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司機松了口氣,但有些自責,要是自己閃得再快些就好了。這車哪怕再上一遍漆,都得好幾萬,雖說老板和太太不會放在心上,反正車庫里的豪車多得可以開車展,但心里仍舊不是滋味兒。 肇事的那輛車給他們的車毀了容,不過從擦傷面積來看,對方顯然更慘一些。車主沒開車徑自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同他們扯扯皮? 到底對方的跑車也不便宜,上面還綁著一個巨型毛絨玩具。 似乎這是現在的流行趨勢,這些跑車車主就愛這樣打扮自己的愛車,極速的奔跑姿勢和笨拙的玩具對比,顯得格外另類出眾。 不一會兒車上下來個人,年輕男子,長得不賴,至少不會在人群里被淹沒的那一類。但臉上那抹對什么都不在意的笑容,以許涼在大院兒*身上得出的經驗來看,眼前的人是個紈绔無疑。 “抱歉,我開得太急了些”,他說道,語氣頗誠懇,只不過眼里的精光一直閃爍,讓人不想和他對視。 看他并不推諉責任,許涼公事公辦道:“我沒事,有事的是車。索性沒造成什么巨大傷害,有關責任,你跟司機談好了,他比我更懂這些” 她說完升上了車窗,不想跟他對說因為不喜歡他上上下下掃視自己的目光。 那樣子,像是在給她本人的價值打出一個分數來。一個個算計都是在打量的時候萌發的。 司機走到男人跟前說:“家里的車庫不允許停放有缺陷的車子,等會兒我就會開去修理。請你給個聯系方式,到時候我會把賬單報給你” 男人從外套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到時候就打上面的電話。還有,我不準備接收你的賬單” 司機豁地抬起頭,身上在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肌rou繃緊了,兩只眼睛漸漸深起來,那股血性沖上來,倒讓對方臉上的笑意斂了三分。 “別緊張,我沒說不賠。我最近要出國一趟,為了不把這筆賬背得太長久,我現在就賠”,說著從衣袋里拿出一摞現金來,目測足夠支付車子的修理費。 這還不止,男人又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司機:“多有冒犯,實在不好意思。這個禮物,就當是給車上的那位小姐賠罪” 司機當然不肯接:“無功不受祿,再說我們家……”,他頓了一下,還好那個稱謂沒有脫口而出犯了忌諱,“大小姐沒說話,我不可能收的” “要么一起收,要么一毛錢都拿不到,選一個吧”,男子點了一根煙,煙霧升騰上去,讓他的眼睛微微瞇起來。 “別逼我”,司機沉靜地說了一句,但其中的分量又不像在虛張聲勢。 “那我問問車上那位總可以吧?”,他把香煙掐滅掉,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接著就朝車邊上去。 司機看著男人舉起手指,正要扣許涼那邊的車窗,誰知道突然有人一把捂住他的嘴。 那個男人趁著這空擋,當了許涼那輛車的駕駛位。車鑰匙剛好沒拔,男人勾起嘴角,啟動車子開走了。 司機劇烈掙扎著,好一會兒,他眼睛漸漸合上,身體軟了下去。 捂住他的帕子上,剛好有迷藥。 許涼被困在車上,她摸出手機正要打電話給葉輕蘊,男人一下子剎住車,反身用力從她手里奪下手機。 “你想干什么?”,她身體往角落里縮,心里緊張得要命:從來沒想過劫持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男人的眼睛在她身上掃蕩一遍,笑得惡意十足:“本來沒想過要干什么,不過你這么一提起,我不介意真干出點兒什么” 許涼的臉色白了白,掐了掐冒汗的手心,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男子既然開車,輕蔑一笑:“女人,別套我的話。也不用知道我是誰,一會兒我們只管快樂就行了” 許涼被他那句熏人的“快樂”弄得十分反胃,想了想,她從包里摸出拿出化妝品,眼睫毛,嘴唇,還有臉頰,全方位給自己打造了一遍,然后沖著后視鏡對男子嫣然一笑,說道:“既然你這樣看得起我,我也不不能撐不起這份臺面。咱們去哪兒,說吧?” 她一撩頭發,一變換身姿都是嫵媚風情。清麗的五官被妝容覆蓋,像是從一池子清水里化出來的明媚身形,一舉一動都*凝魄。 男子只顧著吃哦你發后視鏡里看她,分不出一只眼睛看路,車開得歪歪斜斜。 