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狼 為患 第29節
下午他丟下一句話就落荒而逃,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留給曲硯,晚飯時也不見人影,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獨處的機會,竟然還是在凌晨。 曲硯不喜歡誤會,時間越延長誤會就會越大,“容煜喜歡曲子稚,我和他也不是朋友,很久以前就不是了?!?/br> 他說得簡單直白,關于過去的事情他不想提,也覺得沒有提的必要,日常逗弄小狼玩很有意思,讓他嫉妒就算了,尤其他嫉妒的對象還是容煜,容煜怎么配? 燕灼眉眼閃動了一下。 曲硯又說:“你闖進公寓的時候,我原本很害怕,然后又冒出一個念頭,被狼咬死的話應該很有意思?!?/br> “但是我后悔了,狼的犬齒尖利,咬上來一定會很痛,留下的尸體也不會好看?!?/br> 掌心抵著曲硯的膝蓋,燕灼問他:“為什么和我說這個?” 曲硯穿著一件淺色襯衣,扣子一絲不茍地系到最上面一顆,他抬起手,小臂勾勒出漂亮的光影。 指尖靈活地解開四顆扣子,他皮膚很白,在腿傷以后更是很少出門,皮rou常年包裹于衣物之下,不常見到陽光,白得有些耀目。 不應該去看的,心里如此告誡自己,燕灼卻沒有移開視線。 脖頸裸露,曲硯傾身將自己遞過去,“我想說,我的話永遠作數,你現在想咬一口,也可以?!?/br> 這個誘惑太大了。 血管在過白的皮膚下更加明顯,燕灼感覺自己渾身血液沸騰,牙尖發癢。 他從前是人,后來變成了不人不狼的怪物,以至于此刻想要咬下去,也在想是因為自己的私心作祟,還是被狼的惡劣基因所控制。 他很久都沒有動作,曲硯感覺脖頸發酸,最后放下力氣向前跌去。 被燕灼牢牢接住。 下巴碰到燕灼的肩膀,有點硬,曲硯瞥見燕灼的脖子和喉結,毫不設防地暴露在自己嘴邊。 他舔了舔唇角,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音量開口:“不咬么,還是不會?要不要我幫你做個示范……” 怎么示范? 燕灼的話沒有問出口,他很快就懂了。 曲硯埋在他的頸窩處,牙齒隔著衣料,在他的鎖骨上磨了磨,或許是覺得衣服太礙事,他干脆抬手把衣領往下扯了扯。 溫熱的呼吸噴在頸窩,是很細微的癢,燕灼膝骨發軟,差點從沙發上滑下去。 曲硯的嘴唇在他鎖骨上摩挲,牙齒一點點探索,小聲哄騙他:“不會疼,我輕一點?!?/br> 卻在話落的下一秒,他狠狠咬了下去。 燕灼發出悶哼,脊骨繃直,將擠到喉嚨的聲音咽了回去。 咬破皮膚,有血流出來,血味在嘴里漫開,應該是腥的,曲硯卻嘗出了甜味。 燕灼的碎發戳在額頭上,曲硯越發癡迷,因為那個模糊不清的夢帶來的不安感漸漸消弭,他探出舌頭舔了舔,一只手上下撫摸燕灼的肩膀。 睫毛撲簌簌地顫抖,羞恥和刺激同時襲來,燕灼被淹沒,幾乎快沒有力氣支撐半趴在他身上的曲硯。 時間流逝,疼痛漸漸化作酥麻,曲硯終于退開。 衣服皺皺巴巴,領口被扯得有些變形,曲硯看了看,欲蓋彌彰地伸出手,試圖將衣領復原。 當然無法復原。 燕灼兩只手撐在沙發上,身體向后仰著,明明是一只兇獸,但他眼睛蒙著一層水光,就像在等著人來擼毛一樣。 曲硯這樣想著,上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手感一如既往得好。 燕灼低頭看,鎖骨上有個明顯的牙印,已經不再繼續流血,只是有些微腫。 曲硯道貌岸然地問:“學會了嗎?” 燕灼慢半拍地想起來,曲硯是在給他做示范。 他認真回想,然后說:“好像沒有?!?/br> 用哪幾顆牙齒、用幾分力度、舌頭舔多少下才能把血舔干凈,這些他都沒有學會。 “笨學生?!鼻帍堥_殷紅的唇,似乎真的在嫌棄他。 燕灼眼中濕氣彌漫,在手電筒昏暗的光下顯得純真又性感,耳膜一下下鼓動,應和著心跳,“嗯,我一直都很笨,阿硯要多教我幾次?!?/br> 作者有話說: 寫給曲硯:一定要珍惜現在這個乖乖小狼啊,一定要珍惜?。。?! 第39章 可惜 a棟居民樓樓下,容煜拽著曲子稚的手腕,滿臉擔憂,“小稚,你一定要去嗎?” 曲子稚嘴角弧度保持不變,手腕動了動,“煜哥,咱們的食物要吃完了?!?/br> “可是……你、太危險了?!比蒽系牧馑闪怂?,表情還是不贊同的。 曲子稚輕嘆一聲,“能怎么辦呢,煜哥,你現在不方便,我若不去領任務,我們該怎么活下去?!?/br> 容煜聞言瞳孔瑟縮,跛了的右腳往后退了退,他神色變換,最終苦澀地笑了笑,“是我沒用?!?/br> 他的腳是因為曲子稚才受傷的,超市貨架倒下來的瞬間,他想也沒想就擋住了曲子稚,腳骨斷裂,突出的骨頭扎破皮膚,流了很多血,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導致現在的走路姿勢很怪異,站久了更是疼痛難忍。 