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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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定的?!彼龑徱曋苁蓝Y,“循循是我的親生女兒,我照顧她分屬應當。反倒是你周大少,我需告訴你,循循并不是個會任人擺布的人。即使你和她的父親已達成了某種協議,也不代表她一定就要嫁給你,而你也不可強迫她,如果你現在后悔,我也可補償你……” 周世禮表情肅穆。 他沉默著,忽然間抬起頭來說:“我沒有什么可后悔的,也不會勉強循循,無論如何,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即便是輸,我也能輸得起?!?/br> 歐崢嶸感到十分滿意。 她一點一滴地打量著周世禮說:“我原來看周大少你,謹言慎行,步步為營,低調到不能再低調,還以為是個一生都不會行差踏錯的男人,沒想到也有這么沖動的時候?!?/br> 豈止是歐崢嶸,就連周世禮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還會為一個女人如此的不顧一切。他抬頭看著歐崢嶸,眼中有不容錯識的堅定:“我并不想錯過她?!?/br> 歐崢嶸笑起來,這回是真心實意的滿意。 “循循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她對周世禮說,“她也很重感情,也許正因為如此,反而難以對付。不過我想只要你能好好對她,她一定會明白你的心意的……” 周世禮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沒有聽到她打掉孩子的消息,這已經讓他感到十分的欣慰。 最起碼,這說明歐韻致并不如她口中所說的那樣堅定,無論如何,這是個好消息。 他緩緩地靠坐在了椅背上。 天空萬里無云,一群海鷗鳴叫著從頭頂掠過,他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海面,久久沒有收回…… 在兩人碰完面的當晚,周永祥也在自己的一處私人別墅里見到了翟九重。 在最初的憤怒過去以后,周永祥立刻就謀劃起該如何力挽狂瀾來。 他是個精打細算的生意人,絕沒有付了錢而不收貨的道理。更何況,翟家無論從哪一方面講都可以算一門好親。拋開翟九重那老家伙不談,歐韻致的母親歐崢嶸,坐擁華貿13%的股份,為華貿第四大股東。除此外,據他的了解翟九重這么多年來所有的個人資產及投資都是她在打理,如果她不蠢,可想而知她攢下的家業會有多么龐大。 這么一算,兒子倒不是很吃虧。更何況,聽說那女孩已有了身孕。 這倒是實打實的一樁好事情。原本他都要為兒子的婚事愁到白了頭,現在倒好,連孩子都有了,倒可算一舉數得。 至于兒子敗掉的那一半股份,只要他在一日,他想,總有機會能賺回來。 這正與翟九重的籌謀不謀而合。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兩人都是千年的狐貍,與其淪為對手,不如結成聯盟,如此才可互惠互利,實現共贏。 在歷經徹夜的詳談后,幾天后,港城最著名的財經報紙上刊出了這么幾則震驚兩岸的消息:一是周永祥和翟九重兩大商業巨頭決定,將聯名出資打造國內首個網絡信貸銀行;二是海喬和華貿將全面開啟戰略合作;三是:周翟兩大家族將于今年六月底聯姻。而這聯姻的對象,一方是周永祥的長子周世禮,另一方則是翟九重偏房所生的女兒歐韻致。隨這條新聞最后附上的,是歐韻致那漂亮到令人贊嘆的履歷和美到堪比任何女星的私照。 歐韻致的驚怒可想而知。她放下報紙沖出房間,樓下的歐崢嶸和翟九重已吵得不可開交。 “我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你到底還想將她賣幾次?”她聽見自己的母親說,聲音從沒有這么悲憤過。 翟九重的解釋分外強硬,他以一種幾乎無恥的態度爭辯: “你這說的叫什么話?循循是我的親生女兒,我讓她大白于天下這有什么不對?再說,循循與周世禮的婚事是你也首肯的,你現在這樣又是什么意思?” 歐韻致簡直是震驚了。她想母親必定也是一樣的震驚的。未經當事人許可,連交易日期都定下了,還什么“大白于天下”?!呵,她都已經二十八歲了,早已成熟到可以支撐自己的一片天地,誰還會在意自己的父親是誰?誰還會稀罕頂著“私生女”的名頭招搖過市? 果然,她聽見自己的母親聲嘶力竭地吼:“誰稀罕做你的女兒?誰又稀罕做你的女人?翟九重,老實說你真讓我感到恥辱和惡心……” 隨話音落地,屋子里突然一片靜寂。歐韻致站在樓上,手抓欄桿,只覺得渾身發冷。