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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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等著,我去拿藥!”顧清狠狠地瞪了顧盼兒一眼,然后摔門跑了出去。 顧盼兒本想自己配點藥的,不過好奇顧清會拿什么藥,也就沒有動。 不一會兒顧清就跑了回來,懷里抱著一個小壇子,小壇子上面全是泥巴,看起來年份有些久遠,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東西。 顧清打開壇蓋以后,顧盼兒聞到一股藥酒的味道,不過味道聞起來太醇厚了點,總覺得怪怪的,不免有些驚訝:“這是藥酒?泡了多長時間的?” “二十多年吧?可能時間更長一點,好像是太爺爺留下來的?!?/br> “不會過期了吧?” “藥不死你!” ☆、神經大條 最終的結果是顧盼兒臭著一張臉讓顧清給她上了藥,雖然顧盼兒覺得其實沒多大事,只要用自身的靈氣修復幾天就可以。不過既然有藥酒可用,顧盼兒還是試著用一下,體內那腥點靈氣還是用來溫養內臟比較好。 這一次受的傷雖然有點重,不過顧盼兒認為很值得,想到那條黑亮黑亮的大蛇,顧盼兒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一鍋燉了這傷也能好大半,更何況還有蛇蘭這種稀有的藥材。 擦完藥以后倆人就出去吃飯,不過顧盼兒實在是沒衣服可換,只能穿回那身破了洞的衣服。身上本身就有很濃的藥酒味,再加上衣服還是破洞的,遠遠的就被安氏聞到了藥味,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可憐的看著顧盼兒。 顧盼兒被看得抖了抖,搓了一地的雞皮,頭皮一個勁地發麻。 果不其然,在看到顧盼兒背后的傷以后,安氏‘嗚嗚’地啜泣起來,眼睛就跟不要錢似的‘啪啪’往下掉,顧清一個勁地安慰也沒用。 顧盼兒抖著雞皮迅速扒著飯,頭也不敢抬一下,生怕看到安氏那嬌弱的面容會忍不住噴飯。 顧清見顧盼兒只顧著吃也不知道安慰一下娘親,頓時就不樂意了,瞪道:“你個瘋婆娘就知道吃,沒看到我娘在哭嗎?你安慰一下會死??!” 會瘋!顧盼兒一臉悲憤地戳著筷子:“受傷的是我好伐?我都沒哭!” 顧清:“……” 安氏:“……” 這話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顧清一時間無語凝噎。安氏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覺得媳婦說話好有道理,可一看到媳婦身上的傷,還是忍不住想哭,怎么辦? “嗚嗚,大丫你后背疼不疼?”安氏邊抹眼淚邊問。 顧盼兒一臉沉重:“我后背不太疼,可我蛋很疼!” 安氏一臉驚異:“蛋?什么蛋?” 顧盼兒嘴角一抽,黑著臉道:“臉蛋,剛吃飯太急,把腮幫子給咬著了!” 安氏頓時不哭了,趕緊替顧盼兒空了的碗再盛滿,可憐道:“咱家還有米,你慢點吃,不要急,就算沒了米咱還有面粉,娘給你蒸饅頭吃,還讓清哥兒給你買rou吃,你不要吃腮幫子rou,會疼的!” 還真是暴風雨,來得快也去得快! 顧清神色古怪地看了顧盼兒一眼,又瞅了瞅不用再安慰了的安氏一眼,干脆也坐下來吃飯,都大中午了,連早飯都沒吃,他自己也餓得不行。