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深深伏在女人脖頸處嗅了一下女人的體香,東方恪原本焦躁的內心平靜下來。他知道女人有心結卻沒想到會這么嚴重,是他太急迫和女人親熱,才會讓女人成為驚弓之鳥……東方恪反思自己,眼角余光瞥見女人怯怯自責的目光,心頭憐惜更勝。 以前的阮流煙任何時候都是淡然的,現在這般的溫順,他反倒不習慣起來。東方恪明白女人變成什么樣子他都喜歡,但他更希望阮流煙能夠變回以前的自我,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卑微。 過了一會兒阮流煙平復下來,心驚于自己的大膽,感動東方恪對她的寬容,更多的則是為剛才的舉動感到難為情。東方恪已經把她零亂的衣衫攏好,腰帶也給她系了一個別致的花樣,此刻正佇立在護欄前眺望遠方。 望著東方恪的背影,阮流煙突然覺得有股子寂寥的味道在肆意蔓延,再也站不住,她主動上前環住了男人腰身,臉頰貼著男人寬厚的脊背道:“對不起?!?/br> ☆、第095章 凈魂醫治 自從那日過后,東方恪跟阮流煙的親熱就僅限于同眠共枕和身體簡單的摟抱,東方恪擔心阮流煙會再次出現那樣的情況,克制著自己不去碰女人。 阮流煙心中愧疚,也主動接近東方恪,兩人嘗試親熱還是不行,東方恪在民間尋羅會醫,終于找到了一個自稱可以幫助治療病人“心魔”的女子。這女子一身翠綠色衣衫宛若美玉般精萃,巴掌大的小臉笑語盈盈,名字喚做水玲瓏,看起來不過年方十六,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 剛開始水玲瓏尋進宮來,東方恪看到這小姑娘還覺得被戲弄,但是讓水玲瓏嘗試以后,阮流煙的情況似乎真的有好轉。 東方恪單獨接見了水玲瓏,這女子似乎一點也不怕人。東方恪問及水玲瓏用了什么辦法讓阮流煙慢慢的好轉,水玲瓏也不隱瞞,像變戲法似的手中憑空多了一個透明的水球,這個水球光芒四射,望一眼就覺得清澄無比。 “這是什么東西?”東方恪站在原地未動,開口詢問。水玲瓏搖了搖手中的水球,“這叫凈魂珠??梢砸稽c一點凈化心靈,消除記憶的?!?/br> “消除記憶?”東方恪抓住重點問。 水玲瓏點頭,“對,那位娘娘遭受過什么我在凈魂珠里面全部看到了,要想除去娘娘心結,這段記憶最好消除?!?/br> 東方恪大喜,“要多久?” “最遲十五天?!彼岘嚁蒯斀罔F。 東方恪心中砰砰直跳,這簡直太好了。定了定思緒,他抬頭望向水玲瓏,“你為什么要進宮幫朕?你有什么想要的賞賜嗎,只要朕能辦到的,朕都可以給你?!?/br> “我不要賞賜?!彼岘嚲芙^東方恪的賞賜,“我找你是因為這里的人都說大堰國是你的,你是這里最尊貴的皇上。我想找一個人,可是找不到,想請你幫忙!” 原來如此,既然有所求東方恪就放心了。 “你想找的是何人?可有畫像?” “畫像,那是什么東西?”水玲瓏疑惑。 東方恪覺得這個小姑娘似乎秘密還很多,好似不食人間煙火,居然連畫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畫像是什么?那有什么什么信物之類的東西,有了標志,我也好派人尋找?!?/br> 東方恪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結果在他講完以后,水玲瓏真的從腰間掏出了雕刻精美的鏤空玉佩出來遞給東方恪。 