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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廠花護駕日常在線閱讀 - 第22節

第22節

    姜佑又探出頭來,拍著床板問道:“到底朕是怎么了!”

    香印顧忌著薛元,只能含糊道:“您,您這是來癸水了?!?/br>
    姜佑還想追問,薛元卻不知道想起什么,臉上恢復了從容神色,微微勾了勾唇,對著香印吩咐道:“你先去備熱水和干凈衣服來給皇上換上,然后再去請太醫來給皇上請脈?!?/br>
    香印為難道:“那,那皇上這里...”

    薛元淡淡地看她一眼:“有事臣子服其勞,皇上這里咱家來說?!彼坏乜戳讼阌∫谎?,看得后者渾身一個激靈,猶豫著躬身退了下去,臨走時還擔憂地看了姜佑一眼。

    姜佑躲在隔壁稍間里洗漱完,又換了身干爽衣裳,墊上宮女遞來的綢布墊子,有氣無力地撲在枕頭上:“掌印...你現在能說了吧?”

    薛元繞進了屏風,一手摁在她的肩頭,又慢慢地往下滑,沿著肩頭緩緩描繪,他揚了揚唇:“皇上真想知道?”他不等姜佑回答,就自顧自地道:“皇上這是來癸水了,來了癸水便是真正的女人了,就可以嫁人生小太子了?!彼讣庠谒绫成陷p輕劃著圈兒,面上含了些終于要得償所愿的欣喜:“你這是長大了?!?/br>
    姜佑跟旁的人討論婚事兒沒覺得什么,聽薛元這么一說卻覺得渾身不自在,縮了縮肩膀道:“這就算長大了?那,那癸水要來多久?”

    薛元被問的怔了下,他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知曉的這么詳細,只好斟酌著回道:“約莫是一個月一次,一次大概幾日吧?!?/br>
    姜佑哭喪著臉道:“朕難道一直要這么疼好幾天?”

    薛元瞇了瞇眼,隨即微微笑道:“臣幫您按按?!彼f完不等姜佑回話,一只手就撩開外面罩著的龍袍,順著中衣滑了進去。

    他手探進去之后才想起這孩子沒穿兜衣,或者說穿了也沒東西可兜,手就這么直喇喇貼在她小腹上。

    他手指溫度略低,涼的姜佑瑟縮了一下,擰著身子讓他退出來:“掌印可別亂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這么沒規矩!”

    薛元找準了地方輕輕按著,一邊漫聲道:“臣不是男人,這些規矩就不必講究了,況且皇上是君我是臣,總不好眼睜睜地看著皇上受苦?!?/br>
    方寸之間的地方滑不溜手,他硬是忍著才沒讓自己亂來,姜佑心里咚咚亂跳,推著他的手讓他退出去:“不勞煩掌印了,朕自己來吧?!?/br>
    兩人糾纏間她中衣領子敞開小半,薛元瞧的微微瞇起眼,一手輕輕壓在她手腕上,優雅地提了曳撒坐在龍床上,喃喃說了句無干的話:“皇上也到了該通人事的年紀了...”他低頭一哂“臣好些事兒還沒教導完,還是讓臣來伺候皇上吧?!?/br>
    ☆、第42章

    姜佑靠在枕頭上斜眼看他,總覺得掌印今兒有些不對,似乎比往日都更粘纏,也更張揚,她張了張嘴,正要開口說話,就見他人忽然湊了過來,丹艷的紅唇貼在耳畔,若有似無地劃過她的耳垂。

    姜佑先是打了個激靈,身子一僵,然后渾身發軟,跟被人點了xue似的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她本來是斜靠在床上的,這么一來直接躺在了床上,捂著耳朵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薛元撫著她另一邊耳垂若有所思:“原來皇上在這處...”他低頭一見姜佑瞪著他,立刻就明白了她想什么,莞爾道:“臣什么也沒做,不過是皇上身子敏.感罷了?!?/br>
    姜佑捂著耳朵不撒手,嘴里含含糊糊地道:“那你不碰不就成了?!?/br>
    薛元十分熟稔地往她身邊湊了湊,挨著她笑得有些輕佻:“皇上怕人碰怎么成?你以后終歸是要成家的,難道到時候要把君后趕到房外去睡嘛?”

    姜佑也見過不少浪蕩公子哥,其中有好些容貌俊秀的,再怎么好看的人輕佻笑起來都十分的猥瑣難看,偏他笑的依舊漂亮,狐貍精似的勾人,她看得怔了一瞬,撇撇嘴道:“掌印cao心太過了吧,朕跟君后怎么樣你也管?”

