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阮梅之覺得應寒枝似乎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挑了挑眉,不過他還是伸手接過了應寒枝遞過來的梅子酒,淺淺地抿了一口。 梅子酒的味道有點甜,帶著梅子的淡淡果香,口感果然很不錯。 阮梅之很快就喝完了一杯,他還在回味,應寒枝已經又幫他倒了一杯。 “難得來一次,多喝一點吧,”應寒枝淡淡笑道,“菜也要多吃一點,楚叔的手藝很不錯?!?/br> 阮梅之頓了頓,又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他一邊吃菜一邊喝酒,不知不覺就喝掉了好幾杯,雖然酒杯很淺,但他在不知不覺之中也喝了不少。 應寒枝沒喝酒,只是一邊慢條斯理地喝粥,一邊時不時盯著阮梅之看一眼。 阮梅之漸漸地把菜吃得差不多了,同時又是好幾杯梅子酒下肚,梅子酒的味道有點甜,不容易上頭,但是后勁卻有點大,他迷迷糊糊地喝了幾杯,不知不覺就有了幾分醉意。 應寒枝看著阮梅之漸漸開始泛紅的臉頰,他抿了抿唇,又幫阮梅之倒了一杯梅子酒。 阮梅之的目光開始有點飄了,他用微飄的目光掃了應寒枝一眼,然后接過了杯子,繼續喝了起來。 等阮梅之這一杯喝完,他的臉頰已經泛起了微紅,眼眸中似乎也蒙上了一層水色。 應寒枝定定地看著這樣的阮梅之,片刻之后,他抿了抿唇,眸色微深:“……你醉了?!?/br> 阮梅之微微一笑,露出了兩個小酒窩:“我才沒醉,我怎么可能醉呢?!?/br> 應寒枝垂下眼簾,聲音帶著微微的沙?。骸澳阋呀涀砹??!?/br> 阮梅之笑了起來:“我沒醉,我清醒著呢?!?/br> 應寒枝頓了一會兒,才啞聲道:“我去幫你倒點熱水醒醒酒,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br> 說完之后,他艱難地把目光從阮梅之的身上移開了,然后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 在應寒枝走了之后,阮梅之打了一個呵欠,倒在了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于是當應寒枝端著一杯熱水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阮梅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樣子。 阮梅之睡覺的樣子很安靜很乖巧,長長的眼睫毛垂了下來,微微一顫一顫的,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看著似乎有些可憐,他的頭發毛茸茸的,似乎很柔軟,就像小動物的皮毛一樣,讓人很想伸手揉一揉,摸一摸。 應寒枝呆呆地看了一會兒,片刻之后,他輕輕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朝著阮梅之走了過去。 阮梅之側著頭趴在桌子上,只露出了半邊臉蛋。 應寒枝看了一會兒,喉頭有些難耐的滾動了一下,然后他慢慢地彎下腰去,將唇覆上了阮梅之的嘴角。 阮梅之的嘴角似乎也帶著淡淡的梅子酒清香,應寒枝明明連一口酒也沒喝,此時卻也有點醉了…… 阮梅之當然沒有真的睡著,他雖然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但他沒有完全醉倒,只是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而已。 因為有點醉了,他的大腦有點暈乎乎的,所以他什么也沒想,只是放空著大腦,直到應寒枝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應寒枝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鼻尖,他暈乎乎的大腦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回過神來了,回過神來后,他又愣了好一會兒,才猛地睜開眼睛。 阮梅之正要伸手把應寒枝推開,卻被應寒枝猛然地扣住了后腦勺,用力地吻了下來。 應寒枝仿佛忽然情緒爆發了,他的吻鋪天蓋地而來,他用舌尖撬開了阮梅之的牙關,舌頭鉆進了阮梅之的口腔里,勾住阮梅之的軟舌卷纏起來。 阮梅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想要掙開應寒枝,但應寒枝不知道吃錯了什么東西,一直牢牢地禁錮著他,令他無法逃脫。 