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軌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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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這么想著,莫名想到了之前陳路生說,他是陳路生的開機鍵。 “林重累了?!彼囍f了聲。 他試著玩的,沒曾想陳路生真起來了,剛才還怎么搖都不醒呢。 陳路生坐起來,眼神呆呆的。 真是開機鍵啊,好恰當的形容,林重默默想。 “林重想回床上躺著?!绷种赜值?。 陳路生眼神還呆,卻有了動作,抱起林重,站起來,回了別墅房間。 陳路生全身是傷的,不好沾水,林重也沒讓陳路生幫自己洗,自己踉踉蹌蹌地走進了浴室,洗完出來,看見陳路生還坐在床邊,沒有去睡。 他走過去,摟著陳路生躺下,陳路生不閉眼,他就說了句:“關機,和林重睡覺覺了?!?/br> 聞言,陳路生閉上了眼。 第89章 遠離城市燈火,一到晚上,這里便不見光亮了,一眼望去月明星稀,除此之外盡是黑幕。 陳路生半睡半醒地伸手摸了摸旁邊,指尖滑過真絲床單,觸之空蕩,他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看了看旁邊,本應睡在那里的林重并不在。 拖鞋擦過地面的聲響在黑夜里回蕩,陳路生朝門口看去,林重慢悠悠走進來,看見他醒了,說了句:“你餓嗎?” “你去干嘛了?”陳路生問。 “餓了,拿了餅干吃?!绷种匕咽掷锏娘灨蛇f過去“你要吃一個嗎?” 陳路生搖了搖頭,拉著林重回床上,林重一只膝蓋抵在床上,不上去:“會弄的床上全餅干渣的?!?/br> “明天我收拾?!?/br> 林重嘴里咬著餅干,雙手搭在陳路生肩膀上,往前湊了湊,把嘴里的餅干送到陳路生嘴邊,哼哼著:“你不餓嗎?” 話說得不清不楚,但陳路生聽出了他的意思。 陳路生笑了笑,咬住餅干的另一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餅干從中分開,裂成了兩半,一半的餅干把林重的嘴塞住,林重用食指往里推了推餅干。 陳路生盯著他半張的唇,咬著另一半餅干,喉結滾動了一下。 林重向來嚼東西快,囤圇吞棗地就咽下去了,而陳路生卻還咬著餅干,無所動。 “不吃嗎?”林重問。 陳路生仰了仰下巴,林重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讓他吃。 林重微微俯身,咬住露出來的餅干一角,兩人的嘴唇偶爾觸碰,輕貼一下,又分離,咔嚓兩聲,露出來的那點都被他咬下來,咀嚼,吞了下去,只剩陳路生嘴里的,陳路生用舌尖頂了頂嘴里的餅干,讓它多露出來一點。 但也露出來一點,為了咬住這一點,林重的嘴唇和陳路生的唇貼在了一起,林重的目光從下往上掠過,落在陳路生的眼睛上,他直視著陳路生,齒關打開,將餅干推進了陳路生嘴里。 香酥的餅干入口,陳路生下意識地咀嚼。 林重伸手抹掉陳路生嘴角的碎渣,手臂勾著陳路生的脖子,將人帶得栽倒在床上,他摟著陳路生,自己安然地閉上了眼睛,“我睡覺了?!?/br> 陳路生:“?” 若不是林重真的很快就睡著了,陳路生真要懷疑林重是故意的了。 后半夜,林重睡得很沉,陳路生則完全睡不著,摟著林重,干瞪著眼,林重睡覺偶爾還動一下,翻個身,蹭一下,鬧得陳路生更是睡不著了。 時間似乎倒退了回去,他們站在碎裂的冰面上,腳下是裂成一塊一塊的浮冰,往下看是清澈的湖水,清澈到一眼便能看見湖底的不堪。 誰知道冰什么時候會化掉,林重覺得自己沒有愚蠢到和陳路生牽著手,等冰化了,然后兩個人抱在一起掉下去淹死。 事實上他確實沒有,因為他在天馬行空地想造一艘船。 實在荒唐且愚蠢,林重想。 可是怎么辦呢,陳路生就要在這片湖上等著淹死。 林重解開陳路生手腕上的繃帶,傷口比昨天更嚴重了,已經感染化膿了,那種抽動人神經的微弱痛感從尾椎骨上攀上來,林重于心不忍地別過臉去,深呼吸了幾次,又扭過頭來,給陳路生重新清創。 再這樣下去傷口會潰爛的,時間在逼著林重做選擇,逼他妥協。 在這場較量里,林重注定會輸,他怕死,想活。