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正常人在驚痛之下往往下意識的用力去推,殊不知這種動作極有可能加速對方扯下一塊rou來。而良駿卻在極短的時間固定莊良珍腦袋并抑制她呼吸,毫不費力的就讓莊良珍松口,張開了嘴。 她憋得臉色發白,甫一獲得自由,便止不住的喘息。 良駿按住傷口,所幸不深,他小時候被狗咬過,沒想到人咬人也很疼。 除了疼,更讓人火大的是她的態度,既然不想從了他,為何還要任由他抱進懷里?!良駿震怒不已。 下一瞬又愣住,我cao,不抱進懷里,她怎么咬他! 他氣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抓起那塊布,示威一般當著她的面用力去擦傷口,沾了血,更是洗不清了。 良駿哼哼笑了數聲,鼻端輕觸那杏色的小布,味道很好聞:“下不為例啊,否則我就讓你咬個夠。你真該跟謝蘭蓉學學,倘若有她一半的知情識趣,我想我很樂意做你的裙下之臣?!?/br> 也不知她有沒有在聽他說話,依舊如之前那般神情木木的抱著胳膊坐在原位。 良駿認為得對她解釋點什么。 “我此前并不知我娘對你做的事,哦,也不算不知,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是你。我替她跟你道歉,并保證以后不會再發生那種事,更不會讓婷婉再sao擾你,當然,你也可以對我提一些別太出格的要求,我想我會滿足你?!彼平?,傾身看著她的眼,“但你把謝三塞給我這件事……當時我就警告過你了吧?你多囂張啊,還用那種看上去好像沒洗的帕子蒙我臉,這可就過分了,所以讓我玩一把也是活該咯?!?/br> 他覺得這么說可能不妥,便又立刻描補道:“放心吧,我會對這件事負責。瞧瞧你這什么表情啊,這張小臉是要哭了嗎?”他笑了笑,用食指點了點她鼻尖,原想分散她注意力,趁機吮住她的嘴,誰知她的反應那么快,頭一偏便躲過,良駿也不強求,往后退了退,繼續道,“你害的我不得不對謝三那個小毒婦負責,更被麗惠郡主嫌棄,這么慘也是沒誰了。你說還有比心愛的女人一直不理我更慘的事嗎?” 良駿一瞬不瞬望著沒甚反應的莊良珍。 “你干嘛不理我?”他問。 莊良珍仿佛終于從茫然和憤怒中驚醒,閃爍的眸子漸漸轉向他,兩人四目相對,他眉間一熱,像是被灼了。 這個頹然的小女人,嘴角囁嚅半晌才道:“我知道錯了,如今你已得逞便放了我吧?!?/br> 這小模樣還真可憐,可是他不想答應這個要求。不過念在她態度老實許多的份上,良駿一面穿衣一面道:“不行,我會安排人通知你什么時候見我?!?/br> 系好腰帶,他傾身將她提了起來,讓她看著他的眼睛。 “今天這個不算,明晚我要來真的……呃,當然今天這個也是真的?!彼N著她耳朵私語,“如果你盡心盡力的配合一點,我會考慮放過你?!?/br> 面對暈迷不醒的女人,良駿實在下不去手,主要是自尊心不允許,這跟那啥死人有什么區別? 他只是幫她擦了擦水,之后自然晾干。不過中途擦出了點事……不得不趁機解決。至于那塊杏色的小布,是從她脖子上直接扯下來的。 可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都“折磨”了他數月,怎甘心就這樣白白放過? 當然,良駿之所以這么做也是為了試探,萬一她想不開……總要留條退路呀。 還好她沒哭沒鬧,更沒上吊。 他將杏色的小布還給她,這東西看多了容易激動,而總是激動于身體無益。 莊良珍并未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撲過去抱住那塊小布,反而緩緩抬眸看向他:“你……好壞?!?