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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廠花護駕日常在線閱讀 - 第68節

第68節

    成北臉上的表情一僵,尷尬跪下道:“求皇上別讓奴才為難?!?/br>
    姜佑默然半晌,神情說不出來是懊喪還是苦悶,就在成北以為她要落淚的時候,就聽見她哦了聲,轉身上了馬車。

    成北苦著臉回去報信,就見薛元站在廊外逗著才買的畫眉,半點不像有病的樣子,他苦笑道:“督主,皇上走了?!?/br>
    薛元拿著細草的手一頓,隨后嗯了聲:“是么?”

    成北也瞧不出他的喜怒,只能唉聲嘆氣地小心道:“督主...您就打算這么一直晾著皇上?”他說完搖了搖頭:“方才皇上走的時候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奴才瞧了都于心不忍,真是...哎?!?/br>
    薛元細白的手又頓了下,這次頓住的時間比方才還久,半晌才道:“求仁得仁,事兒是她做出來的,什么結果她心里應當清楚?!彼f完又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到時候啊?!?/br>
    姜佑去薛元府上探病被拒之門外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又走漏了風聲,這下子所有人都篤定君臣兩個確實已經離心離德了,一時之間幾家歡喜幾家愁,倒是許多文官歡欣鼓舞,皇上終于要親賢臣遠小人了。

    姜佑在宮里成夜的輾轉反側,每天要香印熬了安神湯才能睡下。這天照舊是個難眠之夜,她聽著外面蟬鳴蛙叫一陣心煩,冷不丁有腳步聲傳了過來,由遠至近,她驚得忙翻身而起,等看清來人之后失聲道:“掌???!”

    薛元居高臨下地瞧著她猛然放松的神色,揚唇道:“皇上不怕臣是來害你的嗎?”

    姜佑篤定地搖了搖頭:“你不會害朕的?!?/br>
    薛元面色微緩,但眼里仍是淡淡的:“臣從未想過害皇上,皇上卻想害臣啊?!?/br>
    姜佑探手握住他的手,怕他跑了一般攥得緊緊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害你!”

    薛元淡然道:“是嗎?”他偏了偏頭,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神態譏誚:“皇上不虧是臣一手帶出來的好人,把臣的手段學了個精透,若把你當臣的學生,臣真該夸贊你幾句?!?/br>
    姜佑緩緩松開了手,長長的眼睫垂了下來:“朕沒有想過針對你,但東廠衙門積弊已久,想必你自己也知道,好些jian人仗著東廠的名聲何等跋扈,為政之道在于平衡,你我在朝的時候也還罷了,日后若是由著東廠這么鬧下去,十幾二十年瞧不出什么來,若是百年之后,齊朝非得被折騰散了不可?!?/br>
    薛元微訝,他沒想到她眼光這般長遠,這些道理他也知道,只是干不出自毀城墻的事兒來。他嘆了聲,提了曳撒在她床邊坐下:“以后的事兒以后再說,皇上若是不考慮現在,只怕也沒有以后了?!?/br>
    姜佑抬眼,有些迷茫地瞧著他。

    薛元遲疑了一下,還是探手把她摟在懷里:“我并沒有生病,只是這回是瞞著所有人進宮的,上回那兩個小黃門說我生病的小黃門也是我一手安排的?!彼曇舫聊骸绊n晝瑾早就對你的江山存了禍心,這些日子趁著你我...爭權,韓家也異動頻頻?!?/br>
    姜佑順從地靠在他懷里,如今大.麻煩當前,兩人的芥蒂倒顯得沒那么重要了,她聽完怔了下:“你為何要這樣?”說完隨即嘆道:“韓家幾代對齊朝的忠心耿耿,雖然手握重兵,但從來不曾起過二心,沒想到到卻出了韓晝瑾這樣的佞臣,幾代人的名聲只怕就要毀于一旦了,也不知他究竟是為了什么?!彼袊@完精神一振:“他要來便來吧,難道朕會怕了他?”

