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說了等于沒說,這他媽根本就不是人好不好,我真懷疑九黎人到底在這神殿之中供奉了什么?!蔽依淅湔f。 “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供奉的真是神呢?”溫儒的聲音有些怪異,以他的嚴謹和身份不應該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是考古的,我是盜墓的,咱也算一個行當,你白天挖,我晚上刨,捫心自問你相信有鬼神?”我不屑一顧的反問?!罢嬉羞@些東西,說不好聽點,咱倆干的都是損陰德的事,指不定死了多少次了,這神殿里真他媽有神,我倒要看看長什么樣?!?/br> 忽然感到田雞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我連忙握緊他的手,已經沒之前那樣僵硬,看樣子我的血是真有用,不過要完全恢復估計得等上一段時間。 “還有,你說的,苗族源于九黎,那苗族的十二古祖神應該也是沿用九黎的傳說,這個傳說中古祖神都是些什么,牛羊雞馬什么的?!蔽一仡^瞟了溫儒一眼無力的冷冷一笑?!艾F在蝴蝶看見了,你要相信有神,指不定你還能看見牛頭馬面或者長著雞頭人身的怪物?!?/br> “任何傳說和神話都不是空xue來風,即便是杜撰都有來歷和根源,你看見的蝴蝶臉禁衛正好說明這一點,事實上我研究一輩子苗疆考古歷史,這恐怕是我有生以來最大的發現?!睖厝宀⒉缓臀覡庌q,心平氣和的看著我。 “這倒也是,就這神殿被公布出去也足以讓你名垂青史了,當然……”我還是冷冷一笑?!澳系弥竿@神殿牢固些,萬一塌了就可惜了?!?/br> 我含沙射影在說青木川的事,溫儒是聰明人想必聽的懂,何況葉九卿的話想必也他也聽到,不過溫儒似乎對此并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在他臉上都看不出絲毫的變化,只是意味深長笑著搖頭。 “一座神殿對于我不算是最大的發現?!?/br> “那是什么?”我好奇的問。 溫儒臉上的笑和他這個人一樣,我完全看不懂,青木川他炸毀地下祭壇,里面那么多價值連城的東西,溫儒都不屑一顧,可見他對財富根本不在乎,這神殿雖然詭異,可對于考古的他來說,足以讓他名留青史,可我感覺溫儒對此也并不看重。 一個行將朽木風燭殘年的人,名利都不放在眼里,卻不辭辛勞生死都不在乎要跟隨廖凱來找青銅面具的來歷,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是值得溫儒在意的東西。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月宮九龍舫,那艘和這神殿一樣離奇神秘的寶船,可溫儒為什么要來這里?這神殿和月宮九龍舫又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入地眼的標志是九黎祖神的圖騰? 這些問題縈繞在我腦海里越來越迷糊,我發現隨著我從接觸月宮九龍舫開始,便陷入一個巨大的謎團漩渦之中,我發現的事越多反而越復雜。 溫儒不再和我說話,我守在其他人身邊,剩下的裝備都丟失在外面,我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在這陰森恐怖的神殿中,我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度日如年,提心吊膽渡過的每一秒對于我都是一種煎熬。 