對于蘇合強烈的占有欲。 雖然別墅里的其他人偶爾也會被他們相處的新模式嚇到,但最受傷害的還要數世界各地的“醫生粉”。 由于杜云飛在電波里開始以“已婚人士”自居,而在蓬萊電臺里露過嗓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是男性,所以大家開始紛紛揣測起醫生的性取向,甚至還有人打起了直球——從段鯨到呂如藍,都被詢問了一遍。 蘇合當然也被問到過幾次。曾經拿著對講機全球直播法式濕吻的他,現在反而翹著二郎腿,爽快否認了與杜云飛之間的關系。杜云飛也不拆穿他,只等他關上電臺之后,把人堵在黑暗角落里,狠狠咬住那根胡說八道的舌頭。 時間就在兩個人的互相折騰中慢慢過去,轉眼就到了夏至,這意味著惱人的梅雨季節已經過去一半。 夏至這天,按照江南習俗要吃三鮮和面條。雖然蠶豆還沒長成,黃瓜也還幼小,但別的溫室蔬菜產量倒還算豐富。大家因地制宜地修改了三鮮的品種,至于面條,依舊由杜云飛來制作。 留下兩個年長組張羅過節的事兒,呂如藍和海臣一大清早又跑去碼頭上尋寶。大家說好了中午十二點一起吃午飯。 然而到了下午一點,都沒看見呂如藍跟海臣的蹤影。蘇合有些緊張起來,拉著杜云飛跑到碼頭上去等待,吹了一會兒海風總算是看見海臣的寶貝帆船慢悠悠地從北邊駛了回來。 再看甲板上,掌舵的居然是呂如藍。 他一臉神色凄惶,白色的t恤上還沾著斑斑駁駁的血跡。 第65章 你竟然是這樣的海臣 呂如藍身上的血跡來自海臣。而海臣正躺在船艙客廳的沙發上,右腿膝蓋上方綁著布條,腿下的沙發坐墊已經染紅了一片。 眾人大驚失色,來不及詢問緣由,趕緊開車將海臣帶回別墅,送回二樓他自己的房間。 海臣被抬到了床上,杜云飛用剪刀剪開他的褲腿,只見小腿上赫然插著一根鋼釘,深深扎進腿肚。 “怎么搞的?!” “我也不清楚?!眳稳缢{帶著哭腔,“我倆好端端地在碼頭上搜集物資,正開集裝箱呢,突然海臣就把我給撲倒了。我再去看他,他腿上就……” 他剛說到這兒,林幼清忽然低聲道:“人醒了!” 眾人齊刷刷地朝床上看去,發現海臣果然已經睜開了眼睛。 “你怎么樣?!”呂如藍撲到海臣身邊。 “我沒事,不就打了個盹兒嗎?!?/br> 海臣朝著呂如藍微笑,又看向其他人:“壞消息唷,碼頭上有人放陷阱。那機關只在開集裝箱的時候才會發動,肯定不是針對喪尸的,有人想要獨吞堆場的貨物?!?/br> “誰這么無恥?!”蘇合頓時就怒了,“我們當初要獨吞,還能有他們的事兒?!” 無論如何,真相姑且留到以后再研究,當務之急還是急救。 “必須馬上取出異物,清創縫合?!?/br> 杜云飛將無關人等全都請了出去,只留下蘇合觀察海臣的情況兼打下手。手術持續近一個小時才告結束,隨后又清理出一批帶血的敷料和縫合工具,看得人心驚rou跳。 值得慶幸的是,海臣的傷勢比預估得要輕一些。骨骼和神經沒有受到損傷,痊愈之后,運動功能應該不受影響。只是因為失血較多,目前需要臥床休息。 “我是o型血,把我的血輸給他!” 在外頭焦急等待了一小時的呂如藍,迫不及待地提出這個建議,但遭到了杜云飛的否決。 “直接輸血的副作用太大,得不償失。還是讓海臣靜養一段時間,以他的身體素質,恢復起來應該會很快?!?/br> 杜云飛的這番話,好歹算是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只有呂如藍反而“哇”地一下哭出聲來,抬腳就要往海臣房間里走。 知道自家表弟這是被嚇傻了,蘇合趕緊扯住他:“你別去煩人家了,讓海臣好好休息?!?/br> 呂如藍正要點頭,忽然聽見屋里頭的海臣有氣無力地說道:“來個人陪我說說話唄,悶死啦?!?/br> 呂如藍聽見這句話,再不猶豫,兩三步跑進房間里。 蘇合頓時又一陣咬牙切齒,卻被杜云飛一把拖住拽走。 等到走廊上的眾人散去,呂如藍眼淚汪汪地走到床邊坐下??伤€沒開口,海臣居然倒過來安慰:“小藍,你沒事就好?!?/br> “可你有事啊?!眳稳缢{更加沮喪,“要不是有杜醫生在,你說不定就有生命危險了?!?/br> “怎么會呢。