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盛世寵后、一婚成災、相府毒千金、為了秀恩愛[娛樂圈]、吾妻多嬌、另類報復、金銀錯、重生之做你老婆、霸寵一神秘嬌妻、至尊來襲之甜妻要翻天
歐韻致耷拉著臉。 忽然間孩子樣地撇了撇嘴說:“你這個壞蛋,你故意害我,你爸爸這回必定要恨死我了……”說話間,就又抽了抽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周世禮簡直笑到肚痛。他興味盎然地看著這個小女人的表演,忍俊不禁地說:“放心吧,他就是要恨也是恨我……”是他沒出息不爭氣,才會被眼前的這個女子給迷得暈頭轉向,連三魂七魄都不知所蹤。 歐韻致又忍不住瞪他。 那含羞帶嗔的模樣令他的心猛然間突突一跳,他腦子里一熱,剎那間,已是色不迷人人自迷,他陶醉得厲害。 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歐韻致,我想我不得不事先跟你說明一件事……” “什么?”歐韻致詫異。 “這里就只有一張床……” “嗯?”是微微有些驚慌的聲音。 “書房里也沒有可供休息的沙發……” “還有呢?”問話的人很快又淡定了下來。 “德叔的眼睛毒得很,我想我們如果在他眼皮下?;ㄕ械脑?,恐怕逃不出他的法眼……” “所以呢?”此時的歐韻致已徹底淡定了下來,她瞪大眼睛,一臉戲謔地看住周世禮。 “所以,”周世禮從沙發上跳起來,滿臉是笑地看牢她的眼睛說,“我們還是一起睡吧!”那得意洋洋的模樣令歐韻致忍不住心頭火起,她無比憤恨地咬了咬牙,低低地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混……蛋……” ☆、第四十七章 9上個世紀40年代,國內有一名前衛的先鋒作家曾寫過這樣一篇短文,文章的男主人公因罪坐監15年,15年后獲釋回到家中,熱情激動的妻子問他:“這15年,你在牢中可曾想過我?”男主人公回答:“如若我常常想起你,那么也熬不過這15年?!?/br> 遙想當時年少,周世禮在讀到這篇文章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觸,然而現在,他每想到這篇文章,每想到男主人公那看似傻氣的回答,都覺得具有石破天驚、振聾發聵之功效。 別說15年了,周世禮常想,如果他在與歐韻致分開的這一年中常想到她的話,只怕連一年也活不過。 年輕美麗的歐韻致有一副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身體。這副軀體豐不見rou瘦不見骨,真真多一分則太長、減一分則太短。如果說未孕之前的歐韻致是美得張揚自信而青春勃發的,那么生育之后,歐韻致的這份美麗中則多了一分嫵媚和秾麗,那種青春勃發、秾麗炙熱偏又帶著幾分性感和純潔的美交織在一起,實在令她的愛慕者尤其是周世禮無法不思之成狂。 周世禮預感今夜自己將無法成眠。 熬過她懷胎生女及休養身體這一年,此時此刻,面對床上這樣一個健康美麗的可人兒,他若還是無動于衷,那就真真成柳下惠了。 他想念她。擔心家里人及父親發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悄聲地說,的確是他事前吩咐德叔有意消滅了房中所有可供他們分寢而眠的先決條件。即使現今還不能一償那水|□□融、魂離魄蕩的滋味,他也仍希望能離她更近一些。 坦白講,他并不著急。如果一個男人真心愛上一個女人,那么他的意志力也可以是強大的。單較身體上的片刻歡愉,他對靈欲合一的那一刻則更為期待。 已然四十二歲、且閱歷豐富、早已征戰商場多年的周世禮,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去等候一份水到渠成的愛情。 夜色已經深了。周世禮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雖理智尚存,但仍有一種仿若置身云端的感覺。而就在這張大床的另一邊,歐韻致則淡定地倚靠著床頭,看似專注地讀一本醫藥制造方面的期刊。 他支著一只手臂打量她。 柔和的燈光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光暈里。他盯著她美麗的側顏、高挺的鼻子和嬌艷欲滴的紅唇……,目光深沉得令她感到坐立難安。歐韻致固然知道自己是美麗的,但這美麗究竟有多吸引她無從得知。更何況作為女人,她并不了解男人的*究竟可以深沉到何種地步。 實在忍無可忍時,她甚而無懼無畏地同周世禮開玩笑:“周世禮先生,請問你究竟還要看多久?