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她正要廢了這不知所云的白癡,突然一道遁光降落,穿著紅云神教高階弟子服色,口中連連告罪:“虞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乞望恕罪!” 那名弟子看見那位傳說中“毒士”的招牌座駕落在這么近位置,心知一旁這靠裙帶關系爬上來的廢物沒有上前迎接,心中早就罵開了:裘飛宇這有眼無珠的蠢材!這車看著不起眼,但都是真材實料的天材地寶,雖然因為主人的惡癖掩了靈光,但近看完全不至于認錯??!倒害得他要低三下四賠罪。 “吳師兄,為何……”裘飛宇一見這位同階弟子中的大人物都如此恭敬,就如一盆冷水兜頭而下。 “閉嘴!你這蠢材竟敢怠慢貴客!定要從重處罰!”吳應也不想取了裘飛宇性命,畢竟他jiejie是一位掌火使的愛妾。所以口中罵的兇,卻是表明己方的歉意,希望對方能輕輕揭過,不再過問他們教中的內部處罰。 “哼,下次注意點——” 夏元熙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對于人情世故心思簡單,也不知道其中關節,正想諷刺幾句就算了,不料馬車里面又響起一個聲音。 “赤練,上來。和一個死人說話沒有意義?!?/br> 低沉磁性的聲線如蜂蜜緩緩流動,聽起來彬彬有禮,讓人如沐春風。但吳應知道這位虞公子金口有如蛇吻,幾乎字字帶毒,傳說他的每一句話都昭示著一個人死去,所以被稱為“毒士”。 靈蛇島虞家一直就盛產陰謀家,他們的子弟作為策士,常常被邀請為各邪魔門派的座上賓,憑借自己的無雙智計與無所不知的消息網出謀劃策,其中,虞巽更是出類拔萃。雖然他修為僅金丹,不過只怕連自家元嬰的掌教都要到履相迎,這如何惹得起? 現在,這位聞名遐邇的陰毒男子親口宣告了裘飛宇的死訊,他那便宜姐夫追問起來也無話可說——如果掌火使在現場只怕出手比自己還快。 所以,吳應深吸了一口氣:“虞公子請先往中央慢行,在下這邊事了,馬上就跟過來帶路?!比缓蟮皖^保持非禮勿視,不去看那位美貌的白衣侍妾隱沒在重重帳幕中,直到幽靈般的馬車緩緩向密林方向行去。 “裘師弟,得罪了!”吳應攤開雙手,兩團赤紅跳動的火焰在掌上集結。 看到同輩中排名前五的高手對自己展現了成名絕技,裘飛宇魂飛魄散,尖叫著求饒:“吳師兄!小弟罪不至死??!我、我要見我jiejie!” “沒用的!”吳應恨其不爭地搖頭:“我若帶你去,這才是讓掌火使顏面掃地!虞公子從沒帶過侍妾外出,可見這次得女子有多得他歡心!你竟敢調戲他寵愛之人,這次誰也保不了你,別怪做師兄的心狠,我會讓你去的痛快的!” “吳師兄!不……” …… “按理說這紅云神教的教主元嬰后期,還有個幾個分神的隱世老怪物,為什么剛剛那人還會對主人如此畏懼?” 馬車內暗藏了一些空間陣法,所以遠遠比外面看上去寬敞,還分了許多茶室,琴室之類的房間。夏元熙就坐在主居室內,百無聊賴用精金釬子撥弄著香爐,里面暗火熏蒸的龍髓香木明滅變化,升騰的輕煙模糊了前方半倚在貴妃榻上的黑衣男人。 這人除了相似的五官,完全沒有一絲薛景純的痕跡……至少那位玄微真人不會如此坐沒坐相,而“虞巽”卻像一條深淵中的蛇一般,美麗而致命。