    薛元眸光不經意地沉了沉,想到以后會有個男人跟她同榻抵足而眠心里就無端冒了火,他略想了想,依舊笑著道:“既然先皇把皇上托孤給臣,臣就不得不負起這個責任?!彼峙滤筮诌值刈屓苏剂吮阋诉€不知道,靠在她身旁道:“若是以后有哪個男人敢無端親近你,挨在你身旁動手動腳的,你只管命人往死里打?!?/br>
    姜佑哼哼了兩聲,斜眼看他的時候略帶挑釁:“動手動腳?就像掌印這樣?”

    薛元笑著用手指在她唇上一抹:“皇上又忘了嗎?臣是個太監,況且臣對你忠心耿耿,絕不會把你怎么樣的。但旁的男人可就不一樣了...”他目光深邃:“他們會把皇上拆吃入腹?!?/br>
    姜佑在他手指上重重咬了一口,隨即鄙夷道:“朕是皇上,哪個狗膽包天的不要命了不成?!”

    她的唇比一般的女子要有棱角,抿起的時候線條凌厲,說話的時候卻一翹一翹的,嫣紅精致,一股清糯香甜的滋味溢了出來,勾的人心里發癢。

    他突然抬手搭著她的肩膀,把她硬壓到自己懷里,臉和她緊貼著,曖昧的喃聲兒:“縱然是皇上,也該知情識趣,見慣了風.月,等臨到近處才不會怯場?!?/br>
    他微微側頭,精致的嫣紅就在嘴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嘗嘗,卻又怕嚇著她,伸出舌尖來小心翼翼地探著,在她突起的唇珠上勾畫,又沿著唇線輕輕描繪。

    姜佑終于開竅了一般,瞠大了眼驚慌地看著他,緊緊抿著唇不讓他得逞。

    薛廠公攻克過的難關無數,豈會被這么一個小小關卡難住,他正要貼上去細細咂弄那菱唇的滋味,就聽‘咣當’一聲,香印立在屏風旁,手里的銅盆落了下來,打濕了羊毛的毯子。

    薛元被打擾了興致,面色極差,側眼兒冷聲道:“不長眼的奴才,拖出去杖斃?!?/br>
    姜佑被他莫名其妙地占了好大一通便宜,本來就火大,聽了這話更是毛了:“薛督主要逞威風盡管回東輯事廠逞去,這里是乾清宮!”她話出口才覺得過了,緩了口氣道“下頭的都是朕的人,你無緣無故罰了,到底是打誰的臉?”

    薛元聽她惱火,反而松了神色,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神色曖昧:“皇上說的是,你也勞累了,該早些休息才是,臣這就告退了?!闭f著就旋身走了,他走過香印身邊的時候一個冷冷的眼風打過去,激的她下意識地退了幾步,這才整了整曳撒,轉身邁出了殿門。

    香印神色還有些恍惚,等薛元走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聲道:“皇上!”

    姜佑本來就一肚子火,聽這一聲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小點聲,朕還沒死呢?!?/br>
    香印頓了下,還是忍不住驚詫道:“皇上,您,您和掌印...”她早就察覺出薛元對姜佑過分的親近,但只當是太監的怪癖,沒想到今日他竟然對皇上意圖不軌,她想著想著眼底一熱,自家皇上處處被人挾制著就夠可憐了,既然還要這佞臣犯上輕薄,簡直是沒半點倫常。

    姜佑自己只是惱火,倒沒想到什么三綱五常以下犯上之類的,見她哭便遞了塊手絹給她:“你哭什么,朕還想哭呢?!?/br>
    香印看著她仍是一臉懵懂,在原地頓了下才道:“您覺不覺得掌印對您有了...情愫?”她看著姜佑抬眼茫然地看著她,咬了咬牙道:“如今瞧著這情況,掌印怕是對您生出了男女之情,只怕他是一時新鮮,得了手就忘到腦后?!?/br>
    姜佑終于悟了她的意思,想到這些日子薛元的種種調弄,滿臉尷尬地道:“你這個也太不靠譜了,再說了,朕,朕沒想過這些個啊?!?/br>
    香印沒接話,自顧自地急的滿臉通紅:“就算是真心傾慕,也不該如此恣意妄為啊,更何況,更何況他是個太監??!”她在宮里呆的日子久了,知道好些尋常人不知道的陰私,想到太監的種種怪癖就一陣膽寒,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姜佑本來還在琢磨她說的男女之情,聞言心思卻被調開:“朕瞧著掌印跟尋常男子無甚區別,就是長的忒好看了點,太監究竟怎么了?”

