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老子蕭家能扶起高祖,也能扶起個少帝來! 劉凌進老先生莫名其妙高興起來了,也是無奈,咳嗽了一聲,吩咐其他醫者:“之前說朕身體大好的,去太醫局接受考試,如果考試通過,賞賜黃金十兩,留在太醫局做一醫官候補。其余眾位郎中也辛苦了,由內侍好生送出宮外,賞賜宮絹五匹。至于這位蕭郎中……” 他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說道:“說起來也巧,您和蕭太妃同姓呢?!?/br> 蕭無名心頭一跳,有些猶豫地看向劉凌,不知道他是看出了自己的來歷,還是沒看出。 “您老本事卻是不凡,隨朕去看一看蕭太妃的病吧。您都這把年紀了,倒也不必避諱什么?!?/br> 他說罷,便站起了身。 聽到皇帝的旨意,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咬死皇帝無病的,自然是慶幸無比,說皇帝有隱疾的,投機不成的,心中大是后悔。 之前許多郎中將蕭無名當做勁敵,果不其然,讓他一舉成名了! 只是再郁悶再懊惱,皇帝發了話,也只能各去各地,唯有蕭無名被劉凌親切的留在身邊,邊走邊聊。 劉凌雖然寬厚,但和人并不十分親熱,乍見他對這老大夫這般態度,許多宮人都心中不解,只以為蕭太妃確實病得不行了,劉凌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所以不得不如此拉攏他。 他們又怎么能想得到,劉凌拉攏的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夫,而有可能是執掌一方兵馬的隱形將軍呢? “蕭太妃這是思念成疾,希望蕭老先生能治好他?!?/br> 劉凌見宮人都避的很遠,說話間也就不再遮掩。 “所謂心病還要心藥醫,還請您多勞神?!?/br> 蕭無名一點就透,當場就眉目大展:“您放心,我呃,草民這里就心藥最多,保管藥到病除!” 劉凌點了點頭。 “陛下,草民剛剛為您診脈,發現您是先天體質,敢問您可有什么學武的師父?”蕭無名憋了半天,實在被劉凌的體質勾的心癢難耐,忍不住問了出來:“可曾練過武?” “小時候胡亂學了些,算不得什么高明功夫?!?/br> 都是你們家的家傳功夫! 蕭無名把胡子捋了又捋,吞吞吐吐,想跟他說如果他皇帝不做了,可以跟他學幾手高明的功夫,保準天下無敵。 可轉眼一想,天底下有幾個像他這樣,不學沙場萬人敵的功夫,跑去學什么拳腳搏擊之術? 更別說這人是個皇帝,練的那是萬萬人敵的本事了! “哎,可惜了!” 蕭無名皺著眉頭,連連嘆氣。 劉凌沒聽懂他“可惜”什么,也不多問,只是含笑一直引著路。 “可惜啊,真可惜!” “哎,可惜!” 這蕭無名也是可愛,之前把劉凌當做劉家子孫,心中對他幾分厭惡、幾分想要利用他救出家中子嗣,可一旦知道他有先天之氣,立刻就像是動物聞到了特殊的氣味一般,頓時將他當成了蕭家先祖的后人,“自己人”,看他也就和其他劉家人份外不同。 更別說這皇帝一副好相貌,看起來不像是從小jian猾之人,頗對他的胃口。 就是不能離開宮廷隨他去學武,太是可惜了一點。 兩人就這么一個含笑不語,一個時不時錘頭頓足被人當做老瘋子,還算順利的到了昭慶宮,早已經有宮人等候多時,上前接應,三拐四拐,去了里面最深的一座偏僻宮殿。 “蕭貴太妃就住這里?” 老子蕭家的侄女兒,當年也是一入宮就是貴妃,不住在昭慶宮最大最好的主殿,住在這偏僻小旮旯里?! 這皇帝欺人太甚! 蕭無名眉頭一皺,好感度頓時降低不少。 “為何住這兒,老先生一會兒便知。朕不忍進去見蕭太妃的病容,就在這里等你,請你好生診治?!?/br> 他在蕭無名意外的眼神中指了指兩個出來的宮人。 “這是焚琴、這是煮鶴,是蕭太妃貼身伺候的宮人,她們會指引你去見蕭太妃?!?/br> “老先生好,奴婢是焚琴?!?/br> “奴婢是煮鶴?!?/br> “焚琴煮鶴?” 蕭無名心中一陣迷惑。 他記得當年那侄女兒身邊的貼身宮女,好像是叫冰肌、玉骨啊。 罷了,或許是宮中換了伺候的人? 蕭無名按下心中的疑惑,跟著焚情煮鶴進了殿中。 不入殿還好,這一入殿,蕭無名頓時雷嗔電怒,運勁于身,渾身上下猶如爆豆一般啪啦啦響了起來。 這是外家功夫運用到極致的表現。 小皇帝是故意設計誘殺我? 蕭無名又氣又怒又恨,一雙蒲扇大掌猛然捏成了拳頭。 否則這殿中,為何有這么多高手的氣機?! 