良久,她聽見父親開口說:“崢嶸,不稀罕你也跟了我這么多年,賺得盆滿缽滿,又何必惺惺作態?” 歐崢嶸的眼淚掉下來,一顆一顆,砸在腳下名貴的柚木地板上,她沒有再說話,但歐韻致知道完了,她原本就已經風雨飄搖的家終究還是散了,再也補救不起。而父親和母親,這一對相互扶持走過幾乎半個世紀的情侶,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她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只能緊緊地抱住雙腿蜷在角落里,咬緊牙關,任憑眼淚無聲地滑落眼角…… 自古商場即如戰場,果然,這兒不是什么講感情的好地方。周世禮的誠意原是好的,只是,他們這些尚余一些人情味的性情中人,遇上周永祥和翟九重這樣利益至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老狐貍,就只能甘拜下風。 他用力推開了周永祥書房的大門。 窗臺下,周永祥正戴了一副老花鏡,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翻著一本雜志,抬頭看見了他,不由沒好氣地說:“你怎么不敲門?” 周世禮大怒,抖著手里的報紙問:“這是怎么一回事?你為什么都不和我商量?” 周永祥望著他冷笑。 “我為什么要和你商量?你把華貿的股份賣給翟九重的時候都沒有和我商量!既然你這么喜歡翟九重的女兒,我就索性成全你!怎么,我與你的準岳父相親相愛、合作無間,難道你不高興嗎?” 周世禮怒極,他索性直言:“我并沒有打算這么快結婚,循循還沒有答應?!?/br> 周永祥驚奇起來:“哦?”他簡直都可以去參選影帝:“鬧了半天原來是你剃頭挑子一頭熱?!不過,這有什么關系?翟九重他既然答應把女兒賣給你,那就賣得徹底一點兒!哪有收了錢還交貨的道理?” 周世禮怒目圓睜。 “不管怎么樣,”他鄭重告訴周永祥,“你要和翟九重結盟是你的事,我和循循的事我們自己做主,不許你再插手,我希望你知道……” 周永祥望著兒子激動的臉,久久沉默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有多少字,我已經改暈了…… ☆、第三十七章 作為全亞洲最大的高端商業綜合體,逢到周末,海喬旗下的慶隆廣場總是“人滿為患”。老實說,作為股東之一,韓博高對這種熱鬧自然是喜聞樂見,但,若要在這種時候出來巡視生意,那就實在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了。 太擁擠!連走個直線都不太能夠,眾目睽睽之下,斷沒有讓保鏢開道的道理,這么一兩個鐘頭下來,簡直比爬山還要令人疲憊。 然而,韓博高抬頭看看自己身邊,一襲藏青色襯衫、配黑色西裝褲的周世禮卻仍神采奕奕,他勁瘦的身板挺得筆直,臉上絲毫不見疲憊。 “果真是歲月不待人??!”一只腳踏上滾動電梯的時候,已然“上了年紀”的韓董事這樣感慨地想著。 站在他們前方的是一對年輕時尚的小夫妻。那mama手里抱著個不過周歲大小的小正太。新鮮的事物總能叫他產生好奇,那小家伙眼睜睜得大大的,自mama的懷里頑皮地探出半個身子來,白白胖胖的小手搭在滾動電梯的扶手上,小心翼翼地往上探。 周世禮伸出手去。 白皙修長的手指如完美的藝術品,在黑色的扶手帶上輕輕彈跳著,“嘚嘚嘚”,帶著節奏,還調皮地往下,試圖向那小家伙的胖手捉去…… “哈哈……”眼看著就要被捉住,那小家伙突然間大笑起來,忙不迭的將手縮回去,卻又很快放回來,抬起頭,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眼里寫滿了渴望。 周世禮讀懂了他的意思。 他又把手伸了出去…… 這頑皮的小插曲并沒能逃過孩子mama的眼睛。也是,帶著這么一個小搗蛋出門,怎么可能掉以輕心?一行人下電梯的時候,她忽然轉過頭來笑瞇瞇地看著周世禮說:“您很喜歡孩子???” 周世禮點了點頭。 “嗯!”他笑著說,“我的寶寶今年十月份出生?!毖壑杏辛钊颂兆淼臏厝?。 “哦……”那mama笑起來,這就難怪了,當了父母的人心思總是格外的柔軟,尤其是對著小孩子。她微笑著對周世禮說:“恭喜你啦!” 周世禮禮貌地笑了笑。 立在他身后的韓博高卻嘆了一口氣。 “世禮,”他頗有些不能忍受地說,“是否當了爹真的能讓人產生一種類似金榜題名、馬踏天下、衣錦還鄉的榮耀感?你看看你,就差把‘我要當爹了’5個字寫在腦門上!” 周世禮此時正慢吞吞地沿著環形的回廊往前走,聞言立住腳步轉回頭來:“你可以試一試呀。我覺得,一般情況下你這種單身漢是不太能明白這種心情的?!贝_實能讓人覺得頰上有光,他笑瞇瞇地繼續往前走。 半個月前,也是在最早刊登周翟聯姻的那家財經報紙上,周世禮親自發布了他與歐韻致的婚訊,隨之附上的,還有他與歐韻致的結婚照。 但,這也是他和歐韻致這段婚姻的全部了。 