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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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如今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長公主是主子,她選擇認命,他們就跟著她隨波逐流;她要是選擇戰斗,他們便粉身碎骨聽命于她。。 余棲遐拱了拱手,“殿下放心,臣火速去辦?!?/br> 出寢殿的時候那么巧,居然迎面遇上了南苑王。余棲遐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臉上一派自然,恭恭敬敬退到一旁,向他俯首。只是擔心公主會不會露出馬腳,讓他窺出端倪。 所幸她也沉得住氣,和往常一樣迎上前,伸手搭上他的臂彎,笑道:“今兒回來得這么早,真是難得?!?/br> 他并未察覺什么異樣,撫撫她的手道:“忙了這么久,冷落你了。該我辦的差事都辦完了,今兒早點兒回來,陪你吃頓晚飯?!?/br> 她笑得牙關發酸,還要用甜甜的聲口嗔怪:“怎么不提前打發人回來說一聲?這會兒什么都沒預備,我原想隨意用點兒就完的……你瞧,可要忙壞那兩個廚子了……” 余棲遐松了口氣,心頭說不出的感慨。真難為她,這么裝樣兒,不知要裝到多早晚。 他匆匆出了二門,到值房找金石,把信交到他手上:“殿下的令兒,書信在明,口信在暗。請皇上從西寧衛和太原府調兵勤王,晚了就來不及了?!?/br> 金石吃了一驚,“殿下已經知道了?” 余棲遐晦澀地點頭,“居然是從一只鸚鵡嘴里得來的消息……人算不如天算??!” 金石拿起桌上的佩刀,“我這就上路?!?/br> 余棲遐攔住了他,“別弄得這么大陣仗,你是千戶,什么樣要緊的信件,用得上你親自出馬?派底下人去,挑個機靈的,和往常一樣?!?/br> 金石手下都是當初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過命之交,個個都信得及。不過事關重大,斷然草率不得,目下長公主和南苑王還沒有撕破臉,這時候出去多少還是安全的。他再三斟酌,挑了最靠得住的小旗武曲,把前因后果都和他交代了,末了兒在他肩上一拍,“能行么?” 武曲嘿嘿一笑,“送封家書,多大的事兒!別說進京,就是閻羅殿,爺們兒也敢……” 他沒說完,挨了金石一腳,“屁話!多干事兒,少耍嘴皮子功夫。去吧!” 送走了武曲,他和余棲遐慘淡相顧,“該來的總會來,與其鈍刀子割rou,不如給個痛快?!?/br> 余棲遐長嘆:“只是委屈了殿下,無論如何,必須有個取舍。三年前或許她還能諒解南苑王,現如今恐怕難了?!?/br> 確實難,婉婉在面對他的時候,已經有些手足無措。曾經約定了相依為命的人,中途放棄了。他有更遠大的志向,如今看來尚主也不是那么簡單,是在為一步步接近皇權做準備。 他給她斟酒,她把酒壺接了過來,“我哪里能喝,不過陪陪你罷了。你這程子辛苦,往后就能歇歇了吧?” 他唔了聲,“征戰奴兒干路遠迢迢,糧草得接連送出去。原本朝廷應當就近調撥的,誰知榆林大倉被水淹了,這千斤重壓又落在了咱們這頭?!?/br> 要是換做平常,婉婉大概會為他的勞心勞力心疼不已,可現在他這么睜著眼睛說瞎話,她非但沒有任何感動,竟還覺得十分可笑。這就是他所謂的愛嗎?長久的欺騙,捂住了一時,然后讓她遭受誅心之痛。他那么指天誓日,言之鑿鑿,難道一點不覺得心虛嗎? 她垂下眼給他布菜,輕聲道:“你能者多勞,將來大捷,朝廷必然會嘉獎南苑的。還有瀾舟……”她笑得有些凄苦,“這么年輕輕的孩子沖鋒陷陣,果真虎父無犬子。我無兒無女,將來就指著他了,他千萬要保重才好?!?/br> 無兒無女,現在看來似乎不那么壞了。和這樣狼心狗肺的人生孩子,無非又生出一個瀾舟來,何必! ☆、第80章 薄情拋人 婉婉覺得遺憾,她那么真心對待的人,良時也罷,瀾舟也罷,到最后沒有人感念她的情兒,奪起天下來,依舊分毫不讓。所以她對他們來說算什么?在她高居長公主之位的時候,礙于她的身份,他們不得不與她周旋。一旦她從云端落到泥沼里,她恐怕再也剩不下什么了。 