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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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兒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很想問顧清“你確定你沒???”,不過她是個聰明的人,自然不會真問出來。反正她認定這個時候來這里的,除了隔壁的絕不會有別人,去開門那是純粹找虐。 不過等顧盼兒看到顧清的動作以后,默默地將那句話收了回來。 這少年不太傻,還知道爬墻看一下。 安氏將煮好的野菜端上,沒見到顧清,便問了起來:“大丫,清哥兒呢?” 顧盼兒朝大門呶了呶嘴,然后挑剔地夾起一根野菜,一臉嫌棄地丟進嘴里。 安氏朝大門看去,正好看見顧清領著張氏進了門,頓時就驚得寒毛都立了起來,在看到張氏娘仨進門后又拴上以后,才緩緩地順了下來。 “親,親家母來了,吃飯了沒有?這正好吃著飯呢,快坐下一起吃點?!卑彩嫌行┚o張,忙將張氏拉了過來摁在凳子上,然后飛快地跑到廚房拿了碗筷,這一系列動作不過轉眼間就完成。 等張氏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已經盛了一大碗雞湯和rou。 “那個,親家母將就點吃吧,家里就只剩下rou了?!卑彩险f著眼睛就開始發紅,眼看著就要流眼淚,一臉的不安與窘迫。 對于安氏說的這句話,張氏愣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這是窮得只剩下rou了?可這還有rou吃算得上是窮嗎?說不窮卻只有rou,說窮卻有rou吃……張氏被自己繞暈了去。 “娘,我可以吃嗎?”四丫臉對著張氏,視線卻沒舍得離開那碗雞rou。 張氏回神,驚得站了起來,差點打翻那碗雞湯,紅著臉結結巴巴道:“不,不用了,我吃過飯了,你你們吃就好?!?/br> 顧盼兒頓時翻了個白眼:“明明就很想吃,餓得跟竹竿似的還矯情!顧留兒,別管她,聽大姐的,把那碗雞rou干掉!” 張氏被說得滿臉漲紅,又羞又惱,根本下不來臺。 顧盼兒沒理她,反而好奇地看著她懷里的那個小豆芽,原主的記憶里,最心疼的就是這個弟弟。不過這不是顧盼兒好奇的理由,真正讓顧盼兒好奇的是,一個傻叭啦嘰的人,竟然也會心疼,而且感情特別深厚的那種。 似乎感覺到顧盼兒的目光,小豆芽看了過來,輕輕叫了一聲:“大jiejie?!?/br> 顧盼兒眨了眨眼睛:“小豆芽,你叫我?” 小豆芽咧嘴一笑:“大jiejie,我叫寶兒,不叫小豆芽?!?/br> “長得跟小豆芽似的,不叫小豆芽還能叫啥?”顧盼兒對小豆芽的話充耳不聞,一把將小豆芽奪了過來,放在腿上,捏了捏胳膊,捏捏腿,又扒拉了一下又黃又稀的頭發瞅了瞅,一臉嫌棄?!皩毷裁磳?,長得跟根草似的!別叫寶兒了,要不想叫小豆芽就叫草兒吧!” 張氏紅了眼,只是未等她哭出來,安氏就‘嗚嗚’哭了起來。 ☆、張氏挨打 “可憐的寶兒,怎么就瘦成這樣,嗚嗚~?!?/br> 張氏臘黃的臉抽了抽,一時間不知該哭還是該去安慰安氏,猶豫了一會兒干脆與安氏抱在一起痛哭,狠狠掬了一把傷心淚。 四丫看著看著眼睛也紅了,小嘴癟了癟,就要跟著一起哭。 顧盼兒冷眼一掃:“少來事,吃你的!要哭吃飽了攢了力氣再哭?!?/br> 四丫看了看這,又看了看那,猶豫了一會兒,決定聽大jiejie的,先吃完再哭。 顧盼兒又看向懷里,端起一碗rou湯來:“你也別看了,反正你想哭也沒力氣哭,還是省點力氣喝湯吧!” 小豆芽立即沒了聲,乖乖地喝起湯來。 顧清膛目結舌地看著轉眼間發生的這一切,頓時覺得牙疼,還能不能愉快地吃rou了??戳丝幢ь^痛哭的二人,看了看吃得歡快的姐妹倆,又看了看默默地喝著雞湯的小豆芽,顧清凌亂了,無語望天。 