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他們在等時機,許涼又未嘗不是。 這天葉輕蘊約了人去射擊俱樂部,走之前,瞧了許涼好一會兒,問她道:“這幾天你神神秘秘地,在謀劃些什么?” 許涼只淡淡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葉輕蘊其實早有察覺,但從未過多限制。他眼眸深深地凝視她,可最后只說了一句:“萬事小心”,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涼心里忽地像有了依靠,“放心吧” 等他走后,許涼上樓換了衣服,只穿了一休閑冬裝,輕便干凈。 她到停車場里徑直選了車,仍是那輛倒霉催的克萊斯勒獵獸。只因這幾天她背著葉輕蘊練車都開的這一輛,車老了,安全設備卻一點不老。 許涼車開得照樣慢,沿路悠閑欣賞風景似的出了別墅區大門。 后視鏡里,等她的車開出去幾分鐘后,一輛面包車悄然跟了上來。 許涼嘴角一翹,魚上鉤了。 她把車一直開往郊外去,開這么慢,眼見著一輛輛車超過自己。甚至她看見有人搖下車窗,欣賞這輛名車,然后搖頭可惜道:“女司機開這車,白瞎了” 許涼聽了忍不住發笑,往后視鏡一掃,心想對方果然耐不住。但另一方面也實在耐得住,自己開這么慢都有耐心堅持跟著。 車一路開到一條寬闊的道上,許涼忽然加速往前,后面的黑色汽車緊追不舍,此時竟連隱蔽也顧不上了,速度比許涼的還快,沒一會兒就開到許涼車子旁邊,并且越靠越近,試圖將她的車子給逼停。 這速度已經是許涼開車歷史上最快的一次,要是葉輕蘊在場,非得嚇出心臟病來。但她沒時間害怕,必須全神貫注。 眼看旁邊的黑色汽車越加窮兇極惡,許涼咬牙將方向盤一打,離路邊更近了一些。前方就是岔路,四面都是路口,許涼握緊方向盤,幾乎將油門踩到底,終于沖出了那輛汽車的威逼。 而此時路口四面突然沖出幾輛車來,將黑色汽車包圍在中間。 這時候比的就是勇氣和硬氣,四輛車目標明確,即使離黑色汽車近了也絲毫不減速。 黑色汽車司機嚇得腿軟,汗順著腦門兒直往下流。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尖銳刺耳的響聲,他想要命,就不得不把車給停下來。 這時候四輛汽車都下了人來,穿著便衣,為首的那個繃起下頜的樣子著實唬破人的膽子。 黑色汽車四面圍著的人,拿著棍子在車窗和擋風玻璃上重重敲打,將里面的人嚇得面如土色。一個個抱著頭卻無處可躲,只能任玻璃飛濺。 最后還是司機扛不住暴力,先開了門,祈求為自己這份主動,能被他們放過一馬。 他跪在地上不住求饒,而車后面的人眼見司機叛變,也只好開了車門下車。 歹徒全都落網,被一一擒住,嘴里不住告饒。為首的那個更是貪生怕死,兩只手被手銬鎖在背后,諂媚道:“我們只是受人指使,只要各位不為難,多少錢都好說!” 這話說得響當當,并且豪氣,嘴里開銀行似的。 此時那輛黃色古董車又不急不緩開了回來,上面下來一個穿著簡潔大方的女人。只見她冷冷地眼梢微挑,明明容顏嬌媚,此時因為這份冷酷,看來剛柔并濟。 她剛好聽到那人說了這話,便嘲諷一笑,“那你不如好好算一算,多少錢能買你這條狗命!” ------題外話------ 二更來噠,終于可以睡覺了,晚安,么么(* ̄3)(e ̄*) ☆、219.真相 這位領頭的男子,許涼不認識,但陳修卻一眼認出他來。正是霍濟舟身邊的走狗,向于海。 向于海環顧四周,對方的人手是己方的三倍之多,自己的人被包圍得嚴絲合縫。此時除非突至天兵天將,否則栽在這里是一定的。 他手腳都被人鉗制,此時動彈不得。而那位被自己當成目標的許小姐,此時昂著下巴俯視他,就像垂眸看著一粒低到極處的塵埃。 從這個位置,能清晰觀察到她潔白優美的下頜線條,給人一種神圣之感。 向于海心道果然絕色,先前還不信她能牽制住葉輕蘊,但此時看來,童湘那個女人說得還是有幾分可信。 陳修見他那雙臟眼睛正在偷窺葉太,一腳踹上去,向于海悶哼一聲,重重趴跪在地上,嘴角沁出血來。 