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趙殺要退時,才發現身后便是墻根,司徒將軍倒是笑了,手腕一轉,拿隨身佩劍的劍柄在趙王爺臉上拍了拍。 趙殺無來由地覺得一陣心悸,正要招呼自己帶來的老弱殘兵回護,就聽見司徒靖明開口:“趙王爺難得過來,不如陪末將到校場比劃比劃,只要勝了,見上一面又有何妨?!?/br> 趙判官自打托生人間以來,隔三岔五地就要與人動手,無論多文弱的大夫、男寵一概打不過,迄今為止只能小勝自家弟弟半籌,聽到司徒靖明這樣一說,一時間心如死灰,顧著面子才答應下來。 兩人去校場這一趟,趙判官思前想后,憂心忡忡地打探了一路:“咳,聽說將軍曾單刀破千人陣,在敵營中七十進七十出,可是真的?” “聽說將軍能徒手撕突厥兵,飛針射吐蕃兵,從八百里外一箭射死蠻軍統帥,不知是真是假?” 司徒靖明開始還權當笑話一聽,漸漸便皺起眉頭,反問:“趙王爺從哪里聽來的?” 趙殺卻以為自己猜中了,嚇得拿汗帕拭個不停,既嘆司徒靖明窮兇極惡,也嘆自己料事如神,好一頓唏噓,方強打精神道:“將軍所作所為,豈能瞞過悠悠眾生之口?!?/br> 司徒靖明神色變了又變,才道:“又是坊間的話本野史?” 趙判官難得扳回一城,哪有不認的道理。誰知司徒靖明語氣更加古怪,冷哼道:“先前就扯到什么《司徒靖明傳》,如今又是傳奇話本,趙王爺倒是看了不少末將的閑書?!?/br> 趙殺被他一說,這才發現于禮不合,頓時慌了手腳,連說:“本王不過隨便翻翻?!?/br> 司徒靖明并不戳破,等兩人走到校場旁站定了,才忽然提了一句:“王爺最愛看的是哪一回?” 趙殺一時未察,興沖沖道:“自是將軍平定???,大刀起兮砍他娘,殺得海水變色那一回!” 司徒靖明默默看了他一陣,把趙判官一張威嚴俊臉看得通紅,當真從兵器架上挑了把銅柄大砍刀,拎在手上掂了掂分量。 趙殺恨不得把說出的話重新吞回去,一道道冷汗滑落,抖索著手去挑揀兵器,唯一比劃得動的只有兩把二尺來長的判官筆,握在手里,正應了螳臂當車四個字。 這般蕭瑟光景,直叫熱血男兒潸然淚下,唯獨司徒將軍還是一副鐵石心腸,輕聲勸道:“末將刀法尚可,更擅長的卻是馬上功夫。一旁就是馬廄,不如趙王爺也去挑匹良駒,坐在馬背上刀來劍往,風馳電掣,豈不快哉?” 趙殺聽得面無血色,若非心心念念想見許青涵,早就拂袖而去,偏偏司徒將軍還極愛火上澆油。 他挑了判官筆,司徒靖明喝一通倒彩:“好氣魄。一寸短,一寸險,尋常人可施展不來?!?/br> 他活動拳腳,擺出幾個花架子,司徒靖明也要評頭論足:“末將眼拙,看不出是何門何派的功夫,趙王爺真是深藏不露?!?/br> 即便是去馬廄的這幾步路,那司徒靖明也要跟上來奚落:“府里盡是些烈馬,剛好顯出王爺的本事?!?/br> 趙判官在地府四體不勤,連胯下坐騎都是由牛頭馬面變化而成,穩穩當當騎了數十年,從未摸過烈馬。被司徒靖明一通好嚇,手足無措之際,便想胡亂挑選一匹,為紅顏一戰,拼個生死勿論。 可沒等他真正下手,手腕就被人握住了。在趙殺面前的,恰是一匹高頭大馬,渾身鬃毛赤紅,一看便性烈如火。趙殺愣了愣,才去看攥住自己手腕的司徒靖明,司徒將軍這會兒倒是一言不發,去角落挑了匹矮腳馬,一路牽過來,上好了鞍具,把韁繩塞在趙殺手里,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等回到校場,司徒靖明一躍上了馬背,趙判官也拎著判官筆顫顫巍巍地跨上矮馬。 司徒靖明勒馬而行,一招一式慢得不像是臨敵,而像是給人喂招。