為了防止食物被顧盼兒再一次吃光,顧清舀了兩大碗出來。 吃了兩碗rou還沒吃飽的某人無限怨念地喝了三大碗雞湯,又干掉半盆野菜,才悻悻地放下筷子。不是她已經吃飽,而是小相公的眼神太過‘含情脈脈’,讓她實在不好意思再往嘴里塞東西。 看著那兩個哭夠的人,正小口小口,無限珍惜地吃著rou,顧盼兒聳拉下了臉,拎著小豆芽出了屋子,坐到院子里頭虐待小孩。 “都六歲了,還不到二十斤,你丟不丟人?” “……大jiejie……” “又沒有心臟病,走幾步就渾身打顫,你水做的不成?” “大jiejie,我,我不是……” “說話也結巴,你還能干點啥?” “我……” “說話吞吞吐吐,娘們兮兮的,哪像個爺們?!?/br> “……” “哭啥哭,笑一個給大jiejie看看!” “嗚嗚!” “笑得比哭的還要難看,你還是哭得了!” “……” 顧清本來沒想管,可實在是看不過去,一把將顧來寶抱了過來,瞪了顧盼兒一眼,鄙夷道:“你都多大人了,還欺負孩子,真是個沒皮沒臉的瘋婆娘!” 顧盼兒摸了摸鼻子,朝天看,目不斜視。 “大姐夫,我沒事,我大jiejie說得對,是我沒用?!鳖檨韺毑亮瞬裂蹨I,吸了吸鼻子,一臉的難過。 顧盼兒立馬道:“喏,這可是他自己承認的,不關我事哈!” 顧清瞪眼:“你真是不可理喻!” 四丫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了過來,剛好聽到顧清這一句話,又見顧清一臉不滿地瞪著顧盼兒,頓時就急了,扯著顧清的衣角,急急解釋:“大姐夫,你不要生氣,不要怪我大jiejie,我大jiejie只是腦子遲鈍了點,并不是那么傻的,她其實人很好的,我說的是真的,她真的不太傻,只是有一點點傻而已?!?/br> 顧清笑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賤,就連顧來寶也偷偷地樂了。 顧盼兒沒詞了,心中有萬匹羊駝駝狂奔而過,若非定力足夠,若非知道四丫無心,非得將四丫揪起來毒打一百遍啊一百遍! 飯后,張氏終究是沒有開口借錢,帶著一兒一女回了家。 回家看到丈夫與二女兒以后,張氏不免有些愧疚,自己在大女兒家吃rou喝湯,家里這兩個卻連個rou味都聞不到。 剛將寶兒放到炕上,還沒等蓋上被子,周氏就沖了進來,張口就問:“老三媳婦,怎么樣?大丫有沒有給你錢?” 張氏僵了一下,苦笑道:“娘,我沒好意思開口?!?/br> 周氏一聽,頓時尖叫起來:“怎么不好意思,你是她娘,難道你這當娘的向女兒開口要錢還能有錯?要不到錢你回來做什么?一個兩個都是討債的,家里可沒那么多錢給你們買藥,要不到錢就等死吧!”說完狠狠地呸了一口,連看都不看顧大河與炕上的顧來寶一眼,扭頭就回了上房。 顧大河夫妻二人對望一眼,皆苦笑了一下,心里頭涼颼颼的。 跑回上房的周氏突然停了下來,鼻子動了動,眉間盡是疑惑,剛才并沒有注意到,現在才感覺到不對,又‘蹬蹬蹬’地跑回三房,先是湊到張氏的身上聞了聞,然后又湊到四丫的身上聞了聞,又走到顧來寶那里,打算再聞一下。 顧來寶心中一驚,忙爬到了炕里頭,躲著周氏。 周氏目光一凝:“好你個小藥罐子,躲什么躲,我這當奶的還能吃了你不成?” 顧來寶不語,防備地躲到角落里,手死死抓著衣服一處。 見狀周氏也只好放棄,總不能爬到炕上將那小藥罐給拽過來。不過還是不死心地四處聞了聞,終于敏感地發現張氏和這兩個崽子身上有rou味,冷眼從娘仨身上來回掃了幾眼,火氣‘蹭蹭蹭’直往上冒。 啪! 一個清亮的耳光打在張氏的臉上,瞬間就腫了起來。 周氏破口大罵:“不要臉的懶婆娘,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竟然還背著老娘吃獨食,咱家向來親厚和善,怎么就娶了你這么個好吃懶做的毒婦,見天的偷懶,一天到晚只會吃吃吃,怎么沒把你撐死!” 顧大河本來還在疑惑周氏在做什么,沒曾想轉眼間周氏就打起媳婦來,頓時就急了,瘸著腿上前拉架。 “娘,別打,別打啊,有話好好說!” 