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軌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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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還每次都灌林重,甚至砸錢讓林重喝酒。 至于為什么,那當然是……他想偷親林重。 每次都不得逞,要么被陳路生那家伙摘桃子,要么他被林重收拾了一頓。 閆濤這邊已經定下了林重做他們新品系列的模特,兩方簽好合同,就準備拍攝了,預前的工作做了那么多,真到了拍攝那天,發現其實沒多久拍攝就結束了。 換衣服,拍照,再換一套衣服,再拍,一天下來,林重麻木了,精疲力盡地坐上陳路生的車。 不,是他的車。 陳路生的所有東西都在他的名下,手續已經過完了。 可說實話,他沒什么實感,房子他就住那一個,其他的看都沒去看過,甚至在哪都不知道,車也是陳路生開,他又開不了,只天天等陳路生來接他,股份和分紅都在那放著,他沒動過,錢他一分沒用,他用的還是他自己掙的錢,每天晚上還要窮得去上夜班。 陳路生跟他說過這個夜班的事,為什么不花他給他的那些錢,而是去做那么犒身體的工作賺錢花。 或許是曾經混不下去,狼狽地滾回老家的那一幕在他腦海中太過深刻,所以他太過不甘心,他想自己爬回來。 第55章 和青雅簽約以后,加之蒲玉又在微博上發了兩次自己的作品,主人公無一例外全是他,還配文my muse,找上門的公司變得更多了,林重差點都要動搖了。 心想要不就簽了吧,做一段時間的模特,等攢夠錢了,就不干了,然后他一看簽約合同,期限好幾年,他立馬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過活他倒是接了幾個,都是閆濤介紹的,短期內拍完,拍完就完事。 然后一傳十,十傳百,找他拍攝的人越來越多,賺的錢也越來越多,他從閆姐那辭了職,專職做起了模特。 一個人干,不簽約的話,總得有個班底,至少助理和化妝師要有,因為不是每一次,甲方都有化妝師可以給他用。 本來陳路生說要當他的助理的,但小樓那天打電話過來給他訴苦,說自己被騙了,新找到的工作根本沒有說的那么好,可她歡歡喜喜地走的,再找閆姐收留她,她還沒那個臉,林重就干脆讓小樓過來給他當助理了。 而化妝師,林重找了虹姐,青雅不是每天都有拍攝,借用一下也是可以的,于是虹姐一邊領著青雅的工資,一邊領著林重給的工資,干著兩份活。 天氣逐漸變涼了,林重剛接了一家飾品公司的拍攝工作,拍攝中途,腿犯了老毛病,疼得厲害,小樓下樓去給他買暖貼。 其實他從家出來時,陳路生給他帶了一個電暖寶,但他嫌麻煩,就沒帶,給扔了回去。 拍攝結束,他換下衣服,把陳路生給他買的護膝重新纏回膝蓋上,又貼了張小樓買來的暖貼,小樓給陳路生打電話,讓陳路生過來接他。 林重看小樓打電話的動作那叫一個迅速,心想,又一個被陳路生收買的“小叛徒”。 他們邊等陳路生,邊打算乘電梯下樓。 穿過走廊,近到電梯前了,一道聲音穿透空氣,傳進他耳朵里:“林重?!” 帶著濃烈的驚喜。 林重回身,一道身影朝他奔來,快得林重能看見殘影,那人死死將他抱緊,不停抽氣,好像哭了。 他拍了拍男人的后背,帶著安撫性的動作令男人漸漸平靜下來。 “你過得好嗎?”男人松開林重,眼睛微紅,“我……我們都挺想你?!?/br> “還不賴吧?!爆F在的話。 “真是好久不見?!蹦腥搜壑虚W著淚光,臉上綻開如暖陽般的笑。 “是啊,好久不見,周博?!?/br> 當初林重出車禍,基本都是他幾個室友在跑前跑后地照顧他,他爸媽就來過寥寥幾次,他腿做手術、后續治療吃藥,都是周博拿錢給他墊的手術費和醫藥費,要不是后面報銷了很大一部分,林重都不知道該怎么還。 林重的腿是小腿腿骨及關節嚴重粉碎性骨折,就算做了手術,后續的康復也是個問題,那段時間,幾個室友輪流幫他做康復訓練。 