不過,這也讓她能直接把對方看成另一個人,從而很快進入角色。 “這是自然,因為世間能殺人的途徑,從來就不止刀劍。有時候,語言同樣可以做到?!庇葙銧顟B的薛景純慵懶地支起身子,單手靈巧地把她腰上的珍珠墜子換做白玉環佩:“下車時,要是它響了,我會罰你?!?/br> 意思是行為要更加淑女嘛?呵呵,如果薛景純狀態時候發出警告,或許她還會小驚一下,但虞巽這種如情話般魅惑的語調,完全沒有威懾力嘛…… “回答?” “是,主人?!?/br> 叫主人什么的,還真是惡趣味……果然宅男都有女仆情節嗎?夏元熙心里暗自吐槽。 不過,要是后面人人都像剛才這樣恭敬,她怎樣才有機會打臉??! ☆、第134章 喬裝·魔門會(三) 不一會,吳應就“處理”完裘飛宇,然后駕馭著飛行法寶趕過來,為夏元熙他們帶路。 金霞殿就在島嶼的正中央,霧閣云窗,雕欄玉砌,倒也典雅秀麗。殿外和殿內明顯是兩種身份的區別對待,在玄黑馬車長驅直入的時候,夏元熙通過妝臺上的觀測銅鏡顯像,看到了外面的庭院中投來的艷羨目光。 “虞公子,請移步殿內,鄙教早已設宴款待,恭候多時了?!?/br> 銅鏡內,吳應侍立一旁,做出了請的手勢。 夏元熙輕盈地步出馬車,壓住裙角的玲瓏玉佩并未發出一點聲響。以她的身法,就算腰上掛一圈鈴鐺,想不發出聲音也很容易,無非平時沒有這種習慣而已。然后她掀起帳幔,等里面那位“虞公子”慢悠悠出來,才跟隨在他身后一同進殿。 突然,她好像瞥到了個熟人,頓時心中一驚。 完蛋了! 麻煩自己找上門來!怎么辦? 尋常的事端自然不至于讓夏元熙如此驚慌,但這次很可能讓行動半途而廢。 她剛看到的人正走向殿外,有著一頭微卷的淡金色頭發,高挺的鼻梁和鷹隼似的面容。沒錯!絕壁和無常谷那位衛昉的冒充者被破除易容幻術后的長相一模一樣,連修為都一般無二。 【也不知你究竟是哪個門派的弟子,下次魔道圣會,將你調教成美人犬,帶過去展示一番也不錯,你出身越高,也越是稀罕物件?!?/br> 想起來了!他好像是說過這話…… 這逗比,奪舍后竟然把原主的身形面容用秘法改成他以前的樣子,是強迫癥嗎?不過幸好如此,也讓她及早發現,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夏元熙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我畫風跟之前完全不同??!這扮相他估計也認不出我吧?不必過分慌張,保持平常心?!毙睦锇蛋当P算著,她也略略安心,這模樣當初自己照鏡子時都差點認不出,怎么會被只見過幾面的人拆穿?但為了安全起見,姑且躲一躲。畢竟如果是她前來倒無所謂,要是連累薛景純也被暴露出真實身份,那就成了坑隊友了。她雖然膽大妄為,但也不是腦子愚鈍之人,知道在精銳云集的敵方大本營露出馬腳,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于是薛景純只聽得玉環聲突然一響,身后夏元熙的氣息換了個位置,似乎在躲避誰。他不動聲色,修長的手指悠閑轉動著折扇,向對角延伸出的地方看去。 金發碧眼的異域長相,應該是百眼魔君左丘琰的后人。 前方正是夏元熙在無常谷遇到的熟人——左丘伯玉。他剛剛熟悉新身體,也是此次殿內招待的貴客之一,不過由于前不久失去了所有邪眼,目前戰斗力大打折扣。