阮梅之的大腦還有點暈乎乎的,思考不太靈活,而應寒枝突如其來的強勢也讓他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個吻足足有十幾分鐘,等應寒枝終于舍得放開阮梅之的時候,阮梅之幾乎要被溺斃在這個吻中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么問題都思考不來了,他的呼吸十分急促,胸口不斷起伏,而應寒枝的呼吸顯然比他還急促,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讓他忍不住微微戰栗了起來。 應寒枝把臉埋在阮梅之的脖間,急促的呼吸著,guntang的呼吸全都灑在了阮梅之的脖間。 阮梅之渾身發軟,連推開應寒枝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么任由應寒枝摟著他。 應寒枝安安靜靜地摟著阮梅之,好一會兒之后,他才終于有了動作。 阮梅之還沒回過神來,應寒枝就已經低頭在他脖子上親了起來,一開始只是輕舔,然后慢慢發展成了細咬…… 與此同時,應寒枝的手也順著阮梅之的背脊慢慢往下滑落,漸漸地探進了阮梅之的褲子里,試探性的揉了揉那兩團軟rou。 阮梅之仿佛被踩中了雷點,他瞬間炸毛了,猛地屈起膝蓋,頂向了應寒枝的腹部。 應寒枝正忘情地親著阮梅之的脖子,阮梅之這猝不及防的一膝蓋,他根本躲避不及,就被狠狠地頂中了腹部,他頓時悶哼了一聲,痛得彎下腰來。 這可是他賭上小菊花所有節cao的全力一擊,阮梅之冷哼了一聲,正想伸手推開弓著身趴在他身上的應寒枝,但應寒枝卻忽然抬起臉來,露出了一臉痛苦的表情,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眼角似乎也有點泛紅,聲音也很虛弱:“好痛……” 阮梅之本來想毫不留情地推開應寒枝,但看到應寒枝此時此刻痛苦的表情,他的動作卻忽然凝住了,他這才忽然想起應寒枝剛剛才因為腸胃炎進了醫院,身體還很虛弱,頓時有些心虛……不過他又有些懷疑這是應寒枝的苦rou計,不由有些猶豫不決。 應寒枝皺著眉,表情痛苦:“……真的好痛?!?/br> 阮梅之糾結了起來,應寒枝痛苦的表情是那么的真實,人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張紙,令旁人看著便忍不住替他揪心,生病虛弱的人總是容易勾起別人的同情心,更何況還是虛弱的病美男,更是讓人忍不住同情心泛濫。 阮梅之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服軟了:“真的很痛嗎?” 應寒枝抬頭看了阮梅之一眼,他的眼角微微泛紅,似乎帶著點隱隱約約的淚光:“很痛?!?/br> 阮梅之猶豫了一下:“那怎么辦……你肚子又痛了?要不要吃點藥?” 應寒枝垂下眼簾,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不吃藥,讓我躺一下吧?!?/br> 躺一下? 阮梅之頓了頓,下一刻,應寒枝便把阮梅之拉到了旁邊的長沙發,然后他將阮梅之按在了沙發上,他自己則自顧自地躺了下來。 應寒枝把頭枕在了阮梅之的膝蓋上,還用臉蹭了兩下,就像貓咪一樣。 阮梅之頓時渾身一僵,他家里的大肥貓經常趁他坐在電腦跟前玩電腦的時候爬上他的膝蓋,然后窩在他的膝蓋上睡覺,明明是差不多的重量,但他卻渾身都有點不自在。 應寒枝以阮梅之的膝蓋為枕,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阮梅之渾身不自在,他很想像平時想上廁所時那樣抖抖腿把貓抖下去,但應寒枝好歹是個病人,他不太好這么對待一個病人,便只能強行忍耐下來。 應寒枝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忽然開口了:“關于那個賭約……” 阮梅之萬萬沒想到應寒枝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提起那件事,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應寒枝依然閉著眼睛,聲音有些微微沙?。骸啊瓕Σ黄??!?/br> 阮梅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復,他垂下眼簾,唇角微抿。 應寒枝轉了個身,雖然依然枕著阮梅之的膝蓋,卻只留了個后腦勺給阮梅之。 片刻之后,應寒枝背對著阮梅之,聲音悶悶地說:“那個賭約是真的?!?/br> 阮梅之抿了抿唇,沉默著沒吭聲。 