只是才吃幾口,顧清就突然僵住,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顧盼兒眼尖看到顧清面部異常,奇怪道:“喂,你不會也咬腮幫子了吧?” 顧清聞言瞪了顧盼兒一眼:“要你管!” 顧盼兒頓時就樂了,剛她只是裝作咬腮幫子而已,沒想到小相公會這么呆,要不是看他氣鼓鼓的樣子,她真想問他自己咬自己是什么感覺。 倆人吃著飯還時不時盯著對方,一個咬牙切齒,一個弄眉擠眼,安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擔心的還是顧盼兒,因為她大半個后背都是青紫的,普通的傷根本不會這么嚴重,看著就替她覺得疼。 “吃完飯把那條蛇扒了再放兩只野雞一起燉了,絕對大補!”想到一大鍋美味的龍鳳湯rou,顧盼兒口水直流,再看桌面上的清茶淡飯,突然間就沒了多少食欲,思考著要不要留下肚子晚上好吃rou。 顧清想起那條蛇,渾身一抖,呲了呲牙:“那么可怕的東西你也敢吃?” 顧盼兒斜了他一眼:“你沒吃過蛇?” 顧清很想反駁,卻找不出話來反駁,鄉下的窮人家有幾個沒吃過蛇的?餓著肚子的時候,只要是能吃的東西都能塞進嘴里面,就別說還是大補的蛇了。顧清自己自然是沒吃過多少吃,畢竟他沒那個膽量去抓,安氏就更別提了??纱謇锏暮⒆佑兴瓦^他幾次,有一次還是三丫送給他的。 想到三丫,顧清古怪地看了一眼顧盼兒,覺得這兩姐妹都很怪異。 女孩子不應該都很怕蛇的么? 可這倆姐妹就不一樣,這三丫抓起蛇來那股狠勁讓人發悚,手里捏著還在不停地掙扎的蛇,面卻帶著詭異笑容的樣子,看得人膽都是顫的,顧清只看過一次都沒法忘記。 而眼前這瘋婆娘呢? 以前從來沒見過她抓蛇,以為她跟那些女孩子一樣也是怕蛇的,誰知道這瘋婆娘一聲不吭地就進了內圍,還一聲不吭地就扛了這么粗一條蛇回來,一眼看到的時候差點沒把他嚇個半死。 “自然是吃過,就是沒吃過那么大的蛇,看著就覺得害怕了!”顧清不否認自己害怕的事實,不過轉眼又打起主意來,這么大一條蛇,要是拿到鎮上或者縣城里賣,能得多少銀子?聽說手腕粗的蛇都能賣到三兩銀子,這條快趕得上大腿粗的蛇,怎么也得賣個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顧清眼睛都綠了。 顧盼兒卻不知道顧清心里面的小算盤,有些不屑地說道:“這蛇算不上大,還不到兩丈長,才一百多斤而已。你那是沒見過大的,五丈長還是短的,那蛇身比人的腰還粗,一條就有一千多斤,那嘴張大的話能直接吞下一頭大獅子?!?/br> 安氏驚叫:“那是怪物吧?” 顧盼兒道:“雖然不是怪物,不過你要那么認為也無可厚非?!鳖櫯蝺盒南?,要是遇上的是森蚺結果可能還好一點,可要是遇上像這條黑蛇一樣因為某種原因而變異了的大蛇,那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顧清狐疑:“騙人的吧?” 顧盼兒瞥了他一眼:“你那是頭發長見識短,懂個啥?” 顧清:“……”很想咬人啊有木有! “大丫,你咋碰上那蛇的?”安氏好奇顧盼兒是怎么遇到那條蛇的,心里面對顧盼兒極為佩服,要是自己遇到那條蛇,肯定當場就嚇暈過去。 面對安氏的問話,顧盼兒嘴角一抽,很想不回答,可是對上三張求知欲很強的臉,她整理了一下還是半真半假地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它從哪里冒出來的,當時可是嚇了一跳。