許涼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讓自己在這輛車上給他陪葬,于是趕緊道:“玩兒的時間有得是,何必急于一時”,說著眼里泛起水色,盈盈看他一眼。 男子以為她是在和自己眉目傳情,當下心中狂喜,定了定心神,握緊了方向盤。接著真的仔細看路,現在他只想早一點兒達到地方。 “難道我們是要去翡城嗎?”,許涼楚楚地問道。 但她心里明白,這人能公然劫持她,一定不會往邢二的地盤上去。 男子果然一口否定:“那地方有什么玩兒頭,哪兒比得上夜宮?” ------題外話------ 首先對于香香近期更新晚,少,并且有三天沒更新的事,我想給大家說聲抱歉。這幾種情況一部分是因為香香考試完之后,要處理關于畢業論文的事,還有要打包行李,以及擠火車回家,所以時間有些緊;第二個則是因為有時候天氣太冷,有些懶惰,寫得不多。 但不管怎么樣,更新滯后確實是我對不起大家,我知道比起其他讀者,大家對我算得上寬容和支持。從今天起,我會改過自新,好好做人,爭取成為一個對大家負責的勤奮作者。請大家監督和鞭策,謝謝! ☆、115.夜宮 夜宮是什么地方,那里紙醉金迷但又不用給自己的墮落買單。比起華麗奢侈的翡城,那里更加沒下限,一向是花花公子們施展紈绔的好地方。 聽說夜宮里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但至今仍然能成為翡城的死對頭,全靠它有一個后臺強硬的老板辛五。 辛五涉黑是眾所周知的事,但他偏偏又系出名門——雖然是個私生子,直到十幾歲才被他那沒有其他孩子的父親接回家。 不管是辛五家里或者他本人,均和葉輕蘊他們那么一幫發小沒有交集。在機關大院兒里,沒有交集幾乎就是政見不統一,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許涼心口跳得厲害,她現在只盼著葉輕蘊能早點兒發現自己失蹤,然后追查到這輛車的下落。 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斷斷續續地同她說著話,許涼小心翼翼地應付著。但也從不說些討饒的話,那種口舌她從不浪費。 想來男人是早有準備的,竟然在半路上換了另一輛寶藍色的跑車。 許涼看了一下周圍,這里是個地下停車場,車輛很多,但由于他們在角落,幾乎沒有其他人。所以呼救幾乎是在浪費精神。她嘆了口氣,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男人走到她旁邊,一把握住她的手。只覺得掌下那層細膩的皮膚,讓人以為是觸在一捧面粉上,很光滑。但雖然她故作鎮定,但到底還是有些恐懼,手有些涼。 許涼狠狠地掙扎兩下,怒火中燒,“你放開我!” 男人無賴地笑著:“不放,你使點兒勁兒,霸王硬上弓這出戲你可得好好演下去” 他的兩道目光放肆在她女性突出部位上掃蕩,灼熱的眼神像一條惡心地舌頭舔在人身上,讓許涼不寒而栗。 男人忽然上前,試圖一把將她抱住,許涼早有防備,及時往后跳了兩步,才躲過他的魔爪。 他仍然試圖上前來拉扯她,許涼倒是羞答答地笑了一下,然后將剛才自己坐的那輛車車門打開,引他往里面看,跟她解釋道:“現在恐怕是不行的,我生理期到了” 男人伸脖一看,果然后座上一片濕漉漉的紅,十分刺目。他失望地砸咂嘴,懊惱地看她一樣,怎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興致上來的時候觸這個霉頭? 但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碧血洗銀槍的地步,只好退開作罷。 許涼跟著男人上了另一輛車,她不是沒想過要逃跑,但自己穿著坡跟鞋,跟個年富力強的男人賽跑顯然不明智。求救也不具備條件,看他時刻用眼神押解自己,不上車是不可能了。 此刻他以為自己來了月事,至少暫時是安全的。只有到了地方,再靜觀其變了。 是的,后座上那片紅色是許涼趁著他在開車的時候,在大紅的唇釉里摻了保濕水調和出來的效果。 幸好他只是看了一眼,如果真要深究,說不定會看出破綻。 到了地方,許涼以為自己會暫時有些人身自由,但沒想到男子很謹慎,竟叫了兩個衣著鮮亮性感的女人看守她。 她們倆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來早被人吩咐好的。從兩人手臂和腿上的肌rou來看,力氣恐怕不小,至少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許涼不成問題。 許涼現在兩個健壯女人中間,以為自己身在一左一右形成的*牢獄之間。 