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感謝【肖莨123123】的5朵鮮花,么么么 ☆、076、馮氏出府 看著上方的不那么熟悉的臉龐,馮氏愣了一下。 昨晚發生的那一幕,漸漸回到腦海中。瞇起眼睛,冷笑一聲,神情瞬間變得陰厲。 “夫人,您現在起嗎?”蓮枝掀著帳幔,神情有些戰戰兢兢。 昨晚江子興牽著珊瑚的手,狀若親密地離開,一干丫鬟們全都看見了,個個驚呆了。 今早,珊瑚并沒有回來。眾人想起被江子興牽著手帶走時,珊瑚臉上隱隱的魂不守舍,全都明白了。 有的罵珊瑚吃里扒外,有的詛咒珊瑚沒好下場,更多的卻是在心里暗暗打算起來——老爺最近開了葷,她們拾掇拾掇,是不是也能撈個姨娘當一當? 拋開這些不提,只說馮氏身邊如今沒了人伺候,誰頂上去呢? 兩個大丫鬟,珍珠和珊瑚,不過半月的工夫,全都被老爺摸走了。便是傻子也知道,現在的馮氏招惹不得,誰也不愿上前伺候。 一番推脫后,眾人想出個主意,抓鬮。誰抓到,就去伺候馮氏。 叫蓮枝的丫鬟,不小心抓到了鬮,才有了眼下這一幕。 “服侍我穿衣?!瘪T氏坐起身,冷聲說道。 余光瞥見蓮枝戰戰兢兢的臉龐,抿緊了嘴唇。小賤蹄子心里,只怕在嘲笑她吧?嘲笑她被江子興和珊瑚合伙,狠狠打了臉! 哼,江子興,膽敢如此給她沒臉,且走著瞧! 還有珊瑚,吃里扒外的小賤蹄子,真以為飛上枝頭就能當鳳凰了? 她這些日子忙不迭,倒是疏忽了,一個個都敢造反了! “夫人,今兒穿這身可好?”蓮枝從衣柜里挑了兩身衣裳,挨個抖開叫馮氏挑選。 馮氏搭眼一看,抬手指了那身大紅色的繡著并蒂蓮的褙子,叫蓮枝伺候著穿上了。 她要叫小賤蹄子們瞧瞧,只有她配穿大紅!她,才是江府的女主人! “夫人,今兒梳個什么頭發?”伺候馮氏洗臉漱口后,蓮枝摸了梳子,站在馮氏身后輕聲問道。 馮氏看著鏡子里的臉龐,已經不是昔日的年輕細嫩了,就連一頭秀發,也失去了年輕時的柔順與光澤。好在臉上還沒有皺紋,頭發也還沒有白。 “撿著莊重的梳一個吧?!瘪T氏道。 蓮枝輕聲應是,抓過馮氏的一縷頭發,開始梳了起來。 “其他人呢?”馮氏挑眉問道。 她原是有專門的梳頭丫鬟的,身為太師府的嫡女,馮氏自幼嬌生慣養,身邊的大丫鬟最多時四個,二等丫鬟八個,其余小丫鬟數不清。 嫁給江子興后,一應數目全都砍了一半。但是伺候梳頭、穿衣、針線上的丫鬟,還是都有的。絕不至于走了一個珍珠和珊瑚,身邊就沒人伺候了。 蓮枝的嘴角動了動,老老實實說道:“她們,她們怕夫人生氣,都不敢進來?!?/br> 馮氏聽了,火氣蹭蹭往上冒。 不敢進來?什么叫不敢進來?都知道她眼下處境難堪了? 往常珍珠和珊瑚在身邊伺候時,何曾有人敢說這些話,給她添堵? 眼神閃了閃,洶涌的怒氣被她壓下,轉而問蓮枝道:“你在我身邊多長時間了?” 蓮枝答道:“回夫人的話,已有九年了?!?/br> “這么久?”馮氏皺了皺眉,“比珍珠和珊瑚還要早兩年?” 蓮枝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給馮氏梳著頭發,口里答道:“是?!?/br> 從前怎么沒注意過呢?馮氏有些奇怪。她從鏡子里盯著蓮枝看,只見蓮枝生得一般,手腳也不夠靈巧,進來這么久了,一句漂亮話也沒有,木訥得跟一根木頭樁子似的,頓時明白了。 