事后她也靜心思量,她來南苑,的確是徹頭徹尾的錯了。多失敗,她寬和對待每一個人,始終沒能贏得他們的心。對于一個計劃謀反的家族,什么樣的恩惠,才能抵得過坐擁天下的輝煌? 她記得當初肖鐸和音樓都曾提醒過她,她那時候自詡聰明,沒有真正放在心上,到如今回頭追憶,后悔也來不及了。她偏過頭看,他就在她身旁,如果到了窮途末路,她能不能殺了他,結束這場浩劫? 想起來便心頭打顫,她那樣深愛過他。即便他和江山相比略顯弱勢,但也已經占據她感情的十之八/九,可惜她挽留不住他,也許他們是同一類人,我愛你,可是我更愛江山。兩個不懂得妥協的人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出冗長的悲劇。 他的手臂擱在被面上,就算睡著了,手也緊握成拳,隨時準備作戰。她滿心凄苦,定定看了他很久,然后為他拽了拽被子。他在朦朧間問她,“怎么還不睡?”然后自然而然探過手來,把她圈在了懷里。 婉婉鼻子不由發酸,必須忍住不讓眼淚流出來。其實她還貪戀他的溫暖,最后一次吧,再貪戀他最后一次。 她吻他的下巴,“良時,我何其有幸,能嫁給你……”后半句話沒法出口,只能咽回去。 他不知道她心里的巨輪早就沉了,他在外面忙得不可開交,家里只要她平安,他就后顧無憂,不需要cao太多的心。 他還是本能的,睡夢間低頭尋覓她的唇,甕聲道:“這話當是我說……我何德何能,娶到你?!?/br> 緊緊的擁抱,這一抱仿佛可以到天荒地老似的??墒峭裢裰?,她的戰斗已經開始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既然他決定謀反,那就不能怪她不念夫妻情分了。 上次那個虎符出現的時候,她就應該追查到底的,結果被他的先發制人震懾住了??磥磉@份莫名其妙的權力來得也不正路,她要找到它,不能再讓事態惡化了。 她去他的書房,翻箱倒柜沒有找見,轉而去了藩王府。 踏進王府,氣氛倒如常,太妃親親熱熱和她拉家常,談的是瀾亭的婚配。 她如今哪里有閑心關心那個,敷衍著說:“額涅拿主意吧,我和人家沒打過交道,怕瞧人不準?;蛘呦裆匣貫懼勰菢?,俱了名冊讓他自己選也成?!?/br> 太妃舉著眼鏡嘀咕:“兒孫的婚配真是叫人傷腦筋……”哦了聲,仰起臉道,“我瞧你往后就住下吧,回頭讓良時也回來。我打發人吩咐廚子做幾樣好菜,一家子在一起多熱鬧。外頭時局亂,你一個人在長公主府,我不放心?!?/br> 換做平時她一定會很感激太妃的體貼,然而現在不同了,很難保證她這樣做,不是為了能夠牢牢控制住她。 她臉上依舊保持得體的微笑,迂回婉拒著:“那邊府里我也不是一個人,跟前護衛的人不少,我來了,撇下他們,我不落忍。橫豎再亂,亂不到咱們南苑來,額涅就放心吧!亭哥兒的婚事,周氏也在,問問她的意思,沒準兒她心里有合適的人選呢?!?/br> 太妃給饒進去了,又開始對著喜冊發愁。婉婉借機遁出來,過了垂花門,一路往隆恩樓方向去。 半道上遇見了塔喇氏,她上前蹲了個福,“奴婢才得著消息,沒來得及出去迎您。這陣兒時好時壞的,身上總不得勁兒,也沒過去給您請安。我還想著看看小阿哥呢,幾天沒見八成又大了不少。上回說一只紅子得捻舌頭了,我一直記掛著,時候長了,怕它舌頭長僵了,就不好調理了?!?/br> 婉婉提起鳥就心煩,也不想讓她再過府了,便道:“那些鳥兒吱吱喳喳的,鬧得王爺歇不好覺,府里沒法兒養,都送到外頭散人了。你不必惦記了,身上不好就養著吧。我不常過來,太妃跟前請你代我盡孝,比來伺候我還強呢?!闭f著一笑,錯身過了跨院。 她走得很從容,一副處變不驚的氣度。塔喇氏看著她的背影,暗暗咬了咬牙。 鳥兒都送人了,這么巧!她身邊的丫頭壓低了聲問:“您說,她聽沒聽見那個?” 塔喇氏微微瞇起了眼,陽春三月的日光,照得人眼前發花。聽沒聽見,誰知道呢!那只鸚鵡花了她好幾天的工夫,要是這招沒起效,那真是太可惜了。 在長公主府的那段時間,可不是白待的。摸清了每一處當值人員的臉,當然也包括王爺書房外的那只鸚鵡。 人的長相不盡相同,鳥雀毛色雖各異,但要找個大致一樣的,也不是難事。關于那只鸚鵡,養在外頭,其實并不能聽見書房里的談話。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只要出處對了,誰又說得清里頭緣故! 