我是否應該保持這個姿勢整晚不睡,亦或是干脆尋相機拍下讓你留作紀念?” 周世禮把頭埋在被子里,悶聲笑。認識這么久,他已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小女人有多么的嘴硬和逞強。有時候她越鎮定,就代表著越緊張。 他心情很好地與她開著玩笑:“這倒不用。我通常十一點半準時入睡,你至多再撐一個鐘頭就好……” 歐韻致哭笑不得。 她放下書本,沒好氣地抬起頭來說:“我就這么好看?” 周世禮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那斬釘截鐵、一本正經的模樣令歐韻致實在無法不微微自得,她突然間就有了一個類似捉弄的念頭,“啪”的扔下書本,孩子氣地翻了個身說:“有多好看?” 昏黃的燈光下,她穿一身柔軟、寬松的真絲睡袍,柔若無骨般伏在松軟的被子里。即使隔著被褥,也可見那山巒起伏、凹凸有致的身體線條,她滿頭青絲如瀑,慵懶地散落在枕頭上,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白蝴蝶般輕盈地伏在枕邊,還有那看他的眼神,迷離而誘惑,性感而妖嬈……,周世禮的心“嘭”的一聲,剎那之間猶如煙花一般,四下綻放。 他心臟“怦怦”劇跳,幾乎是疾言厲色地喝道:“韻致,不許你這么胡鬧!” 歐韻致“咯咯”笑。如同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她再沒想到自己一個隨意的玩笑竟會收獲這樣激烈的效果,她笑得前俯后仰:“不是吧周少,沒這么夸張吧?” 周世禮氣結。 偏那惡作劇的小女人還不自知,一面笑得在被子里打滾一面說道:“周……周世禮,我以前還不相信人家說的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現……現在是相信……了……” 周世禮直氣得渾身發抖。 他“嚯”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一面氣急敗壞地穿鞋一面怒道:“歐韻致,我若真是下半身動物,你現在就不會有機會毫發無損地在這里看我的笑話……” 歐韻致愕然。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問:“你去哪兒?” 周世禮怒氣沖沖地往外走,直至門邊,才驀地站住、回頭,語氣不無幽怨地說:“出去冷靜冷靜,我的歐大小姐……” “嘩啦”一聲,歐韻致又笑倒在大床上! 她是帶著微笑入眠的。夢中仍在甜甜的笑。 半夜里照例被女兒依稀的哭聲吵醒,睡眼惺忪地從枕上抬起頭,茫然四顧,房中仍不見周世禮的蹤影。 她穿上外袍走出去,陳嫂已經在喂明珠喝奶了。小家伙餓得狠了,眼也不睜,兩只小手急切地搭在奶瓶上,“咕嘟”“咕嘟”狼吞虎咽。歐韻致見狀,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抬頭看看壁鐘已是凌晨時分,客廳里并沒有周世禮的蹤影,她不由有些擔心起來,怕是自己玩笑太過,令他尷尬氣惱到連房間都不肯回。 再怎么說,這兒畢竟是他的臥室他的家,她總不能鳩占鵲巢是不是? 她打開房門走出去。四壁靜悄悄的。周家的主宅內部呈環形,環走廊皆房,站在三樓的回廊上向下望,果見二樓的一間房內亮著燈。歐韻致循光亮走過去,房間的門并沒有關牢,她伸手輕輕推開,果不其然,周世禮坐在床邊。 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不放心將他丟下不管,夜已這樣深了,他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這里想念誰? 借著微弱的燈光,歐韻致打量著房內的布局,這是一間小型的套房,外部置一張床,內部卻是書房的布置,而正對書桌的墻壁上掛了一張頗有年代感的美人畫像,歐韻致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周世禮的母親。 周世禮的母親何海喬并不是個僅僅依附丈夫和兒子而生的名門闊太,而是一個曾和丈夫并肩沙場、征戰天下的女中豪杰,這樣一個天之驕女,是什么樣的愛恨糾葛,讓她一點點地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愛,而選擇慢慢沉寂,到最后甚至那樣決絕,連兒子都沒有通知,不帶一絲留戀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歐韻致想到那個有關何海喬死因的傳聞,再看向周世禮時眼中就充滿了憐憫。 