東方恪在看到玉佩的一剎那眼神變得復雜,這個玉佩是他曾經見到殷明譽帶在身上的,怎么現在到了這個小姑娘的手里?莫非這姑娘帶著什么目的進宮。 相比于東方恪的焦躁猜測,水玲瓏則是渾然不覺,“這是他走的時候我問他要的,那時候我們約定好我到中原來玩就找他,他會接待我?,F在我來了,可是人太多了我找不到?!?/br> “你不是中原人?”東方恪再一次抓了重點,水玲瓏點頭,“我從漠北來的,從小在漠北長大,第一次來到這么遠的地方?!?/br> 聽完這個解釋東方恪的面容變得柔和了些,水玲瓏不管不顧盤坐在地上,“我餓了,有吃的嗎?” “李得詔,拿吃的給這位姑娘!” 東方恪一聲令下,李得詔即刻吩咐手下的小奴才去拿,后面的局面就是,水玲瓏雙手并用,對著滿桌子的食物“大開殺戒”,而東方恪則是在旁邊陪著。 等到水玲瓏吃飽以后,東方恪率先起身,“可以治病了?” “可以了!吃飽就能!”水玲瓏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跟在東方恪身后一路從清心殿來到了重華宮。 宮里稍有些傳聞就越傳越離譜,從水玲瓏給阮流煙醫治成為心里障礙的東西開始,外面悄然傳起了悄悄話,說宮里馬上又要變天了。據說皇上身邊那個小姑娘得到了皇上的青昧,連續幾天都看到她和皇上在一起。 也有人說,那是請來給嫣貴嬪們逗樂解悶的,根本不是什么看中那小姑娘。 當事人不理,宮里卻有些俞傳俞烈,當然沒人敢在東方恪的跟前嚼舌根。東方恪是在一次的散步時不經意聽到宮人們在議論紛紛的,兩個宮人說的正興起,絲毫沒注意到背后的東方恪已經握緊了手掌。 最終東方恪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然后去了重華宮,宮里已經傳的這么厲害了,阮流煙那里怎么可能一點訊息聽不到。 可是這個女人卻一點也不會跟自己提,東方恪隱隱的不高興,走近重華宮內時渾身的氣壓都是低的,讓侍奉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阮流煙精神好了不少,東方恪進入院子的時候,阮流煙正被水玲瓏和茗月推著蕩秋千??吹剿眠`的無拘無束的笑容,東方恪胸口的不悅全都消散了。 水玲瓏和茗月已經發現了東方恪的存在,在后者的刻意下,兩個人躡手躡腳的退下了,留下東方恪一個人慢慢的接近秋千上的阮流煙。 “茗月,再蕩的高些?!?/br> 阮流煙還沒發現身后已經換了人,東方恪挑挑眉,伸手給阮流煙當了侍人。 男子的力量自古比女子要大些,加上東方恪習過武,推出來的力道比茗月和水玲瓏要高許多。風拂過面頰輕柔的觸碰,阮流煙閉著眼睛體會這難得的寧靜。 再一次高高被推起,阮流煙睜開眼睛看四周,突然對上一雙眼睛的視線讓她措手不及??吹綎|方恪的時候她蕩到最高處,下一秒就成了斷線的風箏一頭栽了下來。 低聲罵了句“該死”,東方恪身影迅速的接住了阮流煙下栽的身子,阮流煙驚魂未定,兩只手無意識的攀在東方恪的腰間和肩頭,“皇上,你怎么了來了?” “朕想你了?!睎|方恪低頭親了親阮流煙的額頭,懷抱她一起到另一方的寬大交椅端坐。 在這一系列的動作后,東方恪始終沒放開阮流煙的身子,一陣悉索以后,不肯配合的阮流煙在掙扎里不小心不偏不倚的坐在了東方恪的腿間。 這樣的動作讓兩個人同時僵住了,后面就變成了兩個人靜靜的平復氣息,等待體內那股情潮過去。很快就恢復,東方恪擱放在阮流煙肩頭,大手玩弄著她白嫩蔥指開口:“流煙,三天后就是秋獵,你身體還沒大好,為了你的身體著想,就待在行宮里哪也別去行嗎?” “臣妾不想和皇上分開?!?