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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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廂,豫王府。 立儲的消息出來后,衛淵獨自坐在書房,沉著臉。屋里氣氛壓抑陰沉得嚇人,誰都不敢上去觸霉頭,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遷怒了。 少頃,只聽屋里傳來一聲巨響。書房外的下人嚇得一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眼里看見了惶恐不安。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 衛淵一腳踢翻了紫檀木書案,又將多寶閣上的東西砸得一干二凈,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墨來。 倒是有不怕死的。側室白氏聽說衛淵心情不好,就做了幾碟清香可口的點心,裝進剔紅纏枝蓮紋食盒里送了過來。她生得嬌媚,因著生過兩個孩子,胸脯鼓鼓囊囊的,身段兒保養得好,腰肢跟沒生過孩子一樣纖細,平日里衛淵最常去她的院子。 這會兒她扭到了衛淵跟前,將食盒放在一旁的繡墩上,柔著聲音道:“什么事情惹得世子爺這么大發雷霆的?妾身做了幾樣點心,世子爺嘗一嘗,消消氣兒吧,氣壞了您的身子可不值當?!?/br> 前陣子衛淵休了傅儀,加之衛淵又寵愛她,她就以為自己有了扶正的機會,在衛淵面前愈發地殷切周到了。 可惜這回卻撞到了槍口上。衛淵心情不豫,沒工夫搭理她,坐在椅子上冷聲道:“滾?!?/br> 白氏也是沒有眼力見兒的,衛淵都說得這般清楚了,她仍舊自作主張地掀開食盒,端出一碟白糯精致的糕點,道:“這是妾身親自做的藕粉桂花糕,世子爺平日最愛吃這個了,妾身特意多做了一些……” 話未說完,一抬頭便迎上衛淵冷颼颼的眼神。衛淵道:“我叫你滾,你沒聽見么?” 白氏微微一怔,被他看得心頭一駭,但還是堅持道:“妾身,妾身只是想……” 衛淵伸手,直直地握住她的脖子,臉上陰云密布地威脅道:“我再說一遍,不想死就給我滾?!?/br> 白氏臉色煞白,從未見過他如此狂躁的模樣。 立儲的事尚未傳開,白氏這種深閨婦人自然不清楚衛淵發怒的原因。她從衛淵手里掙脫出來,糕點全部打翻了,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慌慌亂亂地逃出了書房。 當晚,衛淵在書房坐了整整一夜。 屋里亮著一盞昏黃的油燈,誰也不知他在里頭想什么。 * 立儲之后,一切看似沒什么變化,但來晉王府拜訪的官員卻比以前多了一些。 昭元帝命衛沨開始輔國佐政,好些事情都直接交給衛沨處理。昭元帝年紀大了,漸漸力不從心,想著早些退位,與劉皇后一起安享晚年。 蘇禧回憶了一下,昭元帝似乎是明年年初退位的,不多久衛沨就順利登基了。 那時候衛沨對于蘇禧來說,是一個陌生和關系頗遠的表哥,她根本沒留意過他。唯一有的一點點牽扯,也是兒時不怎么愉快的回憶。誰知道重新活了一輩子,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夫君了。 而且當時她怎么都不會想到,表面上清風朗月一般的衛世子,私底下卻是“惡劣又蔫壞”…… 蘇禧正在走神兒,冷不丁一個花花綠綠的粉團子撲了過來,甜甜地叫道:“禧姑姑?!?/br> 衛德音仰著圓圓的小臉兒,趴在蘇禧腿上,希冀地瞅著她,“徳音想出去玩,你帶我出宮好不好?” 要說還有什么改變的,那就是蘇禧在宮里走動得更勤快了一些。