饒是如此,趙殺使出渾身解數,才勉強接下幾招。 不過三五回合,趙殺就累得兩手發抖,拼命調轉馬頭,想趕在落敗前搶攻一記,誰知胯下不穩,一下子跌落馬背。 趙殺腦袋里空白一片,人已經在暗自盤算魂歸地府后,要如何勸鬼向善,萬萬不能學他持械斗毆。 就在此時,趙判官耳邊風聲驟起,有人攬著他的腰翻了個身,等他回過神,便發現自己安然無恙地趴著,司徒將軍被他壓在身下,連一向不離身的青銅面甲也掉落一旁,想來是千鈞一發之際飛身來救,才堪堪把他護得周全。 趙殺驚魂甫定,正要稱謝,卻發現司徒靖明那張臉離他不過咫尺。 那容貌何止是面如桃花,更像是尚方寶劍光明正大地從鞘中出來,照得滿室清清泠泠,明艷得舉世無雙,鋒利得難以逼視。 然而在趙殺眼里,這張臉不知為何格外眼熟。仿佛是他命中注定,是血脈里的因緣。 司徒靖明看趙殺盯著他不放,臉色愈發難看,費力地伸長了手,一點點夠到面具,重新蓋住半張臉,過了許久,又在懷里摸索一陣,找出個碎了的白瓷藥瓶,藥丸都被壓成了藥泥,唯有瓶身上依稀能看見“金屋”兩個字。 旁邊有下人眼尖,驚呼起來:“將軍,這是許公子剛做好的藥!足足一個月份的!” 司徒靖明恍若未聞,冷著臉說:“趙王爺不要性命,我卻惜命得很?!?/br> 趙殺依舊木愣愣的,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司徒將軍被趙殺看得惱火,背過身去,怒道:“王爺要見誰,再不動身,當心末將反悔!” 他連說了兩遍,趙判官總算明白過來。想到許青涵還在用金屋醫館的藥瓶盛藥,眸光一亮,再三拜謝才去了。 第十五章 趙殺這半日心力交瘁,好不容易遠遠見到了許青涵。 許大夫背靠將軍府寶地,在街角擺了個診攤,正給城中人義診。林蔭下一眼望去盡是短褐穿結的百姓,摩肩接踵地排起長龍。 趙判官望著這鐵桶人墻,本想湊上前去,說幾句話,也請大夫治一治自己的相思,尾隨的精兵卻上來阻攔:“趙王爺,已經見過一面了,請不要叫小的難做?!?/br> 趙殺這才知道,司徒將軍令行禁止,說了一面,就當真只是一面。 好在青涵行醫施藥時,眉目清揚,嘴角帶笑,比在他身邊快活得多。 比聽他喋喋不休快活得多了。 這也極好。 趙判官領著自己那一隊老弱殘兵回到府里,洗去一身塵土,安撫著趙靜睡了,再摸黑批改好阮情的功課,折騰到半夜,剛想小憩片刻,突然聽見窗外轟隆一聲巨響,地龍翻身一般騰起無數泥灰。 等趙殺一路小跑著出去查探,周圍又靜得落針可聞。 趙判官驚得睡意全無,提上燈籠一步步照了一圈,這才發現王府院墻塌了偌大一塊,足足可供一人進出,角落里站著一個黑影,長身玉立,腰身一握。 趙殺瞪大眼睛,把燈籠拎高了兩分,跳動的燭火下,美人鳳目微垂,眼睫纖長,一張臉無遮無掩地露在外面。 趙殺手一抖,燈籠差點握不住,好在出了這么大的動靜,整座王府仍在酣睡之中,無人瞥見他何等失態。等他回過神來,正正衣冠,上前客套著問:“司徒將軍深夜造訪,不知有何指教?” 那美人依舊垂著眼睛。 趙判官好一陣胡思亂想,暗道將軍府離趙王府說近不近,這人居然不戴面甲一路走來,不知讓多少人平白看了去,實在有些吃虧。 他這樣一想,頓時起了憐香惜玉之心,萬分體貼地從自己衣襟上撕下一塊干凈布料,邁出半步,想替美人把臉重新蒙好。 司徒靖明被燭火湊近了一照,眼睫更是懨懨垂下,露出的一線眼珠子蒙蒙眬眬,皺著眉頭,看上去似醒非醒。趙殺剛靠過來,他就猛地抬起手來,把趙判官狠狠推到樹干上。 