等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滿臉是灰塵地直起身來,向于海往旁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笑道:“陳修,你跟在葉輕蘊身邊這么久,還是個野蠻人。先禮后兵,不管多少年你也學不會” 陳修板著臉,不想跟他費話:“對你這種雜碎,用不著”,他蹲下去,一把扯住向于海的頭發,將對方的身體扯得直往后仰,“誰讓你這么干的?” 向于海喘著粗氣,笑容詭譎,“你這么隨便打人是犯法的,我只是正常行駛而已,半道上卻被你堵住。等會兒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警”,他故意把字眼咬得很重,淡紅色的血水從嘴角飛濺出來,故意惡心人。 陳修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他這樣倒打一耙,簡直讓人心里窩火。他帶來的人看向于海到這時候還嘴硬,不由自主逼近,想教訓這混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許涼在一旁冷眼看著,掃了一眼滿臉倉皇,恨不得在陳修的人手里縮成一團的司機。沉吟半晌,她揚聲把陳修叫了過去。 等陳修在回來,便把司機拎到一邊,司機以為要拿自己開刀,兩股戰戰,嘴里求饒聲不斷。 陳修給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們會意,擼起了袖子,對向于海等人拳打腳踢。 一時哭喊聲不斷,郊外荒涼的道路上塵土四起。 而在陳修手里司機哪里經得住這種場面,整個人更加惶惑,生怕厄運降臨在自己身上。他這把骨頭可受不起那等磋磨。 一股黃色液體便順著他的褲管熱熱地淌到地上。等他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小心翼翼地扭頭,卻見陳修兇神惡煞地瞪著自己。 司機瞬間魂飛魄散。 陳修只怕這種腌臜場面臟了許涼的眼睛,便道:“葉太,接下來的事都交給我吧” 許涼卻淡笑著搖了搖頭,“我要是不去,怎么釣得出幕后那個人?” 在各種恐嚇受驚之下,司機聲線不穩地把他知道的那部分和盤托出。 他只道并不清楚綁架許涼的人是誰,向于海只告訴過他擄人后汽車到達的地點,其他的自己一概不知。 陳修再三警告,司機帶著哭腔說,他知道的只有這么多了。 這時候另一邊的拳腳聲音漸歇,陳修的屬下過來說,除了向于海,其他的都是小嘍啰。但向于海是塊硬骨頭,自從上次霍濟舟把他從牢里撈出來,他更是對其忠心耿耿。 這種程度的逼問,恐怕沒什么好料可以問出來。 陳修點了點頭,斟酌著要不要先帶向于?;厝?。 旁邊的許涼卻開口道:“既然游戲都玩兒到這兒了,半途而廢豈不可惜?” 陳修看過去,她滿眼玩味,便問道:“您的意思是?” 許涼圍著那輛四面透風的黑色汽車轉了一圈。又看了看陳修手下們的車,指著其中一輛道:“讓這個司機上車,帶我們過去” 陳修順著許涼的手一看,她所指的那輛和向于海他們的車型一模一樣,辦法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但葉太金尊玉貴,萬一有個閃失,他們所有人的性命加一塊兒,也頂不住葉先生的沖冠一怒。 許涼覷他一眼,安撫道:“放心吧,我沒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對上她堅持的目光,陳修只好妥協,將司機往許涼挑中那輛車的駕駛位上一送,他自己則做到副駕駛位上。 等許涼上了車,陳修面無表情地將腰上的槍拿出來擦了擦,幽幽地對司機說:“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樣,不然它將打穿你的太陽xue” 司機差點兒又尿了一次,他看都不敢往旁邊看,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惶然保證道:“不敢,不敢” 旁邊坐著個隨時能要命的閻王爺,司機不敢耽擱,一路掌心出汗地把人帶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廢舊工廠。 里面守門的人看見車子開了過來,將門打開,又迅速關上。 