    薛元不急不慢地潑了盆冷水下去:“韓家若是沒有異動,皇上憑什么處置一個堂堂藩王,不怕其他藩王群起謀亂馬?若是韓家有異動,皇上手里現在有多少兵馬可以出戰?”

    姜佑蹙起眉頭:“那依著你的意思...朕就由著他這么折騰?”

    薛元一手按在她肩頭,覺得似乎瘦了不少,隔著寢衣能摸得著蝴蝶骨,不覺有些心疼,隨即搖頭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他瞇了瞇眼:“我這些日子的布置,不過是為了引蛇出洞,請君入甕?!?/br>
    姜佑眼底一酸:“朕那般對你,你還處處為朕想著...”

    薛元微微笑道:“我答應過你,要護著你的江山?!?/br>
    姜佑反握住他的手,認真糾正道:“是咱們的江山?!彼罩氖指o了些:“你相信我,咱們的事兒...我肯定會有法子的?!?/br>
    ☆、第115章

    皇上和廠公不和的事情傳出來沒多久朝中上下就議論紛紛,前些日子皇上去廠公門前探病被拒之門外,沒過幾天京里正好有樁疏通運河的大事兒等著人處理,廠公便就著這個由頭返京,返京那天皇傷竟也沒有去送行,旁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廠公想借此避開皇上。

    別人的百般心思姜佑也管不著,她如今正在新建的女學里,由山長陪著四下參觀,女子入學甚至為官,這事兒簡直匪夷所思,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因此這所學院里如今的學生不多,大都是一些官家女子。

    這些人家的女子大都耳濡目染,頗有些才氣,而且出身官家,家里人也看的長遠,原本家族想要振興只能靠兒子,如今兒子閨女都能入朝為官,豈不是有多了一條路子可走?所以他們自然愿意把自家女兒送過來讀書。

    姜佑左右看了看,對現狀頗為滿意,對著那位女山長笑道:“你好好把女學辦起來,也好教人知道,女子并不比男兒差?!?/br>
    女山長恭敬地應了聲是,也跟著笑道:“皇上說的是,好些女子才思敏捷,學起東西來更勝男兒一籌,若是能入朝為官,我這個為人師長的也就無憾了?!?/br>
    姜佑笑了笑:“女學興建本就是長遠之計,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不過你放心,會有這么一天的?!?/br>
    她說完就抬步準備往外走,門口馬成呵著腰迎了上來,見太陽毒辣,忙撐開傘給她遮著,饒是如此,她還是被曬得臉發紅,馬成忙命人在馬車里放上冰塊鎮著,一邊扇扇子一邊道:“皇上何苦這么親力親為的,隨便派個大臣來不就好了?”

    姜佑搖了搖頭:“那起子酸儒都等著看朕笑話呢,哪里會盡心辦事?”她左右看了看;“備了冰碗嗎?”

    馬成慌忙命人去準備,端上來之后姜佑卻嫌棄道:“怎么沒淋蜂蜜?掌印每次備的冰碗都有蜂蜜的?!?/br>
    馬成知道這小祖宗鬧什么別扭,忙陪笑道:“奴才粗心,怎么敢跟督主比?自然是比不得?!?/br>
    姜佑胡亂吃了兩口,不經意般地問道:“掌印現在應該行到半路了,路上怎么樣?沒什么事兒吧?”

    馬成忙道:“督主好得很,就是想您?!?/br>
    姜佑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放下手里的冰碗悶不吭聲了,馬成正琢磨著怎么哄她高興,忽然聽見馬車外有人來報:“皇上,行宮里頭幾位尚書和太傅求見?!?/br>
    姜佑微怔,這幾位可以說是金陵城里最大的官兒了,這次聯袂來是為了什么?她沉吟道:“可問清楚了是什么事兒?”

