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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文結局之后在線閱讀 - 第7節

第7節

    傅辛雖是九五至尊,受人三叩九拜,年紀也有三十有五,可在跟阮流珠的有些事兒上,卻也孩子氣得緊。他見自己寫的《劉釧傳》賣得好,便又在午歇時自己口述,讓太監關小郎以筆墨一一記下,補了個《劉釧傳續》。

    《劉釧傳續》的開篇,此地無銀三百兩,說是與現實無關,讓看官切莫對號入座。這續集講的故事則是御狀告贏了,劉釧哥哥伏刑,劉釧那貴妃jiejie心懷怨恨,便要殺劉釧,結果被機智的官家看穿,廢了貴妃為庶民。不但如此,善良美貌的劉釧與官家暗生情愫,官家想要納劉釧為妃,又怕悠悠眾口,且有大臣阻攔,故事便在此處擱筆,留了個懸念。

    辛五九的粉絲們完全被吊了起來,直道:“納個妃子,大臣們管什么管?劉釧有姿貌有品性,雖是庶女,卻也出身名門,有什么配不得的?便是嫁過人,也不算什么。前朝有位太后,更是生了孩子才進的宮呢?!?/br>
    這些話落入流珠耳中,流珠卻是嗤笑,暗想道:這傅辛果然虛偽,他若是在話本里寫上官家娶劉釧不成,要把劉釧嫁給糟老頭子,還給她下絕育藥,且對劉釧施暴,流珠倒想看看這書會被怎么評價。

    這話本的事兒暫且不表,卻說徐道甫此時,正在最難受的時候。

    前些日子,他去偷著祭拜流蘇娘子,結果前一夜下了秋雨,他下山時滑了一跤。因也不覺得痛,徐三郎只以為無礙,哪知過了幾日后,竟連動都不能動一下了。

    流珠請了郎中來看。郎中嘆道:“郎君你不聽醫囑,叫你暫且不要下地,你又胡跑什么?之前被打成那樣,沒有傷著骨頭,如今摔了一跤……唉,骨頭筋脈都傷著了,這可是大事。徐三哥,你以后怕是要一直拄拐了?!?/br>
    徐道甫嚇得臉色蒼白,流珠也瞪圓了眼,道:“可有一點回寰之機?”

    郎中搖頭道:“在我這里沒有,這汴京的其他郎中,也不可能醫得?!?/br>
    送走了郎中,夫妻倆相對無言。徐道甫驀地嚎啕大哭起來,捶著床,上氣不接下氣,語無倫次地說道:“這官還怎么當……人家怎么看我……本就低你一等……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過不下去了!這汴京,這鬼鬧的汴京,不該來,不該來。都是天王老子,哪個也惹不起,惹不起!”

    流珠一驚,心上一澀,正要出言安慰,徐道甫卻忽地傾身向前,死死拽著流珠的頭發,一把拉掉她發髻,順勢掐住她的脖子,憋紅了臉,怒氣沖沖,咬牙道:“全都是你的錯!若是不娶你,咱便不會出事!”

    流珠被掐得直翻白眼,幾乎要窒息而死,狼狽到了極點。那徐道甫力氣不小,開始時流珠還掙扎,可聽了他這埋怨的話之后,兩行淚珠兒淌了下來,竟是動也不動,任由他掐,竟是求死。流珠,流珠,可不就是流淚珠兒的命么!

    他要殺,那便殺!她死了,倆人倒都解脫了!

    那淚珠莫名發燙,燙的徐道甫一愣,乍然回了神兒,嚇了一跳,正要收手,忽聽得當啷一聲,卻是什么東西摔到了地上。徐道甫一瑟縮,匆匆抬眼看去,便見婢子香蕊剛踏入門檻,見了眼前一幕,手中那倒滿熱水的銅盆驚惶之下哐啷落地。

    香蕊又急又氣,踩著繡鞋快步上前,抱著流珠往后一拽,隨即擋到了流珠身前。耳聞著娘子不斷咳嗽干嘔,這平常低眉順眼、分外溫和的丫鬟此刻柳眉倒豎,指著低頭無言的徐道甫,嬌聲喝道:

    “原來還覺得你是個有擔當的、鐵骨錚錚的漢子,如今再看,你那老實,不過是沒見過世面罷了。你哪里算是牛糞?牛糞能當肥料,你就是個屎殼郎,吃牛糞的。若是你休了娘子,奴敬你,憐你??赡隳??甘愿賣妻求榮,還覺得與有榮焉。勾個柳鶯,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傻乎乎的中了套!在外面還要把錢送給煙花娘子,自己家里也不寬裕,卻還惦念著給南邊賣身的妓子贖身!”