應寒枝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微微的沙?。骸啊蚁矚g你的事,也是真的?!?/br> 阮梅之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愣了半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應寒枝。 阮梅之明明知道他不能因為應寒枝的一句話就輕易選擇相信…… 但他的心,卻總是忍不住為了應寒枝的一句話而動搖。 人的自控力再強,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阮梅之沒吭聲,應寒枝也沉默下來了。 兩人沉默了許久,最后還是應寒枝打破了沉默。 應寒枝輕輕地說:“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沒關系……我可以慢慢證明?!?/br> 阮梅之又愣住了,他沒想到應寒枝連這一點也看穿了。 應寒枝沉默了一下,又繼續說了下去:“……用一生來證明?!?/br> 阮梅之頓時就被應寒枝的文藝風打敗了,他嘴角一抽,還沒來得及說點什么,他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掏出手機來接了個電話。 他剛剛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蕭羅禮嗷嗷大叫的聲音。 “嗷嗷嗷嗷!之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是不是在做夢!” 阮梅之挑了挑眉:“難道你現在在夢游狀態下給我打電話?” “嗷嗷嗷嗷!我懷疑我還在做夢!我需要一個人來掐我一把!我剛剛一個人在醫院孤苦伶仃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一樣的排隊等掛號的時候,然后男神忽然就出現了!然后我就眼睜睜地看著男神腳踩七彩祥云一樣地朝著我走了過來,還溫柔地說替我掛號,讓我先找個位置休息一下!天??!我一定還在做夢!我的男神怎么可能這么溫柔!”蕭羅禮的語氣十分激動。 阮梅之笑了笑:“你掐一掐你自己不就知道這是不是夢了?!?/br> “臥槽!我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蕭羅禮激動得仿佛分分鐘要暈過去,“男神居然主動跑來關心我!我這輩子值了!” 阮梅之敷衍了一句:“嗯,恭喜恭喜?!?/br> 蕭羅禮激動了半天,忽然話鋒一轉:“……既然男神來了,你也就不用來看我了,別來打擾我和男神二人世界,你自己找個涼快點的地方發光發熱去吧?!?/br> 阮梅之:“……” 原來蕭羅禮特地打電話給他是為了叮囑他不要去打擾他們? 這個重色輕友的小白眼狼!再也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他哼了一聲,皮笑rou不笑地說:“放心吧,我就沒想過要去看你,你就安安靜靜地和你男神二人世界去吧?!?/br> 蕭羅禮頓時又有點不滿了:“我都進醫院了,你居然都不關心我一下,再也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阮梅之勾了勾唇角:“那我們就到這里吧,我掛了?!?/br> “……等等!”蕭羅禮當然知道阮梅之只是在開玩笑,他咳了兩聲,忽然扭捏了起來,“那個,這個,那個,我男神現在幫我排隊掛號去了,還沒回來,剛剛他說他一會兒要送我回家,現在我家沒別人,萬一我和男神在我家孤男寡男,干柴烈火,天雷勾動地火了……” “咳咳,我雖然查過相關資料,有了一點理論知識,但畢竟缺乏實踐經驗,那個啥,你那有片子不?發幾個給我唄?” 阮梅之:“……” 原來這貨特地打電話給他的終極目的居然是為了伸手要小黃片! 滾吧!伸手黨! 阮梅之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 他掛了電話之后,一直躺在他膝蓋上一聲不吭的應寒枝終于轉過身來,抬眼看著他:“是蕭羅禮?” “除了那貨,也沒誰了?!比蠲分吡艘宦?。 應寒枝頓了頓,語氣有些黯然:“……你們關系真好?!?/br> “我們只是朋友而已?!?/br> 阮梅之想也不想便立刻脫口而出,等他意識到這句話似乎有什么不對勁的時候,應寒枝已經雙眼一亮,唇角也微微勾了起來:“嗯?!?/br> “你別誤會,我就是單純地澄清一下真相而已?!?/br> 阮梅之又補充了一句,但補充完之后,他發現自己好像越解釋越顯得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