她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肩膀,希冀在這樣一個幽深的冬夜,能給他帶來一絲溫暖和安慰。 周世禮慢慢回頭,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無論多么的驕傲固執,但這個年輕的女孩子仍是極為體貼和善解人意的。她永知道分寸,并能在適當的場合作出適當的舉動,就如同人前從不駁他的面子一樣,她知道他此刻需要安慰。 周世禮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其實母親去世都已十幾年了,他已能從最初的難以置信,到現在變得接受,只是每次回港他仍要堅持到母親的房里坐一坐,并到她墳前拜祭,以提醒自己決不可忘記她當初走得多么慘烈,也告誡自己決不可忘記這刻骨深仇。 他同母親的感情極好。 作為母親的何海喬是極為細心而妥帖的,舉凡關乎兒子,總是事無巨細、照顧入微,體貼周到。 “不怕告訴你,”周世禮看著歐韻致說,“我12歲的時候赴美留學,幾乎每天夜晚都要因想家而哭鼻子,那時候我常常做一個夢,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香港,回到母親身邊,什么也不用想,什么都不擔心,只要活活潑潑的、做我快樂無憂的富家子就好……”可是一朝夢醒,即便當初只12歲的他也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那個遠在大洋彼岸的家已經換了模樣。母親不再愛笑,父親也不再是當初溫柔體貼的模樣,他們總是爭吵,吵起架來是激烈而瘋狂的,有時簡直是恨不能置對方于死地的模樣。有一段時間,父親常常喝醉,喝醉就大吵大鬧,有時候還會哭,后來,漸漸的他不再哭了,可也不再每日歸家,而母親也一日勝一日的沉寂下來。直至最后,她謝絕了一切往來,只每日待在家中,任憑外界花開花落,日升月沉。 母親去后周世禮常常想,她之所以會苦熬那么多年,大概只不過是在等他長大而已,雖然難捱,但她仍希望看他結婚生子,生活美滿,只是,到最后她還是沒能熬下去而已…… “母親在的時候常常勸我,世禮,你不應總是待在家中,年輕人要多出去走走,如此才可交到朋友,收獲戀愛……”可是當他真的交了朋友,她又要擔心那些人是沖著他的錢來…… 年少時的周世禮是沉默而憂郁的,這種沉默和憂郁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慢慢轉變成了冷漠,這么多年來他從未對身邊人說起過這段心事,包括自己的親信在內,但她是他的妻子,他很愿意與之分享自己心中的秘密。 他告訴歐韻致:“其實我知道母親是害怕自己失敗的婚姻會影響到我,可我還是做不到因為需要而去開始一段婚姻,哪怕是這樣可以讓她安心,韻致,”他看著她的眼睛,“我想如果她能活到今日,如果她能看到你,不知道該有多開心……”無論她承不承認,她都是他的妻子。永遠的,唯一的,他就是死也不會放開她的手。她還是太年輕和天真了,以為自己還有掙脫而去的機會。不可能的,他在心里說。 這樣凄婉的場景,歐韻致縱是鐵石心腸也不會無動于衷,何況她根本不是。她溫柔地拉了周世禮的手說:“世禮,改天我們去看看mama好不好?” 周世禮點了點頭。為那句“mama”而感到開心,他想真是知女莫若母,歐韻致真是傻孩子,他微微一示弱,她就狠不下心了。 ☆、第四十八章 當第一線曙光照進深水灣的周家大宅時,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打破黎明的寂靜,將何淑嫻從睡夢中喚了起來。 她手腳利落地下床,不及搖響內線電話,便徑自沖到窗邊喊道:“快,叫人,大小姐醒了……”然后才飛奔至玄關處,搖響了通往工人房的內線電話。 她的丈夫裘為德也已醒了,此刻正坐在大床邊,一面快速地穿衣服一面低聲地訓斥:“你輕點兒聲,老爺這時候還在睡呢!”他們的這間房位于周家主宅的一樓,雖說是為了方便照顧主人而設,但能在這里兒占據一席之地無疑是一種殊榮,在這棟大宅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表現。裘為德對周永祥是絕對感激的。 然而何淑嫻卻有些不以為然。她與裘為德不同,說句過時的話,她也算何家的家生子了。當年何家的大小姐海喬不顧家中反對毅然下嫁家無恒產的周永祥,何家的老爺太太雖然生氣,但也莫可奈何,說到底心疼女兒,不僅給了豐厚的陪嫁,還將她也送了過來,貼身照顧。這么些年來,她一直同何海喬相處得宜,感情極為親厚。