雖然平時也沒人敢找他麻煩,不至于暴露,但心中氣悶,也懶得同殿內春風得意的修士們虛與委蛇,一個人出來散散心。 為了在這次萬魔會出面,也表示左丘家依然有青年一代的高手,同時震懾那些居心叵測的同道們。他用秘法注入之前留下的精血,把新奪舍的軀體變得和自己以前的rou身一模一樣,表示無常谷宣揚的“擊斃百眼魔君后人”純屬造謠,反正無常谷是南海炎洲的,參加不了西海的魔道聚會。 如果不這樣,只怕那些暗算自己人毫不留情的“盟友們”會立即聞風而動,企圖趁他虛弱討到什么好處。 “那個可惡的小丫頭,竟讓我淪落到如此地步!”左丘伯玉正咬牙切齒,突然感覺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一閃。 他家傳道法本就是瞳術,自是目力過人,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于是凝目細看,卻不想對上了那個總是一臉神秘笑容的黑衣男子。 對方正把玩著從不離手的折扇,不加掩飾對他報以探尋的目光。 “哼,那條狡詐的毒蛇!他又知道了什么?”左丘伯玉心中一凜,平常時候他倒是不懼虞巽,可是現在他隱瞞自己的傷勢,心中有鬼,也忌憚對方看出了什么。尤其面對的還是惡名在外的虞家典型人物,當下故作鎮定地高傲一點頭,轉身向庭院方向走去。 可是那白衣的身影依舊讓他很在意……而且是一想起來就感覺肝火異常旺盛的程度。 “姓虞的毒蛇不光自己就讓人不快,連帶來的侍妾都一身討人厭的感覺,果然蛇鼠一窩,物以類聚!”左丘伯玉心中憤恨。 “與我對視時心虛移開目光,說明左丘伯玉有些事情不想讓我知道?!毖凹兊贸鼋Y論。但他沒漏過對方剛剛凝視的動作,目標顯然是他身后的夏元熙,還有那同時響起的突兀環佩鳴響。 “而她也多半……不,絕對同樣如此?!?/br> 他放緩腳步,讓自己和夏元熙并行,伸出手指挑起她一縷頭發,略微彎腰輕輕一嗅,恰到好處地將自己審問的眼神掩飾成逗弄寵姬的模樣。 這人一定知道了!夏元熙心虛低下頭,口中說的卻是:“主人,周圍還有許多前輩在……” (譯:現在是在敵人老巢做任務,師兄您悠著點。) “呵呵,赤練面皮薄,過會在沒有人的地方可不要再推脫?!毖凹儚澭蕉?,幾乎貼著她臉頰說道。 (譯:我會聽你老實交代。) 于是,兩人剛進殿就讓眾人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兩位主角之一的虞巽是西海邪魔們又愛又恨的危險密友,自然不陌生。但這個以前都是獨來獨往、全身毫無破綻的虞公子竟破天荒帶了位侍妾,看樣子十分寵愛,連大庭廣眾之下都在sao擾她,怎不叫人大跌眼鏡? 只見那位名動一方的陰謀家正拈起一縷青絲,用他以往只會吐出毒液的薄唇和聲細語說著什么,然后少女無限嬌羞的低下頭,一身白衣纖羅飄帶,似蛺蝶紛飛,更襯得她冰肌玉骨,雪膚花容。 極情宮宮主的獨子、無暇郎君玉重樓當即從嬌妾環繞的溫柔鄉中站起身,俊臉含笑,打趣道:“當初虞兄來敝處做客,在下遣了幾名漂亮孩子暖席,結果被毫不留情退回,還道是虞兄不好這口?,F在看來倒是小弟不自量力了,虞兄藏著這等美妾,又怎會看得上敝處的庸脂俗粉?” “無暇郎君過獎了,若說極情宮的佳麗是庸脂俗粉,只怕天下也沒幾個女子能入眼。