趙殺慌得聲音都哆嗦起來:“司徒將軍這是何故,本王一片好心……” 那人似乎是覺得吵,手上又用了兩分力氣,另一只手也狠狠往樹干上一拍,那棵三人合抱粗細的老樹,被他拍得樹根翻起。趙判官被他禁錮在兩手之間,雙腿顫抖,壓低了聲音叫:“司徒將軍,有話好好說!” 燈籠終于滾在地上,“噗”的一聲滅了。 司徒靖明半抬鳳目,沿趙殺自己撕破的衣裳一路打量過去,竟是有些慵懶之美。他一面看,一面隨手亂撕,不過瞬息,趙殺大半個胸膛都露在涼風中。 趙判官滿臉驚怒,腦袋里卻是一片空白,眼看司徒靖明拿腿一頂,擠進他兩腿之中,總算想起三兩句曉之以理的金句,沉聲質問:“將軍笑趙某身旁鶯鶯燕燕,豈會有真心。這就是將軍所說的真……” 沒等他說完,那人便雙手攥緊了趙殺的手,牢牢按在樹干上,俯下身來淺淺一吻。 這親吻由淺而深,舌尖長驅直入,到后來水聲含糊,頗有纏綿之意。 趙判官一張臉面紅耳赤,難免有些情動,稍得喘息時,又覺這等雙手被縛,毫無商榷余地的親法,唯有妙齡女子喜愛,自己堂堂偉男子,萬萬不能受人蠱惑。 趙殺一念既定,忙厲聲教訓起來:“司徒將軍是當世英雄,豈能自毀名聲!只要松開本王,此事一筆勾銷?!?/br> 司徒靖明垂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趙殺還以為他聽進去了,長舒了一口氣,不料司徒靖明不由分說地伸手一撕,把趙殺那條金玉腰帶也扯了下來。 趙判官像是突然被人點了xue,涼颼颼地呆立在月下。 片刻過后,他又像是突然活了過來,從眼角到脖子都是一片赤紅,竭力端著架子,結結巴巴地同司徒靖明商量:“將軍慢著,有話好好說,待本王提一提褲?!?/br> 司徒靖明拿著腰帶,微微歪了歪頭。 趙殺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看看司徒靖明,又看看落在腳踝的綢褲,直說:“有話好好說,將軍是國之棟梁……” 司徒將軍盯著趙殺一開一合的嘴唇看了半晌,果真松開了手,轉而用拇指去揩趙殺嘴邊的銀絲。 趙判官如逢大赦,被箍得發麻的兩只手忙不迭地去拎褲腰,剛要碰到,司徒靖明就漫不經心地伸腳一踩。 趙殺望著自己視若性命的寶褲,渾身抖個不停,結結巴巴地笑道:“將軍,勞駕挪一挪腳?!?/br> 司徒靖明卻是八風不動,指腹用力,把趙殺嘴唇摩挲得微微紅腫,等趙判官稍微喘了口氣,兩根修長手指便長驅直入,夾著趙殺舌頭來回褻玩,逞盡了威風。 眼看著趙殺嘴角銀絲越積越多,端嚴肅穆的好相貌一點點染上yin靡,司徒將軍這才去解自己的黑色勁裝,很快就袒露出大片肌膚。那凜凜身軀仿佛由一整塊無暇白玉精雕細琢而成,趙判官被美色所迷,不由自主地去看他腰腹之處,只見自己覬覦良久的腰身瘦則瘦矣,腹肌卻輪廓分明,這一驚,整個人便如夢初醒,連寶褲也不要了,拔腿即跑。 司徒靖明在后面眼睫半垂,上身精赤,把王爺落下的金玉腰帶對半一疊,攥在手里懸空甩了一下,只聽“啪”的一聲厲響,四周院墻撲簌簌地落下一層土來。 趙王爺光聽聲音,已經是膝蓋一軟,嚇得倒地不起。 那司徒靖明變本加厲,拿腰帶輕輕拍著掌心,慢慢踱到他身后,一手壓著趙判官的脊梁,另一只手卻借著唾沫濡濕,直直探進趙殺股間。 趙殺一面抖,一面垂死掙扎:“本王與你無冤無仇……” 他話音未落,那修長手指又往里擠了擠。 趙殺滿頭大汗,仍在喃喃:“本王……”那人手指兩下摸準了趙王爺最要命之處,重重按了一按。趙判官再提不起半點力氣,粗喘連連,低頭看時,卻見手背上那棵桃樹,烏壓壓地開出許多花來。 趙判官頂著情欲蒸騰,費力想了半天,堪堪想起司徒靖明名字里也帶了個“青”字。 