等了很久終于看見他們漸漸清醒,看著將軍他們每一個人安然無恙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們雖然神志清醒,可因為長時間麻痹,身體還不能活動自如。 他們只記得她倒下前一刻發生的事,我把后來的經歷一五一十告訴他們時,即便是將軍那樣強橫威猛的人也倒吸一口冷氣。 “長得跟蝴蝶一樣?”田雞憨厚所以也注定他想象力不會太豐富?!澳阏f這些禁衛吃不吃東西,如果吃的話,沒嘴這么吃?難道靠管子吸?” “等你見到他們時,你可以當面問問?!蔽野琢怂谎蹧]好氣的說。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宮爵問。 “沒有回去的路,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指不定還能找到別的出路?!睂④姀纳砩厦龅墩f。 “往前走就得有心里準備,這些禁衛和我們在神殿入口看見的那些并不一樣,不過很顯然他們都不是神殿的主人,只不過是這里的守衛,我們還不知道他們守衛的是什么?!蔽野咽掷锏臉尳唤o田雞?!熬臀覀冞@幾個人,想要對抗這些怪物無異是以卵擊石?!?/br> “還有,那些蟲子是從卵中孵化出來,你們有沒有想過,是什么東西產下了這些卵?”溫儒在旁邊說。 “我倒是有辦法?!睂m爵揉了揉腿,嘗試著慢慢站起來,身體已經可以活動。 “什么辦法?”我們問。 “在神殿雖然大,可里面卻布滿了機關,從一路上遭遇的機關設置看,要支撐這么大的神殿機關運轉,勢必有一個核心機關輪轉的地方,簡單點說就是控制這些機關的地方?!睂m爵一臉冷峻看著我們?!爸挥心苷业竭@個地方,通過機關的設定,我就有辦法能找到出去的路?!?/br> “你能找到那這個地方嗎?”我急切的問。 宮爵點點頭,說能支撐這么龐大的機關,設計絕非簡易,比對需要大量的動力,宮爵指著燃燒的火槽說:“這些火槽在我們來之前就燃燒著,已經幾千年不滅,應該是有地方源源不斷在供應油脂,只要順著這些火槽就能找到?!?/br> 宮爵的辦法是我們離開這里唯一的希望,等其他人都能活動后,我們沿著通道小心翼翼摸索前行,葉知秋擔心溫儒年老體衰,把他攙扶在中間,從拐角出去的時候,我看溫儒一直在揉他的腿,想必是被禁衛拖下來時捏傷了。 我無意中瞟見他褲子上有兩個小孔,開始并沒有注意,我讓葉知秋和溫儒先走,當我目光落在溫儒后背時,頓時震驚的瞪大眼睛。 一個尖銳的尖刺正插在他岣嶁的后背上,我一直以為他是裝昏迷才蒙混過關,他和其他人一樣,被蟲子擊中過,褲子上的兩個小孔就是被尖刺穿透的地方,溫儒清理掉褲子上的尖刺,卻不知道后背還有一根。 看著溫儒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背影,我慢慢皺起眉頭,他為什么被蟲子射中竟然能安然無恙,最讓我無法想明白的是,他為什么要刻意清理掉尖刺來隱瞞這件事,這個人身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第93章 屠神 通往神殿深處的通道潮濕陰暗,那令人作嘔腥臭的氣味越來越濃,神殿的建造錯綜復雜,路上來回都有禁衛在巡邏,比起我們這些未知的怪物顯然很適應這里的環境。 他們的身體構造在陰暗的神殿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葉知秋說如果我沒看錯,禁衛擁有復眼的話,他們的視野范圍和敏銳程度超過我們不止十倍,光線越暗的情況下對他們越是有利。 