那時我正在一塊龜石頭底下挖藥草來著,誰知道一扭頭就看到了那條蛇在吃我打的獵物。本來這獵物我打得多,它吃幾只倒是無所謂,可這條蛇好像就認準了我似的,吃著東西還死死地盯著我?!?/br> 顧盼兒停下來,想喝口水再說,安氏將水遞過去以后趕緊追問:“后來咋了?” 顧盼兒回答得相當輕松:“后來我就揍它唄!” 得,這結果不用說也知道了。 只是過程是否有顧盼兒說得那么輕松就不得而知了。 心中后怕的顧清一再強調:“以后不許你再進內圍,不然打斷你的腿!” 顧盼兒很想頂一句:“有本事你先打斷我的腿,不然我還進!”不過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白了一眼顧清,一臉不以為然。 顧清一看顧盼兒那德性就知道顧盼兒沒放在心上,頓時又氣得想要咬人,但想到顧盼兒受了傷,覺得還是先放過她,把賬留在以后再算。同時也警告自己,以后看著點這瘋婆娘,一定不能讓她再進內圍里面。 飯后顧盼兒不顧顧清的反對,將蛇給扒了皮,然后開腔破腹,將內臟清理出來,又將蛇頭砍掉,蛇膽被顧盼兒留了下來。本來顧盼兒是自己吃掉蛇膽的,可想到那正躲在棚屋里不敢看的安氏,還是不舍地留了出來。 安氏的眼睛不太好,吃了這蛇膽正好。 顧清也不知道是堵氣還是害怕了怎么著,顧盼兒忙活了半天也沒見他出來幫忙,只好自己帶著傷將大蛇清理好,然后砍成一塊塊,一百多斤的rou準備就么這么一鍋燉了。 后來顧清實在是看不慣顧盼兒這么不靠譜,從棚屋里跑了出來,將蛇rou收起了大半,只留下一小部份,就這一小部份也有將近二十斤的rou。要按顧盼兒還要放兩只野雞的話,光rou就有二十多斤。 不是顧清不想再收起來點,實在是顧盼兒不樂意,這樣都急了眼。 不知三丫是不是蛇rou吃多了,所以鼻子這么靈敏,‘龍鳳rou’剛燉出來味道還不能吃,三丫就帶著四丫上了門。顧盼兒當時就有點不樂意了,之前說有豬下水的時候,這倆小的都沒有上門,這燉了好rou這倆就腆著臉來了。 箅子咋就這么好使呢?摔! 三丫笑得很靦腆:“大姐,聽說你打了一條大蛇回來,我跟四丫過來看看?!?/br> 顧盼兒聽得一臉黑線,這哪是過來看看,明明就是過來蹭吃蹭喝的好伐?不過畢竟是親meimei,顧盼兒也不好開口去趕人,指著掛在竹竿上的蛇皮道:“喏,蛇皮還在那里掛著,想看的話可以去看一下?!?/br> 三丫只是聽說顧盼兒打了條大蛇回來,并且也是踩著點上門的,想著這個時間應該差不多燉上了,對顧盼兒打了什么蛇其實沒多少好奇。不過還是順著顧盼兒所指看了過去,只一眼就頭皮發麻,那蛇皮怎么看怎么篸人。 讓顧盼兒驚訝及郁悶的是,三丫這個怪丫頭都嚇了一跳,四丫倒神經大條似的沒被嚇著不說,還一臉好奇地跑到蛇皮那里摸摸看看的。 ☆、又不消停了 如此相比起來,顧盼兒反倒覺得三丫比較正常一些,四丫就不太正常了。再看看小豆芽,顧盼兒不得不感嘆,原主這便宜父母不知道咋生的,孩子一個個都不太正常,難受在極度饑餓與疲勞當中能激發肚子里孩子的潛能? 可這算哪門子潛能? 要顧盼兒說,這其實不像潛能,倒像是變態。 不然你聽聽,四丫眼冒綠光地摸著蛇皮,嘴里不斷地嘀咕道:“要是能把這蛇皮做成鞋面,我以后就不怕沒有鞋子穿了!三姐你快看,這蛇皮彈性好大,又好韌,拿來做鞋子說不定能從我現在的九歲穿到九十歲呢!” 三丫聽得眼睛一亮,可心底下懼怕那蛇皮,不太敢接近,有些驚疑不定地說道:“可是蛇皮能做成鞋子嗎?聽說那些帶毛的皮能做成衣服鞋子什么的,可是蛇皮上沒有毛??!” 四丫也不知道了,可憐巴嘰地看著顧盼兒。 