但滿樹漆黑的桃花,漆黑的花……真不知有誰下得了口。 他心事重重,可司徒靖明從背后看去,僅看見趙殺通紅的耳廓,發現趙王爺不再掙扎,便十分仁慈地把人撈起,重新拎回老樹下。 趙殺被他翻過來按到樹上,眼前盡是斑駁苔痕,背后卻有一根guntangrou具在自己股間試探。趙判官一時欲哭無淚,兩腿軟得站也站不住,抖抖索索地說:“本王負你良多,本該冒恥奉陪,唯盼將軍聽我一言:酒乃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他這般語重心長,那根勃發rou器卻恰好挑在這個時候,緩緩捅進甬道深處,不容置疑地抽送起來,趙殺余下聲音頓時化作含糊呻吟。 司徒靖明那把rou刃天賦異稟,且guntang異常,當真是刮骨鋼刀,一抽一送間將趙殺狹窄后xue徹底撐開,每碾磨至一處,一處便燙得酥麻。趙殺被刺激得腦袋里一片空白,后xue拼命翕動,即便咬著自己的胳膊,仍忍不住要哼哼幾聲。 司徒將軍這樣大刀闊斧地鞭撻了幾十下,甬道里多少有些濕潤,xuerou不住挽留,每一回抽出都要使幾分力氣,司徒靖明稍一攪動,臀rou之中就汩汩作響。 趙殺雙目赤紅,大口大口吸著氣,也想按捺住一身反應。偏偏司徒靖明正緊緊壓在他身后,優美腹肌貼著趙殺一上一下地抵弄。 趙判官一旦伸手去推,就免不了誤攬住身后人勁瘦的腰身,那細腰被他松松一抱,抽送得更猛烈了些。任趙殺絞盡腦汁,也不過守住靈臺兩分清明。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趙判官面前正對著一棵百歲高齡的老樹,即便沉淪欲海,挺著分身往干裂樹皮上一刮,霎時間提神醒腦。 為留清白在人間,這樣一點小痛又何足掛齒。 那頭司徒靖明分外龍精虎猛,毫無花巧地重重沖撞了近半個時辰,伸手一探,發現趙殺命根越來越軟,甚至還能氣喘吁吁地同他聊一聊禮義廉恥,不由揚了揚眉,持著熱鐵一般的硬物退了出來。 趙殺得了這喘息之機,早早地松了一口長氣,一面去摸被撞得通紅的臀rou,一面板著臉訓誡:“卿本佳人,奈何荒yin!自古美人鄉是英雄?!?/br> 王爺說到這里,頓了頓,想起此地是趙王府,身后的才是無暇美人,忙改了口,繼續勸道:“咳,自古英雄鄉、是美人冢!” 司徒靖明依然是半垂眼眸,一張臉欺霜傲雪,唯有鮮潤的唇色,隱隱綽綽地露出一抹春光。趙王爺等了片刻,不見下文,剛打算再接再厲,誰料司徒靖明驟然發狠,手上使力,把他硬生生轉了過來,面對面地將rou刃連根捅入。 那碩長器物頂開xuerou,深深沒入后xue,趙判官張著口,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司徒靖明不過是呼吸沉了幾分,停了片刻,便重重哼了一聲,抬起趙殺一條腿,冷著臉地開始抽送。 趙判官渾身硬骨,被他扛起一條腿,另一條腿要踮著腳尖才能勉強站穩,再鐵骨錚錚的偉男子,也痛得青筋暴起,不禁咬著牙示軟:“趙某年事已高,將軍……” 司徒靖明恍若未聞,rou刃沖撞得更快更狠,一時啪啪作響。趙殺反手想撐在樹干上,倉促之間,哪里撐得住,整個人被撞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身后的老樹亦是一陣陣枝搖葉落。 趙判官rou搏出一身熱汗,忍不住又放下兩分顏面,苦不堪言地喚道:“司徒將軍,司徒……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