你止血的急救措施處理得很到位。我不會有事的?!?/br> 海臣笑笑,抬手想要去摸呂如藍的臉頰,可惜夠不著。 呂如藍趕緊將他的手攥在掌心里:“你別動,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做就行?!?/br> “這……怎么好意思?” “你是替我受的傷,我為你做點事才安心?!?/br> 見呂如藍如此堅持,海臣弱弱地嘆了口氣:“我現在身上又是血又是汗,好難過唷?!?/br> “那我幫你擦身?!?/br> 呂如藍應得痛快,轉身就下樓去取水盆。 他打完水路過一樓客廳,看見其他人除了段星澤之外,都聚在一起開會。 “z市還有別的幸存者,一些不太友好的人。我們在討論應該怎么辦?!?/br> 段鯨言簡意賅地復述了議題,又問呂如藍:“你覺得呢?” “我不想和那些人扯上任何關系,不想聯絡他們。暗箭傷人的家伙,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卑鄙危險的?;氐缴鐣弦彩抢??!?/br> 蘇合點頭同意表弟的看法:“既然是主動降格為畜生的家伙,咱們沒必要打交道。不過最好監視著碼頭的動靜,摸清那批人的情況,才能以不變應萬變?!?/br> 林幼清道:“島上的安保系統可能需要再加固。不止是跨海大橋的方向,碼頭這邊恐怕也得加強防御?!?/br> “也不知電子儀器和材料究竟夠不夠?!倍析L已經開始盤算,“或許可以向朱一心那邊申請物資援助?!?/br> “關于防御問題,我倒有個設想?!倍旁骑w看向蘇合,“上次制作的堆肥也該熟了罷?!?/br> 討論進行得如火如荼,呂如藍卻擔心著盆里的水會變涼,他趕緊回到二樓。 “……怎么去了那么久?!焙3加行┎粷M。 “我哥他們在討論怎么對付那些傷了你的人?!?/br> 將熱毛巾絞干,呂如藍解開海臣的上衣,開始為他擦拭身體。 “唉,碼頭上肯定還有別的陷阱,不能再去了?!焙3枷硎苤辽矸?,嘴里繼續嘟囔:“如果那些貪婪的家伙發現佛光島,或許會來搶奪。我們必須做好準備?!?/br> “這些事,我哥他們都會考慮?!眳稳缢{又攪了一把水,“你現在就好好休息,別的什么都不要想?!?/br> 海臣點點頭,舒舒服服閉上眼睛,感覺呂如藍一絲不茍地幫自己上上下下地擦拭著。潮濕黏膩的血腥感覺逐漸消失,清爽的感覺真不錯。 可是擦著擦著,呂如藍卻停了下來。 海臣睜眼往下看,自己被杜云飛剪開的外褲已經脫了下來,腿上的血污也已經擦拭干凈。然而灰色的平角內褲上也沾了不少血跡。 讓呂如藍犯難的,正是這條東西。 海臣撇了撇嘴:“到箱子里給我找條干凈的來,我自己換上?!?/br> 呂如藍依言取來內褲交到海臣手里,海臣道了聲謝準備坐起來更換,可才動了動腿,就疼得皺緊眉頭。 “……還是我來?!?/br> 呂如藍讓海臣躺回去,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住褲腳往下拉扯,眼神猶猶豫豫的,不知道應該往哪里看。 海臣咳了一聲:“不要尷尬嘛,你都上大學了,集體澡堂子應該去過吧?!?/br> “我們學校的宿舍都是單獨衛浴?!?/br> “那你們宿舍哥們兒難道就沒有比過大???” “我們沒這么無聊?!?/br> “那總集體看過a片吧?” “……” 呂如藍被問得惱了,飛快地把他褲子一扒,胡亂抹幾下就把干凈內褲套上去,褲帶打在海臣小腹上“啪”的一響。 海臣安靜了片刻,忽然盯著那塊毛巾瞇起眼睛:“這……好像是我的洗臉毛巾吧?” 無論如何,這身總算是擦完了。呂如藍把水倒了,又沖了一杯糖水給海臣喝,然后坐在他身邊發愣。 海臣還是不睡,小聲嘀咕道:“當警察這么久都沒出過大事兒,這次居然就栽了?!?/br> “你為什么要當警察?”呂如藍又提出這個問題,“別告訴我這是興趣愛好,我不信?!?/br> “因為聯合國維和警察的資格考試要求警齡4年,而且還得精通英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