人想李代桃僵有點難,擱在鳥身上就簡單了。書房伺候鸚鵡的小太監,某一天忽然發現那只鳥死了,慌得天都塌下來了?!罢伞北凰錾?,大發善心讓他別慌:“不就是只鳥兒嗎,多大的事兒!” 小太監都哭了,“奴婢的命還沒有那只鳥兒金貴呢,這下子完了,我可怎么辦呢……” 她說:“這么著吧,悄悄換一只,你給帶進去。記好了,這事兒誰跟前都不能說,要不然主子叫你賠命,我也救不了你?!?/br> 她成了救苦救難的善心奶奶,小太監為了保命,當然守口如瓶。于是她的鸚鵡停在了書房外的金絲架子上,很快輾轉挪到了長公主面前。鳥嘴可比人嘴靠譜多了,這么一來既能讓他們反目,自己又可以置身事外,實在是一舉兩得的好計策。 然而現在說送人了,她想了又想,不能夠吧! 她輕輕舒了口氣,“那小東西話最多,去了兩三天了,哪兒憋得住。再等等吧,除非我瞧錯了她。要是真把這事兒壓下來,照舊當她的太平主子,那這人也沒什么了不得的……還不如咱們呢,玩意兒罷了!” 主仆相視一哂,轉過身,慢吞吞回她們的院子去了。 因為失去越多,便越恨。對于周氏和陳氏來說,一個兒子不成器,光知道悶吃糊涂睡;一個連苞兒都沒開,這會子還是姑娘身子。她們的得失和她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她呢?因為養了個好兒子,兒子叫人搶去了。養了個孫子,孫子又叫人搶去了?,F如今是回到王府來了,可過去三年她們被發配到松江府的莊子上,日子是好過的嗎?王爺她不恨,爺們兒嘛,得了個年輕漂亮的老婆,含著都怕化了,說什么就是什么。所有的怨懟都理所當然的指向了她,總得有個人來承受憤怒。自己是不愁的,她有瀾舟,不管怎么樣血親是割不斷的,就算他對這位殿下喜愛甚甚,到底也不能和親生母親比。長公主連個后都沒有,男人喜歡有什么用,等江山易了主,她什么都不是了。早早兒叫她知道,是為她著想,最好她一氣兒把自己折騰死,大家就都超脫了。 女人恨女人,真的是咬著槽牙,不死不休的。 鸚鵡學舌不重要,從哪兒學來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說的都屬實,那么人的精力就全調轉到大事上去了,沒人會在意那些細節。 婉婉進了良時的書房,從她以前發現虎符的抽屜里翻找,什么都沒找到。搜尋擴大到整個書房,仍舊一無所獲,她開始擔心,難道那虎符已經派上用場,用以調撥東南的軍隊了嗎? 她凄然看著銅環,“你說我應當怎么辦?我一直□□逸,居安不懂得思危,才造成今天的困局。早知如此,當初不回南苑來多好,我寧愿死在京城,也不愿在這里茍活?!?/br> 銅環心驚得很,不住勸慰她:“千萬不能這么想,事情還沒那么糟,至少信送出去了?;噬现肋@頭的情況,立即調動京畿周邊禁軍,可以攔截安東衛大軍去路,京城還是安全的?!?/br> 她眼里淚光閃爍,捂著胸口道:“那我的良時呢?他必須死,自此之后再無南苑,是這樣嗎?” 銅環無言,不論哪一方獲勝,戰敗的一方都得付出性命的代價,這就是戰爭。她深知道這個道理,舍不下哥哥,又舍不下丈夫,這種困頓的窘境,換了誰都是兩難。 銅環的意思是只要保住自己就好,“您盡心了,將來如何,就不要再過問了?!?/br> 她凄惻地笑:“成王敗寇,你們不是我,你們不明白我的處境?!?/br> 沒有尋見虎符,南苑王府也不能久留。她回到大紗帽巷,奶媽子已經站在臺階上等著了。 “這么大的風,怎么帶哥兒出來了?”她蹙眉怨怪,“萬一受了寒,是好玩的嗎?” 奶媽子一臉的無奈,“殿下恕罪,這不是小主子鬧得厲害嗎,怎么哄他都不頂用。這么點兒孩子,認人得這樣,真是稀奇了?!闭f著往前遞了遞,“瞧一眼吧,太太回來了,這下安心了罷?” 東籬果真笑了,露出光溜溜的牙床,一邊笑,一邊流口水。 婉婉看著那張動人的小臉,卷起手絹給他掖了掖嘴角。本想抱他的,可是想起種種恩怨來,已然沒有了興致。輕聲說:“帶他進去吧,天要黑了,別在外頭走動?!?/br> 奶媽子抱著孩子進去了,她甚至聽見東籬不屈地哭起來……她已經再也無法對宇文家的人伸出雙手了。她曾經那么疼愛瀾舟,最后怎么樣呢,還不是為了天下,兵戈相向嗎。都是假的,別人的rou,貼不到自己身上,她早該明白這個道理。 她從轎廳出來,抬眼看見金石就在不遠的地方,憂心忡忡看著她。