通道的盡頭是一間昏暗巨大的石室,這里也是那腥臭氣味的發源地,每走一步都感覺腳要用很大的氣力才能提起來,地上全是白色的粘稠液體,昏暗的火光中隱約聽到痛苦無力的呻吟。 哐…… 前面的葉知秋提到什么東西,細微的撞擊聲在死寂般的石室各位清醒,我們全都警覺的停下來,很快就聽到從四面八方傳來急促的聲音。 田雞把我們往角落里推,那里有一處高聳的東西剛好可以隱藏,等我們剛躲好,外面的聲音已經到達石室,我聽見很起伏的聲音,但不像是腳步聲,小心翼翼探出頭,再一次如同雕刻的泥塑一般驚住。 這個石室和之前的獻祭室一樣,四方各有一條通道,而如今在房間中出現的禁衛竟然是懸浮在半空中,從身后展開的雙翅能讓他們如同蝴蝶般飛舞,黝黑可怖的眼突不停的在眨動,在石室四處飛動掃視任何一個角落。 我身旁葉知秋被嚇到,下意識捂住她的嘴,很其他人慢慢把身子向下縮,直到完全躲避到陰暗之中,我們這里剛好是石室的死角,我看著頭頂來回好幾個禁衛飛過,他們身上的青銅鎧甲在火光中閃耀著詭異的綠光,人形的身軀強壯的手臂緊握刀斧,看上去就如同在陰間巡狩的夜叉。 溫儒說過任何神話都是有根源,九黎族的神話中蝴蝶有非同尋常的地位,想必這些穿行在神殿,形同哨兵一樣守衛這里的禁衛,便是這個神話的來源。 我們幾乎是屏住呼吸,我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那些禁衛在石室巡查未見異樣后,從四周的角落返回到正中,我又把頭悄悄伸出去,圍攏的禁衛似乎是在相互交流,只不過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從我們對面的通道又飛進好幾個禁衛,他們雙手擰著之前被帶走的人,我一眼就認出是廖凱,他被重重扔在地上,發出驚恐的慘叫,和廖凱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幾個刀疤的人。 他們完全驚恐的向后縮,那些禁衛居高臨下盯著他們,那張令人畏懼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其中一個禁衛點燃了石室中的火槽,隨著火光的蔓延我們終于看清這石室里的一切。 葉知秋的身體抖動的厲害,就連將軍那樣生死不懼的人如今也臉色蒼白,整個巨大的石室中本來是空空如也的,我們如今躲藏的角落根本沒有東西隔斷,只不過無數堆積如山的尸骸在這里如同垃圾一般被堆砌。 我們面前全是堆積的尸骨,隨意的丟棄在一起如同墳山,每一具尸骸的胸前肋骨全是由內而外的斷裂,這還不是讓我們最恐懼的地方,我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會對死人懼怕,就更別說是一堆枯骨。 整個石屋的地上全是間隔均勻擺放的橢圓形白色的卵,就是我們之前在獻祭室中看見的那些卵,不是一兩個,而是整整一屋,每個都是活的,在火光中我們能清楚的看見里面相互纏繞在一起的蟲子蠕動。 從卵孔不斷有白色粘稠的液體分泌出來,整個石室的地上全覆蓋著這樣的液體,我顫巍巍的回頭,就在我們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全是這樣的蟲卵,我們見識過這東西的詭異和可怕,僅僅兩個孵化的卵就足以讓我們全軍覆沒,如今我們竟然躲在蟲子的巢xue之中。 進入神殿之前的壁畫上,那么多人來祭祀,卻只有祭司一人離開,想必其他的人如今都在這里,這根本不是我認知中的祭祀,完全是一場血腥的屠戮,我們到神殿之前一共祭祀過兩次,從這些尸骨看,每一次祭祀送到這里獻祭的人恐怕數以萬計。 