他抬頭四處望去,那柱子后、幔布邊、屏風之側,甚至梁頂之上,都有數一數二的高手,若不是他聞風辨位的功夫已臻化境,說不得都不能發現這些藏匿了行蹤之人。 但凡豢養的這樣的高手,十個里九個都是刺客,這般埋伏在他侄女兒的宮中,不是為了刺殺又是什么? 難怪把他引來這樣偏僻的角落,還說一進去便知! 想到那心機深沉的小皇帝還沒有走遠,蕭無名哪里還要再進一步,當下腳步一蹬,整個人猶如電射一般調頭而回,就要奔出殿外。 老子殺了那個小混蛋??! 敢騙老子! 有先天之氣算個鬼,果然不像他們蕭家人,跟他祖父和父親一個德行! 蕭無名在江湖成名多年,儼然就是這一代的武林盟主,他殺心一起,整個殿中殺氣猶如實質般凝固了起來,讓一旁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的焚琴、煮鶴血脈不暢,掩著胸口覺得呼吸不順。 其余隱藏在殿中的大司命對殺氣最為敏感,一看他突然起了殺氣就扭頭往外走,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什么,云旗當場傳音入密:“兄弟們,快把他給攔下了,不能讓他跑出去!” “想攔我?你們這群兔崽子也要看看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也不知道蕭無名是怎么聽見了傳音入密的聲音,居然運勁用獅子吼向著發出聲音的云旗方向大叫了一聲。 這一下獅子吼震得云旗氣脈一滯,竟從梁上掉了下來。 好在其他幾位大司命眼疾手快,迅速奔到門前,伸手一抖,封住了門口。 “天蠶絲?” 蕭無名看著射入木柱中封住門口的天蠶絲,冷笑一聲:“這小皇帝為了殺我,好大的本錢!” 說罷,揚起一掌,直接拍向一位大司命,將他打的吐血倒仰了出去。 這都什么跟什么??! 云旗一擦嘴角的鮮血,當場嚎了出來。 “主子!您快出來!兄弟們罩不住,您這位長輩太能打了!” “哼哼,打了老的,又來小的?” 蕭無名蒲扇大的手掌一揮:“來多少,打多少!” “多年不見,您果然威風不減……” 說話間,一聲爽朗的笑聲隨著一道人影從內室出來,不是蕭逸,還有何人? “只是我這屋子里的東西,都是皇帝賜下的,打壞了要去報備,實在是麻煩的很……” 說話間,一聲爽朗的笑聲隨著一道人影從內室出來,不是蕭逸,還有何人? 走出內室的蕭逸恢復了男人的打扮,否則不必說云旗,恐怕這老爺子生氣起來,連他都一起打。 “你,你是……” 看著出來的人影,蕭無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 慶州府衙。 悄悄將劉祁和田珞召來的假秦王陳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很好,就憑這長相和身材,收入帳下也不算墮了他的威風。 這一群少年公子里,還就這兩人個子比他矮些。 劉祁再過一個月就十六,這假秦王既然要找身材相貌都與他相仿的,當然年紀也在十六左右,也是清秀的長相,斯文的氣質,只是眼睛里隱隱含著一股自負之色,有些讓人不喜。 話說回來,劉祁自己也是以冷傲出名,找一個看起來自視甚高的,倒也符合他的氣質。 好在陳家不愿意在外面找個長得十分像劉祁的替身,只愿意用族中子弟,否則如果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恐怕劉祁立刻就要露餡。 即便是如此,田珞心中也升起詭異的感覺,總覺得這秦王和劉祁有些相像,但再看其他人的態度,似乎又沒像是她這樣敏感。 也幸虧陳家家主陳武不在這里,他是見過劉祁畫像、知道劉祁習慣相貌的,要是見了劉祁,立刻就能看出真秦王在這里。 也因為如此,劉祁心中更加七上八下,直覺告訴他,假秦王身邊不能久待,不然恐怕要出事。 但陳源可不管他們想什么,他用一種奇貨可居的表情看著兩人,笑著點頭,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語氣開口。 “本王平生最喜歡聰明人,尤其是年輕的聰明人!本王決定要重用你們……” “從明日起,你們就跟隨在本王身邊,同進同出吧!” “???” “??!” 假秦王看著兩個年輕人“歡喜的傻了”的表情,笑的更加高興。 “不必感激本王,本王最喜歡提攜同伴,呵呵,呵呵……” 呵呵你娘的大頭鬼! ☆、第157章 青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