    徐道甫腦子里亂成一團,紅著臉,瞪著眼,似牛一般喘了會兒氣,隨即惱羞成怒,罵了些粗話,只管教他們滾出去。流珠面無表情地出去了,卻見徐道甫的娘自老遠處顫顫巍巍地往這邊走,見著流珠,瞇著眼認了一番,很是高興地道:“老三是不是好了?”流珠只點點頭,徐大娘走近了些,又見流珠發髻歪亂,面色不愉,徐大娘猜得多半是夫妻吵架,便有幾分不悅,拉著她在外頭坐下,道:

    “夫妻吵架,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無論是不是貴女,不都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架吵起來,你身為娘子,合該先認錯的,讓著些老三。老三看著不說話,心氣兒卻是極高的。俺們這家里,只他一個識字。他是站在村里的學堂外邊偷學來的,小時候天天說要出人頭地,接爹娘去京中享福。俺沒瞧錯,老三果然出息了。你伺候好他,才是盡了為妻的本分?!?/br>
    徐大娘斷斷續續地說了許多,倒是不曾站在流珠這一方說過什么好話,說的都是老三十分不容易,讓她多多體諒,又說妾室啊紅顏知己啊都是再正常不過,讓她千萬不要學話本里頭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流珠面上陪笑,心里卻是發冷。

    天色漸晚,流珠好不容易送走了徐大娘,這才得以回到自己獨住的屋里。

    對于徐道甫的所作所為,及那徐大娘的話,香蕊十分氣憤,卻不再似之前那般激動,幾番欲言又止。流珠卻沒說什么,將香蕊屏退了,一個人坐到了鸞鏡之前。她沉默半晌,剛拿起篦子,卻自鏡中看見屏風后面人影微閃。流珠動作一滯,那人便緩緩走了出來,正是官家傅辛。因逆光之故,那人的神情隱在晦暗之中,看不真切。

    官家能悄不做聲地潛進來,全都要靠這宅院的一處暗門。早先說過,這宅院是前朝大寧夫人與先帝偷情之所。為了來去方便,先帝便巧費心思,在正門與后門等之外,又設了道機關門,門那側所通向的是一處極為僻靜的窄巷。傅辛選這院子賜給徐道甫,那是早有準備。

    流珠瞥了眼他,拆了墜在一邊的發髻,拿篦子梳發,又用手帕拭去面上花了的妝,心里帶氣,涼涼地說道:“整日里來兒這里看什么笑話?老老實實當你的陛下,你不愛當,趁早換人?!?/br>
    頓了頓,她苦笑了下,道:“他怨兒,兒便要怨你。從前剛……從前只想找個太平人家,做優哉游哉的富貴閑人,如今也不知可還有半點可能。兒這心里,什么人也沒有了,便有瑞安如意,他們也由奶娘帶著,到底不是兒生養的。雖是親厚,可他們日后,若是知道了兒這些腌臜事,又該怎么看兒?”

    傅辛借著窗外燈籠滲進來的星點光亮,走到她后方,攏著她烏發,卻是不說話,良久之后,才沉聲道:“你這日子過的,半點兒輕松的時候也沒有。反正現在奈不了我何,倒不如先盡著自己高興,對我撒撒嬌,撒撒潑,伺候著我。我高興了,幫你把不如你意的人全給除盡,你的仇人,不就只剩我一個了?”

    流珠哂笑,啐了一口,道:“姐夫果然不比少年時候,如今這花言巧語的本領,愈發高超了。你便是我的仇人,還想讓我伺候你,倒是想得美。說罷,怎么竟主動來兒這里了?”