/br> 阮流煙也不求著讓他帶她,就這么就一句話就讓東方恪心軟的一塌糊涂,他不再繼續堅持讓阮流煙待在宮里。 想到即將秋獵了,東方恪禁不住全身血液都變得沸騰起來,終于可以依照自己的內心做一回事,這一次,他要讓女人完完全全的屬于她一個人,再也不會為別人煩憂。 三天眨眼既過,很快就到了秋獵的日子。 出發前的前兩天里,重華宮里全部人都開始忙碌起來,準備秋獵時娘娘要穿的衣服,要戴的首飾、腳上的鞋子、熏香、愛吃的糕點點心等等一切都要精益求精。 出發的那天秋光大好,早上的晨光迎著太陽徐徐升起灑落柔和的光芒,雖然皇家獵場因為秋天綠色盡數枯萎,但在這陽光的照射下仍然別有一番景致。 這趟狩獵東方恪帶來的妃眷并不多,除了阮流煙,就是蕭妃,秦貴賓,薛雨柔等三人,阮流煙在之前修養那段時間晉升了正一品妃,太后遠在萬宗寺管不著后宮,這一道圣旨下來幾乎無人能夠阻擋。 而蕭妃則是有次觸怒了皇帝,被降為二品貴嬪,與秦貴嬪齊名?,F在眾妃里面阮流煙的封號最高,風頭最勝,幾乎所有人都可以預見她未來的輝煌,恐怕只要一懷上皇嗣,便會立刻被封為皇后。 外面的傳聞阮流煙是不計較的,對于很多人非常有技巧的巴結她也只是淡淡的表情。注意到這次狩獵里面瑾王東方瑾,長公主東方溶都有到來,阮流煙心中一動,想要上前跟東方溶打個招呼。 “娘娘,咱們還是別過去了?!笨闯鋈盍鳠煹囊鈭D,茗月試圖開口阻止:“你忘了咱們每次靠近長公主您都會受傷的事了?奴婢覺得現在長公主看您的眼神不太對,咱們別去了?!?/br> 茗月近乎請求的話語讓阮流煙覺得她有些大驚小怪,東方溶是看起來了沉默不少,一雙靈動黑眸也失了神采。阮流煙確定她和東方溶除了和自己那次發生口角以外沒有深仇大恨,她根本沒想到,有個曾經的好朋友現在一心想要她死。 大堰的不少文武大臣也來了,包括大臣中的家眷和千金,世家公子等等,這里面殷明珠來了,蘇長白也在其中。身在展臺上依然能感受到臺下蘇長白自入場那道一直縈繞在自己周身的視線,阮流煙唯有偏過頭,一次也不在看往蘇長白所在的方向表示抗拒。 蘇長白清減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俊雋,五官更立體。阮流煙何嘗感覺到不到那雙眼睛里飽含的情意,可惜她已經不能回應,也不能回頭,自己的愛人就在身邊,她不該再自亂心波。 阮流煙刻意的回避蘇長白是為了彼此都好,落在東方恪的眼里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東方恪視線在阮流煙和遠處的蘇長白身上轉了一圈,心中某一種想法更加堅定了。 緩緩地揚起一抹笑容,東方恪自展臺高椅到了高臺中央,對著臺下朗聲道:“眾愛卿靜一下,聽朕說?!?/br> ☆、第096章 狩獵之行 東方恪開口,無非也是歷來公事公辦的發表一番總結似的感言,再說一下秋獵時的要求趨勢,一番寒暄到位,接下來便可正式狩獵。 男人氣宇軒昂,讓臺下大臣和千名侍衛不敢直視,只等發號施令便可驅馬進入獵場,各見真章以后拔得頭籌。阮流煙人在偏位抬眸看在高臺意氣風發的男人,心中暖意凝聚不散,連男人講了什么均沒有聽進耳中。 不一會兒,只見文武群臣,侍衛百官皆行禮高呼,阮流煙知道這是狩獵就要開始了。東方恪身為皇帝要射出獵場的第一箭,最好是射中麋鹿意最為祥瑞。 眾人還在等候,高臺的東方恪卻踱步到了阮流煙跟前,“外面風大,一會兒你先回帳中休息,朕去走一走過場,便回來陪你?!?