顧盼兒眼角一抽,真有些不忍心拒絕這小蘿莉,可這蛇皮雖然挺大張的,真要拿來做東西卻做不了多少東西。比如她想讓安氏幫她做個蛇皮包,以后進山的時候用起來方便一些,又比如做幾條腰帶、手套、衣服…… 越是思考,想做的東西就越多,這么堅韌的蛇皮難得一見,當時她用盡全力也不過才劃出道血痕出來。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做出一套緊身皮衣,穿著進山的時候會安全很多,誰也不知道山林里面還有什么東西,而她注定不會在外圍轉悠,有機會一定會深入山林之中。 不過看四丫可憐巴嘰的,顧盼兒又心生不忍,想了一下道:“這蛇皮用來做鞋子不合適,穿著容易臭腳,小姑娘家的腳丫臭哄哄的不好。往后我進山要是有好的獸皮,給你留兩張做靴子穿,冬天腳丫子就不會再長凍瘡了?!?/br> 顧盼兒覺得自己這是善意的謊言,為了不打擊倒倆丫頭而說的謊言。 畢竟這蛇皮她是絕對不會給這倆孩子的,而且就算是給了她們,她們自己估計也保不住,誰知道會啥時候被人搶走。 倆孩子聽得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暗淡下去,有些悶悶不樂起來。 現在已經是春天了,四處已經化凍,就算有皮毛做靴子等做好了也穿不了了。再一想,倆孩子心里面也明白,就算有好皮毛,到時候也留不住。只有這蛇皮看得黑黑的,他們才有可能不會搶,可大姐似乎不樂意給。 三丫腳丫又開始碾著地面,不一會兒就碾出一個坑來,不過三丫似乎沒有察覺一般,還是一個勁地碾著,整個人看在顧盼兒的眼里顯得十分怪異。 破舊的鞋子本就經不住折騰,露在大腳趾凍得青紫,讓人意外的是趾肚上的繭似乎很厚,不仔細看會以為鞋子在碾著,事實上是大腳趾頭一直在碾著,而腳趾的主人也似乎感覺不到一點痛意,一直連摳帶碾。 顧盼兒皺了皺眉,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三丫這個動作,平靜中竟帶著狠戾。 “好了,你們來找我有什么事?”顧盼兒再次看了三丫一眼后移開視線,看向一臉呆相的四丫?!耙獩]事的話,你們就陪小豆芽玩會,家里在燉rou,吃飽了再回去?!?/br> 三丫動作一頓,抬頭弱聲道:“我們來是想告訴大姐,娘聽到大姐讓我給娘說的話以后就醒過來了,不過因為好多天沒有吃喝,所以現在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br> 顧盼兒不甚在意道:“哦,醒過來就行!” 三丫見顧盼兒表情淡淡,眼睛微閃了閃,又道:“娘鬧著要見小弟,大姐,我可不可以把小弟帶回去見娘?” 顧盼兒斜了她一眼,冷聲道:“這事想都別想!” 三丫聞主纂住衣服的手一緊,低垂下腦袋,眼中閃過一絲復雜莫明,卻是沒再說話,良久才松開緊緊攥住的手,只是原本碾地板的動作變成使勁摳,動作其實算得上隱秘,可顧盼兒還是一眼就發現了。 這個三丫……不過才十一歲,哪來這么重的心思。 顧盼兒不得不承認自己看不透這個三丫,明明就應該是一個可愛的小蘿莉,卻讓人有種面對一只伺機而發的蝎子一般,只是不知道這蝎子有沒有毒。 相比起來,顧盼兒覺得呆呆的四丫比較可愛一些,更容易親近一些。 似是過了許久,又似是才過那么一會,三丫抬頭甜甜一笑:“那我回去告訴娘,就說小弟身體還不太好,不能隨意出門走動?!?/br> 顧盼兒依舊冷淡:“你倒是會找借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