    香印知道有些事兒不能教著她了,便輕手輕腳地掩了門窗,給她把好些事兒細細地講了一遍,姜佑聽得滿臉通紅,兩手捧著臉道:“原來是這么回事兒,照你這么說掌印也該是當不成男人了,按說不該這么多情才是,為什么他手上眼里都不消停,輕輕一個眼風就能勾.魂?!?/br>
    香印氣得跺了跺腳:“您瞧瞧您說的都是什么話?什么多情勾.魂的?!早就跟您說讓您少看些話本子了!”她急道:“沒東西了不代表不能好色啊,雖然您是皇上,但他若是強逼您...,您難道能撐住不就范?”她越想越是心慌,生怕姜佑被薛元怎么的了,她有負皇后重托。

    姜佑一攤手問道:“那你說朕怎么辦?”

    香印在原地思忖了一會兒:“依奴婢看,最近您先遠著他些,等回頭尋了君后入宮,您成了家,他應當也不會再來糾纏您了?!?/br>
    姜佑擺擺手道:“你說的法子不靠譜,朕以后要見他的日子多了,難道還能一直躲著?”她仔細想了想對薛元的感情,似乎在崇敬和仰慕之外還多了幾分親近,仔細想想似乎和對鎮國公張老夫人沒什么不同,只不過更親厚些罷了,但是一轉念想到他湊近自己的畫面,又不由得心頭亂跳,慌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她閉了閉眼,強行驅散了那些旖旎的畫面,摸著下巴琢磨道:“朕瞧著掌印也不是那等不講理的人,朕待他亦師亦友,老躲著反而讓人誤會了,倒不如尋個日子把事兒說開了,過陣子也就好了?!?/br>
    她是雷厲風行的人,等過了幾天,癸水一止她就命人出宮去準備,然后提了特地命人在宮外買的肘子和老酒去了東輯事廠。

    東輯事廠里面,薛元斜靠在榻上輕輕捏著眉心,昨兒夜里皇陵滲水,他為這事兒忙了一晚上才算消停,只是神色難免倦怠,剛闔上眼,就見姜佑一手拎著個酒壇子,另一只手拎著個麻繩拴著的油紙包,上面還有些油漬,他略攢了攢眉頭,不讓她擺上桌,然后才問道:“皇上來有什么事兒?”

    姜佑嫌他事兒多,只好把東西擱到一邊,然后討好笑道:“聽說掌印忙亂了一晚上,朕特地來瞧瞧掌印?!彼褨|西拎到薛元面前:“這是朕的長輩鎮國公最愛吃的醬肘子,所以朕也拿了一份來給掌印嘗嘗?!彼b作不經意地感嘆道:“小時候過年,朕有時候會偷溜去鎮國公府上,幾個舅伯就會圍成一桌談天喝酒吃肘子,沒成想一轉眼朕身邊能看顧的長輩就剩掌印一個了?!?/br>
    她特地在‘長輩’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引得薛元淡淡瞥了她一眼,心里隱約猜到她的來意,然后兩指搭在太陽xue上慢慢按著:“皇上有什么話就直說吧?!?/br>
    姜佑見他面露倦容,為著等會兒要說的話,自告奮勇地卷袖子:“掌印是乏了嗎?用梳子篦一篦就好了?!彼肓讼?,又補了一句:“原來父皇在的時候,朕也是這么幫他篦的?!?/br>
    薛元手底下不客氣地解開了發冠,黑鴉鴉的長發散了滿榻,又取了象牙梳子遞給她,嘴上還是謙了幾句:“怎么敢勞煩皇上為臣動手?”

    姜佑接了梳子道:“不麻煩不麻煩?!彼⌒目戳怂谎?,接著話頭道:“朕視掌印為長輩,做些晚輩做的事兒也是應該的?!?/br>
    薛元面上不經意地沉了沉,又漫聲笑道:“一口一個長輩晚輩的,倒無端把臣叫老了,朕才大皇上八歲而已,擔不得長輩這個名頭?!?/br>
    姜佑剛掬起一捧他的頭發,聞言忙接口道:“長輩晚輩本就不在年齡,朕真心敬仰掌印,自然把掌印當做長輩來尊敬,在朕心里,對掌印和舅舅外祖母還有幾位皇叔并無不同?!?/br>
    要是旁人聽說在皇上心里能和這幾位人物并列,早就高興的忘了形,偏薛元不是旁人,他淡聲兒道:“臣可不敢以皇上的長輩自居,你的長輩不是王爺就是國公,臣哪里高攀得起?!?/br>
    姜佑見他沒直言否認,還以為有門,心里暗喜,一邊幫他慢慢地篦著頭發一邊道:“掌印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東廠之主,又是司禮監掌印,怎么不...”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薛元一把拉扯進懷里。

    薛元勾了勾唇,眼底的滿是志在必得,終于是懶得掩飾了:“可臣不想當皇上的長輩,你有這種想把你按在榻上親的長輩嗎?”