自自然然,她是看著周世禮長大的,同時也是看著何海喬同周永祥是如何從相親相愛、鶼鰈情深走到反目成仇的。老實不客氣地講,她對何海喬同周世禮的感情不是周永祥可以比擬的,在周永祥周世禮父子之間,她絕對是無條件地、堅決地偏向周世禮的。 因此,對于丈夫的嘮叨何淑嫻雖嘴上應承著:“知道了知道了……”可是心里卻不以為然,她一面匆匆地套上鞋子出門一面暗暗地嘀咕:“都這個時候了,誰還顧得上那個老的?!” 要知道小孩子哭起來,那才是真真正正不依不饒呢! 何淑嫻飛奔至客廳。明珠確確實實是不依不饒的。小家伙躺在育嬰師的懷里,閉著眼直哭得驚天動地。何淑嫻自己和裘為德只生有一女,可這女兒比周世禮還大著幾歲,掐指算起來,她已有四十年沒有照看過小孩子。因此這身嬌rou貴的小姑娘扯著嗓門一哭,她立即久覺得頭大如斗,不過片刻工夫,已有些汗流浹背。 在孩子驚天動地的啼哭聲中,兩名身材健壯的菲傭從外面奔進來,奔進廚房,忙不迭地開火、燒水、給孩子準備奶粉、烘烤衣物……手忙腳亂地忙碌了起來。 廚房素來是歸屬何淑嫻管轄的。何淑嫻一面從鄭婉愉的手里接過孩子,“哦哦哦”地哄著,一面快言快語地指揮:“你們下次起床后第一件事就要把水燒好,放涼,記得絕對不要給小姐喝隔夜水、陰陽水也不可以……大小姐的衣服也記得要先烘好,小孩子家的皮膚最嬌嫩,再說香港的冬天又這么大濕度……”她的語速快,嗓門又大,嘮嘮叨叨一大堆,只聽得乍入豪門巨富之家的鄭婉愉額頭滴汗。身為一名出色的育嬰師,她認為她同陳碧芬平日就已經夠講究的了,沒想到周家的這個女管家卻比她更甚,簡直都到了挑剔的地步了! 她吐了吐舌頭。抬頭看到飯廳的那一頭周府的大家匆匆而至,經過飯廳的時候,不期然和正要去飯廳的菲傭碰了個正著,鄭婉愉只聽耳邊“噼里啪啦”一陣亂響,菲傭手里的奶瓶不意外摔了個粉碎,而那奶粉罐子則“咚咚咚咚”,在光鑒照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滾了幾圈,最后緩緩地停在了一只垃圾桶旁。 鄭婉愉目瞪口呆,一句“小心”梗在嗓子眼里,半晌才得以咽回去。 裘為德也有些傻眼,未及回神,已聽得自家老婆那“驚人”的大嗓門響在了耳邊:“哎喲,你這個老家伙,怎么走路不慢著點兒……”然后仿佛是為了響應她的控訴,她懷里原本就已經哭得滿頭大汗的小家伙突然間拔高了嗓門,直哭得搖頭擺尾、山河變色,仿佛連周宅的屋頂都要掀翻了一樣!一向胸有成竹、慢條斯理的裘為德抹了抹額上的汗,難得訕訕地說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會這樣啊……” 周家的早晨從未這樣忙亂過。周永祥披上衣服下樓,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熱鬧的情景,他站在樓梯上揚聲問裘為德:“阿德,這是怎么一回事?” 裘為德滿頭大汗地干笑了兩聲,說:“是……是我不小心,把大小姐吃飯的家伙打翻了……” 周永祥皺了皺眉頭。有些想要告誡兩句,又覺得他臉上的那個表情實在是憋屈!堂堂一個周府管家,竟被一個小嬰兒給搞得焦頭爛額、措手不及,實在是有些搞笑。 他忍住無奈,調轉視線看向傭人懷里那哭得正歡的小家伙,實在是忍不住質問道:“你們是怎么一回事?孩子哭成這樣,都站在這兒看熱鬧嗎?” 何淑嫻“啊”的一聲醒過神來,連忙吩咐傭人換過奶瓶、清掃垃圾、給小寶寶重新沖奶……鄭婉愉卻是第一次見到周家的這位大家長。對于這位傳說中的商業巨人,她本就心懷敬畏,更何況是眼下此種情形?她戰戰兢兢地從何淑嫻的懷里把明珠接了過來,戰戰兢兢地喂她喝奶,半天沒敢抬頭。 周永祥有些好笑。他周永祥雖稱不上是平易近人,但也不會無故對下人發火。這周世禮請來的育嬰師也未免太膽小了些。這么想著,他把視線調向那育嬰師懷里的小嬰兒,那好笑的感覺就更甚了。他想:這孩子的身上莫不是裝了開關不成,前一秒還哭得周家的整座山頭都搖晃起來,這一秒又立即偃旗息鼓,埋頭苦吃起來,真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一旁的裘為德將他的神色收進眼底,不住地沖鄭婉愉使眼色,希冀她能夠突然福至心靈,主動將自己懷里的小嬰兒送至她的祖父手上。 可惜鄭婉愉心有余悸,垂著腦袋什么也沒看見…… 裘為德抬頭望了一回天。 周永祥也看了看樓上,板著臉問:“大少爺同大少奶奶呢?”怎么孩子哭成這樣都不見人?周永祥有些生氣。 裘為德臉上的表情一肅,立即回道:“大少爺同大少奶奶一大早就出門了,我想,應當是去拜祭太太了吧……” 周永祥半晌無言。 不提起還好,一提起故去的妻子,他就心如刀絞,痛苦無告。 他沉默地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