只是在下慣用自家之物?!毖凹円餐瑯踊匾酝媸啦还У男θ?,他曾生活在宮闈之中,裝作這類窮奢極欲之人的神態自是不陌生。這幾句話言外之意就是只習慣自家從小調教的姬妾,讓玉重樓心領神會。 然而夏元熙想的卻是:這童貞死宅偽裝現充渣男還挺像樣的嘛…… 極情宮也是西海排的上號的魔道勢力,同其它男女之道的低端采補魔功不同,極情宮的《紅塵訣》就像真魔一樣玩弄人心。他們在每一次戀情中都是將自己真意投入的,到對方付出本心時就斬斷情絲,只回報以虛情假意,在一次次的極情和斬情中領悟大道,沒有萬中無一的心性決難辦到。 玉重樓就是極情宮這一代的第一高手,也是下任宮主接班人,他府中姬妾成百上千,其中不乏正道女仙出身,但都被他全心投入的那段時光迷惑,愛他愛得刻骨銘心,認為自己是最特別的存在,別的女人則是供心上人練功的爐鼎。這等手段的人,糊弄起來極為不易,好在薛景純神情無懈可擊,也沒讓他產生懷疑。 “哼,我還以為虞兄是清心寡欲之人,沒想到和玉yin魔成了一丘之貉?!被蕵O殿溟泉獄主刑無道冷冷地說。 這位的門派皇極殿仿照凡間皇朝而設,只不過九卿變成了寒泉、陰泉、幽泉、溟泉等九位獄主,勢力和極情宮相差仿佛,近來多有摩擦,所以刑無道看玉重樓十分不快。當然,這硬邦邦的話也沒有指責薛景純的意思,因為“毒士”和所有門派都是這樣面上交好,實則若即若離。只不過獄主們都是這樣黑臉罷了,就算沒得罪他,說話口氣也很差,從“虞兄”和“玉*”的稱呼差別則表現出他真實的好惡。 “阿彌陀佛,食色性也,刑施主為何口出惡言?!闭f話這人口喧佛號,卻不作和尚打扮,一身破舊寬大的灰衣,面容清癯,神情悲苦,頭發凌亂,倒更像地球上的魏晉名士??墒且且詾樗绫砻嫔蠠o害就大錯特錯了,這人法號空聞,乃是令人聞之色變的魔佛教派——無生凈土的白蓮尊者。 此派很久以前曾是佛門,因佛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所以信愿念佛為正行,認為哪怕曾作五逆十惡之人,只要虔誠懺悔亦可仰承佛力往生凈土。只是后來被魔道滲透,曲解經典,以致門人堅信,無論作任何惡,只要信佛,佛定為我承受、洗滌罪業,毫不影響修行。于是逐漸淪為魔道,其實現在和佛門關系不大,只是他們堅稱自己是佛門弟子罷了。這些假和尚平時不瘋還挺正常,如果發作起來,西海下限最低的十件事情估計有四件是他們做的。 “這次我同意花和尚?!便∶^的曹崇也點頭符合,這個門派功法乃是氣運一道,十分神秘,傳說能奪人運道加諸己身。作為新一代的領軍人物,曹崇被人敬畏的稱為“定命書”。他一副酸儒長相,攬過身旁一位美貌女修,套頭晃腦道:“綠衣捧硯催題卷,紅袖添香伴讀書,這才是人生樂事啊……賀虞兄得美人,當浮一大白!” ☆、第135章 喬裝·魔門會(四) 然而,也不是沒人與刑無道有同樣的想法,圣骨塔門下,人稱“千魂手”的邪修喬博冷哼一聲:“活人的女子有什么滋味?” 他一言既出,滿室沉默了片刻,玉重樓笑道:“喬兄,你們圣骨塔只愛那活尸女子,小弟敬謝不敏了;而刑獄主嗜好則是觀看人血rou橫飛、哭喊哀嚎之景,大多數人也無福消受吧?畢竟花朵一般嬌嫩的女子,在下一見就心生憐惜,難以痛下殺手?!?/br> 夏元熙挨個數來,yin棍,抖s虐待狂,反社會人格,搶劫犯,戀尸癖……馬車中,薛景純給她惡補過西海邪魔的著名人物,也一一對的上號,發現都是些奇怪的人。