她不喜歡笨手笨腳,一點兒也不機靈的丫鬟。 出神間,蓮枝已經給她梳好了頭發,果然是中規中矩。馮氏皺了皺眉頭,若是往日給她梳頭的丫鬟,膽敢弄出這么個發式,她非臭罵一頓不可。 然而此時……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身邊的大丫鬟了,頂替原來珍珠的位置?!瘪T氏頂著一張溫柔和藹的臉,對鏡子里的蓮枝說道。 珍珠跟了江子興后,馮氏一直忙不迭,還沒來得及再提拔一個上來。大丫鬟的位置還空著一個,之前是沒有好人選,今天馮氏卻有了別的主意。 外頭那些小蹄子們,不是不敢進來伺候嗎?當她是什么?猛獸嗎?她就叫她們瞧瞧,老老實實伺候她的丫鬟,她會多么優待! 蓮枝聽罷,頓時愣了:“夫,夫人,奴婢,奴婢恐勝任不了?!?/br> 進府十年了,仍然在針線上做一個沒名氣的二等丫鬟,蓮枝自知不是個聰明的。她也沒有掐尖要強的心,因此每月做些針線,領一吊錢,就很知足了。乍聽見馮氏提拔,一時驚倒是大于喜。 馮氏見她居然沒有跪下來謝賞,心里著實不快,真是個沒眼力見的丫鬟,木訥得要死。然而眼下用得著她,便做出一副和藹模樣,看著蓮枝說道:“你勝任得了?!?/br> 于是,針線上的二等丫鬟蓮枝,一躍成為馮氏身邊新晉的貼身大丫鬟。 聽到這個消息,方才推三阻四不肯進屋伺候的丫鬟們,全都后悔極了,抓到鬮的人,為何不是她們? 然而面上仍然是恭維與賀喜的,倒叫老實丫鬟蓮枝有些適應不了。 馮氏卻不管這個,點了一個下人去江子興那里,探聽情況去了。 不多時, 。 不多時,下人回稟:“老爺是跟珍珠姨娘歇在一處的,珊瑚姑娘昨晚上了藥,便自個兒歇了?!?/br> 馮氏點了點頭。 這才對,珊瑚長得并不好,至少跟珍珠比起來是差一截的。她就說,江子興怎么突然看上珊瑚了? “老爺昨日去了哪里?”馮氏問道。 下人道:“小的并不知。但是昨日跟老爺出去的是長平,不如把他叫過來一問?” “叫他過來?!瘪T氏說道。 不多時,長平來了:“給夫人請安?!?/br> “老爺昨日去了哪里?”馮氏直接問道。 長平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支支吾吾起來。 昨天江子興帶他去了一個地方,見了已經“死”去多年的青菱姨娘?;貋砗?,便對馮氏異樣起來。 長平知道,這里頭肯定有什么。但他不敢說,也不能裝作什么都知道的樣子。頂著兩道針扎似的目光,支吾道:“老爺昨日下朝回來,便帶著奴才出去走了走?!?/br> “哦?去哪里?見了誰?”馮氏瞇起眼睛問道。 長平心里咯噔一下,一時間額頭上有些汗意:“就是,隨便走走?!?/br> “昨晚老爺把珊瑚領走了,你是知道的吧?”見他不肯說,馮氏忽然換了一個話題,“珊瑚的年紀也不小了,我本來是想把她配給咱們府里的小廝的,但是瞧著她穩重得很,又很猶豫,要不要……” 長平果然抬起頭來,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你向來是個好的,往常又慣為這邊著想,我心里是很中意把珊瑚配給你的?!瘪T氏意味深長地說道。 她身邊的兩個丫鬟,珍珠是個內向的,但是細心體貼,往日又藏的好,因此并沒招得很多人看她幾眼。倒是珊瑚,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又愛掐尖兒,雖然生得普通了些,卻是府里許多小廝都看上了的。 