/br> 壞死了! 是真的壞的該死! 她要殺了他! 良駿手一抖,心跳的差點迸出嗓子眼,握住她胳膊的指尖不由用力:“這個不算壞,下回讓你見真招兒?!?/br> “你這樣對我,打算怎么負責?”她挑眉柔聲問。 打算盡情享受一番,再想方設法弄到自己屋里。 良駿湊近她,覺得這個女人真像只斗敗的小公雞,不由垂憐,低柔道:“自然是要負責好好的……疼你?!?/br> 這個即將被他好好疼的小女人再一次避開了他的吻。 就不能給親一口么? 不過這副被欺負了的小模樣,真是越看越可愛,這是他見過的最可愛的女人。 良駿忽然想讓這一瞬靜止,就這樣靜止吧,他傾身抱了她,將承諾咽在心間,將來一并拿給她看。 “騙人,難道你不嫌棄我已經是良驍的人?”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既像害怕又像是要求證什么,如此才能感到安全。 若說此前還有所懷疑,這個樣子的她倒真的讓他放下不少戒心。 這就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發生這種事還能怎樣,即便有所不甘也是暫時的,因為沒有退路。 這種事除了死便是從了他。 顯然她選擇后者。 這才是聰明人,死多不好,眼一閉什么都沒了。 良駿垂眸輕拂她后腦:“那我多睡你幾次把你變成我的如何?” 這么欠揍的話果然換來她一通粉拳,他卻笑了,也不躲,低聲道:“我知道你還不甘心,但良驍其實也沒你想的那么好,你且看著吧?!?/br> 人已然屈服,心也就不遠。 卻不知那個伏在他肩上的美人,眼眸有多美麗就有多怨毒。 關于良駿此刻的得意這里暫且放一放,且說那邊總算蘇醒的春露和慕桃,兩個小丫頭面面相覷,壓根就不信守門mama所謂的“你們是因中暑才暈過去的,今日天太熱”。 春露和慕桃面色微白,抓住那mama問:“我們家二奶奶在哪兒?” “二奶奶看你們都暈了便去北面的花廳休息,我們也不敢讓她待在這里啊,萬一也中暑了呢!”守門mama真是睜眼說瞎話。 夏天有人中暑確實不算什么大事,可這才六月份啊,又是濃蔭如蓋的園子,這樣都能中暑,那七八月份還能活嗎? 春露和慕桃信她才有鬼,只狠狠瞪著守門mama:“帶我們去看奶奶,奶奶若是少了一根頭發,二爺要你死真是再容易不過?!?/br> 守門mama不由瑟縮,可一想到兩個兒子從此便是自由身,而自己還能挪個更好的地方,且這件事二奶奶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如何也是不敢宣揚的,如此,二爺八輩子也不會知曉,又有什么好怕的。 原來這位守門mama早已被良駿收買。 她之前是三房一個還算體面的管事mama,可惜兒子不爭氣,老大在田莊打死人鋃鐺入獄,花去她半輩子積蓄方才保住性命。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縣太爺那是給魯公府面子。若非她是魯公府的仆婦,就是花兩輩子也保不住。結果禍不單行,另一個兒又好賭,把她的棺材本都輸光了,逼得她不得不偷賣主子首飾,為了掩蓋罪證還悄悄打死一個粗使丫鬟,主子抓不到小偷,便把當值的所有人,包括她在內統統好打一頓,除了曾立下大功的她被罰到這里看門,其余人皆被人牙子領走。 在荒廢的恒山苑看門跟廢人還有什么區別?守門mama不反省因一己之私造成的血案,也不想想那些曾經一起共事的人最后死的死賣的賣,卻整日鉆營怎樣才能重回曾經的風光。 這不,良駿差人給她一點好處,她立刻上套。 也不想想知道主子這樣的大秘密還能不能活。