    外面報信的人道:“幾位大人沒詳細說,奴才也沒敢多問?!?/br>
    姜佑按著額角搖了搖頭,催促馬車快些走,進去之后發現幾位老臣都站在正殿內候著,這幾人不知要干什么,竟把致仕的何老也請來了。

    她沉吟片刻,還是和顏上前問道:“幾位老大人拜見朕有什么事兒?”

    何老咳了聲,不經意地退后半步,擺明了是不想趟這趟渾水,倒是那吏部尚書周成仁上前一步,捋須笑了笑,躬身道:“回皇上的話,皇上這些日子事必躬親,扶住流民,關心民計民生,我等瞧在眼里,想到天下有此明君,心中甚是欣喜?!?/br>
    姜佑尋常沒見他好臉色,見他這般打糖衣炮彈,還以為他又要催自己回京,忙道:“都是朕應當做的,如今仍有好些事兒沒處置妥當,比起太.祖成祖皇帝還差得遠呢?!?/br>
    周成仁擺擺手道:“皇上不必自謙了,您如今勤政愛民,世所共見,只是...”他說到半途,突然轉了個話風:“您日夜cao勞,身邊也沒有人輔佐看顧,實在太過辛苦,況且民生雖然重要,子嗣也是家國大事兒,臣等懇請您公開大選,選一位賢德君后入宮,修身齊家之后方能治國平天下,后宮無憂,您也可以專心治理朝政?!?/br>
    原來有薛元壓著,一眾大臣都沒人敢提這事兒,現在冷不丁被提出來,姜佑怔了一瞬,下意識地道:“朕不同意!”

    周成仁來之前打聽過姜佑對親事的態度,早就知道這次來勸說不會那么容易,沒想到她這般斬釘截鐵就拒絕,頓了下才道:“皇上...這是為何???”

    年紀到了就得成婚,就是皇室也不能免俗,姜佑一時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皺眉道:“朕...朕年紀尚輕,還沒想過成婚之事?!?/br>
    要是兩年前她用這個理由沒準還能搪塞過去,現在周成仁聽了卻是白眉一抖;“請皇上聽臣一言,按著咱們大齊朝的律法,女十四,男十六方可通婚,女子十三四歲為人.妻為人母的也比比皆是,皇上如今虛歲十六,早就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紀,怎么能算年紀尚輕呢?”

    姜佑實在不明白這群人為何對她的私事兒這么關注,隨口敷衍道:“朕如今才親政,難免有力有不逮之處,更別提顧著后宮了,這時候迎娶君后只會讓朕分神,還是晚幾年等朝綱穩定再談這事兒不遲?!?/br>
    周成仁面色微沉:“皇上,上到王孫勛貴下到市井小民都把子嗣大事放在頭位,知道婚嫁子嗣于家族何等重要,更何況您是皇上,您的子嗣更是我齊朝大事兒??!”

    姜佑變色怒道:“你是指責朕不孝了???”

    周成仁絲毫不懼:“臣不敢,只是臣身為齊朝臣子,不得不履行臣子的勸諫之責,不能眼看著齊朝江山不穩?!?/br>
    姜佑恨不得叫人把他拖出去,何老在一邊見兩人劍拔弩張,忙打圓場道:“皇上憂心國事,怕娶了君后就此分心,周尚書擔心國本,怕皇室未來后繼無人,兩位都沒有錯處兒,只是皇室婚嫁非同小可,咱們不如過幾日再從長計議?!?/br>
    周成仁今天好似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般要跟姜佑作對到底,沉聲道:“皇上要迎娶君后,自然由禮部甄選,選出來的自然是德才兼備的賢德之人,不光不會讓皇上分心,還會讓皇上更加勤政!”

    姜佑沉聲道:“娶不娶君后是朕的私事,你只需管好你分內的事兒便可,其他的不需你來cao心!”

    周成仁見她這般強硬,抖著胡須問道:“皇上這般不愿迎娶君后入宮,莫非是已經有了適合的人選?!”