陳路生不怕死,陳路生只要林重。 “疼嗎?”林重清創時幾乎屏住了呼吸。 “疼?!标惵飞哪X袋搭在林重肩膀上,疼得身體往林重懷里縮“……輕點?!?/br> 林重已經盡量輕了,但陳路生的手臂仍疼得發抖,卻硬是沒有縮回去。 終于完事,林重用繃帶將傷口重新包扎。 陳路生用額頭蹭了蹭林重的頸側,“疼?!?/br> 林重抱住陳路生,揉了揉陳路生的頭,手臂虛環著陳路生的腰,怕碰到陳路生身上的傷處,“你這時候知道疼了?” 他這話有點訓斥的意思,語氣卻柔得要化成水一樣。 “我更怕沒有你?!标惵飞曇粲周浻挚蓱z。 越來越會撒嬌了,林重暗想。 陳路生抬起手,“你幫我吹吹吧?!?/br> 林重伸手輕托著陳路生的手腕,輕輕給他吹了吹,那眉眼間的疼惜之意掩都掩不住。 陳路生喉結滾了滾,進一步試探道:“你想好了嗎?” 林重動作一頓,陳路生見他眉尖往下沉,心啪的也沉了下去,腳下似乎沒了支撐,仿佛深陷沼澤里,身體無止盡地下落。 眼前的一切被一層黑墨吞沒,那黑浪再次出現在了陳路生面前,他手掌攥握成拳,手腕上纏的繃帶滲出血來。 “陳路生?!绷种乜搓惵飞臓顟B又不對勁了,他忙喊,邊抱住陳路生,“林重在這呢,沒走?!?/br> “你在哪?”陳路生聲線發抖。 林重抓著陳路生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摸到了嗎?在這呢?!?/br> 陳路生眼中茫然,沒有焦點,視線里一片漆黑,他閉上眼睛,抱緊林重,手撫摸著林重的臉,好似在確認懷里的人是林重般。 終于陳路生似乎確認了,他抱著林重,小聲抽泣:“我好怕?!?/br> “不怕,林重在這呢,林重哪也不去,林重就陪著你?!绷种匾槐楸轫樦惵飞拿?,安撫他。 “林重哪也不去?” “嗯,哪也不去?!绷种卣f。 “林重?!?/br> “嗯,在呢?!?/br> “林重?!?/br> “在呢?!?/br> “我好喜歡你?!?/br> “林重知道?!绷种卣f。 陳路生高興了,抱著林重,身體晃了又晃,林重感覺自己坐上了搖搖車,晃得他都困了,但陳路生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林重軟答答地靠著陳路生的肩膀,往下看,陳路生的腳也在動,一會兒往前,一會兒往后。 犯完病就會進入躁狂狀態嗎? 那接下來是不是又…… 陳路生忽然道:“林重?!?/br> 林重應聲:“嗯?!?/br> 陳路生說:“想要?!?/br> 林重嘆氣,他就知道會這樣。 第90章 陳路生放縱完了就睡,林重穿好衣服,坐在床邊,看著陳路生沉睡的臉,像哄小孩一樣拍了拍陳路生的肩頭。 陳路生還攥著林重的手,不松開。 林重一扯,他就醒。 林重沒辦法,迅速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把衣角塞進了陳路生手里,有了攥著的東西,陳路生果然沒醒過來,手攥了攥,眼睫顫了下,就沒動靜了。 分道揚鑣,各自好過,這是林重之前決定的,他也是那么做的,在他的觀念里,誰沒了誰都能活。 可如果不能活呢,不能好過呢? 他脫下外套,放在床邊,陳路生的手還抓著外套的一角。 林重站起身,走出房間,坐在小廳的小方桌旁,關了最亮的燈,只留了盞小燈,燈光打在桌上,光描出林重的輪廓,輪廓里晦暗不明。 陳路生睜開眼,門敞開著,方正的門框圈住林重灰暗的背影,像幅幽暗的畫,光影勾描出深淺。 空氣陷入一片沉靜。 林重一動不動,不知多久。 嘆息聲回蕩開,林重終于動了,陳路生忙閉上眼睛裝睡,林重從椅子上站起來,回到房間,他拿走外套,把自己的手送回陳路生手里,然后上床躺在床的另一邊。 黑夜里,他凝望著陳路生的眉眼,無聲嘆氣,他和陳路生之間像種了棵扭曲的食人株,那用來捕食的藤枝穿進了他們的身體里,藤枝上的倒刺已經卡進了他們的血rou里,拔出來疼,不動疼,靠近,讓藤枝扎得更深也疼。 食指摩挲著陳路生的眉骨,林重心說,怎么樣都疼的。 陳路生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睡不著嗎?” 林重的嘴角輕微地扯動了下,沒有說話。 陳路生往林重那邊靠近了些,“我哄你睡?!?/br> 林重“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