    傅辛滯了一滯,心中一緊,頭一番有些心疼流珠,便道:“今天都快過去了。明日你便是二十五歲。我還以為我賀喜賀得遲了,沒遲就好?!?/br>
    流珠一時恍惚,這才想起來,當年初見之時,她穿越沒多久,第一個生日確實是和傅辛一起在外面過的,只不過那生日,其實是現代的阮蕓的生日。原主阮流珠的生辰,其實是在寒冬臘月。

    傅辛不明緣由,這么多年來,記得竟然一直都是阮蕓的生日。而這個生日,穿越多年的流珠,都不過了。便連現代的很多事情,也一并忘了個干凈。

    她有些發怔,鼻子微酸,連忙整好了發髻,打起精神,邊插上珠簪,邊撲哧一笑,道:“好,兒要出去過生兒,只是要找個僻靜地方才好?!?/br>
    ☆、第16章 滿袖猩猩血又垂(四)

    第十六章

    十年,好似不過彈指一揮間。阮蕓還記得高樓大廈,天橋轎車,地鐵公交,還依稀記得一點英語,記得自己剛上班沒幾年,才有了升職的機會,高高興興地和朋友們吃飯慶祝,結果就遇上了車禍,再一醒來,就來到了這另一個宋朝,成了不滿十五歲的國公府庶女阮流珠。

    那時候,她還有著現代人的典型特點,活潑好動,愛玩愛笑,心懷平等,對于未來也充滿了樂觀。然而后來,她的性子漸漸被命運磨去了棱角,淪為了一個完全被同化了的、失敗的穿越女。

    阮蕓算不上是相當聰明的人,性格也有不少缺陷。若是她果真聰明,也不會受這么些苦,又或者,總能少受些苦。她一直翹首以待的,是一個回到現代的可能。但她總有種預感,她等不到了。

    流珠跟著傅辛上了車輦,聽著他沉聲說話,不由又深思起來。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是傅辛給她帶來了這些災禍,是他令她不能有子嗣,令她迫不得已嫁了徐道甫,也連累了徐道甫,是他逼得她紅杏出墻,再也回不到過去那還算平靜的生活里去。只是再轉念一想——便是沒有傅辛,她也不會得一份好親事,嫁妝還是會被馮氏用盡心思剝削了去,在國公府里的那些日子還是會被欺壓得抬不起頭來。

    有了傅辛在,便如傅辛所說,她或許可以利用他,除掉那些害死了原主阮流珠的罪人們。思及此處,流珠那原本死氣沉沉的雙眸,好似池水里乍然被投入了顆石子兒一般,蕩起層層漣漪。傅辛看在眼中,這才堪堪放下心來。

    流珠與傅辛從后門出去,待在房中,悶不做聲的徐道甫半坐著身子,看著自己這條廢腿,一面怨恨著流珠給他帶來了這麻煩,一面又思索起日后的生活來。

    他瘸了腿,再做武官,只能惹人笑話,且無法上馬、演武、cao練士兵,這條仕途便是就此絕了后路了。徐道甫自是不甘心,又想出了個法子——流珠與那宮里貴人通jian,讓貴人給他安排個文職,總歸不是問題。那買官的榮六不過是個沒文化的商賈,如今也是掌著實權的正二品大員了。他說不定也有這個可能哩。

    旁人有的說他賣妻求榮,有的說他攀上了貴妻,卻不知這榮和貴都在哪里?這次能不能得來這榮和貴,全看流珠給他的這綠帽子值不值了。

    他想到這里,又有了心氣兒,高興起來,攏了攏被子遮住廢腿,長舒了一口氣。

    徐道甫在這里做著白日美夢,卻不知昏慘慘黃泉路近,命將不久矣。

    這話的由來,便要說起不久前越蘇書院出的另一樁事。也是徐道甫被阮恭臣暴打的那一日,傅辛先于阮流珠離去,卻在那女子皓腕一般雪白的墻壁上看見了一首詞。那詞文采一般,但卻極盡諷意,罵官家這皇位得來不正,上任后縱容世家,且不懂開枝散葉、雨露均沾,又罵皇后不懂婦德,連帶著把幾個大家族也罵了一遍。

    文人的嘴,堵不如疏,越堵呢,這文人的牢sao便越多。傅辛也明白這個道理,本不想追究,可卻聽得那猜出了他身份的書院mama緊張道:

    “若不是出了徐三郎這檔子事,奴早就找人涂了這詞了。底下人手腳不利索,去找了半天刷墻的,也不見個影兒。該打,該打,奴定要狠狠教訓發賣了他們?!?/br>
    傅辛垂眸,隨口沉聲問道:“這詞是哪位大家之作?”