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鋌而走險試一試,這位管事mama又如何養得起那個濫賭成性的敗家兒? 想到這里,守門的mama重新打迭起精神,攔住慕桃和春露,魁梧的身子擋住門,神情卻越發的和藹可親:“二奶奶可能還在休息呢,我且派個丫頭過去瞅瞅,你們不如先坐在這里喝杯茶?!?/br> 說完,門口冒出兩個五大三粗的粗使丫鬟,顯然是不打算放人了。 但守門mama卻真的安排一個丫鬟前去詢問“二奶奶醒了沒”。 其實她心里也直打鼓,怎么搞得,五爺弄得時間也忒長了點! 此番派人去催,不知會不會挨罵? 話說在她派去的人到達恒山苑某處薔薇架之前,良駿還在糾纏莊良珍。 一開始確實打算容她回去冷靜冷靜,現在又改主意了。沒想到她是這般識時務的一個人,又是如此的嬌美可人,委實令人心癢難耐。 “珍娘,一次兩次又有什么區別,你就讓我再來一次好不好?”良駿攥住她腕子。 莊良珍推開他,往后退了一步:“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你明明恨我恨的要命又怎會對我好?這個樣子不過是要戲弄我?!?/br> 良駿不知她到底想要什么? “把你的荷包給我,你若敢騙我,我也不想活了,便拿著這個與良驍坦白?!彼龥Q然道。 良駿不怒反笑,這才是標準的小蝴蝶作風呀! 吃了這么大的虧,以她的小聰明怎會不為將來留一手? 又哪來的心情與他胡來? 這種時候若對他百依百順才不正常呢! 戒心和疑心現在都消得七七八八,良駿解下荷包連帶上面的玉佩一并遞給她。 殊不知他若要反悔,即使良驍見了這個也不能把他怎樣。 但小蝴蝶想要一個心理安慰,那便給她唄。 莊良珍確定無誤后一股腦塞回袖中,好似松了一口氣,卻又羞又惱的橫了他一眼:“流氓,還不快滾!” 良駿忍俊不禁,捉住她戲弄,他是真的好喜歡她,明知這樣是不對的。 莊良珍閉目努力平復心情,此番不讓這個男人生不如死、身敗名裂怎消今日之辱? 再想到毀了他良二夫人生不如死的模樣,莊良珍便想笑。 她笑著睜開清澈見底的美眸,是不是非親不可,不親你會死嗎?她扯過他頭發,狠狠咬住他的唇。 去死吧! 良駿幾不可查的抖了抖,真的親上了,可是有點疼啊。 蔚藍的天際緩緩飄過幾片云絲,那位冒著生命危險前來催促主子快點結束的丫鬟立在二十幾步開外的地方,糾結該怎么開口,五爺便從那茂密的薔薇花墻后走了出來,神色微微恍然,甫一發現她,登時又變得犀利,嚇得那丫鬟慌忙垂了臉,兩股戰戰。 ☆、第070章 春露和慕桃終于見到了莊良珍。 她坐在綠蔭環繞的竹榻上,看上去頗為狼狽。 慕桃心中一頓,看了春露一眼,二人一個走向莊良珍,一個安排打水梳洗。 卻極為默契的沒有開口問怎么回事,因為天大地大都比不得奶奶的妝容大,至于究竟怎么回事,想必很快就清楚。 因莊良珍身上的紗裙原就是那種垂墜感極好的料子,此刻干了,稍作整理便也看不出什么異樣,春露又將她一蓬青絲打散,重新梳理的整整齊齊,鬢發高綰。 這一處極為安靜也極為隱蔽,所以良駿才敢肆無忌憚,此刻卻也正是因為這份隱蔽和安靜,莊良珍才漠然開口道:“把竹榻后面的東西燒了吧?!?/br> 竹榻后面是一只帶血的肚兜和一塊那啥帕子。 春露和慕桃雖說還未嫁人,但卻是莊良珍的貼身大丫鬟,又豈會不知那個帕子上的東西是啥,其實兩人早就快要嚇暈了,但到底是給莊良珍教出了些許膽魄,除了臉發白,伺候她梳洗的手倒也算有條不紊。 此時既然得了莊良珍一聲吩咐,那兩個小丫頭早就恨不能毀尸滅跡了。 在春露燒那見不得人的東西時慕桃還挖了一個坑,燒成灰也得埋了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