    姜佑給驚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慢吞吞地道:“掌印啊...”她狠了狠心,還是下了劑猛藥:“本來無一物,何必惹塵埃呢?”

    這話說的讓薛元愣在那里很久,半晌神色突然狠厲起來,咬牙切齒地道:“這話你是跟誰學的?是你宮里的人?”他想到什么似的,臉色更見陰沉“香印那個賤婢!”

    姜佑被他的神情嚇了一跳,他自己老是太監長太監短的,也沒見他自個兒跟自己發火兒,一向優雅從容慣了的人,陡然惱起來真是讓人害怕,她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朕自己翻書看的?!?/br>
    有些事兒他自己可以說,旁的人誰敢拿這事兒取笑,更何況那人還是他心里喜歡的姜佑,他翻臉只是一瞬,心緒起伏了一下,面色又沉凝了下來,對著她冷笑道:“那臣就是惹了皇上,皇上又能把臣怎樣?”

    他說完姜佑就覺得身子一輕,又是一重,等回過神兒來已經躺在了榻上,被他壓在身下,檀黑的長發密密地把她籠住,他不輕不重地含著她的耳垂:“臣輕薄了皇上,皇上又能把臣怎樣?”

    丹艷的唇緩緩下滑,姜佑奮力掙開,最終只落到她的下巴上:“臣親了皇上,皇上又能把臣怎樣?”

    姜佑覺得他這回是真的火了,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自覺對薛元只有敬慕之情,半分男女之情也沒有,被他親過的地方顫顫地起了一層栗子,約莫是情急之下超常發揮,她兩手搭在他肩膀上,游魚一般地滑了出去。

    等好容易脫了困,她被嚇得夠嗆,連句話也顧不得說,兩手一撐桌案,翻過去一溜煙就往出跑,只留下薛元看著被掃掉滿地的筆墨無奈一笑。

    姜佑跟后面有活鬼兒追似的往回趕,香印一見她回來滿頭大汗,忙取了巾櫛來給她擦,一邊愕然道:“您這是怎么了?

    姜佑想著方才薛元那副恨不得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樣子,驚得連著喝了兩杯茶還沒壓下去,哭喪著臉道:“朕,朕要不要出宮去避一避?”

    香印見她衣裳有些散亂,心里也嚇了一跳,正要細問,就聽門外一聲報:“皇上,太皇太后派人來了?!?/br>
    香印忙壓下心思,開門見是太皇太后身邊的叢云嬤嬤,叢云進來之后,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恭敬道:“皇上,太皇太后鳳體差不多痊愈了,今兒晚上特特辦了個晚宴慶賀,不知皇上肯不肯賞臉過去?”

    ☆、第43章

    要是平日,姜佑巴不得她一直纏綿病榻,她病愈辦的宴席才不懶得去,今兒卻跟見了救星似的,生怕薛元一會兒從東廠殺過來,忙不迭地點頭道:“皇祖母臥床幾天了,朕一直沒抽出空來探望,如今她病愈自然要去瞧瞧的?!彼浦@苦瓜臉的嬤嬤,覺得越看越順眼,順手送腰上解下塊玉佩扔給她。

    叢云本以為她要磨蹭一會兒才會應,沒想到她這般痛快地就應了,竟然還給了打賞,雖然她在太皇太后身邊呆的久了,倒不至于為一塊玉佩高興,但心里還是難免驚詫,頓了片刻才道:“那老奴就先回去回稟太后了?!?/br>
    姜佑隨意理了理衣冠,接口道:“不用,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朕跟你一道過去,也好向皇祖母她老人家請安?!?/br>
    叢云更是詫異,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她,隨即又收回目光道:“是?!比缓筠D身到前面引路。

    姜佑讓香印找出幾味補身的名貴藥材先給太皇太后送過去,自己跟后面有人攆似的加快腳步跟在叢云身后,她一邊走一邊安慰自己,反正又不是為了特地去看那老妖婆,權當是為了躲薛元,順便蹭頓飯吃了。

    她趕得急,因此到的時候只有淑貴妃和幾位與太皇太后相熟的權爵夫人,她上前向太皇太后行了禮,卻連眼挫都沒給淑貴妃一個。

    約莫是有了親姑母撐腰,淑貴妃最近氣焰見長,見她瞧也不瞧自己,半輕不重地冷哼了一聲,姜佑自然聽見了,轉頭看她一眼,面上的輕鄙不遮不掩:“太妃喉嚨不舒服便去吃藥,在這里咳嗽個什么,皇祖母病后本來身子就弱,萬一再被你傳了病可怎么辦?”