    mama啐了一口,道:“什么大家?不過是個家業敗光的浪蕩公子哥兒,叫做金十郎,在咱這書院賒了幾次賬了,天天要娘子們給他對下半闕詞。小娘子們只是扮作書生,哪里懂得許多文墨?奴見他樣貌俊俏,娘子們愛看他,便由著他來,他倒還認真了。官家罰他便是,只是不要連累了奴。奴實在無辜?!?/br>
    這婆娘撒了謊。那金十郎在這越蘇書院里是做男小倌兒的,只伺候達官貴人,平??恐鴮懶┰~曲,也能賺些銀錢。只是傅辛之前明令禁了小倌兒,這mama唯恐被他看出來。

    傅辛聽見金姓,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嗤笑一聲,令人去押了金十郎。

    這金家興起于前朝,也衰敗于前朝。先帝不喜歡京中貴女,嫌她們氣勢大,脾氣硬,專喜歡小家碧玉,好拿捏,脾氣軟。那有名的大小寧姐妹中的小寧妃,便是先帝巡幸途中帶回來的。

    金家人無論男女,模樣都十分俊秀。這金家的名氣,不亞于大小寧,最有名的便是七朵金花。顧名思義,便是七位最好看的小娘子,四個入了宮,份位不等,三個嫁了王公貴族,令金家煊赫一時。

    金家人性子不安分,什么都守不住,最是沒有遠見。先帝暮年時,金家便被族人揮霍致衰敗,七朵金花大多也沒什么好下場。以色侍君,能得幾時好?

    罵官家的人不少,只是傅辛覺得,底下受苦的百姓罵便罵了,哪里輪得到他這個浪蕩哥兒來指責?

    睚眥必報的傅辛見了金十郎,說要給他用刑,刑具剛上來,這十分俊俏的金十哥便尿了褲子。傅辛見他樣貌果然極好,心生一計,假意說給他下了蠱,除了他之外誰也解不了,那金十哥果然信了,立時服服帖帖,沒骨氣得很。

    傅辛讓金十郎勾引有孕在身,郎君又老往書院跑,空虛寂寞的柳鶯,又說讓他不要有懼怕,出了什么事,盡管由傅辛擔著,只不過有兩點,務必要記在心上——不得傷了那家的正房娘子,不得說出傅辛之事。

    金十郎只管應下,拍胸脯道:“金某別的本事沒有,只有一張好皮囊,還有一手勾人的好手段?!?/br>
    金十郎金玉其去勾引了那柳鶯,不費吹灰之力,便上了手。那柳鶯是個不安分的,還沒嫁徐道甫前,便常在門前窺瞰,招風攬火,只望找個多金的富貴郎君。如今柳鶯遇著金十郎,但以為他錢多、樣貌好,還對自己十分寵愛,便稱心如意,十分高興,從此對肚子里的孩子不管不顧,挺著肚子也要和金玉其溫存。

    她甚至道:“這肚子里的種到底是誰的,奴也不知,總歸不是那腦袋大脖子粗的徐三郎的。若是孩子出了事,奴年輕,身子骨好,定能熬過去,也以免日后孩子不像他,又惹了禍事。若是孩子沒出事,奴便把孩子丟給徐三郎,誆他一筆錢,咱倆人過逍遙日子去?!?/br>
    流珠生辰這一日,說來也巧,宅子里有位家仆新納了妾,布了酒菜,請仆人們去喝酒,因而這宅子里的眾人遠比平日松懈許多。

    四歲多的徐瑞安從喜宴上偷偷溜走,拉著玩具小車兒玩兒,一路跑到了柳鶯的住處,忽地側耳聽見一陣奇怪的低吟聲和嬌嗔聲,還夾雜著男人的喘息聲。小孩子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慌慌張張地拉著轱轆轱轆作響的小木車,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柳鶯的小院里。

    此時的柳鶯正與金玉其在庭院里歡好,不知羞恥地挺著滾圓的大肚子,模樣很是難看。兩人被車聲驚住,急忙抬頭,正撞上徐瑞安有些懵懂的眼神。

    金玉其暗道:若是讓這小孩子把丑事宣揚出去,他這任務,是不是算完成了呢?誰曾想柳鶯眸中閃過一道冷光,低聲道:

    “這事不能敗露。若是敗露了,奴便落了下風,什么也討不著了。再者,萬一奴肚子里是個男孩,而且還能平安生下來,那只要沒了這孩子,奴的孩子便能繼承徐三郎的家產了?!?/br>
    金玉其嚇到了,怔怔然地看著柳鶯。柳鶯卻瞪他一眼,推開他,整了整衣衫,面上堆出故作親切的笑容來,擺著腰身,往徐瑞安那里走去。徐瑞安預感不好,丟了小車,轉身就跑。

    ☆、第17章 寡鵠孤巢婦德賢(一)

    第十七章

    流珠對于宅子里將要發生的大事全然不曉,但與傅辛乘車到了京郊。兩人下了車架,斂衣而坐,抬眼見得流波將月去,潮水帶星來,滿天星斗便如棋盤上一顆顆大小不一的精致棋子,點點璀璨織成一張網來。這本是極美好的景致,流珠卻只覺得被那星網擾得思緒萬千。

    好在傅辛難得識趣,說了幾句話后便不再言語。四下靜謐,只聞蟲鳴和些許細碎聲響,流珠的心復又漸漸安定了下來,也懶得管傅辛是不是拉她靠在他的胳膊上,總之有東西靠,流珠也不嫌棄。

    漸漸地,流珠困意將生,傅辛也不能在宮外流連太久,便將半寐的她攔腰抱起,上了車架。車聲轆轆,緩緩馳入汴京,耳邊的聲音又漸漸熱鬧起來了。香輪暖輾,駿騎驕嘶,叫賣聲、說笑聲、簫鼓聲混作一團,汴京果然最繁華不過。

    流珠很客觀。她知道,傅辛作為皇帝,雖然有著封建帝王常有的專橫毛病,且虛偽、陰鷙,毫不心軟,但他在為國為民上,出了不少力。而且他也是有開明的一面的,比如流珠就知道,他一直在準備廢掉賤籍制度,還準備改革科舉呢。

    如果現在殺了他,不是沒機會,拼個玉石俱焚還是有幾分勝算的。只是傅辛死了,誰來做皇帝?最大的傅從嘉才不過十七,旁邊又有世家虎視眈眈,這穩了沒幾年的局勢又要推盤重來,遭殃的是黎民百姓。

    流珠不是圣母,也不夠狠。她就是個普通人,剛工作沒幾年的年輕小白領,沒殺過人,也不是能沖動殺人的主兒。在這里待了十年,這里對于流珠而言,不再是一本沒什么營養的甜寵小說,而是一個真真切切的活潑世界。

    流珠昏昏沉沉地合著眼,忽地聞見一股嗆鼻味道,分明是哪里著了火。她赫然一驚,自車廂里坐起身來,見身邊傅辛已沒了身影,先掀開簾子,便是倒吸一口涼氣,隨即連忙下了車。

    她家里的宅院竟然著了火!她出去了沒一會兒,便出了這般大事!

    府前圍的全是人,熱心人一桶接一桶地傳著水,官兵們灰頭土臉,奴仆們亦是喪氣得不行。見著流珠,憐憐苦著臉快步走來,忍著哭腔說道:“娘子,家里頭著火了,火是從郎君屋里起的。宅子里的王五納妾,擺了酒席,娘子也是準了的,誰曾想到這一會兒工夫,便出了這樣的禍事。官兵們說,約莫是徐郎君心里煩悶,喝酒時喝醉了,酒壺翻了,燭火也翻了,一下子著了起來?!?/br>
    香蕊垂眸細思,并不說話。流珠只聽得一陣哭天搶地之聲,皺了皺眉,抬頭看去,卻見是柳鶯挺著個大肚子,哭得死去活來,不似作假。她哭得這樣真,反倒令流珠生了疑心。

    另一邊,傅辛先行下車,由護衛領著,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里。漆黑小巷中,金十郎金玉其滿頭大汗,卻好似發冷一樣打著哆嗦。見著傅辛,金玉其一下子跪了下來,顫著聲音道:“我哪里想到,那柳鶯這般歹毒。她與我在院中親熱,被小郎君發現了。小郎君要跑,柳鶯便拿著榔頭追,又嫌我是窩囊廢。小郎君跑到了徐郎君屋里,徐郎君腿瘸了,大驚大怒,強撐著下床,要與柳鶯打斗?!?/br>
    傅辛聽著,只跟聽話本一樣,饒有興致地沉聲道:“然后呢?柳鶯殺了大小兩個郎君,又假造了這場火?”

