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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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開了這個備注為“段鯨”的好友。 「幼清家出了事,我帶著兒子留在q市陪他。我的車前幾天被人刮擦,放在4s店修。后備箱里還有你的設備,要用記得自己去提?!?/br> 蘇合皺了皺眉,回復他:「幼清出什么事了?」 段鯨過了一會兒才回復:「他家里有人過世了,現在情緒很不穩定?!?/br> 「怎么這么突然!」蘇合也是吃了一驚:「那你可得好好安慰他,他為你做了這么多事,你也該回應回應人家了?!?/br> 段鯨簡單回復了一個「好」字就再不說話。 蘇合想了想,又找出一個頭像是哈士奇的聯系人,開始往對話框里輸入內容。 「誠哥,前天你給我介紹的那個家伙,現在和我在同一個臥鋪包廂里?!?/br> 被稱做誠哥的男人,瞬間就做了回復:「杜醫生?這么巧!看見沒,這就是緣分!」 什么狗屁緣分,要有也是孽緣。 蘇合這樣腹誹,十個手指不停地輕輕敲擊著:「得了吧,他可不喜歡我。哪有一見面就開展艾滋病和性病教育的,再多見幾次面,是不是還會給我肛門指檢,再發本培訓結業證書啊?!?/br> 微信那邊的誠哥趕緊發了一個又哭又笑的表情:「這不都是一場誤會嗎,全賴我沒安排好你們倆的相親地點,害他以為你是在酒吧里打獵的‘那種人’。我后來也跟他解釋過了,你雖然長得確實是太好看了點兒,可也是正兒八經的研究生畢業留校任教,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啊。將來國家要是允許咱們也扯個紅本本兒,你們兩邊再一人得一個諾貝爾獎,那可就是神仙眷侶,新時代的馬克思和恩格斯了?!?/br> ……什么狗屁亂七八糟。 蘇合被誠哥這不著邊際的胡扯逗笑了,心里頭的郁悶總算減輕了不少。他又和誠哥瞎扯了幾句就道了別,剛關上對話框就看見另外一個頭像閃動起來。 這次說話的是蘇合班里的一個學生,發過來了一段小視頻,還特別注明是「蘇門答臘島上真實記錄」。 蘇合戴上耳機打開全屏。畫面很暗,起初只聽見一連串急促腳步和拍攝者的喘氣,忽然間遠方一聲巨響,畫面緊跟著急速晃動,對準了天空。 遠處夜空里騰起一道火柱,將漫天濃云全都染成鮮紅! 視頻對著夜空拍攝了大約五秒,再度朝著樓梯的方向移動起來,中間大段的顛簸畫面做了快進處理?;謴驼2シ潘俣鹊臅r候,拍攝者已經跑上了頂樓的露臺。 露臺高處安放著一塊霓虹燈廣告牌,正發出詭異的血紅色光亮。視頻鏡頭還在不停地搖晃著,拍攝者似乎是想要跑去露臺邊上,拍攝更遠處的景象。 可是在這之前,鏡頭卻首先捕捉到了一個詭異的畫面。 露臺上還有兩三個人,仿佛受驚過度似的,全都蹲在陰暗處,窩成一團。 視頻拍攝者朝他們走去,一邊用當地的語言提問。但是蹲著的人始終沒有回答。 畫面越來越近,突然間猛烈顛簸了一下。視頻拍攝者似乎滑倒在地,發出了驚叫聲。鏡頭里旋即出現了一只左手,那上面沾著大量暗褐色的不明液體。 拍攝者似乎說了一句臟話,繼而打開閃光燈。 而就在燈光亮起的一瞬間,蹲在他面前黑暗里的三人猛然抬頭,亮出六只綠光瑩瑩的眼睛。 鏡頭一陣劇烈晃動,短片戛然而止。 什么鬼? 蘇合看得一驚一乍的,回頭看見「蘇門答臘島上真實記錄」這幾個字,又覺得半信半疑。 于是他回復那個學生三個字:「搞什么?」 學生也秒回他:「老大,世界末日了,有喪尸??!」 蘇合樂了:「你電影看多了吧,作業做了沒?」 手機那邊頓時安靜下來。 蘇合期初還以為是學生心虛裝死,過了會兒才發現,原來移動信號掉到了一格。 列車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出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大修后的版本,刪除了老版本的第一章第二章,將必須交代的元素以另一種形式糅合進入第三章及以后的故事內容。 劇情、人物關系、人物性格都沒有任何的改變哦 第3章 胸肌大了不起嗎 列車離開h市,開始一路北上。沒過多久,傾盆大雨就被甩在了身后。 不同于坐鋪或者硬臥車廂,只有兩個人的高級軟臥包廂里非常安靜。 沒有寒暄、沒有攀談,蘇合與杜云飛兩個人仿佛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彼此都將對方當成了空氣。 晚上十點左右,杜云飛占用了衛生間開始洗漱。蘇合不想等他,干脆提著洗漱用具前往車廂連接處的公共盥洗室。 由于盥洗室鄰近餐車,排隊外加洗漱用去了將近十分鐘。蘇合邁著不穩的步子返回包廂,卻發現門把手擰不動了。 多大仇,不就是相親沒對上眼嗎,至于連門都給反鎖了? 蘇合也不是善茬,不多想,抬手就往門板上匡匡地砸了起來。 過了大約五六秒,門開了,杜云飛已經換上睡褲,上衣的襯衫解開幾個紐扣,隱約露出鼓鼓的胸肌。 蘇合也不往里走,就杵在門口,死瞪著他。 “杜博士杜醫生,你至于把我鎖外頭嗎!” “……” 杜云飛一手搭在襯衣紐扣上,另一只手按著門把:“我還以為你在上鋪?!?/br> 看他這個姿勢,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再把門給關上似的。