可突然的一天,林重自己跑了,再沒出現過。 周博知道,林重是沒臉再讓他們照顧下去,可當時林重的腿還沒好全,他和其他兩個室友找了整整一天,然而北京那么大,那么多人,林重真想躲著,他們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你……”周博是真想怨,甚至想罵林重一句,你瞎跑什么,我們幾個養不起你嘛,就算你爸媽不管你,你腿就算瘸了,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就是了。 所有的話堵在喉嚨里,他最終只是再次抱緊林重,拍了拍林重的背:“……你好就好,好就好?!?/br> 林重任他抱著,許久,周博的情緒緩過來些,松開林重,“你來這兒是……” 林重把手腕上的手鏈亮給周博看,剛才拍攝完甲方送他的。 “來做個首飾架子?!彼{侃自己。 他這一下午真的跟個架子沒什么區別,除了兩張全身照以外,其他全拍的是局部照,臉不入鏡,手和脖子在鏡頭前不動,嘴還能開口和小樓說自己腿疼,讓她幫自己去賣個暖貼。 “小河和大宇怎么樣?”他問。 “小河回老家了,大宇在這邊考了公,晚上我把大宇叫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敝懿┡牧伺牧种氐募绨?。 “行?!绷种卣f“你們也快下班了吧,那我在這等你下班,然后我們一塊過去?!?/br> 周博指了指自己辦公室,“你去我辦公室坐著等吧?!?/br> 林重點了點頭,轉頭讓小樓先回去,順便幫他跟陳路生說一聲他晚上不回去吃飯,隨后他就跟著周博去了辦公室。 周博在這兒做主管,有單獨的辦公室,辦公室不大,但一應該有的都有,布置上極為雅致。 臨到下班了,周博也沒有著急要處理的工作,兩人在辦公室里閑聊了一會兒,等到下班,林重坐周博的車去餐館,林重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周博關小了音樂,無意瞥見后視鏡里有一輛輝騰緊跟在后面。 剛才過紅綠燈的時候,這輛車就跟在他們后面了。 他轉動方向盤,拐了個彎,那輛車跟著拐彎,晚高峰道路很堵,沒法甩開,周博一邊覺得自己沒得罪什么人,一邊忍不住留意后面那輛輝騰。 到了地方,周博停下車,那輛輝騰從他的車旁邊駛過,他松下口氣,看來可能只是順道罷了。 周博叫醒林重,林重迷迷糊糊睜開眼,揉了揉眼睛。 “到了?”他聲音喑啞,帶著幾分慵懶,尾音軟糯糯的。 周博只感覺自己心上仿佛被羽毛掃過,癢癢的:“嗯?!?/br> 兩人下車,走進餐館,周博事先訂了包間,服務生小哥哥帶著兩人上樓去包間,大宇在他們之后過來的,他一進包間就咋咋呼呼地喊林重小林子,給了林重一個大大的熊抱,抱著林重轉了一圈。 關鍵他個子不高,體格也不壯,他抱起林重時,像小孩抱大人,把周博嚇得從椅子上騰地一下起來了,張口就罵大宇:“你他媽給我把他放下,你傷著他?!?/br> 大宇確實差點把人摔著,幸好林重腿長,能支住地,也幸好周博上去扶了一把。 第56章 他們這個宿舍里,屬林重最小,周博最大,大宇排老二,小河排老三,現在老三不在,三人總覺得不太盡興,索性給小河打了個視頻過去。 小河已經結婚了,是他們三個中唯一有老婆且還有了孩子的,孩子剛滿一周歲,胖乎乎的,嘴里吐著泡泡。 大宇老逗孩子叫他干爺爺,氣得小河用拖鞋打鏡頭,指著視頻里的周博,跟他孩子說,這個是大爹,指著林重說那個是四爹,再指向大宇說這個是你哥。 然后大宇和小河隔著手機對噴,互揭對方的丑事,什么腦袋卡垃圾桶里拔不出來,什么不小心往床上灑了橙汁,拿被子出去曬,被人說是尿床上了…… 有很多事林重和周博都不知道,他們四個是不同專業的,大宇和小河一個系,而林重、周博和他們甚至不是一個院的,相比起來,大宇和小河的關系要更好些。 聽著這倆人拌嘴,林重和周博已經習慣了,以前在宿舍就是這樣,天天吵吵,他們就在旁邊看樂子,時不時拱拱火,或者給聲震驚的“哦”。 