/br> 阮流煙對東方恪的決定有些疑惑,還以為皇帝是要帶自己隨行,她一身戎裝都已穿好,沒成想皇帝讓她留下,說一會兒便來尋她。本來她也不喜好參與那熱鬧的捕殺射獵,為了東方恪盡興才動了陪他進入林子的心思,現在東方恪這么講,她便依從了他的安排。 “臣妾等皇上回來?!?/br> 阮流煙給東方恪整了整衣袍,便退后一步看東方恪出發。東方恪笑容寵溺的轉過身去,騰身躍起落在高臺前早已牽來的黑色良駒馬背,身手干凈敏捷,盡顯帝王風范。 在眾人的簇擁下,東方恪的身影漸漸同眾人一起消失在皇家獵場的入口,阮流煙佇立在高臺目送最后一波侍衛的背影也在入口,退后幾步坐回在木制的寬椅上。茗月拿來早已經準備好披風給阮流煙披上,口中低聲規勸:“娘娘,這里風大,咱們不如先回帳子等候皇上回來?!?/br> 阮流煙“嗯”了一聲,由著茗月托著她左臂虛扶回帳,回去帳中的路上碰到了有些日子沒見的殷明珠。殷明珠也未參與狩獵,只目光灼灼盯著阮流煙道:“嫣妃娘娘,我們談談,有件事想和你說,我想你很有興趣知道?!?/br> “本宮沒興趣?!比盍鳠煱櫭?,沖著已經養好了傷勢待命的秋容道:“秋容,讓人把明萱小姐拉走?!?/br> 秋容二話沒說,拎起殷明珠的衣領就要將人逐走,殷明珠漲紅面皮,憤怒之下脫口而出:“難道關于皇上的事你也不想聽!” 這聲呼喊讓已經舉步離去的阮流煙停駐了腳步,現在這里的人并不多,能夠聽到殷明珠喊出這句話的人少之又少。聽到殷明珠提及東方恪,阮流煙最終決定要聽聽殷明珠想講什么。 將人一并帶出帳子,阮流煙吩咐其他人退下,只剩昔日的“兩姐妹”同在帳中。殷明珠進了帳中倒也不急了,引得阮流煙催促一聲,最后故弄玄虛道:“好meimei,你相信什么叫未卜先知嗎?我今天過來就是有一事告知,皇上今日有血光之災,而那災就在這獵場中?!?/br> 阮流煙掀了掀眼皮,走近殷明珠的腳步沒有絲毫不妥,殷明珠還等著阮流煙問她下文,冷不丁迎面而來一個冷巴掌。阮流煙被這用盡全力的一巴掌震得手都疼了,殷明珠滿目不可置信,捂著臉指著阮流煙說不出話來。 帳外的人已經被帳內的動靜驚動,一時間闖進來,看到帳中這幅景象,均又默默的退了出去。退后兩步,阮流煙冷眼瞧著殷明珠冷笑出聲,“你咒皇上龍體,本宮打你一巴掌是輕的。殷明珠,別再跟?;?,不要逼著本宮殺你?!?/br> 殷明珠目光狠毒的瞪回來,“我好心告訴你這變故,你不聽卻罷了,還要打人。三弟發配千里之外,大哥被皇上貶為庶民,父親如今在朝堂只能夾著尾巴做人——阮流煙,你到底想怎么樣對我們殷家?我今天來就是想透個消息,以后求個庇佑,你為什么如此容不下我?” 阮流煙沒有理會殷明珠的問題,而是出帳吩茗月喚來了留守的將軍楊賢,楊帆二人,讓他們二人帶著人馬速速去進入獵場尋找東方恪的下落,找到以后務必跟隨保護。 楊賢楊帆面面相覷,同時單膝跪地。 年齡稍大的楊賢沉穩道:“啟稟娘娘,末將是奉皇上之命必須在場外保護娘娘和其他妃眷以及留守宮人的,若是貿然前去,恐皇上會不悅?!?/br> “本宮昨日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夢見那天上的飛龍奄奄一息落在江邊,本宮剛想上前問一問那飛龍怎么了就驚醒了,你們說本宮這夢是何意?”阮流煙也不逼誘二人,只淡淡說了幾句,楊賢楊帆二人臉色一變,瞬間明白阮流煙的意思。 真龍天子,指的就是皇上。嫣妃娘娘話都直白到這份上,兩人冷汗直流,均不敢開口講話。阮流煙見他二人這般緊張,嘆了口氣道:“那就一人領兵前去,另外一人繼續帶兵駐守,皇上的安危才是最為重要。