不過總算這深井冰把話題從她身上轉了過去,她也樂得輕松,坐在薛景純旁邊神游物外。 “玉公子所言極是,二位無非性癖異于常人罷了,與我等有何區別?要論誰有資格指摘我等,也只有‘亡眼邪主’的左丘兄吧?!辈艹缫幌蜃悦L流才子,與玉重樓私交甚篤,于是站出來幫腔。 “背后道人是非,可不是什么好習慣?!背鋈ネ革L散心的左丘伯玉恰好回來,他先祖百眼魔君是胡人舞姬所出,母親作為女奴時受過不少侮辱,所以代代都厭惡蓄養姬妾。 左丘伯玉目不斜視,回到自己的桌后端坐,便一個人自斟自飲了。 夏元熙暗自長舒一口氣:還好,這貨沒認出我…… 她卻不知道,對方既然號稱亡眼邪主,自然目力非凡。進門掃一圈,就將整個大殿盡收眼底,連燭臺上有幾個紋飾都數的出來,早就從身形、小動作懷疑她是之前無常谷遇到的可惡小丫頭,只是氣質相差太大,所以一時不能認定,但心中已經相信了六七成。 “玉兄,既然諸位身邊都有美人相伴,我要是再孤家寡人一個,未免顯得太不合群了??煞窠栉患讶讼嗯?,以慰寂寥?”突然,左丘伯玉向玉重樓問道。 “哈哈哈,難得左丘兄今天有雅興,能被亡眼邪主看上,也是她們的福氣。素鸞、輕羅,還不快去為左丘兄斟酒?!庇裰貥敲χ谖骱U張勢力,正想多結交盟友,有送上門來的機會豈有不欣然應承?他不清楚左丘伯玉喜歡什么類型,于是忙點了兩位美人,一位清雅可人,一位美艷嫵媚,身段容貌都是上上之選,更難的色藝雙絕,令人愛不釋手。 素鸞、輕羅二人聞言,輕移蓮步,款款而來。她們平時常被令“招待”一些玉重樓想要籠絡的人,只當是為心愛之人的霸業獻身,所以無不從命,這次的對象是位異域風情的美男子,不像平時需要強顏歡笑,也是極好的事。 “或許過不了多久,二位又要多一位姐妹了?!本七^三巡,左丘伯玉忽然用目光示意,指示二人看向玉重樓的方向。 確實,玉重樓雖然在如花美眷環繞中,卻總是若有若無地瞟向夏元熙方向,表現出了相當的興趣。 自家情人的脾性,素鸞、輕羅豈有不知?平時已經不得不與很多女子分享,現在他還想再來上一段孽情,然后在少則十幾天,多則數個月內,都會對那賤婢無微不至,寵到骨子里,想想就教她們心如刀割。 雖然面上不顯,素鸞裝作大度道:“我家主人憐香惜玉慣了,讓左丘公子見笑。只是那位meimei是虞公子心尖上的人,則能做我們姐妹?” “倘若她傾慕于無暇郎君,以虞公子的胸襟,多半會順水推舟,成人之美吧?”左丘伯玉看似無心評價道。 誠然……那位毒士一貫以詭計多端和薄情寡義聞名,區區一個女人,說不定轉手就贈了。她們覺得玉重樓是天下一等一的男子,以己推人,更認為大概所有女人都覬覦于他。 輕羅媚笑道:“那位meimei容貌妍美,真真的世外佳人,也難怪你們男子喜歡?!贝蛩憬Y束這個話題。 “未必,像我就更喜歡二位姑娘這般多才多藝的女子。說來慚愧,我家先祖的女性長輩也是舞姬出身,容貌尚在其次,有一技壓身的才女,我想沒有男人能拒絕?!?/br> 左丘伯玉這番話,讓素鸞、輕羅心思活絡起來:自己本就是以舞蹈見長,為何要與那狐貍精比拼容貌? 于是素鸞盈盈一拜:“左丘公子抬愛了,奴家姐妹二人當樽前獻舞一曲,為公子略助酒興?!?/br> 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