    金玉其哆嗦著道:“正是。她格外冷靜,言說暫且瞞過去,等分得了銀錢再偷跑,必不會有人追究。我,我看著她,腦子里全是燒焦了的徐三郎,腿一發軟,推開她就跑了,還沒跑遠,就被公子您的仆從給按住了。這位郎君,快給我解了蠱吧!徐家成了這個樣子,郎君還不滿意?”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金十郎金玉其長得一副俊俏模樣,卻是個懦弱性子,再好拿捏不過。今日若是可憐他,將他放走,過幾日,他若是在那蘇越書院喝醉了花酒,估計滿汴京的人都要知道勾引柳鶯的人是另外有人派來的,這徐家的事,都是別人cao縱的。

    傅辛一笑,自是春風般溫和。金玉其身上一松,卻聽得傅辛漫不經心道:“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必得查清楚不可。你金十郎說你什么都沒摻和,只不過是一面之詞,我哪里信得過?若是信了你,我良心不安啊?!?/br>
    他壞成這樣,出爾反爾,金玉其眼一瞪:“你先前可說了,出什么事都不要緊。再說了,我可說的是真話?!?/br>
    傅辛擺擺手,護衛便堵了金玉其的嘴,將他壓了下去,又往火場走去。一會兒過后,又有護衛低聲向他稟報些什么,傅辛只是點了點頭,未曾說話。

    此時此刻,火已被撲滅了。流珠定定地站在夜色里,身上發汗,鼻間嗆得不行,只見一人灰頭土臉地從宅院里走了出來。那人穿的是一身勁裝,腰側挎著長刀,個子高,身材結實得很。說起這人的相貌,倒有些令人感慨生不逢時,在這宋朝,人人都愛傅辛、金十郎一般的白面郎君,像這人一般氣質有些糙,五官英挺,走路帶風的硬漢,人們是不喜歡的。

    這便是汴京府的捕頭蕭奈,因常為各個大家族處理些上不得臺面的事兒,被人稱作cao刀鬼蕭四郎。早些時候,徐道協因為倒賣官造之物而被抓捕,帶人來的也是這位cao刀鬼,流珠對他那副明明是官,卻帶著痞氣和匪氣的模樣印象深刻,心中不喜。

    那蕭奈拿了個濕手帕,擦了擦臉,對著府外眾人道:“查了查,這火,著實有蹊蹺。咱的兄弟們探查之時,發現那床鋪的木板上有凹凸炭化的木紋,這便是說明,那助燃的酒液,也潑到了床上。且不止床上,這酒還真多,潑得屋子里許多地方都有那凹凸炭化的木紋?!?/br>
    頓了頓,蕭奈眼神一轉,勾唇一笑,打量了下眾人,道:“過去倒也有人撒酒瘋,滿屋子灑酒。只是這徐郎君瘸了一條腿,另一條也帶傷,下床都艱難,還要打這么多的酒,來回的灑,這哪里是撒酒瘋?這是慨然赴死??!”

    眾人當真有信了的,接連道:“郎君是*?”“郎君才來了汴京多久,如何會自殺?”

    柳鶯卻泣道:“三郎早就對奴說過,他對這汴京,心灰意冷了,說要走。他瘸了腿,武官當不下去了,再沒了出路。奴哪里知道,他說走,是這種走?!?/br>
    流珠一哂,道:“三郎莫不成說了兩頭話?他才示意了兒,說讓兒托門路,給他找個文職呢,如何會*?”

    蕭奈看了流珠一眼,沒說話。柳鶯又裝嬌賣可憐道:“若果真如此,三郎便又沒對奴說實話,還是娘子懂三郎。只不知娘子方才去了哪里?這時日已晚,娘子倒是有幸,剛剛好避開了火災,可憐奴還被差點兒被燒著了呢?!?/br>
    傅辛在旁聽了半晌,蹙了蹙眉,驟然出聲道:“方才晚些時候,朕教人來請阮二娘去陪伴皇后,不曾大張旗鼓,知會他人。小娘子有意見不成?”

    他一出來,眾人先是怔住,隨即才慌張行禮。流珠也跟著跪拜在地,因是猛然間反應過來,膝蓋磕得生疼。傅辛卻一把扯著她的胳膊,先是偷摸一捏,隨即順勢將她強硬拉起,并對著眾人道:“阮二娘免禮。在宮中時,二娘心里無時無刻不惦記著郎君的傷勢?;屎笙肓羲套?,她卻執意推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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