    她心里想著要是這女人敢還嘴就拖下去敲幾板子出氣,太皇太后一轉眼看見她眼里的冷光,搶先一步斥責道:“這里容不得你撒野,若是亂出聲兒就給我滾回自己宮里!”

    淑貴妃還不知道自己免受了一頓皮rou之苦,面色不忿但卻不敢還嘴,只得默默地低了頭:“妾知道了?!?/br>
    太皇太后早就被她蠢習慣了,因此也懶得再說,攜了姜佑的手微微笑道:“前些日子你昌平堂姐和柔福堂姐鬧別扭,多虧了你從中轉圜了?!彼龂@口氣道:“只是柔福不知怎地傷了額頭,昌平那孩子性子暴了些,但傷人的事兒還是不會做的?!?/br>
    當日在院里的主子一共就昌平和姜佑,不是昌平難道是姜佑?她撇了撇嘴,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的手:“柔福表姐不知聽了哪里的謠言,聽說皇祖母要把她送出宮去,她這才一時想不開左了性子?!?/br>
    她沒想到姜佑直接就說了出來,表情僵了一瞬才道:“哀家待昌平和柔福都是一般的,哪里舍得就這么把她送出去?”

    姜佑敷衍地點了點頭,隨意找了個地兒坐下,太后請的無非是一些達官顯貴家的夫人還有孝宗原來留在宮里的妃嬪,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張臉,姜佑瞧得有點煩,但轉眼想到薛元逐漸靠近的丹艷紅唇,覺得這么煩著也還好。

    人都陸陸續續來齊了,太皇太后見人來得差不多,輕輕頷首,正要讓內侍宣布開宴,就聽見一聲報唱,然后是一個豐滿的身影走了進來,對著太皇太后行了大禮:“妾來遲了,還望太皇太后恕罪?!甭曇魦擅娜牍?,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姜佑定睛看了看,一看之下竟有些詫異,原來壓軸來的是當初頗的寵愛的容妃,容妃身子高挑豐盈,面容嫵媚多嬌,占盡了一個‘媚’字,當初很受孝宗的喜愛,從宮女一路封了妃,孝宗死后她就幾乎不在人前露面了,今日一見...怎么胖了這么多?

    原來那張光致致的鵝蛋臉都成了圓餅臉,勾人的丹鳳眼也成了小瞇瞇眼,要說是為孝宗傷心也不會如此啊,只聽說過哀思使人瘦,沒聽說過還能讓人胖成球的???不光是她,在座的好多夫人都有這個疑問,私底下都交換了目光。

    容妃被人瞧著也不大舒坦,不過還是神色如常地入了座,和她素來不怎么對付的淑貴妃捂著絹子笑道:“meimei這是怎么了?這才幾個月的功夫,meimei就渾似重了幾十斤,難道是呆在宮里太舒坦了不成?”

    容妃也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聞言立刻反唇相譏:“meimei的日子是順風順水了點,不比jiejie還在宮里禁足了好些日子,難怪這些日子清減多了,meimei瞧著真是羨慕極了?!?/br>
    淑貴妃氣極,太皇太后在一邊瞧著連說都懶得說,當初她就是因為和許美人斗嘴使氣才被薛元禁的足,轉眼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她現在真恨不得再把淑貴妃再關幾個月,她直接呵斥道:“你還不閉嘴,好好兒地非要鬧些不痛快出來!”

    淑貴妃慌忙低下頭,太皇太后又對著容妃安撫了幾句,略抬了抬手命人擺宴,姜佑在一旁瞧得樂呵呵,恨不得兩人吵得再激烈些,見吃食端上來才低了頭。

    太皇太后好似對著容妃極親熱,對著她微微笑道:“哀家聽說你是從南邊來的,這清蒸鱸魚是特地請了南邊的御廚做的,你來嘗嘗地道不地道?”說著就命人把自己面前的一盤全魚給端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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