陳修觀察了四周的形勢,這里十分空曠,好在沒什么遮擋物,一眼就能看清對方在此處分派了多少人手。 人不多不少,有六個,他估摸著里面大概只有一兩個。因為目標沒到,守在里面也不起作用。 看汽車里的人好一會兒都不見下來,那些嘍啰心里起疑,一步步靠近。 這時候司機突然下了車,對那些人呵呵一笑,聽見身后有關門聲,扭頭一看,那位也下了車。趕忙把目光收回來。 其他人看這是個新來的,便狐疑問道:“六猴兒,怎么向老板沒來,你反而帶了個新人過來?” 被稱作六猴兒的司機嘴角抽搐一笑,“這位兄弟是向老板的得力助手,路上出了點兒事兒,多虧了他,我六猴兒才能安全再和大家碰頭啊” 其他人一看陳修身姿筆挺,一股剛硬氣度,不由信了幾分。 再說這六猴兒一向膽小怕事,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耍什么心眼兒。 眾人便收了疑心,只問:“票呢?”,他們說的票,正是被綁的許涼。 這時候陳修拉開后座的車門,一把將許涼拉出來。 其他人看見下車的女子怯生生地含淚,五官絕美,皮膚水靈白皙得如同凝了凍似的,不由眼睛都直了。 其中一個更是yin笑道:“這么個美人兒,要是等會兒童小姐開恩,哥兒幾個——???”,說著搓了搓手,后面的話有多臟,不言而喻。 那女子面上更怕,眼中凝露,更嬌滴滴地梨花帶雨,勾得人心里又酥又癢。 陳修不著痕跡地往前一檔,萬年沒有表情的臉上難得浮起一層淡笑來:“我看還是先把她關起來,等我老板到了之后再說” 說完給司機使了個眼色,六猴兒忌憚他身上有槍,剛才那人對自己說得一清二楚,要是他敢輕舉妄動,即使被人識破,也要先打穿他的腦袋! 六猴兒點了點頭,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里面早準備好了一個小屋,用鐵皮封著,悶得厲害。許涼被一把推了進去,四周無一件物品,活生生的牢獄。 她環視四周,忽地笑起來,長這么大,估計今天所見所聞最為特別。只怕會讓自己終生難忘。 因為這里的空間異常封閉,許涼絲毫的笑聲都會被無限放大,以她為圓心,帶笑的聲音如漣漪一般四散開去,和空氣相互摩擦。 本完整的鐵墻上卻突然開了一個窗戶,有個滿臉嘲諷的女人將臉給探進來,“死到臨頭,你笑什么?” 許涼一見那女人,笑得更大聲,“童湘,你也就這點兒能耐” 童湘惱羞成怒道:“我有什么能耐,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許涼斂了笑:“你把我綁來干什么?綁人可是犯法的!” “綁你怎么了!葉輕蘊不是視你為心中至寶,許若愚當你是掌上明珠么?我倒要看看,打今天以后,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滿身污穢!你身上流的每一滴血都是臟的!”,這些話像淬了毒,每個字眼似乎都打童湘的齒縫中蹦出來的。 許涼眼睛無波無瀾,“童湘,你不如去照照鏡子,看看誰的樣子更臟”,她轉念又問道,“不過你本事也不小,連向于海都能請得動。你什么時候又和霍濟舟狼狽為jian?” 童湘哼了一聲:“他恨葉輕蘊,就像我恨你一樣” 許涼搖了搖頭,悲憫道:“你真是可憐,瞧瞧你現在,被嫉妒折磨成什么樣子了?” 明明被抓被關的人是她,可許涼倒反過來同情自居,童湘陰沉的目光近乎癲狂,“那不如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許涼抿唇:“期待你沒有底線的下作手段” “嘭”地一聲,童湘惡狠狠地將鐵窗一關,小小的空間里重新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剛剛童湘打開的窗口被填上一個顯示器。 漸漸地,屏幕上出現兩個*糾纏的身影,兩人嘴里“表哥”“表妹”地忘情叫著,曖昧的聲音不斷傳進來,惡心地人直想吐。 接著是那位“表妹”懷了孕,她偷偷生了下來,可生下來的孩子卻沒有下巴,樣子可憐又可怖。周圍的人都罵他是只怪物,一看見他就要打罵,說他是“*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