馮氏又怎么可能放過她們的婚事呢?心里頭早就打算好了,要借著這兩個丫鬟,將江子興身邊的小廝籠絡過來。 可惜,珍珠是心大了,先斬后奏,爬了江子興的床。至于珊瑚,她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手段。馮氏也不會再允許有人如珍珠一般,打得她臉上啪啪響。 “老爺,昨日去了……”長平猶豫了一下,便將江子興的蹤跡透露給了馮氏。 反正老爺也沒說,不能告訴夫人? 何況,這府里頭,誰能與馮氏抗衡?除了江子興,便是馮氏了。而他們兩個,夫妻一體,又豈會真正有翻臉的時候? 長平認為,江子興和馮氏恩愛了十多年,眼下偶爾有些小矛盾,也不是什么事兒。因此,面對馮氏的誘惑,沒多猶豫便和盤托出。就連江子興之所以去那條巷子,全是因為珍珠姨娘做了個夢,也都說出來了。 “好,我知道了?!瘪T氏握著椅子扶手,手指險些嵌進木頭里,面上卻強忍住憤怒,對長平和藹一笑,“你和珊瑚的事,我記在心上了,你先下去吧?!?/br> 長平得了這句承諾,高興得什么似的,連連跪謝并下去了。 馮氏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都是珍珠那小蹄子吹的耳旁風,才叫江子興與她離了心! 她就說,江子興怎么無緣無故,忽然如此打她的臉? 原來都是珍珠! 可是,珍珠到底從哪里得知的青菱的事?青菱死的時候,她們可才剛進府?馮氏皺起眉頭。 看來還是小瞧珍珠了!馮氏想不通,忍不住抓起茶杯,狠狠摜在地上! “咔嚓!”瓷器碎裂的聲音,驚呆了站在后頭的蓮枝,身子一僵,訥訥說道:“夫人息怒。夫人,這瓷器貴重得緊,夫人要是實在生氣,奴婢拿些便宜的來給夫人摔?” “滾出去!”馮氏狠狠瞪了她一眼。 真是個沒眼力見的! 她缺銀子嗎? 蓮枝被唬了一跳,彎腰拾起地上的瓷器碎片,訥訥下去了。 等到江子興過來用早飯時,馮氏又恢復了往常的溫柔體貼:“老爺昨晚休息得可好?” 見到馮氏沒有擺臉色,江子興倒是頗驚訝:“不錯。夫人休息得可好?” 馮氏抿了抿唇,才要嗔一句:“并不好?!彬嚨厍埔姼诮优d身后過來的珊瑚,臉上一抽,險些便控制不住。 “老爺昨晚給了我好一個沒臉,我半宿沒睡著?!瘪T氏好容易收住臉上的神情,目光從珊瑚戰戰兢兢的臉上挪開,看向江子興似嗔似怨說道。 江子興坐在椅子上,拿起杯子悠然啜了一口,漫不經心說了一句:“夫人休要多思?!?/br> “我若不多思,如何將偌大的江府,打理得井井有條?”馮氏嘆了口氣,艱難地捶了捶自己的腰,“自從珍珠被老爺要走,我這里便沒人給捏肩捶背了,老爺可拿什么賠我?” 江子興抬頭看了過來,忽而露出一抹笑容:“夫人說得什么話?滿府里的奴才,可不都歸你管?你想使喚誰,盡管叫到身邊就是了?!?/br> “老爺說得可當真?”馮氏的臉上有些受寵若驚,“既如此,回頭我使喚珍珠和珊瑚,老爺可別心疼?” “珊瑚是你的人,你使喚便是?!苯优d低下頭又啜起茶來,“珍珠這兩日不大舒服,我叫她在院子里靜養呢?!?/br> 馮氏才煥發的容顏,立刻沉了下來。說來說去,江子興就是寵著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