    他話才說完,跟著來勸諫的人都齊齊皺了眉頭,按理來說,皇上的婚事就該由大臣宗親商議著決定,皇上對人有了私情可絕不是什么值得稱道的事兒,退一步說,皇上萬一看上了個有婦之夫,堂堂圣上和別人搶男人,那齊朝上下的臉面可都丟盡了。

    他說完又忽然變了臉色:“難道皇上和掌印...外面的傳言竟然是真的?”

    姜佑最恨有人拿著薛元說三道四的,因此面罩寒霜地道:“周尚書這般會想,以后若是辭官了做個說書人只怕也餓不死?!?/br>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周成仁不但不懼,反而挺胸上前一步:“皇上,臣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若皇上執意不允,臣愿意自請辭官!“他說完話屈膝跪下:“臣請皇上冊立君后!”

    他身后的人,除了何老,也跟著齊齊跪下:“臣等請皇上冊立君后!”

    ......

    臨川王府里,韓晝瑾淺淺呷了口茶,對著底下人問道:“事情辦的如何了?那些文官都去勸諫了嗎?”

    底下人呵腰答道:“回主子的話,您的話已經傳了過去,他們都跑去勸諫了?!?/br>
    韓晝瑾手指在桌案上敲擊幾下,偏頭思索一陣,揮手道:“你先下去吧?!彼f完就起身出了正廳,七拐八拐許久才到了處幽暗的小院里,推開門就見有位錦袍玉帶的公子坐在院里,他在他對面坐下:“恢復的如何了?”

    那人轉過頭來,是個風流俊美的翩翩公子,細看相貌竟和薛元有幾分相似,他欠身施禮道:“多謝王爺垂詢,在下恢復的已經差不多了?!彼嗣约旱哪槪骸熬褪沁@臉感覺不像是自己的了?!?/br>
    韓晝瑾兩手搭在桌上,慢慢地嘆了聲:“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兒,把你從河里撈起來,你的臉已經傷了,只能命能工巧匠給你做這么一副面具帶上?!彼种篙p輕敲了敲桌面:“皇上屢次□□,已經讓薛元心生不滿,兩人現在已經離心離德,咱們總算是等到這么個機會?!?/br>
    那人垂眼冷笑道:“他也有今天?!?/br>
    當初薛家被抄家的時候,正好遇上重家也遭逢大難,薛家有忠心的仆人無意中發現重家三房的公子長的和薛家少爺極為相似,便偷偷拿重加三公子替換了薛家少爺,可惜薛家少爺那時候已經被閹割,再也當不得男人了。

    他想到自己過的那段豬狗不如的日子,甚至連男人都當不成,再看著薛元風光著錦,心里對他恨入骨髓,當然,最恨的還是下令抄了薛家的朝廷。

    韓晝瑾慢慢地道:“我已派人打聽過了,他和皇上這次只怕真的是離心了,都鬧到回了京城,也不枉費我這些日子推波助瀾,但這事兒變故太多,說不準他什么時候念起了舊情,咱們就平白錯過了這個機會?!?/br>
    薛家少爺問道:“王爺的意思是...?”

    韓晝瑾微微笑道:“我今日已經暗示那些老臣勸諫皇上選君后,這些日子刻意讓你模仿薛元的言行舉止,我會瞞下你的身份,對外只稱你是韓家族人,只要你能引起皇上的注意,哪怕只有一時半會兒,我也有法子把這消息傳到薛元的耳朵里?!?/br>
    最重要的是,這人是個太監,就是真皇上被看上了也沒法做什么,江山也好,美人也罷,終歸還是他的。

    薛家少爺細細想了想,不由得贊道:“王爺高見,如此一來,兩人必然更加疏遠?!?/br>
    “我的目的并不止于此?!彼卣归_手里的竹扇,輕輕扇了一會兒:“這一回,我要薛元的命?!?/br>
    ......