男人被兩個女人稱作“李少”,許涼在自己腦海里搜索一陣,看他開的兩輛豪車,雖然不是限量版,但價格也令人咋舌。姓李的富貴人家?想了半天終于確認,自己并沒有什么印象。 李少到底還沒忘了許涼來了月經這一樁,讓兩個女人帶她去換一身衣服。等會兒他要帶著她,身上臟里臟的也拿不出手。 許涼手里拿著一套,那兩個女人其中一個遞給自己的黑色v領高開叉連衣裙,以及衛生棉和內褲。 她對那條裙子的怨念很大,雖說并不怎么暴露,但黑色的裙擺輕飄飄,與白皙細膩的皮膚產生強烈的視覺對比,讓人忍不住會心生邪念,將外面的衣料剝開,往深處的身體一探究竟。 但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要是那個李少蠻橫起來,讓那兩個女人幫著自己換衣服,那自己偽裝來月經的事就會暴露。 許涼在更衣室里環視一圈,確定這里面沒有監控器,這才開始換衣服。 沒想到大小正好合適,但裙子本身的設計就是那種緊裹著人的身體,曲線畢露,即使不搔首弄姿,一舉一動都是風情,讓人眼前一亮。 所以當許涼從更衣室里出來的時候,李照森沖她吹了一下口哨。 他像撿到寶一樣搓著手,男人對驚艷女人的yin邪向往都在這手掌的交錯摩擦當中。 “寶貝兒,你簡直是我的驚喜”,他壞笑著說,顯然已經把許涼當做自己的所有物。但一想到她來了月經,他眸色沉暗下來,往下涌動的火熱也熄滅一大半。 真是該死!煮熟的鴨子站在他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細細地嘆了口氣,然后讓那兩個壯碩女人從這間裝飾華麗的房間抽屜里拿出一個面具。 “戴上這個”,李照森把面具遞到許涼面前。 許涼心里警惕:“為什么?” 他還是花花公子地笑:“我怕你迷死等會兒那些人” “哪些人?”,她忽然生出一股不祥來,此時主動權不在自己手里,于是許涼成了吊在線上的木偶,完全兩眼一抹黑,面前是深淵還是地獄,她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真是壞到極點,怪不得九哥要處處掌握先機。 李照森看她沒有伸手去接,自己動手將面具罩在她臉上。 戴好之后,他自己反倒松了口氣。這樣做一是今晚的聚會上女人們都帶著面具,算是情趣之一;二則是怕有人認出她是誰。 還有一重隱秘的原因,就是她實在太美了,穿著黑色長裙,窈窕地站在那兒,像是極深沉的夜里藏著一捧初雪,浮玉飛瓊,洗盡鉛華。 讓人忍不住要私藏她,令她只屬于自己,再不能被外人窺見。 李照森拱起手臂示意她挽上來,許涼被動。 那兩個金剛芭比都用帶著殺氣的眼神威脅她,許涼輕飄飄地看她們一眼,自己倒先不緊不慢地跨出門去。 男人臉色僵了一會兒,那兩個女人正要追上去找許涼麻煩。李照森對她們揮了揮手,讓她們只跟在一旁,別的不要畫蛇添足。 他這才追著許涼去了,從后面看她的身姿覺得更勾人攝魄,裙擺隨著她小腿的走動搖曳,亦影亦舞,清絕艷麗,有一股淡雅的媚色。 李照森上去之后,忽然不敢太過靠近她了,不禁有些心虛,怕把她身上的純凈弄臟似的。 許涼見他沒有貼上來,心里緩緩舒了口氣。只不過身后那兩個女人還是緊跟著她,讓許涼腦子里繃緊的那根弦絲毫不敢放松。 從房間到電梯,一路上走廊里鋪著的地毯很厚,踩在上面一切聲響都被吸納個干凈,如同踩在云里,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一顆心總是懸著,隨時有摔在地上的危險。 幾人上了電梯,李照森抿了一會兒嘴唇,忽然有些不想帶著到那群人面前。不過已經到了這里,再折回去又顯得自己太過在乎她。 為個女人患得患失使他心里生出一股狠勁來,只是他臨時的玩物而已,等糟蹋完她,殘花敗柳,自己也就不會放在心上。 電梯里的設計很巧妙,能與翡城的華美一決高下,夜宮也不差多少的。進去之后就會發現,電梯四壁上有很多此處游蕩的浮光,形成了一道道炫目的彩幻。它們漫無目的,毫無規律地相撞,那便有了一道兩敗俱傷的明亮。 等李照森按下了樓層,那些光都聚集在他的指尖,似乎他是這些光的主宰,這按下的動作是個不容反駁的指令。 這個設計無疑精妙,一個按下電梯的動作就讓人生出賓至如歸的感覺??磥硇廖逡膊⒉皇莻€粗人,從這等小細節入手,夜宮的華麗便不言而喻了。 沒一會兒就到了地方,是個很寬闊的包廂。里面的燈光又有沉暗的質感,但那些穿著打扮不凡的男男女女們又成了點亮這里的光芒。 一見李照森來,一群人圍上來打招呼,一口一個“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