蘇合權衡利弊,還是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先進屋再說。 等他走進來,杜云飛重新把門關上,繼續背對著蘇合開始脫襯衣。 關系鬧這么僵,蘇合當然沒心情再去欣賞什么背肌什么腰窩。但是包廂這么小,想要完全無視也挺困難。 他發誓自己只是瞟了一眼,可就是這么一眼,卻叫他看得愣住了。 杜云飛的背部和正常人的太不一樣了,大約有一半的皮膚都是蒼白或者暗紅色。那圖案,簡直就像是一大片盤曲錯節的樹根。 這肯定是受傷留下來的疤痕?而且一定傷得很嚴重。 蘇合記得誠哥提起過,杜云飛之前在美國讀的醫,工作三年后就加入了無國界醫生組織,在非洲行了好幾年的醫。 難不成就是那時候發生的事? 想起非洲的那些鱷魚蟒蛇,蘇合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正猶豫著該不該發問。誰知杜云飛卻套上了睡衣,冷冷地回頭看他一眼。 “你看夠了沒有?!?/br> “……誰看了,美得你!” 蘇合陡然回魂,趕緊手腳并用地爬回上鋪。窩在上面想了想,又抓了自己的睡衣跑下來,站在沙發邊上換起了衣服。 他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洗澡時還會比比劃劃,自我欣賞。 至于這一次,他倒不怎么指望杜云飛能夠被自己吸引,他只是要讓那個可惡的家伙見識見識,然后默默地自慚形愧一番。 懷著這樣的想法,蘇合緊繃著渾身上下每一塊能夠緊繃的肌rou,慢慢、慢慢地換好了衣褲,然后轉身準備回到床上。 也正是這一扭頭,讓他看見杜云飛正安安穩穩的仰臥在床上。一手枕著頭,戴著眼罩,塞著耳塞。 “混蛋?!?/br> 蘇合無聲地沖著他做了幾個口型,又比劃中指,然后才稍稍滿意一些,關上包廂里的頂燈。 黑暗中,列車運行的隆隆聲反而成為了催眠的白噪音。 但是這種另類的安靜并沒有持續太久,半夢半醒之中的蘇合很快就驚醒了。吵醒他的不是別人,而是他枕邊的手機。 亮起的通話界面顯示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三十五分,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寶貝表弟呂如藍。 這小子仗著家族遺傳的一副好皮相,前幾天在濟州島拍mv賺外快。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說要搭乘今晚的航班回家,現在應該是打電話過來報平安的。 蘇合接通了電話,輕聲應答。誰知呂如藍的聲音竟慌慌張張地冒了出來。 “哥……我現在……機場……行李……” 動車里的信號一如既往地糟糕,通話不過十幾秒鐘,竟然自動中斷了。蘇合哪里放得下心來,于是立刻回撥,卻始終無法成功。 他坐在床上安靜了半分鐘,然后探出頭去看下鋪的動靜——杜云飛依舊保持著入睡時的姿態,簡直好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雖然蘇合對這個男人幾乎沒有什么好感,但是教養并不允許他吵醒一個安睡的人。 他放輕了動作爬下床,穿上鞋子走出包廂,沿著光線昏暗的過道走到與餐車相連的空間。一邊不停撥打著呂如藍的手機號碼。 很遺憾,從這往后蘇合就再沒有打通過表弟的手機。 他越想越覺得不安,可是距離列車經停的下一站還有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無奈之中也就只有編寫了幾條短信和語音,等待著系統自動發送出去。 沖著手機喊完了一通話,蘇合開始感覺有點寒冷。他正準備回包廂,忽然聽見餐車那頭傳來了一陣嘈雜的人聲。 他停下腳步,回頭去看。 只見7號車廂那邊挨挨擠擠地過來了一大堆人,最前面的抬著幾個人放在了餐車座椅上。 那幾個被抬著的人,全都一動不動,如同尸體一般。 這是出了什么事?蘇合看得愣住了。 而就在這時,列車上的燈光再度打開了,隨即響起了列車廣播—— “旅客們,我是本次列車的列車長。剛才,乘警已經成功處置了一起緊急事件。有人在事件中受傷?,F在,我們緊急呼吁乘客中的醫護人員參與救治!” 第4章 蘇合驕傲地說 求助通知還在不斷循環,十萬火急。 蘇合雖然不是正規醫護人員,但也接受過一些急救培訓。他愣了愣,卻扭頭朝著包廂的方向走。 當他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移門正巧被拉開了。已經換好衣服的杜云飛快步走出來。 兩個人在門口相遇,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沒有半點語言交流,蘇合就像是專程回來為杜云飛領路似的,再度利落轉身,重新快步向餐車走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趕到餐車。已經亮起的頂燈照出了這里的真實情況,遠比蘇合剛才的短暫一瞥更為驚人—— 三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躺倒在餐車的長椅上,其中一人腹部插著碎掉的半個啤酒瓶;另一個的脖頸被一根細長金屬條所貫穿,定睛一看,竟然是斷掉的雨傘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