此時,林重和周博默契地同時發出一聲:“哦!” 兩人笑著對視了一眼,拿起杯子,對碰了一下,淺飲一口。 大宇和小河吵得太大聲了,把孩子都嚇哭了,小河的老婆過來一把抱起孩子哄,孩子一到自己母親懷里立馬不哭了,隨后小河跟幾人介紹自己老婆,臉上的驕傲絲毫不掩,大宇難得沒不給他面子,三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喊大嫂。 小河的老婆是個健談的人,和林重他們聊了起來,聊著聊著話題偏到了林重身上,小河的老婆隨口問了句林重是不是單身,她給他介紹個女孩子認識啊,也是在北京這邊工作的,話一出口,林重還沒急,其他三人卻急了,臉色都變了。 小河打岔:“小林子還年輕,不急?!?/br> 大宇接茬:“對啊對啊,你看他那張臉,是缺女朋友的人嘛,要缺也是我缺啊,弟妹,你給我介紹吧,我也單身?!?/br> 周博默默攥拳。 小河的老婆倒沒覺察出什么,只是面對大宇的話,沉默了。 沉默在包間里彌漫,然后驟然在眾人的爆笑聲中破碎。 大宇自己笑,還不準別人笑他,“笑什么,怎么了,別看我這樣,在我們辦公室,我也是最帥的男的?!?/br> “你也是唯一的男的?!敝懿┙釉?。 大宇瞪了周博一眼,有這么拆人臺的嘛,我這都是為了誰啊。 當天晚上林重喝多了,醉得神志不清醒,大宇也喝了不少,但好歹還清醒,周博把大宇送上出租車。 上車前大宇摟著周博的肩膀,說:“小林子就交給你了,這可是你表現的機會,別再錯過了,事兒一直悶在心里不說出來,你甘心嘛?!?/br> 周博目送大宇上車,車擠入車流中,漸漸駛離。 他返回到包間,林重趴在桌上,雙頰泛紅,睫毛時不時微微顫動一下,落在下眼瞼的陰影宛如蝴蝶的一半翅膀般。 他拍了拍林重,“林重,起來了,我送你回去?!?/br> 林重把臉別向另一邊。 他無奈把林重從椅子上拉起來,架著他的胳膊往外走,林重嘴里嘟囔著,聲音細碎,聽不清在說什么,他把耳朵湊近,方才聽清林重在說——有你們真好。 他無聲笑了,輕聲說:“有你,也真好?!?/br> 扶著林重走出餐館,他拿出車鑰匙開鎖,余光里又瞥見了那輛輝騰,他把林重扶進車里,轉頭再次去看時,車不見了。 他坐進駕駛位,伸手幫林重系上安全帶,貼得近了,鼻尖縈繞的全是林重身上的酒氣,他盯著林重細白的脖頸和從衣領里探出的一小截鎖骨發愣。 喉間發癢,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今天也沒喝酒啊,怎么感覺這么熱呢,他從車里掏出一瓶礦泉水,猛喝了幾口。 燥熱緩解了一些后,他啟動車子駛離。 車內很靜,沒放音樂,只有林重的呼吸聲,穿透空氣,鉆進周博耳朵里已變得極其微弱,難以察覺,周博僅能感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心臟瘋狂泵動。 有些事確實不甘心就這么悶在心里,可說出來……周博深吸了口氣,又沉沉吐出,然后一路無言。 車停,他扶著林重下車,把林重送上樓,用林重的手解了門鎖。 他架著林重的胳膊走進去,扶著林重到臥室的床上,他坐在床邊,凝視著林重那張漂亮的臉。 林重變了很多,和三年前有些不一樣了,少了朝氣,多了幾分沉郁,以前的林重啊,像個不會累的小陀螺一樣,永遠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他比誰都努力,大學四年獎學金拿到手軟,學習、競賽、實習一個不落,像塊海綿一樣,瘋狂吸收著水分,還要兼職賺錢,三百六十行他至少干過一半,做過家教賣過貨,上過工地架子學過電工。 他們創業那會兒,壓力非常大,磕磕絆絆的,每次出現問題,他都會第一時間去找林重,他們所有人都把林重當成了主心骨,仿佛只要有林重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那時候公司里很多人都默默喜歡著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