每隔兩三天,她就要來昭陽殿給劉皇后請安。畢竟衛沨已經過繼給了帝后,該盡的孝道還是要盡的。正好衛沨也是從早到晚都在宮里,蘇禧從昭陽殿出來之后,通常會等他一會,倆人一塊回晉王府。 今兒又是請安的日子。劉皇后聽到衛德音的稱呼,蹙了蹙眉,正色道:“徳音,不可以再叫‘禧姑姑’,應當叫‘皇嫂’。日后你再亂叫,母后可要懲罰你了?!?/br> 以前劉皇后便注意到衛德音的稱呼問題,只不過當時念著衛德音年紀小,沒放在心上。眼下衛沨已經過繼到自己膝下了,就不能容著她亂叫了,姑姑和哥哥,成什么體統?把輩分都叫亂了。 衛德音噘噘小嘴,嘟囔道:“可是柏羽哥哥就是這么叫的……” 皇后娘娘這回沒再縱著她,清清楚楚道:“那是因為你的輩分比柏哥兒高,日后不能再叫柏羽哥哥了。柏哥兒見到你應該喊一聲‘姑姑’才是?!?/br> 衛德音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兒來,睜著大眼睛思考了很久,“那我叫柏羽哥哥什么?” 皇后娘娘沉默一瞬,道:“侄兒?!?/br> 蘇禧禁不住輕笑,摸摸衛德音的小腦袋。難以想象柏哥兒日后見到她的時候,會不會開口叫她“姑姑”。 衛德音這時候還不清楚侄兒代表什么,訥訥地“哦”了一聲,轉頭看著蘇禧,乖乖地改口道:“皇嫂嫂?!?/br> 皇后娘娘這才算是滿意了。接著衛德音又纏著蘇禧帶她出宮,說是出宮,其實是想去見蘇柏羽。蘇柏羽有好一陣子沒入宮了,衛德音想他,就有話學話地說:“我要去找柏羽侄兒玩?!?/br> 蘇禧忍著嘴邊的笑意,看了皇后娘娘一眼,見她沒有反對,這才對衛德音道:“下個月便是柏哥兒的生辰,我再帶你去找他好不好?” 衛德音思索一番,雖然覺得有點久,但還是很好說話地點了點頭。 又過了幾日,有一次蘇禧去昭陽殿請安時,恰好呂惠姝和威遠將軍夫人陸氏也在。呂惠姝與衛季常定親了,婚期定在今年年底,皇后娘娘就請威遠將軍夫人過來商議婚事。 蘇禧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中,對面坐著呂惠姝。這是呂惠姝定親后倆人第一次見面,呂惠姝仿佛有些不自在,但坐得端端正正。 蘇禧悄悄朝她眨了眨眼睛。過了晌午,從昭陽殿告辭出來,呂惠姝才松了一口氣。 威遠將軍夫人走在前面,蘇禧與她走在后面。蘇禧偏頭看著她,臉上笑笑的。 呂惠姝被她看得不大好意思,故意問道:“幼幼,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蘇禧翹著嘴角,輕聲反問:“姝jiejie沒有什么話要與我說的嗎?” 倆人走了幾步,呂惠姝才摸了摸臉頰,坦白道:“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關于她和衛季常的婚事,說起來有些烏龍,一日劉皇后和威遠將軍夫人一道去明覺寺拜佛,各自寫下了衛季常和呂惠姝的生辰八字,求明空住持給倆人算一算命格。送回來的時候生辰八字不小心送反了,又恰好這倆人的生辰八字十分對得上,是各自命里的貴人,遇到了就一帆風順,夫榮妻貴。從明覺寺回來后,劉皇后就將這事兒記在心里了,還命人去威遠將軍府打聽了一下,得知呂惠姝尚未許配人家,更加決定兩人是“天作之合”。 只不過因著衛季常的條件,劉皇后擔心呂家的人不愿意,著人先打探了一下呂家人的意思。 威遠將軍夫人一開始確實是有些不愿意。衛季常雖然身份尊貴,可天生耳聾口啞,她不求女兒嫁得多么富貴,只希望女兒家嫁給一個正常人。后來找人算了好幾卦,都說呂惠姝和衛季常的八字很合,與威遠將軍呂馳思考了大半個月,終于點頭了。 說來也巧,呂惠姝與衛季常剛定親不久,威遠將軍多年風濕的老毛病就好了。 這讓陸氏更加堅定了結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