容煜每每看到那只變形的腳掌,心中都會生出一種無處發泄的憤怒,可他能怪誰?是他主動幫曲子稚擋住的。 他莫名地想起那天遇到的曲硯,他坐在輪椅上,衣著干凈,臉色紅潤,一如既往的矜貴。 他不可控制地去猜測曲硯是如何活到現在的?他雙腿殘廢,誰會平白無故幫他? 曲硯憑什么過得比他好? 眼前閃過曲硯那張稱得上完美的臉,他的心突然平靜了下去,雖然是個廢人,但只要放下身段張開腿總會有人要的。 而且不是有人專門喜歡這種么。 容煜只有這樣想的時候才會覺得從腳上傳來的疼少了一點。 他面容扭曲,曲子稚猜到他在想什么,眼底閃過諷刺。 “煜哥?”他抬手在容煜眼前晃了晃,“你安心養傷,不要為我擔心?!?/br> 迎著容煜沒來得及收起的惡意,曲子稚輕輕靠在他肩膀上,語氣滿含柔情:“煜哥對我的好,我永遠都會記得?!?/br> 經過幾棟居民樓,曲子稚跳上皮卡,燕灼正坐在里面。 他的動作頓了頓,接著神色如常地坐到燕灼身旁,“之前沒來得及好好聊聊,你和哥哥一路上都在一起嗎?” “別提他?!毖嘧频皖^擦刀,亮白的刀刃映在他的瞳孔中。 曲子稚沒聽清,“你說什么?” 燕灼抬起頭,黑眸無光,如深淵一般,“別再提起他?!?/br> 長刀在他手中轉了轉,似威脅,似警告。 曲子稚靜了靜,緩緩笑起來,“你好像對我有什么誤會,是因為哥哥嗎?” 刷的一聲,空氣被斬斷,長刀抵在脖子上,燕灼注視著他,聲音沒有起伏:“你不配叫他哥哥?!?/br> 曲子稚嘴角泛白,冷笑著呵了一聲。 陸陸續續有人上了車,他們今天照舊要去清理西區,有了前幾天的配合,很多人都對燕灼熟悉起來,除了新領取任務加入的人,其他人都湊到燕灼身邊圍著他坐,你一句我一句地詢問燕灼殺喪尸的小技巧。 燕灼并不吝嗇,他聲音不疾不徐,尚顯清冽,聽起來就知道他年紀不大,但其他人都很信服,時不時點頭應和: “我說呢,原來得這么發力!” “這樣的話確實能輕松不少?!?/br> …… 插不進話的新人聚在一起,有人無措有人害怕。 衣服被人扯了扯,曲子稚轉過頭,是個中年男人,眼眶發紅,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 中年男人踟躕兩秒,詢問說:“他就是負責咱們的小隊長嗎?看起來年紀不大,他很厲害……有異能嗎?” 曲子稚不耐煩地皺眉。 中年男人的說話聲不大,但還是被聽見了,有人接話說:“放心吧,咱們燕隊長異能特別厲害,而且西區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喪尸沒有多少,大家不用擔心?!?/br> 聽了他的話,好些人暗自松了一口氣。 皮卡停在街角,他們每次都在這里下車,老人們熟門熟路,新人則安靜地跟著他們。 “隊長,商場還用再搜查一遍嗎?” 燕灼從車廂躍下,“你帶五個人去商場,剩下的人跟我?!?/br> 他穿著一件寬松的t恤,領口很低,剛好壓在鎖骨上,隨著他跳下車的動作,衣領往下壓了壓,露出了一抹痕跡。 除了曲子稚沒人注意到。 他冷冷盯著,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其他人都忙著環顧四周,曲子稚猛地扯住燕灼的衣領,眉梢冷漠,“這是什么?” 那抹痕跡在眼前放大,是個牙印,顏色已經淡了許多,腹部接著挨了一拳,燕灼用了全力,曲子稚手指抖了抖,沒松開,一字一頓地擠出話來:“我問你,這是什么?”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有人上來拉開他們,干巴巴地說:“私事,這是私事,燕隊長有權利不說?!?/br> 燕灼衣領被曲子稚扯著時,上面的牙印很多人都看到了,那樣曖昧的位置,用腳趾頭想也能想明白是什么。 而曲子稚明顯和燕灼認識,這樣質問的話聽著意味不明,好些人嗅到了狗血八卦的味道,拉開他們的男人嘴巴張張合合,也只想出了這一句毫無作用的話。 “燕灼!”曲子稚被人拖開,忽然尖利地喊了一聲。 拖著他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松開了手。 有人看不過去,小聲低語:“萬一把喪尸引來怎么辦……” “是曲硯嗎?”曲子稚神經質地逼問,“曲硯碰你了是不是?” 冰冷的暗芒在四周空氣中閃爍,手中的長刀抬起一瞬,在眾人或震驚或驚懼的目光中,燕灼還是沒有動作,“最后一次,你不配提他的名字?!?/br> 他已起殺心,卻必須收斂,殺掉曲子稚輕而易舉,但事關曲硯,他不能擅作主張。 曲子稚被半拖半拽著進入商場,眸子里凝著怨毒,與秀美的容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