她仍不愿嫁給他,在周翟兩家即將聯姻的消息刊出的第二天,她找到了他。 這是他們自北京之別以后的第一次見面。歐韻致看上去比從前要瘦一些,即使是化了妝也不能掩蓋臉上的憔悴。但,小腹處已經微微隆起,即使是穿著寬松的連衣裙,也能看出是個孕婦來。 周世禮一見,心頭就發軟。 然而她卻是來找他談判的。她說她思來想去,可以為他生下這個孩子,但,仍不愿意與他結婚。 周世禮問為什么。 她說很簡單,因我算來算去,養一個孩子的風險都要小過因一個孩子與不相愛的男人結婚,相反投資回報率則可能會高很多。 這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對于他們這些整天把“投資”、“風險”和“回報”掛在嘴上的生意人來說,好像又不是什么特別難理解的事情。 周世禮斥她荒唐,她卻打定了主意似的,問他:“為什么這樣說?反正你最想要的也是這個孩子,這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周世禮沒有反駁。 他不想說“愛”這個字,因他也有他的自尊,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對一個口口聲聲不愛他的女人說“愛”,更何況,他一生沒有求過人。 既然她一個女人都不怕,他又有什么可怕呢?再壞再壞,她還是他孩子的母親,而他是孩子的父親,這樣的聯系一生也割不斷,逼得急了,她把孩子流掉,誰也拿她沒辦法。 只要孩子還在,周世禮想著,他們就多的是時間和機會——慢慢相愛。 說來也真是可笑,他們這一對即將為人父母的男女,在分別了兩個多月以后,坐在一起不是談婚論嫁不是互訴衷腸,而是商量著要怎么給孩子一個合理的身份。 這就有了財經報紙上的那則結婚啟示。 但實質上他們并沒有辦理結婚手續。在談話的最后,周世禮問她:“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名下有多少資產?如果連結婚手續都不辦,你怎么能保障自己和孩子的利益呢?” 誰知歐韻致竟不甘示弱,反問他:“你難道就不問問我的名下有多少資產?不妨坦白告訴你,為了與你們周家結盟,我父親甚至已答應將他手上三分之一的華貿股份轉到我名下。周世禮,我可不是個傻瓜?!?/br> 這是她與自己的親生父親談妥的條件。 歐韻致并不傻,更不是什么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相反她十分聰明,很懂得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打算,這在周世禮看來其實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最起碼,說明她已用心思量過該如何做一個母親。 不僅如此,在親送歐崢嶸返回新加坡之后,歐韻致開始回到北京接手她母親在內地的生意——這是早晚的事情,只是翟九重讓它提前了。 聰明的歐韻致開始認識到,只有當自己足夠強,她才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 只是,她變得更忙碌。 聽她家的鐘點工說,歐小姐曾經私下里發牢sao,為什么一天不是48小時? 聽聽,這是一個孕婦會說的話嗎?但歐韻致顯然又不是那種肯什么也不做,專心待在家中待產的人。 仔細算一算,自香港一別,他已有近一個月沒有見到她了,怎么可能不想念呢? 周世禮想到這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時間已是六月,傍晚時分,空氣仍是熱烈的,陽光透過樹枝灑落在北京醫院里,陣陣輕風吹過,帶來一絲清涼,心中有說不出的恬靜。 周世禮一步一步地上了樓。 心外科辦公室的門并沒有關牢。遠遠的周世禮就聽到有人調侃的聲音:“歐老師,您看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會不會顯得我屁股和小肚子很大???” 空氣里傳來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別惹我??!”聲音悶悶的,雖然語氣很兇,但顯然并沒有什么威懾力。在她的話說完之后,辦公室里的人們都笑起來,有人調侃她說:“oh,sorry,sorry,我又忘了您是孕婦了……” 屋子里哄堂大笑,就連走廊上的周世禮也笑起來。 歐韻致則很郁悶。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高聳的小腹,忍不住伸出手去在最高處“篤篤”敲了兩下,肚子里的家伙懶洋洋的,連動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