她也慶幸,當她一樣一樣慢慢失去的時候,身邊至少還有他們。 她停下步子微笑,不知道該說什么。他走近,猶豫了下道:“殿下保重身子,無論如何,還有臣等看護著您?!?/br> 她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哽咽了半天才道:“千戶,你現在瞧我,是不是可悲可笑?” 她是說京城長公主府那段歲月,他看著她維護南苑,看著她為與丈夫分離肝腸寸斷。誰知那么豐沛的感情,到最后一場空,她覺得失了面子,臉上掛不住了,眼神閃躲著,不好意思看他。 其實那又如何,她就是心思過重了。金石說;“臣看見的是殿下的赤子之心,不覺得殿下可悲可笑,反覺得殿下可歌可敬。只是臣有一句話,要面稟殿下。殿下如今處境不安全,萬一南苑王起了殺機,殿下如何自處?臣的意思是,臣等保護殿下離開。這是個賊窩兒,殿下留在這里,怕是兇多吉少?!?/br> 是啊,有性命之憂。當她喪失了利用價值,誰知道接下去會遇上什么。 可她不能走,虎符下落不明,要想辦法找到它。還有良時……她逃得出金陵,也逃不出他的陰影。 她搖搖頭,“再等上一程子?!彼睦锟释?,目前沒有交鋒,還有轉圜的余地。如果他能懸崖勒馬多好,改變計劃平定奴兒干戰亂,瞞住了朝廷,她可以既往不咎。 金石知道勸不動她,她還未完全死心,絕不會離開的。他向她拱手,“臣聽殿下的調遣,只要殿下發話,臣等粉身碎骨,保殿下全身而退?!?/br> 她微笑點頭,“我要多謝哥哥,至少把你們安置在我身邊。我最艱難的時候你們不離不棄,是我的造化?!?/br> 她掖著淚進了后院,怕再逗留,良時就要回來了??墒撬B著好幾夜未歸,婉婉逐漸變得不安,預感到他再出現時,恐怕就是一場軒然大波。 結果真的是這樣,五日之后他踏進她的臥房,沒有大吵大鬧,坐在圈椅里,滿眼晦澀地看著她。半晌才道:“婉婉,你都知道了?” 婉婉心頭猛烈地蹦了一下,筆直地站著,寧折不彎。 “我不明白你的話,知道什么了?” 他沉默下來,漲潮一樣,逐漸升起了笑意,“我沒想到,岔子出在你這里。你派人進京報信,說我有反心,要圖謀天下?!毙θ萦志従復嗜?,臉色變得鐵青,神經質地點著頭,“這樣也好……這樣也好……早晚要知道的,謊言戳破了,彼此都不必再偽裝了?!?/br> 婉婉也有松口氣的感覺,愛情沒有了,剩下的只有□□/裸的恨。 她說:“南苑王,你果然狼子野心,先帝沒有看錯你。你一再同我保證,誓死效忠朝廷,可是國難當頭時你倒戈一擊,名為勤王,實則謀反。你真讓我失望?!?/br> 她不再叫他的名字,而是用上了官稱,他隱約感到恐懼??墒撬耘f有這個信心,她的憤怒不過是暫時的,只要接受了,還是會回到他身邊的。 皇帝有了提防,火速調集守軍,在石家莊一線筑起了高墻。沒什么,費些周章罷了,已經離京城那么近了,朝廷的掙扎都是徒勞。當然如果沒有她的告密,事情就簡單得多,但他不怨她,怨不起來,因為自己先有負于她,讓她出出氣,為大鄴江山盡最后一份力,將來她就不會懷抱遺憾。 他向她伸出了手,“婉婉,不管這天下花落誰家,我對你的感情永遠不會變。你瞧瞧這殘破的社稷,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你是那么善性的人,怎么不為天下蒼生著想呢?” 她笑起來,他竟還指望她和他同流合污,謀取她娘家的天下。這人非但可恨,原來更是可殺! ☆、第81章 暗消肌雪 她屹然站著,美得凜冽,“你怎么好意思腆著臉和我說天下蒼生?王朝更替,苦的是誰?你若真有心,應當良言勸諫,匡扶天下??赡阕隽耸裁??趁著奴兒干戰亂,朝廷調兵平叛之時謀朝篡位,這么做和落井下石有什么區別?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也辜負了你南苑王府世代賢德的美名?!闭f罷輕蔑地哂笑,“或者說,歷任南苑王的功績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的,你們韜光養晦,為的就是今天吧?真真處心積慮,那些言官口才再了得,怎及你重兵在握?你要在內亂之時擊潰慕容氏,和那些北虜一起瓜分天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