    沒過了幾日,姜佑就被文官那股磨人勁纏的快要煩死了,日日夜夜跑到她這里變著法兒地哭朝政,哭□□不說,還動輒就往大殿的柱子上撞,雖是準備死諫,這才幾天就撞傷了十幾個了,所幸沒人暫時沒人撞死,不然朝里朝外還不知道該怎么傳她呢。

    今天不知怎地,這群文官又換了新花樣,長跪在行宮外面不起,逼她選君后入宮,馬成來報的時候她聽的頭都大了一圈,本來還想著再去女學逛逛呢,這回也不用去了,跟被那起子夯貨堵在宮里似的。

    夏天天熱,人心本就浮躁,她聽見這消息都簡直頭都大了一圈,因此說話也極為難聽,對著馬成擺擺手道:“別管那群人了,等會兒日頭上來了給一人發碗綠豆湯,不死人就成,跪累了他們自然就滾回去了?!?/br>
    馬成被他噎了一下,轉身吩咐人準備綠豆湯去了,忽然聽見身后姜佑問道:“臨川王那里...可有什么異動?”

    這是她特地叮囑的,馬成不敢粗心,擱在腦海里仔細想了想才道:“奴才命東廠的人仔細留心過了,并沒有什么異常?!?/br>
    姜佑蹙著眉擺了擺手,正好這時候給她備好的雪泡酸梅飲端了上來,馬成忙抬步出去取,斜刺里出來個人,一把接過那托盤,對著馬成笑道:“馬成公公伺候皇上也辛苦了,還是讓咱家來吧?!?/br>
    齊彥也不等他說話,端著那盞飲子就走了進去,在姜佑身邊輕輕把托盤擱下,討好地低聲道:“皇上,您要的雪泡酸梅飲已經成了?!?/br>
    姜佑點了點頭,正要拿起來喝,齊彥就十分主動地走到她后頭,探出兩手來就要給她按肩膀。

    姜佑素來不喜歡有人湊太近,冷不防被他搭上了肩,驚得汗毛都豎了起來,騰的站起來道:“你搞什么鬼?想犯上作亂不成?!”

    齊彥慌忙跪下道:“皇上恕罪,臣是看皇上太過辛勞,所以想為皇上捏肩解乏,并沒有旁的意思,還望皇上明鑒??!”

    姜佑道:“朕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你不是朕的孝子,朕也不是你的老父,你做好份內的事兒就行了,用不著你來捏肩捶腿的?!彼f完一揮手道:“走走走,再自作聰明就拖下去打你的板子?!?/br>
    齊彥滿面尷尬地退了出去,馬成施施然走了進來,對著他的背影啐了口,低聲道:“明明也是個提督,非干些奴才干的活兒,真是讓人瞧不上眼!”

    姜佑聽見馬成的話,不咸不淡地斥了幾句,隨即問道:“有什么事兒嗎?”

    馬成忙一呵腰,苦著臉道:“皇上...這次金陵六部不知道怎么經過了內閣的同意,已經動真格的了?!?/br>
    姜佑一怔:“什么叫動真格的了?”

    馬成苦笑道:“他們請了先皇和先皇后的牌位上了主座,又得了幾位太傅和內閣首輔的同意,請了禮部的人來成禮,如今已經開始在大殿上選起君后了?!?/br>
    姜佑振袖而起,滿面驚怒道:“他們敢?!”

    馬成這回沒敢接話,按著規矩,如果皇上年幼,內閣和幾位太傅是有權為他們的婚姻大事做主的。

    姜佑也知道這群人自然有這個權利,臉色發白地喃喃道:“這可怎么辦?朕不想娶別人!”她說完又變了臉色,干脆提了掛在墻上的寶劍,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反正朕就是不娶,誰敢入宮朕就殺了他,看這起子混賬還敢不敢削尖腦袋往宮里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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