周氏回身就給了顧大河一巴掌:“你也不是個好玩意,老娘白養你這么大,連自個的婆娘都管不好,天天被這喪門星給指使得跟個傻子似的。早知道你這么沒用,就該生下來就丟尿桶里淹死,省得老娘天天看著來氣?!?/br> 顧大河僵住,每次挨罵,周氏都會說后悔生了他,以前他覺得是自己做不夠好,所以拼命干活賺錢,然后把賺來的錢一分不留全交上去,可就算是那樣,自己也從來不曾聽到一句夸獎。 現在顧大河遲疑了,難道自己自己是撿來的? 因顧大河的遲疑,周氏在張氏身上撒足了火,將張氏打得快暈過去才收了口,狠狠地呸了一口才離開,并且離開的時候還用力踢了一腳。 ☆、晚飯沒戲了 “喪門星,遲早把你給休了!” 周氏不是沒有想過讓顧大河把張氏給休了,畢竟這張氏生的不是賠錢貨就是討債鬼,可休了以后還得給聘禮娶媳婦,又是一大筆開銷,周氏哪里樂意。舍不得出錢又不樂意眼睜睜地看著老三成絕戶,于是乎將氣全撒在張氏身上。 張氏挨了打,心里也有怨氣,可聽周氏后面吼的那一句再怨也蔫了下來,生怕周氏來真的把她給休了。轉眼一看顧大河滿目茫然一臉呆滯相,又驚了起來:“當家的,你怎么了?可別嚇我!” 顧大河看著一臉青腫的張氏,茫然道:“媳婦,你說,我會不會是娘撿撿來的?” 張氏驚訝,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會這么想?任誰一看,都能看出來你跟老爺子長得像,咋能是撿來的?” 顧大河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那你說我會不會是老爺子的私生子?” 還別說,張氏也開始懷疑了。 要不然婆母咋總看自個這一房不順眼哩?不過盡管心里頭懷疑,張氏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道婆家是非可不是為人媳婦能干的事情。 太陽偏西,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少了陽光的普照,氣溫也漸漸變低,呵氣成白煙。這兒初春的氣溫還是十分寒冷,很多地方還的寒冰還沒有完全化開,可與葬神山卻迥然不同。 顧盼兒坐在院子里,直愣愣地瞅著葬神山脈方向,哪怕視線被最前面的一座山給阻擋,顧盼兒依舊覺得葬神山神秘無比,處處透露著不平凡。而這里的人就猶如地球上的普通人,根本不知神農架的不同之處一樣。 此時的葬神山外還結著冰,葬神山卻綠意盎然。 剛入葬神山腳,可能會發現小草才剛剛冒尖,而越往里面進去便越是綠意盎然,冬天似乎只給外圍帶來灰敗,而里面卻似乎沒有半點影響。也因為如此,葬神山被人們清清楚楚地分成內圍與外圍,一般人只敢踏足外圍,對于內圍則連半步都不敢多入。 有說葬神山內有妖怪,有說里面有神仙,將葬神山傳得無比神秘。 顧盼兒倒是沒啥感覺,人類能修煉出非凡人之力,世間萬物若是活過一定的年月,也有可能會成為精怪。不過再是精怪也改不了本性,如同那句‘狗改不了吃屎一樣’,比如再是老樹也得種在地上吸食土中的營養,久離了土地還是得死,被火燒了也活不成,而且不可能一直長盛不衰。 似乎想過了頭,顧盼兒拍了拍腦門子回神,自個修煉了那么多年,也沒見過任何精怪,頂多見些稍微聰明點的動物。 可聰明有什么稀奇?狗也很聰明啊,還不照樣要狗仗人勢。 “大丫,你這樣拍腦袋,不疼嗎?”安氏坐在顧盼兒旁邊盯著顧盼兒看了許久了,見顧盼兒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自己的腦門,不免有些擔心。 顧盼兒動作頓住,瞟了一眼:“你沒事做?” 安氏癟了癟嘴,委屈道:“清哥兒他不讓我刺繡?!?/br> 顧盼兒嘴角一抽:“你除了刺繡就沒別的事干?家里就沒別的活?比如喂豬喂狗喂牛喂雞喂羊什么的?!?/br> 安氏低下了頭,扯著手帕,懦懦道:“大丫你說的這五牲是有錢人家才有的,咱家咋可能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