若是皇上稍有差池,縱然這里的人全都安然無恙又如何?” 楊賢、楊帆出了一身冷汗,最后由楊賢領了一騎步兵進了獵場,楊帆負責場外人的安危。 阮流煙回了帳子,殷明珠還捂著臉坐在矮椅上,見阮流煙回來,不禁冷哼一聲。阮流煙沒說什么,吩咐茗月拿了藥過來,讓她自己涂抹。殷明珠原本要抗議講些什么,明白自己處于弱勢的她最終什么也沒講,乖乖的自己涂抹傷藥。 “你問我為什么要這樣對你們殷家,我想問問你,你這一十六年來有為果腹發過愁嗎?有因為冬天太冷而凍的和母親一起瑟瑟發抖抱做一團哭泣嗎?有好不容易穿了一件新衣服卻被其他同齡的娃娃看不順眼欺負過嗎?你沒有?!比盍鳠煴砬槠降臄⑹?,“我的母親送我回殷府,她那時已經病重,天寒地凍知道自己抗不下去了,不想讓我和她一起餓死凍死才把我送回殷府。 我母親只想我有一口飯活下去,可你知道你的父親是怎么做的嗎?他為了自己的面子眼睜睜瞧著我母親奄奄一息,大門緊閉把人拒之門外。我母親為了逼他認我,不惜自殺倒在殷府門前,可就算這樣,你的好父親也還是沒有一點憐憫之心,甚至擔心你的母親回門回來看到這一切會發難他,如果不是祖母出面,我就死了,八年前就死了。 祖母出面了,我沒死成進了府,在殷府四年我是怎么度過的你最清楚,你欺負我,我一直讓著你,忍著你,你的母親不放過我,我就遵從她的意思去了尼庵。 到最后呢?你與人私奔,父親卻把我捉來弄進宮糊弄皇上,現在我的日子過好了,你又想來爭搶。殷明珠,你想我怎么對你殷家,你們這樣對我了,我該怎么回報?” 阮流煙看似征求殷明珠的意見,實則目光飄忽心思已然走的很遠,回過神的她認認真真瞧了殷明珠一眼,不帶任何感情。殷明珠卻從阮流煙的眼里看出了殺機,阮流煙想殺了她,不,阮流煙想殺了殷府所有的姓殷的人,包括父親、母親、三弟…… 也許是殷明珠的目光太過驚恐,阮流煙感覺十分好笑,不由笑出聲,這一聲笑落入殷明珠的耳朵里更讓她覺得恐怖。阮流煙收了笑聲:“放心,我不會殺你。至少現在不會,只要殷家還有祖母在,所有人的命我都不會動?!?/br> 聽了這話殷明珠不抖了,仔細一品話的意思,她又起了悲憤的心理。阮流煙說祖母在就不動殷家,那將來祖母去了,還不是要動家殷家一家老???殷明珠雙手藏在袖中緊握成拳,為了避免讓人看到眼中的狠毒低著頭跟在茗月身后走出帳子,離開阮流煙帳篷的那一刻她發誓,一定要把阮流煙從寵妃的位置上拉下來,讓她永無翻身之地。 阮流煙因為和殷明珠平白扯了一通廢話,現在覺得渾身乏力,喝了兩口茗月端來的參湯方感覺好了些。再看看時辰距離東方恪已經進了獵場大半個時辰了,東方恪的人還未回來,放心不下,阮流煙喚了茗月一聲,準備讓她派個人進去圍場打探。 就在這時,獵場里有人回來了,這人是跟在皇帝身邊一起進去的侍衛,名字喚做趙毅。趙毅翻身下馬,隔著帳簾稟告:“屬下參見嫣妃娘娘。屬下奉命來傳皇上口諭,方才皇上在獵場起了興致,欲多留些時辰與群臣將衛在獵場狩獵,皇上唯恐娘娘擔心,特命屬下回來告知娘娘一聲兒?!?/br> 趙毅的聲音圓潤清脆,阮流煙聽后心里安穩了些,想了想她問:“本宮派楊賢將軍帶人進了圍場去迎皇上,你們二人可曾有碰面?” “回娘娘,未曾?;噬戏愿缹傧禄貋眈v地時,并未見到楊帆將軍的兵騎?!壁w毅如時相告,末了逾越的加了一句:“獵場道具眾多,興許屬下和楊將軍走岔也極有可能,皇上吉人自有天相,還請娘娘不要太過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