這個神殿充滿的邪惡還遠不止這些,被扔在地上的廖凱和其他人想要躲閃,抵靠到堆積的尸骨上,從上面掉落的殘骸如同雨下,廖凱他們驚慌失措想要從里面爬出來,剛掙扎著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禁衛舉起青銅槍戟穿透廖凱的肩胛,我聽見他撕心裂肺的慘叫。 廖凱和其他人被殘忍的釘在石壁上,禁衛下顎上盤卷的口器展開,如同嘔吐般從里面噴射出白色的粘液,這些半透明的粘液似乎具有極強的粘連性,噴射在廖凱他們身上硬生生被粘在石壁上。 我們這才看清楚,那寬大的石壁上早已沾滿了人,刀疤也在其中,都是奄奄一息低垂著頭,我們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么事,很疑惑禁衛為什么要這樣做。 就在我們遲疑的時候,忽然聽見萎靡不振的刀疤在粘液中突然醒來,發出生不如死的哀嚎,可任憑他怎么掙扎也動彈不得,刀疤旁邊的好幾個人也相繼痛苦的大聲呻吟,看他們的表情異常的痛苦。 刀疤甚至不停用力把后腦勺撞向石壁,看上去他寧愿撞死自己也不想再承受這種痛苦,可石壁上的厚厚的粘液不知道曾經粘連過多少人,一層一層的疊加形成凹凸不平的溝壑,撞在上面松軟無力。 那些飛舞在石室中的禁衛,陰森黝黑的復眼透著漠然的冷酷,死死盯著石壁上痛苦掙扎的人。 咔! 我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然后震驚的看見一個沾滿鮮血和內臟殘骸的三角錐頭從一個人的胸前穿透出來,然后一個體型較小的禁衛從那人身體中爬出來,那人還沒斷氣嘴里大口大口噴出鮮血,他如今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短促的慘叫從石壁那邊接二連三傳來,刀疤和好幾個人胸口的肋骨都被活生生撞斷,幼小的蝴蝶面形的禁衛從他們身體中爬出來,我一直用力捂著葉知秋的嘴,現在連她眼睛都捂住,我不確定她是否能承受這樣的血腥和恐懼。 我們終于明白那些尸骸胸前的肋骨是如何斷裂,很顯然神殿中的禁衛是靠活人來孵化,我們眼睜睜看著赤身裸體爬出的禁衛,把還未斷氣的人很快吞噬的只剩下一堆血淋淋的骨架。 刀疤和那些死去的人從石壁上掉落下來,混雜在堆積如山的枯骨中,我蠕動一下喉結,下意識看看四周密密麻麻的尸骨,這石室中經歷過多少殺戮看看這些尸骸就一目了然。 剛剛孵化出來的蝶面禁衛被飛舞的禁衛帶走,石室中只剩下那些被粘連在石壁上人痛苦無力的呻吟,我們小心翼翼穿行在那些蠕動的蟲卵中,走到石壁的下面,將軍說想辦法把其他的人救下來。 可那些粘液超乎想象的堅固,我們怎么拉扯也無濟于事。 “不……不用了?!绷蝿P虛弱的睜開眼睛?!皫汀瓗臀乙粋€忙?!?/br> “先別說話?!碧镫u一邊用力拉一邊壓低聲音?!鞍涯切┕治镎腥沁^來,誰都活不了?!?/br> “不用……不用救我?!绷蝿P用最后的氣力搖頭?!澳銈兏静恢腊l生了什么事……啊……” 廖凱說到一半突然開始痛苦的呻吟,我們清楚的看見他身體里有東西在游動,田雞驚愕的向后退了一步。 “殺……殺了我……”廖凱大口喘息用盡力氣虛弱的說?!爱斒菐蛶臀?,給我一個……痛快,求……??!” 廖凱的呻吟越來越痛苦,他身體中蠕動的東西動作越來越大,似乎快要破胸而出,我們無法去體會他的痛苦,畢竟很難想象身體中有一個嗜血殘暴的怪物會是什么樣的感受,我回頭看了一眼尸骨堆中刀疤和其他人血淋淋的尸骨。 “刀給我?!蔽肄D頭看向將軍。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不了廖凱,但現在殺了他或許對他是最仁慈的解脫,將軍深吸一口氣把刀遞給我,刀尖抵在廖凱胸口,他臉上看不到懼怕,目光充滿了感激的對我點點頭。 “閉眼?!蔽覍α蝿P說。 當廖凱心滿意足閉上眼睛那刻,我用力把刀刺入他胸口,他整個人抽搐一下嘴角涌出鮮血,臉上的痛苦竟然在緩緩舒展,在他身體中蠕動的東西也慢慢停止的動靜,廖凱死前的表情猶如解脫般輕松。 “現在怎么辦?”田雞憂心忡忡的問。 “把這些人帶著的裝備收拾一下?!钡厣嫌械栋毯推渌说袈涞臉屩椝幒捅嘲??!俺霾怀龅娜ゲ恢匾?,這神殿留不得?!?/br> “你……你想干什么?”溫儒在身后驚詫的問。 “你不是也想看看這神殿里供奉的是誰嗎?!蔽以谏砩夏ㄟ^刀上的血,回頭看溫儒一眼,冷冷的回答?!安还苁鞘裁?,這些東西都不該存在于世,即便真是神,我也要屠神!” 第94章 蝴蝶女王 溫儒用慌亂的目光看著我,那絕對不是害怕,這也是我一直看不懂他的地方,我從來沒從這個風燭殘年的人眼里看見過懼怕,有時候我甚至感覺溫儒狡黠的目光透著和他年紀不對稱的年輕。 他在意的并不是這座足以讓他名垂青史的神殿,我現在才意識到,讓溫儒在意的是這座神殿的主人,這恐怕才是他來這里真正的原因。 我們從刀疤手下遺留的包裹中找到充足的槍支彈藥,田雞收集到整整一背包炸藥和手榴彈,我們檢查好彈藥準備離開的時候,將軍從彈夾里退出一顆子彈交給我。 “萬一,我是說萬一?!睂④娨槐菊浛粗?,指了指身后的石壁?!拔液瓦@些人一樣的時候,你就當送我一程?!?/br> 我結過將軍手里的子彈扔在地上:“你打了我十年,沒那么容易讓你挺尸,后半輩子留著命看我怎么還給你?!?/br> “你知道老子不怕死,只不過死在這些東西手里,老子死不瞑目?!睂④姷晌乙谎?,然后轉身看向田雞?!鞍颜ㄋ幍陌o我?!?/br> “老爺子,要當英雄這兒論資排輩還輪不到您呢?!碧镫u應該猜到將軍是想萬一有危險,他打算留下斷后,搖了搖頭把背包背上。 我把葉知秋推到將軍面前,竟然還能笑的出來:“掌柜可是把知秋交給你,還能喘氣就別惦記著挺尸,掌柜可是說你重諾,你要是撒手,誰護知秋周全?!?/br> 噓! 旁邊的宮爵抬起手打斷我們的話,他偏頭看向石室左邊的通道,他的聽覺異常靈敏,好半天告訴我們,越是靠近神殿的深處,越是隱約聽見轟鳴聲,像是什么機關在一直啟動的聲音。 “而且我還聽見很奇怪的低吼聲?!睂m爵抬手指著左邊的通道?!熬褪菑哪沁厒鱽??!?/br> “我們手里的家伙事,別說屠神毀殿,就連一個禁衛也殺不死,不能這樣硬碰硬得想辦法才行?!碧镫u說。 “這么大的神殿一直都有機關在運轉,控制這些機關的地方也是神殿最核心的地方,同時也是最薄弱的地方,我們不用硬碰硬和禁衛拼命,只要找到神殿中控制機關的地方?!睂m爵點點頭很冷靜的看著我們?!皻У暨@個地方就能毀掉整座神殿?!?/br> 宮爵說這神殿唯一不用擔心的就是不會有暗藏的致命陷阱,因為有這些不死殘暴的禁衛穿行其中,就是最好的警戒線。 我們跟著宮爵向他聽到的低吟聲走去,漸漸在石壁兩側有薄薄的冰層,溫度驟降的很明顯,我們似乎在靠近一個冰窟,神殿的結構很奇怪,我們在一個接一個的石室里穿行,每一個石室大小都一樣,四周各有一道門連通四方的通道。 前面的宮爵忽然抬起手,我們都聽見前方傳來刺耳的尖吼聲,通往前方的通道四周凝結的冰層更加堅厚,我們如履薄冰的向前,發現通道的盡頭在一間巨大的石室上方,我們悄然無息的壓低聲把頭探出去,頓時被石室里看見的東西震驚的瞠目結舌。 石室的下面是一個布滿厚厚堅冰的冰室,一只體型碩大的巨型蟲子正爬在冰室正中,宮爵聽到的聲音就是從這蟲子嘴里發出,那些蝶面禁衛守護在蟲子的四周,身材高大的禁衛在蟲子面前竟然還沒蟲子高。